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子上被霍雲的“蟒纏”給紮了個對穿,那血飚出來噴了霍雲一臉,也染紅了樊天胸前的衣服。
霍雲一擊得手,正要将樊天的身體給推到擂臺下去,卻發現自己的手臂下一涼。
他低下頭去,赫然看到自己握劍的那只手腕上,已經再次被一層冰藍所籠罩。
“同樣的把戲,一而再,再而三地使,那僅有的一點價值,都沒有了。”
霍雲輕笑一聲,運起體內的陽剛之氣,直接沖向那團陰寒。
若說樊天将那冰雪凝已經練至高階的話,那麽他對付起來尚且有點難度,但是如今,樊天自身的實力尚且比他低上兩階,這冰雪凝的威力麽,自然得大打折扣。
況且,霍雲本身習練的,便是至純至陽的內力,要制衡冰雪凝,那是一點問題都沒有。
所以,霍雲的內力一吐,他的嘴角,便揚起一道自得的笑容:“本來,這臺下很多人還對我抱有不少的成見,現在你來了,正好讓我拿來殺雞儆猴!讓那些渣滓們知道知道,什麽人不能惹!”
那雄渾的內力一路向着那團陰寒之氣呼嘯而去,不出意外的話,幾秒鐘之內,便将再次化為氣體消失得無影無蹤。
而霍雲的手,也已經放到了樊天的肩膀之上,打算将他推下臺去。
這時,變故突生!
霍雲的內力一碰上那冰雪凝,的确很快就化解了它的冰封之勢,但是,讓霍雲沒想到的是,在這冰雪凝的背後,居然還隐藏着另外一道內力。
而這道內力,正好與他的內力屬性一樣,也是至剛至陽之氣。這兩者猛地碰撞在一起,産生了劇烈的火花,使得毫無防備的霍雲,感覺到自己的手臂,都已經燃燒了起來。
而就在他發愣的這幾秒時間裏,樊天施展起幻宗步,由站在霍雲前面,轉而繞到了他的背後,繼而再次将那冰雪凝和鳳雷火焰分別召集于自己的兩個手掌之上,對着霍雲的後背,便是狠狠地一拍。
霍雲的身體慣性地往前一沖,卻沒想到剛才兩人所站的位置,便已經離這擂臺的邊緣不遠,在這意外受擊之下,霍雲下意識地便是往前閃躲。
待他反應過來,自己已經快要掉落擂臺之下時,他的腳下猛然一頓,踩着底下觀戰人的腦袋,便再次一躍而起,向着擂臺之上而去。
而此時的樊天,已經将那翔龍變三層急速重疊,化為“驚變”強行提升了自己的實力。看到那極速往上而來的霍雲,樊天将手中的劍一抖,便直直地迎了上去。
霍雲受了樊天的暗襲,此時的氣息,略有些不穩。但是樊天再次沖向他,他卻是不怕的。他随手一揮掌,便準備化去樊天身上的攻勢。
萬萬沒想到,他這一揮,竟像是打到了一塊鐵板上一樣,那內力不僅沒能打到樊天身上去,卻反而從他身上反彈回來,反噬其自身。
“怎麽會這樣?他的實力,明明比我低上兩階,怎麽可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跟我比肩?”
霍雲的心頭駭然,但是,樊天是沒有給他喘息的機會。
一看到霍雲這一擊落空,樊天手中的劍便紮到了霍雲的大腿之上,接着又借助全身的力量,将自己的身體,化為劍身的一部分,狠狠地紮着霍雲的身體,往地面上摔。
“撲通……”
看到兩個不要命的往地面上打過來了,底下觀戰的人群迅速讓開了一塊空地。而這塊空隙剛剛被騰出來,霍雲的後背,便落到了地面上。
“少閣主,你輸了!”
樊天将那把劍尖從霍雲的腿上抽出來,停留在距離霍雲頭頂不足半米的地方。
霍雲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輸;更沒有想到,自己居然會輸得如此丢臉。一時間,他臉上青紅交錯,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各位,剛才比武之前,秦家主說過,誰的身體先落地,那就代表着誰先輸,是,也不是?”
樊天對着周圍的人問話,眼睛,卻是遙遙地看向那秦鷗。
“我想堂堂隐世第一大家掌舵人,不會說話不算話吧?”
秦鷗的心裏,如今還是一片空白:霍雲輸了,他怎麽就輸了呢?
“秦家主,說話,可得仔細些!”看到秦鷗愣在當場,知道他現在也是騎虎難下,霍雲便将暗含警告的目光,投向了他:知道自己什麽話該說,什麽話不該說了吧?
秦鷗一對上霍雲的眼神,立刻從那迷茫狀态中清醒了過來,嘴巴一張,剛想說什麽,一邊的秦海櫻便搶先開口道:“沒錯,比武的規定,就是這樣。現在,霍少閣主先落了地,那麽,這次比試勝出者是……”
“海櫻,你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麽嗎?”
看到女兒竟然想要公開反對自己,秦鷗當場對着秦海櫻就發起火來:“你可還記得,你是秦家人?我們秦家如今面臨的困難,豈是那姓樊的小子便能解決得了的?”
“爹爹,女兒只知道,我心愛之人,贏了!”
秦海櫻咬了咬牙,深深吸了一口氣道:“樊天,贏!”
“厲害了小子,居然能打敗霍少閣主!”
“這下,看四方閣以後還怎麽在江湖上耀武揚威!一個靈階颠峰的少閣主,居然敗在了實力低他兩階的人身上!真是天方夜譚!”
“或許那少閣主,本就沒那麽厲害,都是他們閣中人吹捧出來的!”
秦海櫻的話音未落,底下人便議論紛紛,使得還坐在地上的霍雲,臉上由白轉紅,又由紅轉成了黑。
想他霍雲,自出生以來,一路都得到族中人的重視和優待,幾時受過這等窩囊氣?
勝負已分,樊天也不需要再硬撐着自己的那一口氣了,他的劍鋒往邊上一偏,整個身體,便掉落了下來。
“锵!”那把劍沒入地中整整半把有餘,才勉強支撐住了樊天搖搖欲墜的身體。
他本就被霍雲重傷,而且剛才施展翔龍變強行提升了自己的實力,樊天的體內,已經沒有多少靈力儲存。若不是有這把劍支撐着,他怕是當場就得昏倒在地。
不過好在,他贏了。雖然,是險勝。
“樊天,你怎麽樣?”
看到樊天的異樣,秦海櫻心急之餘,立刻從擂臺上飛了下來。
“海櫻,我,我沒事……”樊天的眼前,已經漸漸地出現了重影。他甩了甩自己的腦袋,這才看清秦海櫻那張滿是焦慮之色的臉,已經近在眼前。
“脈搏都已經探不到了,還說沒事?來,我扶你去療傷。”
秦海櫻一邊說着,一邊伸出手去,相扶樊天。
“呵,當着我的面,一對狗男女,這麽着急着就要去茍且了?老子不會讓你們得意的!”
原本坐在地上的霍雲,大喝一聲,拔劍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