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泾渭發覺傅氏河看自己的眼神不對,立馬收回自己的癡漢目光。轉移了視線,望向了那邊人工智能的海洋競答區。
傅氏河買了飲料,問坐在休息椅上的葉泾渭,“去洗手間嗎?”
一聽到這話,像是被蛇咬到,葉泾渭反應極大,“你,你先去。”
傅氏河和pd一塊去了洗手間,葉泾渭百般無聊,在競答區前走了一下,被一臺立式的電子屏幕吸引住了視線。
正在操作玩智能游戲的時候,脖子一涼,電子屏幕上似多了一個陰影。
一個蠱惑的聲音,低沉得發着散漫:“幹什麽呢?”
葉泾渭突如其來的背後人的低聲話語,吓了一跳,還沒有回過頭來,對方就将他攬住了腰。
嘴巴貼在耳朵上,手握上了本來在按着游戲柄的葉泾渭的手。
“一個人,好寂寞吧。”
葉泾渭汗毛倒立,他不用轉頭,已經知道了身後的人是誰。
在葉泾渭過去的二十載的人生中,他是一個見色起意,色令智昏的人。只要是對方顏足夠好,他會色授魂與,窮追不舍。
感動的是,上天同樣給了他一張神顏。才使得他在收割男神的路上戰無不勝,事半功倍。
身後這個人的這張臉,不禁給了他視覺上的沖擊,更是給了他在道德上的挑釁。
俘虜一個像狐貍一樣的美人,那是何等的強烈的征服感和優越感。集遍天下各式各樣的美人,是葉泾渭畢生的夢想。
于是後來,他忍不住地動手。動嘴。動吊(并沒有成功……)。總之是極盡其術,把人給坑蒙拐騙到手了。
“江浸川?”葉泾渭已經将他猜出來。葉泾渭回頭,一張略顯妖冶的臉,濃眉,墨眼,色若飛花蘸雪。盡數呈現在眼前。
楝樹飛花雪打蓬,居人行樂四時同。說的就是他。
江浸川,新科影帝。少年成名,驕橫乖張。借着一張臉,妖孽縱橫。迷倒萬千婦孺。
“你那條船呢,怎麽不陪着你?”輕佻,也是江浸川為人的一種性情。
船,指的是傅氏河。
葉泾渭當然不會不知道,只是沒想到會在這裏遇上他,一張臉盡數地坦現在視線中,不由聲音放得有些遲滞。
“你……”他果然還是顏狗。“喏喏還好嗎?”
江浸川聞言稍有一滞,随即眼色抱有嘲諷,“你跟我帳算完了嗎?”他本來看見葉泾渭與一男人同行,便想上前去碰面他們。
葉泾渭垂頭,“我還夠了,財務和工作上已經還清。”
“是嗎,情債上呢,”江浸川一聲冷笑。
葉泾渭心中一喜,他都快要脫口而出了:可以肉償嗎?只能做出一番悔恨的模樣,“也已經還清了……”
江浸川被他這句話激怒,抓過他的手,迫使他不得不擡眼看住自己,“你還清個雞兒。”
葉泾渭很難控制自己,只要他一看見神顏,就掩不住地再三咽下口水。他喏喏巍巍,別過視線地說道:“公共場合,注意一點狗仔。”替對方分憂。
江浸川哼出一聲,“你說過你最喜歡我的,”
葉泾渭不動聲色,看臉是。曾已追到手了,他喪失了新鮮感。但是今日一遇,他的興致又有了一點。
“你玩膩了我,就甩了我?”
葉泾渭覺着傅氏河差不多要回來了,只能小聲地說:“我在工作。”
“哦,跟那個小白臉,傅耳的兒子在工作?”
葉泾渭看向他那張臉,他有什麽資格喊別人小白臉,雖然他倆都很美貌,不分仲伯。
“那也不關你的事情。”葉泾渭終于說出一聲有底氣的話來了。
“是不是我媽給了錢你,讓你這樣對我的?”
葉泾渭想說,“沒有。”阿姨給錢讓我滾,老子當場笑了一聲,砸了那扇門,我看見阿姨臉上很精彩。但是出門後我發現我腳趾骨折了。……
“給我機會可以嗎?”
“你粉絲在那邊,”葉泾渭眼瞄到不遠處有圍觀的女粉。
“回答我問題。”不依不饒,是江浸川。
葉泾渭說,他望住這張臉,忍不住想答應,但是答應下去應該是腳踩多少船,而且對方知道他這方便的“案底”。“……我考慮一下。”
對方問,“你考慮要多久?”
葉泾渭心軟了,看着顏好的人總是容易心軟。差點把考慮一會會兒說出口,掂量個大半天,“給我一星期吧。”
“不行,太久了。”
“……”葉泾渭心想,他再退讓就泡不到仔,釣不到魚了。“那就算了。”轉身作勢就要走。
心裏道,快來攔我,攔我啊。
江浸川站在原地,無動于衷。
葉泾渭氣得心裏跺腳,他還不跟上來,還不追我?然後立馬知道了,對方很生氣。只有江浸川真的生氣的時候,才會這樣一動不動。
葉交際花只好沉住氣,然後回頭,走向江浸川。
貼在對方的下巴前,小小聲的,“乖,別鬧了,”
江浸川掀起了眼皮,盯住眼前這個給一糖再給一鸠酒的人,惱怒中,又得意于對方中計。
将他一把狠狠地攬住,嘴唇靠近葉泾渭的耳邊:“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是你男朋友呢,你那個傅耳的小兒子會怎麽看你?”
葉泾渭意識到什麽,立馬想掙脫懷抱,江浸川将他抱得死死的,剛才他說的話一半真一半假,全為了戲弄他葉泾渭的。
傅氏河從洗手間出來,不見了葉泾渭,在陳列館轉了一圈,終于在科普區的那邊看到了葉泾渭的蹤影。
只是有個人從背後攬住了葉泾渭,關系并不生疏。
兩人聊了一會兒,葉泾渭要離開,後來又上去,像是貼上去親對方,然後兩個人就這樣抱在了他的面前。
傅氏河眼神呈了暗色,他面色沉緩,一如他最初的冷心清性的模樣。轉身就走。
葉泾渭終于掙開了江浸川的懷縛,轉頭看到了傅氏河消失的背影,氣急敗壞,“你想幹什麽,”小冤家。
“老情人,聚聚舊。”江浸川皮笑肉不笑,他還有後面的招數,要對他這個當初對他不忠的人實施。
看住他那張略顯了幾分落寞的臉,江浸川不由發呆,手撫上去,一時柔聲道:“不用急,他會好好戴好綠帽的。”
“他不會,他不是你。”葉泾渭會說這麽傷人的話嗎?當然不會,他在心裏說出來。
他要哭了。陳年舊船找上門來。
……
終于找到了傅氏河,見他心不在焉,已然沒有了繼續游玩的意思。
Pd小哥驚覺氣氛的怪異,兩人居然很緘默。
“你要聽我說話嗎,”回去的車上,葉泾渭終于找到了兩個人相處的時候,弱聲地問道。
傅氏河轉過臉去,耳機沒有摘下過來。
他為什麽生我氣,哦,他喜歡我了。葉泾渭安慰自己。
車快到開到家裏,車上的傅氏河摘下了耳機,葉泾渭屏住呼吸,看見他只是把耳機調整好,再次塞進了耳朵。
葉泾渭只能癱到一邊,心中驀然無語。
過了一會兒,傅氏河轉過頭來,只問了一句:“你是不是單身?”
葉泾渭發覺有機會了,立馬解釋,“那是我前任,”
影帝是前任,他還來這邊上戀愛綜藝?傅氏河不發一句。
葉泾渭小聲又央求般的口吻說道:“ 我跟他分了一年,剛才是他來主動抱我的,”
“我看你們聊了很多,你還主動親他。”
葉泾渭瞪圓了眼睛。一時之間找不到謊言來搪塞。
傅氏河不再說話了,車上一路沉默地到了別墅。
葉泾渭怒不可遏,他拿出了手機,找出了自己鎖住的相冊,翻動裏面,鼎鼎大名的江浸川影帝的個人豔·照。
然後看着這具豔色的身體,葉泾渭的氣消下來了一些。我忍你。雖然我有想跟你複合的意思,但是你也不可以這個樣子。
傅氏河下車前瞥到了葉泾渭手機上的東西,登然大怒,一路不發地自己上了樓。
晚上的時候,葉泾渭的手機震動,有人打電話來。電話裏頭很是親切,“在哪?”
“在工作。”葉泾渭冷漠地回複。如果他還想求自己,那麽洗幹淨了再說話。
“還在錄那綜藝啊,今晚出下來。”江浸川很理所當然地說。
“憑什麽?”葉泾渭脾氣很少的這麽懶散,憋着一股氣。傅氏河一晚上沒有回房間,故意地避開和他獨處的機會。
“憑你是我前任。”江影帝大言不慚。
“是你前任就得出來了嗎?”葉泾渭問。
“嗯,那小白臉很生氣吧,那幫我告訴他,還有下一次,下下次,很多次,無數次……”
葉泾渭立馬打斷了他,“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