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棺椁裏面明明什麽都沒有!”辛鵬的聲音都有點變了。
“木長老,請祝我一臂之力!”樊天沒有再跟辛鵬解釋,而是請出了木易。
“閣下請講!”
“我們二人合力,将這棺椁移開。”樊天指揮道。
“起!”樊天跟木易站在這辛程棺椁的同一端的兩個角上,伸出雙臂搭在那棺椁上面,合力将那棺椁往前推。
棺椁竟是紋絲不動。
“再來一次!”兩人将手上的力量增至最大。
這原本就是擺在地面上的棺椁,卻像是被人拿膠水牢牢地粘在了地面上一樣,越推它黏得越牢固。
“辛鵬,你的童子雞還在麽?”樊天皺着眉頭想了想,突然對着辛鵬說了這麽一句。
“童子雞?這裏哪有什麽雞?”辛鵬聽到樊天的問話,當下一愣。
待他回過神來才想明白樊天在問的是什麽,他那張俊臉一紅:“我是酋長,後宮怎可無妃?”
“行了,看你一臉的倦意,小心腎虧。”樊天說得一本正經:“怪不得我是你們的命定之人,離了我,你們要救族人于水火,還真的沒戲了。”
樊天一邊說一邊掏出兩腿間的那個家夥,沿着那棺椁挨着地面的那一圈都澆上了他的尿:“以後,教育好你家小子,別那麽早就去摧殘人家姑娘。這童子雞留着,關鍵時刻能救命!”
“嗤嗤嗤……”樊天的尿液落地,那棺椁周圍原本幹幹淨淨的地面,竟是騰起了道道白煙,煙霧袅袅之際,還隐隐帶着陣陣鬼哭狼嚎。
待那白煙盡數散盡,那棺椁周圍一圈的泥土紛紛變成碎末,沉重的棺椁就随着那泥土一同往下掉,砸到下層地面上,發出一聲很大的聲響。
在樊天他們面前,出現了一個很大的坑洞。
好在這個坑洞并不深,只有兩米高的樣子,寬度卻是有五米。
“當初建造這墓穴之時,你還給你父親造了隔水層嗎?”樊天探頭往那坑洞裏面望了一眼,下面黑黢黢的,只看得到那掉下去的棺椁那模模糊糊的輪廓,其他地方卻是什麽也看不見。
“拿火折子來!”樊天對着後面喊了一聲,将自己的手往背後伸出去。
“給!火折子!”木易從自己的懷裏掏出一根火折子,晃亮後遞給了樊天。
“我不記得這下面還有這麽個洞哇!”辛鵬擡手撓撓自己的腦袋。
這時候,樊天的火把已經湊近了坑洞口,那光亮從這洞口漏下去,照亮了下面的一個角落。
底下,就像是被某種野獸拿爪子刨出來的一樣,到處坑坑窪窪,布滿了橫七豎八的線條痕跡。
接着火折子的光亮,樊天卻是什麽都沒看到。
他把火折子換了個方向,正想查看另一個角落,突然感覺到有一道異樣的光芒,自他的身下而來。
仿佛有人正隔着這道薄薄的泥土,在專注地打量他一番。
樊天将身子再往下探了探,只看到有一道模糊的紅光,自他眼前一閃而過。
“還有沒有火折子?再來兩把!”樊天轉過頭去問木易。
木易又從自己身上找出兩個火折子,将其中一個遞給了辛鵬。
辛鵬站在樊天的斜對角,他手上的那個火折子發出的光,正好能照到樊天身下的那塊區域。
他剛将火折子放下去,借着那個光,他看到有一個人,正倚靠着那土牆坐着,而他身上所穿的衣服,正是當日辛鵬将辛程送入棺椁時所穿的那套壽服!
“父親!”
辛鵬急切地喊了一聲,将火折子更往下伸了一點。
這一看,他渾身一震,手一抖,抖得那火折子都差點從他的手裏給掉下去。
“你父親在下面?”樊天看着辛鵬瞬間改變的那個臉色,他跑到辛鵬身邊,蹲了下去。
這一看,連他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那下面倚着牆坐着的,是辛鵬的父親辛程無疑,但是,好像又完全不是他。
因為在他的身上,有一層密密麻麻猶如蛛蛛網一樣的東西,将他的身體從頭到腳,都包裹了起來。
他的身體,經過了兩千年,一點腐爛的跡象都沒有,相反,卻是紅光滿面是,不,應該說是血光滿面。
因為他臉上,已經沒有了正常人的那種健康的膚色或者正常的屍體應有的灰白或者瓷白的那種顏色,而是呈現出一種鮮血的顏色來。
血紅,血紅。連他的那雙眼睛,都是一片紅色,像極了一對大大的血珠,直愣愣地看着前方。
樊天的視線繼續往下移,身體四肢都隐沒在那壽衣之下,看不出具體的情況,但是從他手掌的顏色來看,也跟臉上的情況一模一樣,入目一片血紅。
讓樊天大吃一驚的,是原本應該是心髒的那個部位,如今已經空了一個大洞,取而代之的,則是一塊晶瑩剔透,內有鮮紅液體緩緩流動的美玉。
“血玉!”
木易也看清了坑洞下面的場景,看到了那塊以它為中心,長出了許多管道,呈蛛網狀将辛程的身體包裹了起來。
原來,辛程拿這血玉,換掉了他那顆心髒,借血玉中神女的精血,嘗試将自己的身體脫胎換骨。
“父親,你,你這是何苦呢?若真的不死不滅了又如何?家也沒了,族人也沒了,就剩下你一個人,又有什麽意思?”
“辛程他一定是在等七月十五那一天,現在趁他還沒有覺醒,把血玉取下,我們原路返回!”木易催促了一聲。
“可是……”要辛鵬對着自己父親的遺體動手,他還是過不了心裏那道坎。
“還可是,可是什麽?你看看他現在這個樣子,還是個人嗎?鬼都算不上,只能算個怪物!就算他真的又活了那又怎麽樣?他只認得他自己了!快動手!”
木易推了辛鵬一把,使得辛鵬的手一松,原本被他拿在手裏的那個火折子,掉下去了,不偏不倚,正好掉在了那辛程的屍體面前。
“糟糕!”樊天心頭湧起一陣更強烈的不安。
話音未落,原本那具安安靜靜坐着不動的屍體,竟是慢慢地從地上站了起來,腦袋也慢慢地往上擡起,那雙盛滿了血液的眼睛,看向了樊天他們所在的方向。
“血怪提前覺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