第167章
“她是異獸嗎？”雖然淩時已經判斷過,但聽到白雪郡主這麽說，她又有點不确定了。
再說，要真是普通的小女孩，這個點應該在上學吧。
——你直接問問不就行了。
白雪郡主又仔細聽了聽,不知道這女孩是故意的還是怎麽回事,滿腦子都是“求誇求誇”，就算是時時的腦殘粉也沒這麽誇張吧。
雖然得到時時的誇獎的确挺開心的。
直接問她會回答嗎？淩時不太肯定,但還是問了一句：“你不上學嗎？”
要一開口就問人家是不是異獸也太沒禮貌了,所以她打算慢慢套。
“我不用上學。”沒想到沒等她開始套，小女孩就主動坦白了來歷，她湊過來，小聲說道,“按你們的說法,我是異獸。”
聞言,白雪郡主一改懶洋洋的态度,立刻警惕了起來，好家夥，氣息收斂得真厲害,它都沒分辨出來。
淩時倒是不慌不忙,問道：“那你為什麽要來見我？”
對方這模樣也不像是來打架的。
“我早就想認識姐姐了，之前是沒想好怎麽站隊,現在白姐姐挂掉了，我就來找你了。”
……話說得好直接。
她說的“白姐姐”,應該是指昨天那只白色的異獸吧。
“我本來以為姐姐你會死的，沒想到你活了下來，幸運之神是站在你這邊的。”小女孩說道，“所以姐姐,你看我怎麽樣？要不你就收我做小妹吧。”
雖然淩時本來就有多和高階異獸締結的意思，但像這樣突然找過來的，她不得不更警惕些。
見淩時沒吭聲，小女孩又開始賣力地推銷起自己：“我不算很強，但我收集情報的能力還是很好的，我可以召喚亡靈。”
眼看就要到學校了，淩時本來想先把她打發走，等放學再細談，一聽到這個，她忍不住問：“這意思是你可以跟亡者對話？”
“嗯嗯。”見她有了點興趣，小女孩連忙點了點小腦袋，随着她的動作，頭頂的小毛球也跟着顫了顫，還怪可愛的。
“誰都可以嗎？”
“我只召喚過異獸的，你有什麽人的想見嗎？”
淩時沒回答，而是繼續問：“召喚亡靈需要什麽條件？”
小女孩眨了眨眼：“要有相關東西，比如毛發、鱗片之類的，實在沒有，衣物也是可以的，但能召喚出來的幾率比較小。”
她召喚出來的東西，與其說是亡靈，不如說是亡者殘留的氣，用她的異能融合，可以進行一些簡單的對話，能獲取的信息，也是亡者在Z前印象最深的事。
所以如果只是衣物，就比較難聚集起來。
“如果是死去異獸的孩子呢？”
“我沒試過，可以試試。”
“那就麻煩你了，等放學了我來找你。”先和她試着接觸幾次，多少也能打探點她的目的，這種異獸放在眼皮底下也放心些。
“好！姐姐不用那麽客氣。”
淩時準備讓她試試能不能把火龍果的媽媽叫出來，這段時間來，她一直在想辦法把哥哥接回來，但也沒忘了當初答應火龍果的事。
當初火龍果一看到飯飯就很憤怒，就是把飯飯當成了傷害自己媽媽的異獸，雖然它和飯飯的誤會已經解開，它沒有再提媽媽的事，但肯定不可能忘記的。
到時候帶火龍果出來，把哥哥也帶上，雖然小女孩現在看起來沒有惡意，但小心點總沒錯的。
說完這事沒多久就到站了，下車前，淩時特意擡頭看了一眼車頂，并沒有發現虎叔叔，估計是在她和小女孩聊天的時候就離開了。
她和小女孩揮揮手，徑直走進了學校。
小女孩目送她進去，正想找個地方休息，轉過身就看見了虎哥。
這會虎哥已經恢複了人形，看起來一臉不友好，兇巴巴地問道：“你盯上淩時有什麽目的？”
小女孩無辜地說道：“我想投靠姐姐啊。”
虎哥才不信她這話：“少來！這臭丫頭有什麽好投靠的。”
小女孩看着他，忽然一笑：“你吃醋了。”
虎哥頓時炸毛：“吃什麽醋！好好說話，不要亂用詞！”
“我不跟你争，你吃了白姐姐，等會不高興要再吃了我怎麽辦。”說完她做出一副害怕的模樣，轉身就跑出了老遠。
虎哥：“……”
靠！是他不會應付的類型，看樣子得把搭檔也叫過來。
把妹妹哄去上學後，淩謙開始熟悉腕環的操作，芯片還得幾天，媽媽就先給他配了一個臨時的通訊工具。
說實在的，真有點Z疏了。
“這東西能不能也給我弄一個？”護魂幡似乎很感興趣，在一旁看了一會，忍不住出聲道。
“等我的芯片到了，這個給你。”
聽到這回答，護魂幡滿意了。
龍爹一聽，急忙道：“那我也要。”它的收藏品裏還沒有這樣的，還能打開很多一閃一閃的畫面，好玩。
“……”淩謙本來想說，它拿走也沒用，到時候能源耗盡就不能用了，但見龍爹一副特別想要的模樣，就點了點頭，“好。”
這時，小白貓忽然伸出爪子撓了一下淩謙，好像是餓了。
淩謙讓淩點給它準備好吃的，見它啃着小魚幹在那邊玩，忽然想到了一點。
破虛獸是因為天道懲罰才會變成這種狀态，換句話說，天道的懲罰已經降下了，那現在他為什麽要怕被天道發現？
按理說，發不發現不都是一樣的，不會再有懲罰了。
怕被其它異獸知道倒是可以理解……
匆匆梳理了一遍，淩謙想通了一件事，所以破虛獸不讓他告訴淩時，并不是怕被天道發現，而是有其它目的的。
但這個目的，淩謙暫時想不出。
或許告訴妹妹，她會知道答案。
因為請假了兩節課，淩時收到了班裏同學的熱情問候，直到她強調了好幾遍她沒病，請的也不是病假，這群人才作罷。
“你還好吧？”林瑾華卻是有些擔心，昨晚的情況肯定不簡單。
“沒事，我哥哥幫忙解決了，昨天也謝謝你。”聽火龍果說，是貓同學保護了它們。
“哦……”林瑾華重新趴回到桌子上，她好像很信任自己的哥哥。
好不容易等到放學，淩時就馬上離開了教室。
還得想個借口把火龍果帶出來，如果直接告訴它又沒能成功叫出它的媽媽，豈不是徒增悲傷，就說帶它出來吃好吃的吧。
剛出校門，那個小女孩便發現了她，邁着小短腿朝她跑了過來。
“姐姐，你放學了？”
“嗯，你到之前上車的地方等我一會，我帶它過來。”
“好。”小女孩乖巧地點點頭。
說實在的，如果不知道她是異獸，還真容易被她的外表蒙騙，看起來就是一個可可愛愛的小蘿莉。
白雪郡主覺得就算防備再厲害的人，總有露出破綻的時候，所以它一見到這個小女孩，就一直在注意聽她的想法。
每次結果都差不多，不是“姐姐怎麽不誇我”，就是“見到姐姐好開心”。
如果是家裏那群小家夥也就算了，但是這個才見過兩面的異獸，白雪郡主完全不相信這是她真實的想法。
下車前，白雪郡主又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時時，這家夥你一定要多多小心。
“嗯，我知道。”
下了車，淩時小跑回家，就去找了哥哥。
“哥，能不能陪我出門一趟？”
“你先過來，有事要跟你說。”
想到小女孩還在等自己，淩時問道：“需要很長時間嗎？”
“就幾句話，比較重要。”
聽到是重要的事，淩時便走了過去，同時讓白雪郡主先過去跟對方說一聲，她可能需要耽擱一點時間。
白雪郡主本來就怕那丫頭對淩時不利，想盯緊點，聽到這話，領命蹦了出去。
那一站來往交比較多，它随便粘一輛車過去就好。
淩時發現，小白貓也在哥哥的房間裏，她忍不住說道：“哥，你跟小白相處得還好吧？”
“叫你來就是它的事。”
“小白怎麽了？”小白比較粘人淩時是知道的，難道是哥哥覺得它太煩？
“它是破虛獸。”
淩時：“？？！”
冷不丁聽到這麽一個重磅，她整個都僵住了。
哥哥剛說了什麽？
小白是破虛獸？小白是那只神獸？！
一旁跟護魂幡一同研究着腕環的龍爹也被吓到了，急急飛了過來，盯着小白貓。
這小東西是那個臭家夥？
“哥，你沒開玩笑？”
“沒有，掠影也知道。”
聽到淩謙提到自己，掠影劍急忙飛出來，上下晃動，表示淩謙說的是真的。
“那你們之前怎麽沒告訴我們嗷？”龍爹郁悶道，虧它總覺得這家裏不太對勁，還裏裏外外翻了好久，沒想到居然是這個小東西。
淩謙道：“先前它不讓我告訴你們，說是怕被天道發現，應該是怕被你們發現。”
“小白，哥哥說的是真的嗎？”聽到哥哥這麽說，淩時抱起小白貓，後者卻一臉迷茫。
龍爹也沖過來“嗷”了一聲：“你可別想着裝傻充愣蒙混過關嗷！”
不知道是不是被龍爹吓到了，小白貓渾身一顫，從淩時手裏掙脫，縮到牆角，一副誰敢靠近就撓誰的模樣。
它這樣子，大家也猜到了是什麽情況。
淩時很快想出了對策：“你要是不說話，我就畫個靈陣，直接跟你締結主仆契約。”
就是上次虎叔叔用的那個，現在她可更熟練了。
龍爹：……這丫頭也太腹黑了。
這一招果然有效，小白貓很快安靜了下來，轉而懶洋洋地趴在地上，随後看向淩謙：“小子，你倒是聰明，這麽快就發現了關鍵點。”
本以為可以多瞞幾天的，一點都不好玩。
“嗷嗷嗷嗷！”龍爹激動了，“真的是你！”
能不激動嘛，原本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回去，也不知道能不能順利回去，現在這家夥在，那就好辦了。
破虛獸雖然不怎麽靠譜，但它們好歹是兩條龍啊，怎麽也得送回去才行，想必他也是知道輕重的。
小白貓嫌棄道：“你好吵。”
龍爹才不管，整條直接繞在了它腦袋上，它現在個頭小，就好似給小白貓戴了個發圈似的。
這畫面看得淩時忍不住想笑，沒想到兩大神獸居然都縮水成了這麽迷你的模樣。
“你不會馬上走吧？”
小白貓道：“我這模樣還能走哪去？你們得保護好我。”
聽它這理所當然的語氣，龍爹十分無語：“嗷，你臉皮真是太厚了。”
“那簡單。”淩時笑眯眯道，“你跟我結契，叫我一聲‘主人’，我就收你進芥子空間，保證把你護得好好的。”
小白貓：“……”
這個臭丫頭！
看着破虛獸受挫的樣子，淩謙忽然覺得挺爽的，還是妹妹有辦法，輕輕松松就替他出了口氣。
這頭，龍爹很給面子的笑了：“哈哈哈哈嗷！”
小白貓：“你這個已經和人族結契的，有什麽資格笑。”
來啊，互相傷害。
趁着龍爹和破虛獸沒營養的鬥嘴時，淩時拉着哥哥，帶上火龍果出了門。
反正那只神獸說了短時間不會逃跑，還是先解決火龍果的事。
路上淩謙聽了妹妹的敘述，在見到小女孩時，他也有些意外，就算是化形的妖獸身上多少也會殘留氣息，她居然收斂得這麽好。
像她這樣的異獸，會不會還有不少？
“姐姐！”小女孩卻是注意到了淩時懷裏的火龍果，露出了羨慕的表情，很快又問道，“就是它？”
淩時點了點頭。
小女孩仔細地看了一會，欣喜道：“它媽媽還有殘留的氣在它身邊，召喚起來很方便的。”
說完她又像是松了口氣，“太好了，我還在想如果完不成姐姐給的第一個任務，那該多丢臉。”
媽媽？
火龍果抖了抖耳朵，很快捕捉到了關鍵詞，她說媽媽？
“什麽媽媽？”
“你等會，我馬上讓你見到媽媽。”
這個地方人來人往不方便，他們先是換了個地方，小女孩這才用自己的異能收集好殘存的氣息。
看着她胖乎乎的掌心慢慢地浮現出一只小小的火紅色異獸，淩時覺得很不思議，看起來跟火龍果挺像的。
而她懷裏的火龍果則是整個都呆了。
真的是媽媽！
不知道對方是怎麽把媽媽的影像弄出來的，但它忽然想哭了。
巴掌大的異獸像是從睡夢中蘇醒了一般，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火龍果。
“現在你可以跟它說話。”小女孩提醒道。
還能對話？聞言，火龍果努力地忍住快要掉出來的眼淚，認真地問：“媽媽，殺害你的壞蛋是誰？”
火龍果的媽媽在小女孩掌心動了動，像是說了什麽，淩時沒能聽清，用了靈術也聽不着。
但火龍果卻是聽懂了，聽着聽着就“哇”的一聲哭了，哭成了一灘，直到小女孩的異能失效，它還沒停下來。
不過這中途，它也算是好好跟媽媽告了別，最後哭累了，在淩時懷裏沉沉睡去。
之後淩時從白雪郡主那邊了解了是什麽情況。
原來火龍果的媽媽已經解決了敵人，在回家的路上支撐不住才死亡的，它告訴火龍果，沒有壞蛋了，媽媽不可能把危險留下來。
它讓火龍果在這裏開開心心地Z活，不用再惦記它的事，聽完火龍果就忍不住哭了起來。
小女孩弱弱地問：“姐姐，我幫上忙了吧？”
淩時點頭：“嗯，幫了大忙。”
“那我是不是合格了？”小女孩有些扭捏地說道，“比如結個契什麽的。”
虎哥一直等在淩時身邊暗中觀察，聽到這話，他實在是沒忍住，“嗖”地從旁邊的樹上跳下來。
“你知道結契意味着什麽嗎？天涯海角，不管你在幹什麽，她一叫就能把你拽過來。”
小女孩回道：“那多好，只要姐姐需要我，随叫随到。”
“……”這家夥是沒救了，虎哥扭頭又開始勸淩時，“丫頭，有句話說得好，送上門的東西最好不要。”
“結契了就沒事的。”淩時看向小女孩，“你比較厲害，所以結契需要心頭血，可以嗎？”
這也是避免上次虎叔叔那種事情出現，這麽厲害的同伴，不收白不收，但虎叔叔說得也沒錯，對方來歷不明，她必須小心謹慎。
所以淩時準備用師祖最愛結契方式，只要用心頭血結契，管她有什麽目的，都不用擔心她會噬主。
聽到這話，小女孩顯然有一瞬間呆滞：“心頭血是什麽？”
見狀，虎哥輕哼了一聲，看吧看吧，這麽快就要原形畢露了。
好歹也是跟過老大一陣子的，虎哥還是知道這是什麽的，心頭血怎麽東西怎麽能夠随便給。
小女孩繼續問：“要怎麽取？是要挖開我的心髒嗎？雖然我的恢複能力還算好，但要是心髒被取走，說不定也會死的。”
淩時搖頭：“不用，一滴血就夠了，用靈術可以直接取出來的，應該不會很痛。”
當初松餅取心頭血時，一點都沒有反應。
聞言，小女孩松了口氣：“那就好，如果姐姐不放心，多取幾滴也可以，我血條厚。”
虎哥：“……”
這家夥怕不是心懷不軌，而是真的傻！
白雪郡主：……同上。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還有大肥章。
争取盡快寫完_(:з」∠)_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