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夭夭，”林凝背對着她，語氣有些沉凝。
蘇夭夭拿着劍，“吓死我了，一出沙漠，我以為……幸好是你。”
林凝緩緩轉過頭，她臉上還帶着一絲血跡，雙眸有些微紅。
蘇夭夭收起長劍，上前直接環住了她，“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林凝手中的劍落地，她微微閉上眼睛，壓住內心的暴虐。
身後是血跡堆疊，林凝終于伸出手環住了她，“我，殺了凡人。”她聲音有些沙啞。
蘇夭夭輕點頭，“我知道。”
林凝閉眸，“他們，食人，我看到了。”
“嗯，我也知道，”蘇夭夭依舊聲音溫和，她看着滿地血，扶住林凝的肩膀，“這世上，善惡的界限本就薄弱，當他們放下心底的顧忌，走上另一條路時，就已經不回不了頭了，到林凝，我們要記得，我們沒有做錯，可也不要忘了罪魁禍首。”
她牽住林凝的手，“不能因為一句簡單的欲望，就忘了，将一切放大的，是那群魔，人性本就複雜也多面，可這不是魔族肆意的理由。”
林凝露出笑容，“我知道，我只是沒忍住。”
“林凝，你破戒了。”赤練出現在兩人面前，他揮手，眼前的場景消失，出現在眼前的，是漫天星辰。
蘇夭夭擡起頭，看着這一幕，“前輩何意。”
赤練雙手落于身前，一派的嚴肅正經，“修真者，不可動手傷凡人性命，林凝破戒了。”
他看着蘇夭夭，“更何況，她心中已生了魔心。”
蘇夭夭被氣笑了，“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前輩如此修為，怎的不通情理，不問前因後果，擅自給人定罪。”
赤練神色不變，“我修行，從來就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蒼生，所有不利于蒼生之事，都該肅清。”
“若蒼生負你，你也願為蒼生舍身。”林凝低聲問，語氣難得有些嘲諷。
赤練看她，“自然願意。”
“真是好笑，你願意，那你問過別人願不願意。”蘇夭夭冷笑。
“舍小義保大義，修靈一族倒是保了，後果是，被自己護的蒼生活生生算計滅了族，唯一的一位，更是下場凄慘。”蘇夭夭仰起頭，“更何況，你怎麽就明白，蒼生當真需要你。”
她的華夏，神明不在，依舊努力的掙紮奮鬥着，在困境面前，也最終走了出來。
“凡人，從來不需要神明憐憫，”蘇夭夭冷冷開口。
“真正貪欲無窮的，從來就是人，不是凡人不是修真者，是人。”蘇夭夭說完，就握緊了林凝的手。
赤練深深看着蘇夭夭，“你不應該被影響。”
蘇夭夭冷笑，明豔的五官帶着嘲弄，“我從來不會被影響，前輩才是去了魔障的那個人。”
“蘇夭夭，你的前路早就被注定好了，這些人，這些事，不應該讓你被影響。”九淵出現，他依舊一副高高在上的漠然樣子。
仿佛毫無七情六欲，只是一個活在這世上的冰塊。
他雙手背在後面，“一個沈訣，如今又來一個林凝，他們是變數，而你注定不能同他們為伍。”
蘇夭夭嗤笑，她高傲的擡起下巴，寸步不讓，“九淵宗主，我的前路，是我自己選擇的，而不是別人為我選擇。”
她看着九淵，“我的父母師尊，都未曾為我選過路，你又憑什麽，要替我做決定。”
他終是露出不解的神色，“可，你是天道選出來的人，從來就身不由己，你的路，早就安排好了。”
蘇夭夭這次真的生氣了，她冷冷看着九淵，“我的路，從來就沒有任何人，有資格安排，”不知道為什麽，聽到這句話，蘇夭夭內心怒火中燒。
她努力平靜下來，“只有我想，誰也逼不了我，攔不住我。”
九淵聽到這句話，似乎有些好笑，“可你入了這九星道池，就已經走入了既定的命運，蘇夭夭你本就是命定之人。”
蘇夭夭心口突然出來巨大的疼痛，她忍耐不住的彎下了腰，大口的呼吸着。
林凝面色一變，“夭夭，你怎麽了。”
蘇夭夭捂住胸口，腦海裏似有千萬思緒浮現，不，不是的，不是這樣的，誰也阻止不了她，誰也妄想掌控她。
“夭夭，”林凝扶住她，憤怒的擡頭，一向溫婉的神色，此時滿是憤恨，“九淵宗主，我敬您是前輩，可您沒有資格，替任何人選擇命運，夭夭不是傀儡，她有自己的想法。”
九淵垂眸，“既定的命運，誰也改不了。”
蘇夭夭腦海裏在叫嚣着，她扶住林凝的手，緩緩止住顫抖着的身子，“我管不了別人，但至少，我的命運，誰也攔不住。”
九淵直直看着她，“你入了九星道池。”
蘇夭夭露出一抹笑，有一種絕豔的美感，“若知道是這樣，我寧願不入。”
九淵似在思索，“十年後，九州天驕榜，你若能打敗他們，此後你的事，本尊再不摻和。”
他手輕擡，幾個人名浮現，皆是九州大陸，年輕一輩真正的天驕，也是各大宗門的核心弟子。
比起他們，蘇夭夭林凝，司輕輕他們，真的只是小螞蟻。
天元宗司馬橋，年三十，元嬰後期大圓滿，核心弟子首席。
萬儒宗方恨離，年二十九，元嬰後期，萬儒宗核心首席。
金佛宗涅般若，年三十，元嬰後期大圓滿，金佛宗核心首席。
九極宗澤華，年二十八，元嬰中期巅峰，九極宗核心首席。
九淵看着蘇夭夭，“每個宗門，真正的底蘊，就是這些核心弟子，他們每一個，都可以越階而戰，這是核心弟子中，最強大的四人。”
九淵心平氣和的開口，“你若不入九星道池，十年後九州天驕榜能夠勝過他們，跻身核心弟子首席，我便不再插手，屬于你的任何事情。”
他嘴角似輕勾，“你要知道，在他們每個人身後，還有九位核心弟子，你想和其他人對戰，必須要成為天元宗核心弟子，一步步走到司馬橋身前，才有資格，參加天驕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