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人的事情,很快驚動了整個村子,槍殺煤礦廠打手的頭兒,這樣的新聞實在是太具有爆炸性了,更何況殺人者還是文質彬彬的楊默。
楊默倒是不在乎村民們的圍觀,在殺人之後,他更是把剩下的五個打手、礦長秦城堡和村長孟有良逼到下面的公路上,對周圍圍觀的上百民衆叫道:“這些家夥平時傲慢霸道,奸佞橫行,而大家卻只能忍氣吞聲,我現在給大家一個機會,在鎮上民警到來之前,你們狠狠地教訓一下他們吧,只要別弄出人命來,任何事情都由我擔當。”
村民雖然不确定楊默擔當得起這個責任,但是他話語有一種讓人絕對信任的魄力,更何況他剛才殺了打手的老大,算是幫村民們大大地除了一口惡氣,并順理成章地成了大家的精神依靠,現在大家聽楊默如是說,心中積壓多年的怨氣在這一刻崩裂開來,紛紛大罵起了這些人。
何兆麟大罵一聲:“媽的,你們這幾個混蛋,那次把我兄弟腿都打斷了,看我今天怎麽教訓你們。”說着,順手提起旁邊的一個手腕粗的木棒,如一頭野牛般沖了上去。
砰砰砰,一陣悶響,其中一個男子發出嗷嗷嗷的慘叫。
“你們這些王八蛋,連我八十歲的老母也要打,我今天和你們拼命。”另一個五十多歲的男子也沖了上來。
“姓陸的,你他媽的敢強奸我老婆,老子今天要閹了你……!”
場面一片混亂,孟有良等人周圍,不一會就圍上了幾十個村民,村民們全力拳打腳踢,有的甚至用牙齒撕咬,足見對這些人的痛恨之深。
“啊……救命啊……輕一點……”
楊默看到這裏,暗自搖了搖頭,哎,也不知道這些懦弱的村民以前受過多少欺負,哎……!
他見村民的動作已經失去了控制,忙大聲提醒道:“大家輕一點,別弄出人命來了。”說着,又對旁邊的何斌說:“斌哥,你拍仔細一點,把攝像機拿出來吧,不要漏掉任何一個鏡頭。”
何斌聽楊默這麽說,忙把放在腰間的針孔攝像頭取了出來,正大光明地拍攝起來。其實從他們一進入煤礦廠,何斌就負責起了這偷拍和錄音的任務,而剛才楊默和秦礦長的那些對話,以及楊默和對方發生沖突的整個過程,何斌都完完整整地拍了下來。
這時,幾個婦人圍到楊默的身邊,七嘴八舌地詢問起了這件事情的原委,在問清楚這件事情後,大家在驚嘆楊默能力卓越的同時,都紛紛為他擔憂起來。
“楊默,你殺了人,這下該怎麽辦啊?”
“楊默,不如你現在跑吧,我們不會把你殺人的事情告訴警察的……”
“現在哪裏還能跑啊,煤礦廠的人都報警了,我看還是自首吧,自首會判得輕一些的……”
“楊默是因為我們的事情才殺人的,我們大家一定要聯合起來,幫他開脫罪名……”
“就是,我們大家不管怎麽說,都要幫楊默打贏這場官司……”
楊默連連安慰道:“大家放心,我不會有事的,你們不要為我擔心……”
二十多分鐘後,鎮上派出所的警車趕到了這裏,警察來到之後,立即把楊默控制了起來,雖然村民們幫楊默百般辯解,但是警察還是把冰冷的手铐拷到了楊默的手上。
“警察大哥,這件事情不關楊默的事情啊,他是為了幫我們主持正義。”
“就是,楊默是自我防衛,他不應該負法律責任的,你們應該抓捕真正的惡人……”
“你們……你們不能抓走好人。”說話的是一個十來歲的女孩,說到這裏,女孩竟然突然跪了下來,哀求道:“警察大哥,求求你們了,別抓走楊默哥哥……”
“不能抓捕他,他是好人……”另一個中年婦女也跪了下來。
周圍的一些婦女見兩人跪下來,也都紛紛跪了下來,哀求警察放過楊默。
“讓開,不然我打人了。”一個警察揮動着手中的棍棒,作勢打人狀。
“媽的,要是你們敢把楊默抓走,我們今天就和你們拼了。”
“說得對,誰也不準抓走楊默,你們要抓就抓我,人是我殺的……!”
很多男性村民給兩人這一叫,頓時來了血性,有的提着棍棒将警察圍在了中間,有的則是把那邊的警車圍住了,看來是沒有打算讓楊默就這麽輕易被人抓走。
楊默之所以願意跟警察回政府派出所,一來是不想和警察發生沖突,也免得給自己惹來麻煩,二來是不想這麽快就把自己的勢力快點展現出來,這樣一來,那煤礦老板的狐貍尾巴就會完全展露,其同黨和後臺也會逐漸露出水面。
這時,他看到這麽多居民為自己求情,有的甚至下跪和動武,他心中知道,這對于淳樸的村民來說是需要多大的勇氣啊,雙眼卻是不由自己的飽滿了淚水。
“嘭……”一個警察對這天空開了一槍,把周圍的雜鬧聲壓了下來,帶頭的警察大聲叫道,“讓開,誰要再鬧事,我把他一起拷回去。”
“你拷啊,把我們大家一起拷回去好了。”
“就是,壞人不抓抓好人,你們搞什麽?”
楊默見雙方沖突逐漸加大,忙大聲道:“大家別鬧了,聽我說兩句。”
周圍的村民見楊默說話,都靜了下來,把目光聚集在了他的身上。
楊默赤忱道:“鄉親們,謝謝你們幫我求情,不過我剛才确實是殺了人,跟他們去派出所接受調查是應該的,如果你們在這裏阻止,反而會加重我的罪名的。”
“可是你是為了我們的事情啊……”“張大嬸說得對,你不能被他們抓走,不然我們會被這些家夥進一步欺壓的……”
楊默大聲道:“大家就聽我一次吧,我向大家保證,我不會有事的。”
哼,都到了這個份上了,居然還敢說自己不會有事?押着楊默左臂的那警察心下冷笑道,等把你抓回派出所,看你還敢不敢說這樣的大話。
周圍的民衆逐漸冷靜了下來,既然楊默本人的意願不是大家鬧事,大家也不好意思再繼續鬧下去,只好讓開一條路,讓警察押着楊默往警車走去。
而就在這時,煤礦老板譚黎兵的越野車也趕到了這裏,譚黎兵本來是住在詢周縣縣城裏,離這裏足有三十公裏,不過他聽到自己的打手頭兒被人槍殺了,煤礦廠的其他人員也被控制了起來,并被憤怒的村民們圍攻,心下焦急萬分,也就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了這裏。
譚老板今年不過三十七八歲,一米七五的身高,留着一個小平頭,身材有些肥胖,穿着一身灰白色的皮爾卡丹西裝,脖子上帶着一串光閃閃的金項鏈,一副天下老子最有錢的派頭。
“就是這小子帶頭鬧事?”當譚老板看到楊默容貌時,心情顯得更加激動,他實在沒有想到,帶頭鬧事的竟然是個二十來歲的年輕男子,而且還是這方壩村的一個孤兒,這不僅讓他損失了一名得力屬下,還讓他覺得自己非常沒有面子。
楊默正要被兩個警察押向警車,警察聽譚老板的咆哮時,頓時停下步子來,其中一個對譚老板說道:“譚老板,你不要激動,我們會給你一個交代的。”故意将‘交代’二字加重了語調,顯然是在暗示着什麽。
楊默輕輕一笑,一臉不在乎的樣子。
譚老板見楊默這個樣子,更顯得憤怒,也不去理會這時的場合,如一頭瘋狗般沖到楊默面前,揚起手掌向楊默的臉頰打來。
楊默頭一偏,躲過譚老板的耳光,譚老板卻不罷休,罵了一句,“操你媽的,居然還敢躲……”說着,又一巴掌攻了過來。
這時,兩個警察卻用力把楊默的身子往前推去,顯然是故意要讓楊默被譚老板教訓。
楊默準備不及,身子一個前沖,腦袋落到了譚老板手掌的攻擊範圍,他趕忙将腦袋低下,這才避免了臉頰被譚老板打到,不過縱是如此,他的頭部還是被擊中,發出啪一聲響。
楊默心下本來就怒火,現在給譚老板這下擊打,怒氣從腳底沖到腦門口,如火山一般爆發開來,他猛地揚起自己左腳,在譚老板又欲攻打自己的那一瞬間,踢向了譚老板褲裆的正中。
雖然雙手被手铐控制着,但是雙腳卻不受控制,他自然選擇用腳攻擊了。
砰一聲悶響,譚老板的褲裆被楊默擊了個正着,下身向後飛去,上身則是一下撲倒在了地上,如一個門板般摔在地上。
“哎喲……我的媽……”譚老板雙手抱住褲裆,發處嘶聲裂肺的慘叫。楊默這一腳可是用足了力氣的,而且恰好擊中他的要害部位,他又怎麽可能承受得了。
楊默并沒有就此放過他,伸過腳來,一腳踏在了譚老板的臉上,譚老板臉龐頓時被他踩得變了形,連慘叫的聲音都沒有了,立即暈死了過去。
這時,楊默旁邊的兩個警察這才緩過神來,想要上來控制住楊默,可是此時的楊默,怒氣已如火山噴發,根本就不去管這些家夥是身份,兩個手拐子一甩,一邊擊中一個警察的臉頰,另一邊擊中警察的胸部,将兩人都擊退了三四米之後,然後擡起右腳來,擊向了兩人。
兩腳過去,兩人就翻到在了地上,發出嗷嗷嗷的慘叫聲。
另外四個警察見此,忙拿起警棍沖了過來,而這時,楊默大喝一聲:“都給我站好。”聲音震耳欲聾,把在場的聲音全部都壓了下來。
四個警察微微一愣,不由自己地站住了身子,相互對望着,一時竟然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過了好一會,那帶頭的警察才用槍把楊默指住,大叫道:“小子,你要再暴力,我可要開槍了……”
“你開槍啊,只怕你擔負不起這個責任。”楊默一臉鎮定,“我告訴你們吧,我是東海市的特警,不然我身上怎麽可以随便帶手槍?”
本來,楊默是想等上面的人來了再說,但是現在情況發展到這種地步了,他也不能和對方繼續沖突,唯一的解決辦法就是虛造自己的身份,讓對方暫時不敢對自己亂來。
他相信,等周慕雪他們把這件事情大肆渲染地報道了,再加上張恒等安全局的人在上面稍微施加一點壓力,這件事情還不順理成章地解決嗎?
周圍的人聽到楊默的話,都發出了小聲的議論聲,有的驚嘆楊默的身份,有的解除心中的疑惑,有的則是大聲感嘆事情的戲劇性。
不過大家臉上都露出了如釋重負的笑容,既然楊默是特警,那他就不會因為剛才的事情付刑事責任,而大家損失的事情也很有可能因為楊默的摻和而得到徹底的解決……!
帶頭警察想到剛才在楊默身上收繳手槍的事情,又想到他一槍擊斃煤礦廠帶頭打手的絕妙槍法,再加上這個時刻楊默還有恃無恐,一時竟然有些相信他的話了。
“呃,你是特警?”旁邊一個警察大叫道:“那你剛才怎麽不是這麽說的?”
另一個警察叫道:“你把證明自己的證件拿出來,不然我們怎麽相信你。”
楊默道:“證件沒有帶,不過我會證明我的身份的,我們先回派出所再說吧。”
帶頭警察見過楊默的厲害,又見如此說,都不敢再對他亂動,而是很客氣道:“那你上車吧,希望你能協助我們調查。”他雖然想幫譚老板,但是如果這個人真的是特警的話,那他背後一定也有不小的後臺,自己一個小鎮派出所副所長,還是不要得罪他的好。
當然,這也不能完全說他就相信了楊默的身份,畢竟在事情沒有确定之前,他還是得給自己留一條後路的好。
楊默的氣消了不少,而警察對他的态度也來了個一百八十度轉彎,他沒有再繼續動手,很配合地和警察上了警車。
村民見警車緩緩開走,跟着警車走了好一會,這才集體散去……
上車後,帶頭警察給楊默手铐解開,笑盈盈道:“兄弟,你是東海市那個警局的呢?”
楊默淡淡道:“先回派出所吧,這些事情自然會搞清楚。”
帶頭警察見了楊默這幅愛理不理的神色,真想上來抽他兩耳光,不過既然現在對方敢用這種态度,說明他确實是個有後臺的人,自己還是對他客氣的好。他取出兜裏的香煙來,遞給楊默一支,讨好道:“兄弟,抽支煙吧……!”
自從那次伊露的事情,楊默就經常抽煙解悶,所以現在的他已經學會了抽煙,他很不客氣地接過香煙來,讓警察幫自己點上,說道:“我對這件事情已經有了一個大致了解,那煤礦廠的打手确實是常年欺負老百姓,而我今天去幫村民們讨公道,那帶頭的打手竟然要用槍殺我,我不嘣了他嘣誰呢?”
“那是,那是,應該的。”帶頭警察笑容可掬地說道:“兄弟,不過我還是得提醒你一下,這煤礦廠老板上面可是有人罩着的,我們還是別惹的好。”
楊默撇了撇嘴,你少和我什麽“我們”,我才不會和你們一夥呢,拉關系也不是這麽拉的。
只聽警察繼續說道:“譚老板的叔叔是我們艾雲市礦務局的局長呢,而且他和縣公安局的副局長關系比較鐵,我們這些小警察,是惹不起的。”
聽到這樣的話,楊默對他們的怒火也進一步消減了,畢竟現在這個社會,權利壓死人,那譚局長有後臺,這些警察自然要幫他們,人家也要混口飯吃啊。
楊默吸了一口煙,吐出一口彌漫的煙霧來,點了點頭道:“嗯,我明白這個道理,不怪你們。”
“楊兄弟,我看這樣吧,這件事情就這麽了結了,我們和那譚老板說一說,大家都別追究了。”
這些家夥怕事情鬧大了,是想就此了斷吧?楊默心中冷笑,要是我現在停止追究,那今天的事情不就白費了嗎?
心中雖然如是想,但是臉上卻顯得有些忌諱,“原來那譚老板如此有勢力啊,看來這件事情我還真不該管,只是,我殺了譚老板的人,而且把他打成了重傷,他會放過我嗎?”
“會的,會的。”帶頭警察忙道:“譚老板是個聰明人,他知道這種事情應該盡量壓制,你放心就是了,只要你不追究這件事情,他保證也不會追究的。”
這件事情如果鬧大了,派出所的人也有不少關聯,而楊默如果真是特警,這件事情就更不好辦了,為了平息事件以防進一步升級,警察也只要這麽勸告楊默了。
“到時候,你可以說你和那打手有私人恩怨,他才借此機會要殺你的……”警察繼續說道。
二十多分鐘後,警車就到了鎮上警察局,警察剛剛把楊默叫到裏面,就聽裏面的電話接聽員跑了出來,對帶頭警察說道:“吳所長,剛才東海市公安廳來了電話,說他們的人在這裏出了點事情,要你們協助他調查案件……”
“啊……,我明白了,我明白了……,我先去和他們通個電話……”吳所長一臉驚惶,飛快進去撥通了東海市的電話……!
“楊警長,真是不好意思,先前都是誤會。”吳所長接了電話出來後,對楊默的态度進一步熱情,“你們局長都給我說了,你是專門來辦理這個案件的,要我們協助你,從現在起,我們就是你的下屬了。”
另一個有些矮胖的男子則道:“楊警長,現在都中午了,我們去吃飯吧,也好商量一下這件事情的對策!”
“那好吧。”楊默點了點頭,和衆人一起去了鎮上最豪華的酒樓。
吃飯的時候,楊默并沒有細說這件事情,而是說等事情發展一下,再看接下來應該怎麽解決。
飯後,楊默聲稱要詳細調查這件事情,獨自離開了警察局,來到鎮上的公路邊,剛剛等了一會,一輛東海市晚報采訪車就從那邊開了過來,楊默向汽車招了招手,汽車很配合地在他身邊停了下來。
汽車是一輛長城越野車,車上的司機不是別人,正是周慕雪,而後排坐着的兩個記者,楊默都曾在那次南湖旅游裏見過,一個是周慕雪的胖同事小晨,另一個則是一個二十三四歲的男子。
楊默坐到副駕駛上,目光落向旁邊的周慕雪,周慕雪今兒穿一身天藍色的職業套裝,雖然衣服給安全帶壓得有些變型,但一樣清新自然,不大的空間裏,充斥着她身上散發出來的淡淡馨香,讓楊默心情一陣暢爽。
“慕雪姐,辛苦你們了。”
周慕雪一邊發動汽車,一邊笑道:“辛苦什麽呢,我們就當是當旅游。”
後排的小晨開玩笑道:“周姐知道要來你老家采訪,別提有多高興呢!”
楊默知道小晨喜歡開玩笑,而且她和自己也不是一次兩次開玩笑了,笑笑道:“那算是辛苦晨姐和鵬哥了,讓你們跑這麽遠的路程。”
小晨道:“沒什麽的,我們以前也很少來江南省采訪,這次正好體驗一下越界的感覺……”
和後面兩人聊了幾句後,楊默問道:“對了,慕雪姐,你媽的身體好些了吧。”
“好多了,前天我陪她去檢查過,醫生說沒什麽大問題。”周慕雪見前面有個分岔口,忙問道:“小楊,這路該怎麽走。”
“左邊。”楊默指了指左邊那條彎彎曲曲的山路,笑道:“路有點爛,如果你不适應的話,讓我來開吧。”
“呵,你小瞧是怎麽回事?”
“大概事情是這樣的。”楊默把這件事情的前因後果講述了一遍,末了道:“事情就是這樣的了,反正這件事情要盡量鬧大一點,村民的問題才能徹底解決掉。”
“小楊,你的意思是,你持槍殺人了?”後排的那男子驚呼道。
楊默淡淡道:“也不能算殺人,只能算是自我防衛吧,你們到時候報道時,就說那人是在混亂中被殺的。”
“只是,按理說你應該有很大責任的。”男子一臉疑惑,“可是你為什麽沒有被警察抓起來?”
楊默道:“現在不用深讨這個問題,我晚一點再告訴你們。”頓了頓,又道:“你們去之後,好好采訪一下那些村民吧,盡量把氣氛渲染得濃烈一點……”
當天下午,周慕雪等人都一直在采訪這件事情,他們是幫楊默而來,自然把煤礦廠所有違法違規的事情都弄清楚了,并把各種資料通過筆記本電腦傳到了報社本部。
事情辦得差不多後,已經是下午五點多鐘了,楊默看了看天色,說道:“晨姐,鵬哥,現在都快要黑了,你們晚上就去我家住一夜吧,一來免得連夜奔波,二來可以繼續觀察明天的事态發展。”
兩人也确實有些累了,哪裏願意在這個時候回東海啊,再說了,兩人和楊默已經很熟了,去他家裏住一天也很正常,于是一起往楊默的住處去了。
“小楊,你真的是警察?”小晨臉上露出一絲崇拜的目光,從村民的采訪中,她徹底清楚了楊默的事跡,這可是一個懲奸除惡的大英雄啊,作為記者的她,雖然見過不少大英雄,但是那些英雄對于她來說,都是可望不可即,而楊默,卻是她的一個朋友。
楊默笑笑道:“是的,你們報道的時候不用強調這一點,這身份實在沒什麽值得炫耀的。”
男記者道:“還是要把你的身份報道出來吧,不然這事情說不過去,畢竟你殺了人。”
楊默道:“你們報道模糊一點就是了,我不想這件事情太張揚。”
“呵呵,小楊,你還真是一個低調的人啊。”小晨笑道:“上次藍海集團發生恐怖事件,你也盡力隐瞞你的功勞。”
周慕雪笑道:“小楊,你放心,我知道怎麽做……!”
回到家裏,四女對三位客人都非常熱情,特別是劉思怡,她和這些人都是同事,現在在這種外省鄉下見了,卻是顯得格外親熱。
在劉思怡等人做飯的當頭,楊默把周慕雪單獨叫道養豬屋裏,說道:“慕雪姐,我一會還得去鎮上一趟,說好了要和派出所那些人吃晚飯的,他們似乎有事情和我談。”
周慕雪道:“不如我和你一起去吧。”
“不用了,你還是留下來幫我照顧一下思怡她們吧,我前兩天曾打過楊家的一個親戚,今天是得罪了煤礦廠的人,我怕他們向思怡她們下手。”
周慕雪知道楊默的難處,點了點頭道:“那好,你放心就是了,我會好好保護她們的。”
有周慕雪保護,楊默心下的懸石自然落下,他也不說感激的話,而是伸過手來,緊緊地握住了周慕雪的手。
“嗯,那你晚上也小心一些,有什麽事情電話聯系。”周慕雪也緊緊握住了楊默的手,那肌膚與肌膚之間的觸摸,似乎是心與心的交流。
“對了,還有這東西,我得給你。”楊默從懷中取出一個針孔攝像機來,說道:“這是我們今天上午事情發生的詳細經過,你把視頻處理一下,然後把視頻送給那些電視臺,讓他們播報播報,我要讓所有人看清楚那些混蛋的真面目……”
“呵呵,你還有這一手啊。”周慕雪将攝像機放到懷中,笑笑道:“我們出去吧,不然一會他們還以為我們在裏面搞什麽呢?”
“廁所有人啊!”外面響了藍萱的叫喊聲。
暈,萱萱怎麽這個時候出現啊,要是她看到我和慕雪姐在裏面,一定會誤會我的,想到這裏,便大聲叫道:“嗯,有人,我和慕雪姐在說點正事呢。”邊說邊打開房門。
藍萱見楊默和周慕雪一起從屋裏走出來,臉上劃過一絲詫異,不過随即就恢複了正常臉色,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不好意思,打擾你們了……”
在周慕雪出去的那一瞬間,看着她的背影,藍萱突然意識到了什麽,這女的不就是那次和小楊一起救我的女的嗎!
想到這裏,她心下對周慕雪一陣感激和愧疚,感激的原因自然是因為她救了自己,而愧疚則是因為她因此中了槍,別人和自己非親非故,且沒有任何圖謀,卻冒着生命危險來救自己,而且還因此中了槍,這份恩情實在不小。
她想要上前當面言謝周慕雪,但是楊默曾經說過,不要再提這件事情,她也只有裝着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