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保不屑地看了那個中年男人一眼,說:“一層符宗的實力而已,暗影執事是何等高貴,又豈會見你這等乞丐般的狗東西。”
酒館裏更加安靜,氣氛霎時緊張到一點就炸,一層符宗強者在暗影執事眼裏竟成了乞丐,剛才諸從對他的馬屁拍得有多響,現在臉就被打得有多疼。
那位陰冷的中年男人點點頭,更加怨恨地盯着陽左丘,恨恨道:“小子,這是我一生中的奇恥大辱,去死吧!”
他竟将所有恥辱的怨恨轉移到陽左丘頭上,頓時爆發可怕的威勢,正想對陽左丘一擊必殺。
突然間,一個老太婆出現在他面前,這不正是在酒館裏掃地的掃地啊婆麽?
“死老太婆,滾開!”
話音剛落,老太婆眉心間顯出一道如夜叉般形狀的真符,這是夜叉真符。
只見掃地啊婆手起掃落,一掃把将其拍飛,撞塌酒館半邊場,滾落在街道上,不知生死。
‘骨碌’一聲,酒館內衆人咽了一口口水。
沃槽,這掃地啊婆也太牛掰了。
“雖然老娘已經退休了,只能在這裏掃掃地,領點退休金,若是看見誰敢在此撒野,偶爾也會出一下手,讓大夥長點記性。”
說着,這老太婆繼續掃地。
陽左丘一眼看穿她的實力,一個小小的掃地啊婆竟然有五層符宗的實力。
那位酒保在陽左丘耳邊小聲道:“這位前輩曾是暗影獵手中的高手,從業七十年從未失手,獵殺黑榜獵手近百餘人,因為退休無事可做,就自己跑來這裏掃地,月薪一千兩元晶。”
暗影裏一個掃地啊婆也有千兩元晶月薪!這間酒館裏的其它人形慚自愧。
“老喽,不中用喽,再過幾年就要埋入黃土化作一搓爛泥巴了。”
老太婆一邊掃着地,一邊沉吟着。
陽左丘跟着酒保離開,去見那位暗影執事。
酒館裏的人全都傻眼了,那小子到底是什麽來頭?怎麽立即就受到執事接見了。
而那位實力達到一層符宗之境的強者,苦苦等了三天沒召見,最後反而落得身死下場。
“莫非此人有什麽不為人知的特殊之處?”
沒幾個外人知道賞金灑館共有三樓。
陽左丘出了酒館的後門,跟着酒保上了二樓。
二樓燈光昏暗,布置如酒館差不多,比一樓奢華幾個檔次,人卻非常少,只有三四人。
陽左丘步子遲滞了一下,他要眼就覺察出這幾個人的實力不凡,實力擁有二層符宗。
不過,他們的氣質卻非混亂之地的本土人,從他們的裝束上看,倒像是正道宗門的高手。
酒何連忙在陽左丘耳邊說道:“老板,這幾位是加入了暗影的暗影獵手。”
“獵手組織的成份都很雜,有許多來自三山五岳、三流九教魚龍混雜,聽說這幾位分別來自正道二流勢力的高手。”
“別看了,小心觸怒他們,我們走吧。”
那幾個人也覺察到陽左丘在看他,其中一人冰冷地說道:“小小的符師境蝼蟻,眼睛別亂看,小心惹惱了我,把你眼睛挖下來。”
酒保連忙打圓場:“幾位獵手大爺,暗影執事要召見這位小爺面試暗影獵手。”
那幾人一聽,頗感訝異地看着陽左丘:就他?
剛才那位對陽左丘出言嚣張的暗影獵手冷笑道:“區區一個符師境的廢物也有資格得到暗影執事的召見,現在暗影的門坎降低到如此程度了麽?”
随後這位暗影獵手放下手中的酒杯,說道:“看來暗影執事在上面,我自好有事情找執事商量,讓這小子稍等一會。”
那位酒保神色有些為難地對那位暗影獵手說道:“這位大爺,暗影執事地位高貴,不是誰想見就能見的,先容我通向執事通傳一聲。”
那位暗影獵手卻不屑地瞄了一眼陽左丘,冷哼一聲:“按理說,暗影獵手想見暗影執事,一般都會優先安排的,你現在就上去通傳,這小子留下。”
此人明擺着就是看不爽陽左丘如此低的境界就能得到暗影執事的召見,回想兩個月前,他足足等了半年才等到暗影執事召見面試。
憑什麽堂堂二層符宗之境的大高手要等地年,這種蝼蟻一般的貨色一來就受到召見,無論如何都要給他點下馬威。
其餘三位暗影獵手則坐在一旁不作聲,眼神卻無比譏諷地看着陽左丘。
就在此時,酒保收到一道符信,看完後對那位想見執事的暗影獵手說:“執事說,爾等蝼蟻般的存在沒資格見他,只有我身邊這位大人想什麽時候見他都行!”
“諸位,失倍了!”
酒保帶着陽左丘直上三樓。
“哼,這等蝼蟻豈能跑到我頭頂上耀武揚威!弱者就必須有弱者的覺悟!”那位要見執事的暗影獵手頓時爆發一層符宗的可怕氣勢,符威如泰山之勢壓向陽左丘。
就在此時,那位掃地啊婆再次出現在陽左丘眼前,沙啞地說道:“今天吹的什麽鬼風,怎麽吹來這麽多的垃圾。”
只見了掃地啊婆一掃帚掃出去,直接将掃垃圾般将那位二層符宗獵手掃飛,撞破牆壁掉落在大街上半天動彈不得。
有人想上去排他起來,卻像抓住一只沙雕似的,身體已被那位掃地啊婆恐怖的力量震成肉泥,一碰就散。
這掃地老太婆也太恐怖了,二層符宗在她面前簡直就是一塊垃圾。
掃地啊婆瞄了一眼剩下那三位暗影獵手,說:“執事說了,我身後這位小兄弟是貴人,不是你們這些蝼蟻一般東西能比。”
“誰敢在這時對他不敬,主是在跟老婆子對着幹,可是要被當成垃圾般清理出去的。”
這家夥是誰?怎麽會受到暗影執事如此高規則禮待!
莫非是那一方大勢力的人?又或是哪位絕頂高手的弟子?
陽左丘背負着雙手,在衆人驚疑不定的注視下跟随酒保上了三樓。
其實陽左丘也感到奇怪:我什麽時候成了暗影的貴人?
……
“執事,人帶到了。”
酒保将陽左丘帶到一位身穿灰色鬥蓬的神秘人面前,然後轉身離開。
神秘組織的重要人物,自然要保持神秘。
兩個身穿鬥蓬的人站着面對面,頗有一種異樣的氣氛。
都不說話,現場沉默了片刻,陽左丘終于開口說道:“我是倪雅掌櫃價紹來的,請位兄弟貴姓大名。”
對面那位身穿銀色鬥蓬的暗影執事沙啞地說道:“你的實力太弱了,并沒資格知道我的名字。”
“若非是她介紹來的,你連見我的資格都沒有。”
原來半個月前,陽左丘與高慧君等人分手後就第一時間聯系上了黑寶閣分號的倪雅掌櫃。
那天倪雅親自離開魔岩城找陽左丘,就在魔岩城外不遠處見面。
見面之後,陽左丘自然免不了要被倪雅掌櫃撩撥一番。
但陽左丘心裏有人,縱然倪雅掌櫃是天上的瑤池,陽左丘也沒有動心,僅是被她的妖嬈與妩媚驚豔了一把。
兩人相聚半天後,陽左丘直奔主題,問倪雅關于那塊龍骨的下落,豈料倪雅并沒有直接告訴陽左丘,而是說:“你現在上了黑榜賞金排名第八十一位,若是沒有一個新的身份在混亂之地行走,将舉步維艱,去不了龍骨所在的地方。”
于是倪雅給了陽左丘一個建議:面試黑榜獵手。
世上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換一句話來說,最危險的身份就是就安全的身份。
誰能想到黑榜上的獵物會成為暗影獵手呢!
陽左丘并不是真的要當賞金獵人,賺懸賞過日子。
他是符咒師,只要肯花點時間寫寫靈符,或是給人銘咒,來錢分分鐘比當賞金獵人快。
賞金獵人純淬是在刀口上舔血,只有符武士才會去幹。
符丹師能煉符丹賣錢、符器師可煉符器賺錢,都是符修中的小康職業,符咒師更來錢。
而一般的符武士只會以武營生。
只有修練到極高的境界,符武士才可揚命立萬開山立宗或稱霸一方,如五層符宗之境或以上,若能達到符王之境,地位更是至高無上。
而五層符宗之下,特別是符宗之境以下,若沒有強大的靠山,只能在刀口上舔食。
賞金獵人則是符武士維生的下等行當之一,與殺手、傭兵一樣,都是在刀口舔血以命相搏。
若是換一個符咒宗師來,誰願意換一個如此低下的身份。
陽左丘兩世為人,能屈能伸,只要不超出他的尊嚴低線,換一個賞金獵人身份又如何,只要能在剩下的半年裏找到那副龍骨,讓他換成最低下的職業身份都沒問題,比如魔待!
魔待即是魔道中以命換錢的職業,遇到極端危險時,第一個沖上去,為傭主送死,或是執行一些不可能完成的必死任務,在将要失手被抓時,會以自爆形式結束生命。
魔待、镖師、護衛、殺手、傭兵、賞金獵人等,并稱符武士六大職業。
陽左丘答應換一重身份在混亂之地行走,倪雅便介紹陽左丘去魔岩城的賞金酒館面試黑榜獵手。
不過要面試黑榜獵手要完成一個條件:拿一個黑榜獵物人頭換面試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