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知道那只貪狼層象是陽左丘融合貪狼真符化幻化的。
殺破狼三尊層象消失後,除了西陵神教這一方外,其餘兩支隊伍都沒受到額外照顧。
幸存者全都長舒一口氣,剛才那一刻差點窒息了。
随後這兩支隊伍都得知一個驚人的消息:西陵神教的人被貪狼層象彈指間覆滅!
“好,滅得好,如此說來,秦龍少主才是白帝墓的有緣者!”血龍盟中,不少人給秦龍拍起馬屁,說不定他一高興,就讓自己進去多拿幾件寶貝。
這些人又豈知道真正的挑戰還在後面。
那個地方,連陣中的殺破狼三層象也不敢逾越。
大難不死後,剩下的兩支隊伍前進速度加快,竟然沒遇到多少特別危險的地方,就像有人暗中幫他們暫時關停了許多非常危險的地形陣勢。
這個人自然是陽左丘。
這兩支隊伍中有兩位老熟人,能不暗中幫一把?
金玉煙和倪雅卻沒有覺察到陽左丘在暗中幫忙,但這兩人卻隐隐有種直覺:那個男人也來了。
“嗯,怎麽會這樣!”
血龍盟一船巨大的梭船中,是一個宮殿。
宮殿中紫煙氤氲,龍座上坐着一位神秘仙子,正閉目養神,此刻緩緩睜開眼睛,目中流露出一絲複雜地眼神:怎麽會這樣,我竟然無法靜下心來,腦子裏盡是與他魚水纏綿的不潔雜念。
“我乃金龍大帝的隔代帝女,絕世無雙,豈可讓一個蝼蟻之輩亂我心。”
“若不殺他,我這輩子都無法安心修練。”
金玉煙下意識輕撫着小腹,竟以為是無意之舉,不覺有什麽異常之處。
“直覺告訴我,這個混蛋一定也進入白虎墳了,我們很快就能見面了,到時候……”
帝女殺意已絕,告訴自己不會再心軟。
“那個混蛋身懷絕藝,卻故意被蛇人抓住當祭品送進龍人族,其居心叵測,對本座早有不良企圖,現在已奸計得逞糟蹋了本座身子,豈能容他活在世上!”
血龍盟的另一艘船上,秦龍将盟軍中諸位高層召來開會,商議進入帝墓事議。
“諸位,這次大難不死後福不斷,只要小心點,我們路上并沒有遇到太多的危險,相信不出三天,定可到達此程的終極目的地。”
赫挽舟與秦龍稱兄道弟,旁人卻看出來秦龍僅将他當成一條忠犬,此時正為秦龍代言。
秦龍坐在寶座下高高在下,氣勢略壓血符宮的第二、第四聖子一籌。
他自恃身後在一位九層符皇強者撐腰,權不将這兩位聖子放在眼裏,他們在盟中的并肩地位也産生了微妙的變化。
秦龍欲讓這兩位聖子腑首稱臣。
這個會議的意思不喻而明:想壓縮兩位聖子及其餘人的利益。
“秦龍,你這小子真不厚道,一朝得志就準備過河拆橋!”其中一位盟友心中不爽地罵道。
誰都知道秦龍身後有一位超級強者撐腰。
血符宮的第四聖子最是冷靜,暗中與第二聖子達成默契:出了白虎墳就是茫茫西漠,強龍不壓地頭蛇!
現在,先讓秦龍蹦噠歡些!
從這一刻開始,血盟軍不再是鐵板一塊,裂痕快速蔓延。
各方派出去的探路炮灰人數也逐漸縮減,讓東龍神教出多些。
相對東龍神教,他們派出去的探路先鋒是形同炮灰,于他們而已,是本宗本族的弟子,折損一個都會心痛,別說成韭菜一般任人割。
秦龍當然看出血龍盟裂縫漸顯,所以使用更高壓的手段,管這些人心中爽不爽,先拿他們當炮灰,找到白帝墓在說。
因為現在地勢圖在他手上,機緣也在他這一方,只有跟着他才能找到白帝墓,不然他們連湯渣都喝不上。
秦龍卻不知道他現在的幸運是陽左丘高擡貴手施舍的,陽左丘想要滅他,彈指之間即可,連帝女也無法教他。
而另一支隊伍中,倪雅站在梭船的船頭上看着天邊西沉的血月,宛然一笑,妩媚動人。
“真有趣,我有種預感,他一定會出現。”
胡德和灰影互望一眼:小姐傻了?一個人自然自語說啥呢?
胡德猜到小姐在想着那個人,小聲道:“小姐,醒醒吧,快天亮了,夢該醒了。”
“白虎墳這麽危險,他沒有地圖,又是獨身一人,就算死上一百次也進不來。”
倪雅則頭瞄了胡德一眼,突然問道:“你還記得半年前風狼城中秦龍、姜浩月二人的戰鬥麽。”
胡德連連點頭道:“嗯,記得,這兩人卻實是天才人物,即便放在聖域,也能成為大派的內門弟子,在天元大陸,更是天賦絕頂之輩,實力同輩無敵。”
“然後呢。”倪雅問道。
“然後他們被一位神秘高手一招秒了。”胡德聳聳肩膀說道。
倪雅微笑着繼續問道:“你可知道一秒招掉這兩位天賦絕頂之輩的人是誰?”
胡德和灰影同時搖頭。
“既然你們不知道,我也沒興趣告訴你們。”倪雅滿臉笑容,轉身走進船艙,留下一臉懵逼的兩人。
“老灰,小姐是不是單相思出問題了,總是問非所答,說一截藏一截。”胡德胖子問道。
灰影想了想,說:“我知道小姐說的這高手是誰了。”
随後灰影也化作一團煙消散不見。
“都是神經痛。”胡德胖子不爽地說道。
随後他看了一下地勢圖上标注的路線,喃喃道:“快了,若一路小心行進,相安無事的話,三天左右必達白帝墓。”
一路上死了這麽多人,吃了這麽多血虧,此時兩支隊伍都無比小心謹慎。
白虎墳實在太危險了。
血龍盟來時號稱百萬大軍,現在只剩下十萬人了,幾乎全是精銳。
倪雅也帶了二十萬人進來,現在僅存四萬人左右。
誰都清楚,別看現在還剩下不少人,最危險的地方還沒到,最後還能剩下幾個人走進白帝墓?
可能不會超過一百人!
三天後,兩支隊伍不期而遇,同時到達一座巨大的石山下,這裏就是地圖所指的最終目的地。
“哼,原來是黑寶閣的胡德掌櫃,想不到你們才是藏在暗中的那只鬼!”赫挽舟站在一艘梭船上,與胡德胖子對峙着。
兩支隊伍只相隔一裏,一旦産生摩擦,第一時間爆發沖擊。
“我黑寶閣業務繁多,除了收購符丹符器及天材地寶,賺二手差價外,還有自己的探險隊。這裏又不是你們家的祖墳,為什麽你們能來,老子就不能來呢。”
胡德一張嘴,死的也能說得活的。
在白虎墳的另一個角落,百萬米之下的陣基中,陽左丘拉着小瑤的手,說:“上面好像很熱鬧,該我們登場了。”
小瑤回頭看了一眼被自己石化的刀爺,說:“師父,那個壞伯伯呢,不帶他出去麽。”
陽左丘目露一絲冷芒,說:“此人太狡猾,就讓他永遠留在這裏當一座石像吧。”
“哦!”
兩師徒腳踩六合,一步邁出,出現在沙面上,随後千步穿越大半個白虎墳,來到一座巨大的石山下。
刀爺被石化後的石像永留貪狼守圈的陣基裏,小瑤不給他解除石化狀态,他只能在這裏永當石像。
此時血龍盟與黑寶閣雙方對峙着,只要出現半點狀況立即開戰。
血龍盟人多勢衆,并不怕黑寶閣一方。
黑寶閣所剩下的都是精銳,實力最弱的也有一層符宗,平均實力達到五層符宗。
而血龍盟剩下的十萬人中,有五萬人的實力在符宗之下,大多是在西漠招兵買馬收來的沙匪。
沙匪多是亡命之徒,只要有錢,什麽都幹。
這些人用來開路當炮灰還行,此時卻派不上任何用場。
平均拉下來,血龍盟的平均實力只有四層符宗。
雙方一旦打起來,定是兩敗懼傷的局面。
胡德捋了一下那撇老鼠須,說道:“嘿嘿,四皇子殿下,我們現在還沒摸到白帝墓的門,就先打起來,是不是太早了。”
說到這,胡德眯了眯眼睛,說道:“須知道,我們這半年只在白虎墳最高全的地方苦苦探索前進,還沒進入最危險的地方就已經損失這麽多人了。等進入最危險的地帶時,只剩下你們一方,估計會獨力難支。”
“現在合則兩利,鬥則兩輸,在還沒有找到白帝墓前就鬥個兩敗懼傷,估計最後連白帝墓的墳包都沒看見就全軍覆沒,沒有勝者。”
“若是現在合作,等找到了白帝墓再分高低不遲。”
“四皇子,你背後那一位意下如何呢。”
四皇子沉默不語,利弊很好衡量,但是他作不了主。
主船內,第二第四聖子及一層盟軍高層齊刷刷地看着秦龍,等待他的決斷。
殊不知秦龍也在暗中聯系帝女。
“帝女,打還是暫時合作。”
某艘梭船內的宮殿深處,金玉煙冰冷地盯着黑寶閣的船隊,其中一艘主船上,她覺察到了一位老熟人。
若無此人在,定會一巴掌滅了黑寶閣的船隊。
此人與她的實力相當,她們在聖域時就已經交手三次,每一次都不分伯仲。
同時,金玉煙和倪雅都覺察到暗中還有一個很危險的家夥在盯着她們。
“金玉煙,我們連塊墓磚都還沒看見,就先鬥個兩敗懼傷,豈不便宜了暗中躲着的那一位。”
金玉煙平靜地坐在龍椅上,并沒有回答,置若罔聞。
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她一點都不想與這個妖精般的女人說話。
雙方最高的首腦達成了一致的默契:既不合作,也暫時不開戰。
片刻後,赫挽舟得到了秦龍少主的指示,下令準備攀越前方的大山。
這是白虎墳中唯一一座大石山,高達億萬丈,按地勢圖的比例換算面積,達十萬裏大小。
就在此時,金玉煙和倪雅手中的墓鑰信物勿然抖動起來,就像受到某種召喚而引起共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