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沙暴肆虐的荒漠中,有一片約有兩三百裏大小的綠洲。
這片綠洲正是蛇人族的老巢。
蛇人族的先祖在綠洲上布下了一個巨大的符陣,遇到危險或黑沙暴後,會釋放出一個防禦罩,将綠洲籠罩住,不受黑沙暴的吹襲。
“卑賤的人族,不想死的就老實地呆着。”
陽左丘被押送回蛇人族老巢,關進一個吊在樹上籠子裏。
樹上爬滿了各種毒蛇,樹底下是一個十幾裏半徑的環形坑槽,此槽是一個蛇槽,也滿爬了各種充滿劇毒的蛇,只要稍籠裏面的人敢耍花招,樹上的蛇就會咬斷吊着鐵籠的繩子,掉落下方的蛇池裏。
除了蛇,還有無數毒蟲在周圍飛舞着,在沒有得到蛇人命令的情況下,蛇蟲并不會主動攻擊人,卻會在人身上爬來爬去。
特別是毒蟲,滿身地爬着,讓人心裏驚恐絕望,甚至崩潰。
這片陽子有幾裏大小,種着二十幾棵這種栖蛇的大樹。
陽左丘讀過很多書,一眼就認出這是什麽樹:蛇柏。
此樹會散發出一種奇特的氣息,可增強蛇的繁殖能力,所以會吸引許多毒樹在樹上樹下栖息。
這二十幾棵蛇柏上均吊着十幾個籠子。
除了陽左丘之外,還關着其它人。
有些不老實的人,已經被蛇人下令處決,身體成了蟲窩,從眼耳鼻嘴裏鑽進鑽出。
有些有則被吓到崩潰了,蟲子在頭上、身上亂爬着,随時都有被牛進體內打窩的危險。
“哼,叫什麽叫,給老子閉嘴,再吵就讓蟲子咬你。”樹上傳來蛇人的聲音。
每棵蛇柏上有兩個蛇人戰士看守。
“嘿,兄弟,你是怎麽被抓進來的。”在關押陽左丘的籠子旁吊着另一個籠子,裏面也關着一個非常健壯的人。
此人自來熟,見陽左丘不想理會他,便自己唠嗑起來:“兄弟,我叫李大超,一年前在西漠的某處搶劫一隊過路商人,剛搶完就發現身處死亡荒漠了,然後就被抓來當苦奴,因為半年月前偷看了一個蛇人女戰士洗澡,她想要和我那啥,我不願,結果就被告狀關了進來。”
這話聽上去就沒有一分真實度,陽左丘瞄了此人一眼,繼續呆在籠子裏靜坐養神。
李大超就是個話唠,陽左丘不理他,他卻自己唠嗑起來,說:“兄弟,我看你長得不咋地,身體又不壯,當苦奴經不起操勞,蛇人族的蛇女欲念是普通婆娘的十倍,有時半夜還要被一些得不到滿足的蛇女戰士拉進去熬,看我,兩個月前還是個大胖子,兩個月就被壓榨成瘦子。”
這小子純在YY,陽左丘權當是聽一個屌.絲在YY蛇人。
李大超一直在旁邊唠嗑,雖然YY和廢話居多,陽左丘還是從中分釋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蛇柏陽正是蛇人用來關押犯人、苦奴的地方。
死亡荒漠神出鬼沒,西漠上每天都會有上千上萬的人莫名奇妙迷失在死亡荒漠中,這些人不是死在荒漠裏,就是被荒漠的土著民抓走當苦奴。
被抓去當苦奴是最好的下場,若是聽話,能活到将自己的主人送走。
苦奴剛被抓來時,都會送進蛇柏樹上的籠子裏關半個月,再紮手的刺頭也會變成無比聽話。
“喂,小子,你知道不,近幾天蛇人四處抓壯丁,還在自家裏挑選了幾十個身強力壯耐操的苦奴,準備送去龍人族,誰要是被龍人族挑中了,不但能獲自由,還能得到一位美麗的龍人以身相許,勁爆吧。”
樹上守籠子的蛇人終于受不了李大超的唠嗑,怒吼一聲:“死唠嗑鬼,閉嘴,再說半個字,老子毒啞你。”
李大超終于閉嘴了,他之所以被關進來,就是因為這家夥太能唠嗑了。
蛇柏陽終于安靜了,周圍倍受蒼蠅折磨的人也感到一陣解脫。
誰要是引起這家夥的唠嗑,簡直就是靈魂折磨。
陽左丘去全程置若罔聞。
黑沙暴還在繼續肆虐着,黑色的沙暴從頭上呼嘯而過,如億萬梭子彈同時打在綠洲的防禦罩上。
若是常人,看着這陣象早就崩潰了。
外面黑沙暴肆虐,蛇柏陽裏一片安靜,只有蛇蟲無聲爬行着。
李大超終于忍不住敲了敲旁邊的鐵籠,小聲問道:“兄弟,你到底是怎麽被抓進來的。”
“天上地下,沒人能抓我,我不過是想進來坐坐而已。”陽左丘說道。
喲,這小子回話了,他的話好嚣張啊。李大超從來沒遇到過如此嚣張的家夥,啐啐念道:“被抓就是被抓,嘴硬有用麽。”
這家夥又要開始唠嗑了?守在樹上的蛇子終于受不了了,立即吹了一聲口哨。
李大超頓時驚呼:蛇爺,別……
嗡的一聲駭人震翅聲傳來,樹上有無數毒蟲鑽進李大超的鐵籠裏。
“啊,要死人了,殺人啦……”
随着一陣亂吼狂叫消失,李大超這個唠嗑鬼被毒蟲啃剩下一團白骨。
“哼,看你們誰還敢羅裏吧唆的,這就是下場,不想死都給老子安靜點。”
其餘籠子裏的人打了一個寒顫,連屁都不敢放,唯有陽左丘淡定從容地坐在籠裏。
“卑賤的人類,你不害怕?為什麽不顫抖?”樹上傳來蛇人的問話。
陽左丘反問道:“天下就沒有我怕的東西,區區毒蟲毒蟲而已,我為什麽要怕?”
“哼,一切敢在蛇柏陽裏嚣張的人,不是被吓崩潰,就是被蛇蟲啃到骨頭都不剩。”
樹上的蛇人吹了一聲口哨,無數毒蟲飛到陽左丘的鐵籠裏。
“哈哈哈,快求饒吧,不然就讓蟲子在你身上爬。”
若是一般人就要被吓瘋了,本以為陽左丘也會正常人一般求饒,沒想毒蟲飛到他身上後,乖乖地呆着不動。
即便陽左丘身上沾滿了蟲子,卻沒有一個敢在他身上打洞往裏鑽,都乖乖地趴在他身上一動不動。
若有人仔細觀察,定會發現這些蟲子在顫抖,就像一群蝼蟻爬到天龍身上,不說咬不咬得動,連咬的膽氣都沒有。
怎麽會這樣?樹上的龍人傻眼了,其餘籠子裏的人也感到無法置信。
有人試過被蛇人如此折磨過,被吓到死去活來好幾次,特別是被蟲子從眼耳口鼻裏爬進爬出的那種感覺。
“哼,小子,你到底使了什麽妖法!看老子如何收拾你。”
樹上值守的蛇人想找點節目,比如折磨一些不聽話的苦奴,此時想進籠子裏折磨陽左丘取樂。
就在此時,陽左丘睜開眼,看着蛇柏陽外,片刻後,便有一群蛇人護着一位氣質高貴的女人進來。
這個女人儀表端裝華麗,氣質高貴如女王,臉容和小瑤有幾分相似。
陽左丘猜到此人是誰,正是小瑤的生母、蛇人族的族母塔麗娜。
塔麗娜身後跟着兩個男人,一個着威嚴、身材雄偉。
另一個則眉清目秀,頗有幾位才氣,臉上卻被烙了一個蛇族苦奴标記。
陽左丘頓覺此人也有幾分眼熟,好像在哪見過這張臉。
對,與小瑤有幾分相似,莫非他就是小瑤的……
塔木兒來到一顆蛇柏樹前,指着其中一個籠子,說:“族母,這個卑賤的人族就是我剛抓回來的苦奴,要不要打上本族的苦奴烙印。”
“不用了,獻給主族的祭品最好別打烙印,萬一身體條件合格,卻因為臉上有他族烙印而退回來,于本族是個損失。”塔麗娜說道。
蛇人族的主族正是龍人族。
龍人族的祖龍祭再過幾天就要開始了,塔麗娜要出關親自挑選合格的祭品。
塔木兒沖着陽左丘冷哼一聲道:“小子,還不跪謝族母免你烙鐵烙臉之苦!”
陽左丘仍舊盤腿坐在那裏,并沒半點跪謝之意。
“卑賤的人類,見了本族族母還不跪,找死麽。”
塔木兒顧作姿态,要在族母面前抖威風,沖陽左丘喝斥完,正想動手教訓他一頓,卻讓塔麗娜制止住。
“算了,何必跟一個卑賤者計較呢。”
随後塔麗娜讓人将被挑選中的苦奴帶到面前來,陽左丘就在其中,因為相貌及身材都一般,所以排在最後一排,極不起眼。
塔麗娜身為蛇人族的族母,實力早已達到四層符王之境,其氣場可其強大,她一邊掃視着這些抓來的苦奴,一邊說道:“四天後就是龍人族最重要的日子,祖龍祭,我族需要向主族貢獻十個上等祭品,這是你們唯一的活命機會。”
“因為聖女需要在各族的祭品中挑選一個最精壯的男子進入龍池,被挑中的一定是最精壯、基因最優秀、運氣最好的人,而沒被挑中的,都要血祭祖龍。”
此言一出,立即有大半人雙腿打哆嗦,嘴裏喃喃道:我不想當祭品,我要留下來當苦奴……
有的則癱坐在地上。
龍人族有上百個臣屬族,每個族都會挑去一批強壯男子當祭品送去。
想要在這麽多祭品中成為唯一一個被聖女挑中的幸運者,這機率有多小!
塔麗娜不怒而威地說道:“為了保證祭品的質量,寧缺勿濫,我需要再從這幾十人中挑選最強壯的十人,沒有被選中當祭品的,一律當廢物殺掉,扔進蛇槽裏喂蛇。”
這些人大多都是誤進死亡荒漠的沙匪或商人,都亡死,頓時跪在地上哭嚎。
只剩下幾個人還能勉強站穩。
塔麗娜忽然看着站在最後一排那個不太起眼的青年,說:“你為什麽不害怕?”
其餘幾個勉強淡定的人都是在故作鎮定,陽左丘卻是真的淡定。
他反問道:“我為什麽要害怕。”
“哦,有意思,你叫什麽名字。”塔麗娜饒有興趣地打量着陽左丘問道。
同時暗地裏向陽左丘施加壓力,想試探一下這小子是真的不怕死,還是在故作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