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會打草驚蛇。”
“我起初也是和你一樣的想法,但是嘉嘉她死活不同意,她經歷了那麽嚴重的事,我也不敢刺激她。”林草總覺得這件事哪裏怪怪的,但是卻又找不出來,于是郁悶無比。
“他們兄妹倆這件事你是怎麽看的?”周問亭問道。
“還能怎麽看啊,如果真的是我想的那樣,那嘉嘉肯定會愧疚死的。”王嘉嘉和王令錦的感情很好,雖然經常鬥嘴打鬧什麽的,但是一遇到事都是那種能為對方豁出去命的人。
所以,林草一想到王令錦被繩之於法,王嘉嘉哭得肝腸寸斷就覺得頭疼。
“林草,你……”周問亭想給她提了醒,但是卻被突然響起的手機鈴聲打斷了,他只好閉嘴了。
電話是王嘉嘉打來的。
自從兩人決定要暗自行動之後,王嘉嘉的精神就處于時刻緊繃的狀态,怕她胡思亂想,林草時常打電話給她,也讓她一感到心慌無力也打給她。
這次和前幾次一樣,王嘉嘉因為沒有發現王令錦有什麽異常,心裏異常的慌亂。
林草安撫了她好一會,她才慢慢的平緩下來,聊以前的一些趣事,等周問亭來催促了,她才發覺自己和王嘉嘉不知不覺中就聊了兩個多小時。
挂斷了電話之後,林草才上樓洗澡,準備好林樹的病歷表,就等着明天的到來了。
為了方便明天直接在這邊将姐弟倆送過去,今晚周問亭留在這裏睡,當然了是睡客房。
次日三人在和吳景預約好的時間前十分鐘到了診所,吳景也不耽擱時間,很快就給林樹做了全套的檢查——
“恭喜你們了,患者的病比之前的要好了很多。”吳景将這個驚喜帶給他們。
“真的?”林草難以置信的睜大了眼睛,愣了好幾秒倏的轉身給了林樹一個擁抱,喜極而泣,“小樹,姐姐知道你聽得懂,你的病情有進展了,姐姐相信你一定有治愈的那一天!”
林樹似乎也感受到了她此時的高興心情,回抱了她,輕輕的叫了一聲,“姐姐。”
“你們也不用這麽激動,按照他這進度,相信很快就能治愈了。當然了,你們做家長的也不能掉以輕心,還是要多和他說說話多溝通,注意調節他的心情。”吳景很專業的給出了一些建議。
林草後面又問了許多的注意點才和周問亭已經林樹出了吳景的辦公室。
很巧的,剛擡眼就看到了從走廊另一頭迎面沖着她們這邊走來的王令錦……
“王老師,你怎麽在這裏?”
王令錦似乎在這裏會見到她很意外,但是意外過後就是還能讓人察覺出來的下意識的逃避和刻意的疏離,像是怕她發現了什麽一樣,“草兒,你帶你弟弟來看病?”
聽他沒有叫自己‘寶兒’,林草愛詫異了一下。
要知道,即使是後面分手了,王令錦還是一如既往的叫她“寶兒”的。
是什麽事讓他突然改變了叫法,或者說這今天的情況讓他驚慌之下想要冷靜掩飾,于是慌忙之中叫了這個?
不過,無論是什麽,她都覺得會在這裏看到他很奇怪。
“嗯,王老師你呢?”他明顯是不想回答了,但是林草還是追問了。
他立刻露出了為難的表情,過了半響突然自嘲的嘆了一口氣,“我最近覺得精神有點恍惚,聽朋友說這裏的一醫生不錯,而且保密性還好。”
“是不是最近因為嘉嘉的事太累了?”林草蹙眉問道。
“先不說了,我先進去了。”王令錦并沒有正面回答她,勉強的笑了笑便進了吳景的辦公室。
直到離開診所,林草還是覺得疑惑,總覺得有什麽是被她忽略了。
“怎麽了?”周問亭邊開車邊問她。
“周隊長,我怎麽覺得剛才在診所看到王老師像是被人為的可以安排的,還有他當時的反應很奇怪,一點也不像他的風格。”
其實林草已經在懷疑這是王令錦在故意做給她看的。
“你說他會不會已經知道我和嘉嘉懷疑他了,所以他現在做的這些都是在計劃着怎麽洗脫罪名?”
“林草,難道你就沒有懷疑王嘉嘉?”周問亭忽然道,“把你們懷疑的告訴警方,讓警方來調查,這明明是對誰都好的事,為什麽她要那麽的排斥,反應那麽的激烈?這樣倒是像刻意為之。”
林草像是被打通了任督二脈,以前停滞不前的疑點似乎在這一刻都解釋得通了,但是一想到對方是王嘉嘉,她就難以置信甚至是驚恐的顫抖不已—
“你是說她故意引導我懷疑王老師,而且很有可能她是在栽贓嫁禍?”
一百七十一章、貪念(九)
“不可能!嘉嘉不會騙我的!”林草反駁道。
“你先冷靜下來,這只是設想!”周問亭皺眉道,“當然了,這兄妹倆在我看來都有嫌疑,但是妹妹比哥哥的嫌疑更高!”
他覺得林草現在太意氣用事了,就因為王嘉嘉是她的朋友,連懷疑都不懷疑?而且現在情緒還處于不穩定中,被情緒左右的人頭腦不清醒就別想她能想得到那些暗藏起來的彎彎曲曲了。
林草被他這麽一說也知道自己剛才情緒化了,可是任誰聽到自己的好朋友有可能殺人了還不承認甚至是想利用自己去誣陷別人。
這樣的事放到誰身上第一反應都會和她剛才那樣。
“你說的這些,我剛剛想了一下,的确是有諸多疑點。但是也有很多地方了證明人不是她殺的啊!”林草忍不住的提高了音量。
“如果人真的是她殺的,首先男女力氣差異方面就值得懷疑了,她怎麽可能能這麽輕而易舉的就将秦今楚給殺害了呢?還有她的殺人目的呢?”
“還有我明明在旅館聽到了那前臺說王令錦在那之前明明去過旅館的,而且就定了隔壁的房間!”
“林草,你冷靜!”周問亭将車子停在路邊,抓着她的肩膀道,“有時候眼睛看到的耳朵聽到的未必都是真的。”
“周問亭,我冷靜不下來。”林草低吼。
“林草,其實你已經相信了我的話對不對?”周問逼她看着自己的眼睛,“不然你不會這麽激動。”
林草一直都是一個冷靜甚至可以說是冷漠的人,她現在之所以會那麽激動無非是潛意識裏已經相信了。
周問亭懂。
“我不知道。”林草喃喃道。
難道不是因為王嘉嘉是她在乎的人,接受不來才會那麽的激動?
她問自己。
是,她在這之前潛意識裏都沒有想過王嘉嘉會有問題,因為她在她面前表現出來的樣子實在是很符合一個受害人的模樣——害怕、無助。
可是在得知很有可能哥哥才是殺人兇手的時候,她的反應卻過于反常了。
林草覺得自己會對王嘉嘉的話深信不疑,無非是在那之前已經先入為主的認為王令錦人品有問題,而且還參與了非法活動。
所以當王嘉嘉故意引導她往王令錦身上想的時候,她才會一點懷疑也沒有,還做出了一副知心姐姐的模樣勸慰對方。
現在想想都覺得可笑。
被好朋友耍得團團轉。
“周隊長,你幫我帶小樹回去,我有事要做。”林草拿開他的手,語氣平淡道。
“你要去找她?”周問亭拉住了她想要打開車門的手。
“對,我要去找她,不過你放心,我會保證自己的安全的。”林草說着手一抽,打開車門就頭也不回了往前走。
周問亭隔着車窗看着她,眉頭緊鎖。
這個時候一直安靜坐着的林樹突然扯了扯他的衣袖,周問亭看向他,他将自己的目光移向了已經走入人群的林草,語氣毫無起伏的叫了一聲,“姐姐。”
“小樹乖,你姐有分寸,不用擔心。”周問亭剛才也猶豫自己要不要跟去,可是想起她剛才在車上那麽激動,也就作罷了。
都是成年人了,他相信這些事她能處理好的。
“姐姐!”這回,林樹的聲音透露出了幾分焦急與擔憂。
“乖,你姐姐是有事情要做,我們不能去打擾他。”說完,周問亭就讓他做好,啓動車子離開。
林草來王家之前并沒有事先通知王嘉嘉,她在門口站了一會才按下門鈴。
來開門的正是王嘉嘉——
“草兒,你怎麽來了?”王嘉嘉很驚訝,趕忙拉她進屋。
“我想來和你對一下消息。”現在的林草和剛才在車上歇斯底裏的林草已經不是同一個人了,現在的林草才是王嘉嘉認識的那個林草。
她說完就很仔細地觀察着她的表情,果不其然,她的臉色果然極快的變化了一下,要是放在以前,林草絕對不會多想。
可是現在……
“嘉嘉,你怎麽了?”林草不漏痕跡的冷笑了一下,問道。
“沒,沒什麽,我就是昨天晚上睡得不是很好,有點累而已。”王嘉嘉不自然的轉身給她倒了一杯茶。
“王老師去哪了?”林草大拇指摩挲着茶杯邊緣,漫不經心的問。
“去公司了,他還跟我說今晚不用等他吃飯。”王嘉嘉先是被她的問題給問住了,然後才松了一口氣道。
“你确定他是去公司?”林草稍稍提高了一點音量。
“對啊,草兒你怎麽這麽問?”王嘉嘉語氣有些僵硬,同樣擠出了一個僵硬的笑容來,“我總覺得你從進門開始就怪怪的,是發現了什麽重要的線索嗎?”
“是發現了一些很重要的線索,我覺得你應該很感興趣。”林草勾起嘴角,如果在進門之前還抱有一絲的希望的話,那現在看着王嘉嘉的言行舉止她就有多失望,甚至是心寒。
“什麽線索,你說一下和我的對對看。”
王嘉嘉眼睛掃過林草端着杯子的手,然後逐漸往上,對上的是她那雙笑意盈盈的眼睛,以及翹着的嘴角。
不知道為什麽,這樣的林草讓她心慌無比,一直在放膝蓋上的手也忍不住的抖了兩下,臉色蒼白了幾分。
林草都一一将她這些小動作都看在了眼裏,緩緩的開口了,“我在旅館聽到了一個很有趣的事,好像王老師一直知道你和秦今楚住在那裏,這是巧合還是刻意為之?”
王嘉嘉聞言臉色大變,一直用力的指甲啪的一聲扣斷了,兩人都聽到了聲音,可是誰也沒有理會。
“我今天在一家心理診所還看到了王老師,你猜他去那裏是為了什麽?”林草輕車熟路的找出了平時放在茶幾下面的修指甲工具,不由分說的幫她把斷甲給修整齊了。
幸好斷層不是靠近肉的那層,不然有得痛了。
王嘉嘉神情有些恍惚的任由她和往常那樣親密自然的幫自己修指甲,“以前你也經常幫我修指甲。”
“是啊,以前我們好得就跟一個人似的,可是怎麽就變了呢?”林草将修指甲的工具都放好了,強迫她和自己對視,“嘉嘉,你還當我是你的朋友嗎?”
王嘉嘉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
“好,你還當我是朋友,那你告訴我,秦今楚到底是誰殺的?”她這話一落,王嘉嘉震驚的樣子立即出現在她眼前。
“草兒,你這是什麽意思?”
她像是被傷到了一樣,不可置信的往後挪了幾下,“你懷疑是我殺了秦今楚?你懷疑我?”
“嘉嘉,我是懷疑你,因為你的行為太反常了!”林草抓着她的肩膀不讓她後退,“你知道嗎,當我對你産生了懷疑之後,我一直不敢相信,在這之前我一直認為你是無辜的,但是現在種種跡象表明,你并不無辜。”
她別過眼,不想從她眼裏看到會讓自己動搖的眼神,“嘉嘉,如果你真是無辜的話,你告訴我,我一定會相信你的!”
王嘉嘉像是看到洪水猛獸一樣,神情倉惶,猛地站起來,明明是居高臨下的氣勢,但是林草卻從中看到了委屈和自嘲。
“草兒,你潛意識裏已經認定我就是兇手了。”她嗤笑道,“不然以你的性格,你從進門開始不會那麽反常。”
林草聞言張了張嘴,但是什麽也沒有說。
王嘉嘉無所謂的繼續道:“你是什麽樣的人,我清楚,從進門開始你一直在極力的掩飾自己的情緒,但是我還是看出來了,你在審視我。”
“嘉嘉。”林草下意識的叫了她一聲。
“草兒,是誰引導你來懷疑我的?你知道的,我怎麽會有那個能力殺人呢?我猜猜,你是不是因為我這幾天的反應反常才會懷疑上我的?”
她說着說着忽然笑了起來,過了片刻才停下來,眼神凄涼,“草兒,你為什麽不相信我呢?”
“嘉嘉,你聽我說!”林草見她情緒不對,立即有些慌亂起來,想要安撫她,“我沒有不信你,只是懷疑,你拿出證據來,不就什麽事都沒有了嗎?”
“我要是有證據能證明,我還會這樣害怕?我這幾天一直在提心吊膽的,我不敢在我哥面前表現出任何一點不相信她的神情,這樣活着,我累啊!”
她咯咯咯笑了起來,慢慢的掙開了林草的鉗制,“草兒,你懷疑是對的,是我殺了秦今楚,還想着嫁禍給我哥。”
也許是有了心理準備,原本一心求來的答案這會卻不覺得有什麽了,整個炸下去,一點漣漪也沒起。
林草苦笑了幾聲,“嘉嘉,為什麽?”
“為什麽?我也想知道為什麽!他秦今楚為什麽還要回來纏着我?我都說了我不會再喜歡他,他為什麽就是聽不懂人話!”王嘉嘉眼底像是瘋了那般将茶幾上的東西都摔了,然後是抱枕、裝飾的花瓶、牆上的裝飾畫……
一件件的,剛才還整齊的屋子這一會就變成了廢墟。
“因為我恨他。”發洩夠了,王嘉嘉笑意盈盈的回答了她的問題。
一百七十二章,貪念(十)
“你恨他?”林草重複她的話。
“對,我恨他,當年抛下我,現在又回來纏着我,他從來沒有為我考慮到,他只想着自己。我都說了不愛他了,但是他還是覺得我是在說謊。他一直拿自己的想法強加在我身上,我很不喜歡!”
王嘉嘉眼睛雖然是看着林草的,當但是林草覺得她是透過自己看了過往,眼底那些瘋狂在肆虐,這一刻她仿佛變成了她不認識的人。
“恨,就能殺人嗎?”這種能成為殺人的理由?林草不敢相信眼前這個眼神陰鸷的人是那個熱情開朗的王嘉嘉。
“恨到極致當然能殺人。”王嘉嘉輕聲笑了起來,“草兒,你不懂,我是被他逼的。”
明明都說不愛了可是他還繼續糾纏,怎麽甩都甩不掉。
她一直在忍耐,他還要窮追不舍。
“草兒,你知道嗎?這幾個月他一直在糾纏我,前段時間他還想要強、奸我,我反抗還被打。”王嘉嘉一想起那天,她就下意識的顫抖起來。
她看似大大咧咧的,其實內心是很敏感的,如果真的是遭受了這樣的暴行,那她現在反應如此激烈也很正常。
林草突然不敢想象了。
“草兒,我也不想的,那天我真的是太害怕了,等我清醒過來,他已經死了。”王嘉嘉忽然哭了起來,“我也不知道當時我哪來的力氣将他殺死。”
“既然是這樣,你為什麽還要陷害王老師?”林草問。
她就是這點想不通,她為什麽要嫁禍給疼愛自己的哥哥。
“因為他是我哥。”
王嘉嘉給出了一個簡單但是卻深刻的答案。
是啊,因為他是你哥,能為了你豁出去命的哥哥。
林草忽然沒有了問下去的興趣。
“草兒,你放心,我明天就去自首。”王嘉嘉忽然洩了力氣癱軟在地板上。
她這個樣子讓林草不忍心看,她叮囑了幾句便走了。
她現在腦中亂哄哄的,心裏不比王嘉嘉好受。
出了王家,她來到了一家清吧,點了幾杯酒就在那慢慢的喝着。
因為還不到晚上,吧裏很安靜。一樓只有她和幾個服務生,調酒師倒是時不時的找話題和她聊。可是她沒有心情,半天都不說一個字。
從太陽落山到天黑,吧裏人逐漸多了起來,周圍也漸漸的熱鬧起來。很多人都來搭讪她,她一個都不理。
她現在心裏很亂,王嘉嘉的承認對她來說打擊實在是太大了,她一時間接受不來。她此刻唯一的想法就是醉一場,什麽都不用想,可是越想醉就越清醒。
“美女,一個人喝酒多寂寞啊,來,哥哥陪你喝。”突然一個男人坐到了她旁邊,給調酒師一個眼神,對方立馬調了兩杯最烈的酒給他。
男人把酒推到林草面前,“美女,有什麽不開心的事說來聽聽,哥哥也許能說上那麽幾句,讓你好受一些。”
林草無視他,繼續喝着自己的酒。
男人原本就是游歷花叢的老手,一早就注意到了林草,看着她拒絕了無數來搭讪她的男人,頓時生出了濃厚的興趣。
但是沒想到,這女人還真的是有幾分難得手,冷冰冰的,剛才那眼神一掃過來,他頓時……不過正是這樣更讓他心癢癢,對今晚能睡到人勢在必得。
“這人生在世,千萬不能太計較,不然會活得很累,放寬心,多享受點美好生活,總比縮在一方天地裏舒服。”
男人偷瞄林草一眼,見她眼神沒有那麽呆滞,以為她是聽進去了,于是再接再厲,“美女,人呢,要活得灑脫,除了不要那麽較真,還要懂得取舍,這樣人生才有意義嘛。”
“你廢話夠了嗎?”他話音一落,林草忽然擡眼看他。對方被她忽然的動作弄得一愣,這個時候林草又不耐煩的道,“夠了就給我滾!”
她這話無疑是馬蜂窩,原本男人還想着和顏悅色和她走完這搭讪過程的,但是現在,他面目猙獰了起來,“臭娘們,給臉不要臉,我今天就讓你看看什麽就順從。”
說着他就想要去扯林草的頭發。
林草并沒有醉,所以反應迅速的避開了。
男人沒想到她會躲,頓時惱羞成怒起來,一個跨步就過去想撲倒她。
林草雖然沒有醉,但是也有點微醺,加之他動作太快,她頭一暈一時間躲閃不及被他撲個正着。
那男人像是怕她跑掉一樣用力的桎梏着她,雙臂鎖着她的喉嚨,林草只覺得自己快喘不上氣了。
邊上除了調酒師在着急之外,其餘的都是看熱鬧的。
林草用力的掙紮着,可是随着他的力氣加重,窒息感越來越強,她只覺得自己的身體逐漸發軟沒有力氣。
“臭女人,我看你還怎麽嚣張!”那男人見林草已經在翻白眼了,怕弄死人趕緊松了一下力氣,但是也是這一下讓林草有了可乘之機。
她今天穿的是高跟鞋,直接力氣集中在後腳跟用力的踩了下去,那男人随即痛得跳腳,她也趁機掙脫他的鉗制,新鮮的空氣猛地吸入胸腔,她咳了好幾下,這才緩過來。
這時候,吧裏的安保人員也趕過來了,那男人還想對林草動手,可是看這架勢就退怯了,罵罵咧咧了幾句便跑出了酒吧。
那調酒師見人走了,趕忙過去想要看看林草有沒有事,“小姐,要不要我幫你叫救護車?”
林草現在這樣子挺恐怖的——頭發和衣服在掙紮過程中都亂了,臉色也因為喝酒上頭原本就紅,被那變态男勒了好一會更是就差點變青紫了,扶着吧臺一直在咳嗽,喘氣聲也是粗嘎的。
狼狽得很。
林草對他擠出了個笑容,“我沒事。”說着便付了自己的酒錢出了酒吧。
酒吧外面人來人往車來車往,林草站在門口吹了一會風才酒也醒了大半,腦袋也沒有那麽昏脹了,怕擋道人家門口,她這才走到角落。
她掏出手機給周問亭打了個電話讓她來接,可電話剛撥通,突然後頸一痛,接着便不省人事了。
“臭娘們!”從黑暗中走出一個人影,對着已經昏過去的林草就是一腳,撿起正在通話中的手機,嗤笑一聲便挂斷了,随即往牆壁上一扔變成了碎塊。
他彎下腰那人拖到了小巷子裏,正想要逞一時獸欲,突然又竄出一夥人把他給敲暈了,接着擡起林草上了早就停好在邊上的車,幾分鐘後巷子裏就又恢複了平靜。
電話那邊,周問亭察覺到了異常,等他找到了林草最後停留的酒吧,人早就不見了,只有那個被摔得四分五裂的手機能證明林草就是在這裏失蹤的。
他站了一會才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顧典,準備收網了。”
林草再次醒來發現自己被困在一個昏暗的地方,腳底下還晃來晃去的,有海浪和海鷗鳴叫的聲音,她判斷自己是在船艙裏。
果然,不一會,左前方突然出現一團亮光,刺得她下意識的眯起了眼睛,她這才看清楚有人開門進來了。
“醒了,想活命的話就給我安靜點。”來人是一個帶着口罩的男人,皮膚黝黑,像是長時間在太陽底下暴曬。
林草猜測他應該是這艘船上的員工。
“你麽為什麽抓我?”船艙裏有一股很濃重的海腥味,直往鼻腔裏竄,林草強忍着惡心感問道。
“你得罪了人,那人出了五十萬買你的命。”口罩男沙啞的聲音響起來,“他要我們把你丢進海裏喂鯊魚,可是我們老大覺得這樣不劃算,看在你有點姿色的份上,打算把你賣給海外,這樣還能再賺一筆。”
“我給你們一百萬,你把我送回去!”林草沒想到自己的命這麽不值錢,才五十萬,也不知道是哪個人對她這麽不友好,居然想出錢買自己的命。
“不行,雖然那人給的錢少了,但是我們老大答應了他,自然是不會言而無信的。”口罩男搖頭拒絕。
“能看在我都快被賣的份上,能告訴我想要我的命的人是誰嗎?”林草苦笑,她是真的挺好奇自己是和誰結怨了,居然能出錢買命。
“你別廢話了,好好呆在這裏!”那口罩男語氣突然惡劣了起來,丢給她幾瓶水和幾個幹癟的面包就出了船艙。
門又被關上了,唯一的光線也被擋在了外面,船艙了又變回了之前的昏暗,林草适應了好一會才勉強看清了裏面的布置。
這裏面不僅僅有她還有好幾個昏迷的女人,年齡有和她差不多大的,也有比她小的。她細數了一下,連帶她一個有五個女人。
都是被綁住了手腳,幸好不是反綁的,不然她覺得自己連拿水喝都做不到。
她挨個把那四個女人叫醒,有兩個明白了自己的處境之後哭了出來,另外那兩個倒是很鎮靜,在林草的示意下五人擠到了一起。
林草問清楚了這四人的身份,其中兩個是大學同學,坐黑車被迷暈,之後醒來就到了這裏。另外兩個中的一個是酒店服務員,在下班路上被人敲暈了,也是一醒來就到了這裏。
最後一個居然是林草的同行,是被男朋友哄騙賣給到這裏的。
“你們聽着,他們想要把我們賣出國,我們要找到機會逃走。”林草壓低聲音說道。
一百七十三章、貪念(十一)
她這話一落,這四個女孩瞬間臉色劇變,特別是那兩個膽子比較小的,直接哭了出來,被林草掃了一眼過去,又害怕的捂住了嘴。
那個跟林草是同行的叫陳宜,她雖然同樣害怕,但是至少能快速的冷靜了下來,“林草,我們現在是在船上,怎麽逃?”
是啊,怎麽逃,這是在海裏不是在陸地,而且就算是在陸地也不一定能逃出去更何況是去在海裏呢。
而且她們都是弱女子,這船上不用猜也知道都是壯男子,要是打起來她們根本就敵不過。而且還有可能惹怒他們,被直接丢下海裏喂鯊魚。
“我們要找個機會出去勘察一下外面的地形,然後找到救生船放置的地方,最好是能引起動亂趁機坐船逃走。”林草道。
不想被賣,這是唯一的方法了。
她這話對她們現在的處境來說簡直就是天方夜譚,別說手腳被綁住了,就算是不被綁住,只要一出了這船艙就立即會被發現,接下來等待她們的是什麽自然不言而喻。
“我有辦法出去,你們在我出去查看之後要想辦法解開繩子。”林草直覺自己一定認識那個想要她命的人,而且還是很熟悉的人。
而目前為止會這麽讨厭她讨厭到想要她死的,她心中也有了猜想。不過,就是想不明白,自己費得他這麽大的力氣買兇殺人嗎?
“你怎麽出去?”陳宜皺眉問道。
“我有辦法,反正你們要時刻注意并做好準備,如果我成功了我會來找你們的。”林草心中已經想好了對策,只要能成功的出去,就一定會加大逃生的幾率的。
陳宜雖然還在擔心,但是也同意了——如果不能在國境內逃走,等出了國那就真的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到那時候等待她們的只有無盡的折辱了。
現在能拼一下還有活命的機會。
林草讓這四人回到自己的原位置假裝還沒有醒過來,确定她們都躺好了,她抓起地板上的水瓶腳下一用力,将它提到了木門邊上,瓶子撞上木板瞬間發出了很大的聲響,很快就引來了之前的那個口罩男。
“你想要幹什麽?”口罩男怒目。
“我已經知道是誰出的錢買我的命了,你去告訴你們老大讓他去通知那個人,就說我知道他想要的東西在哪裏!”林草淡定從容的道。
“臭娘們,你以為你是誰啊?敢這麽指使我?”口罩男說着就一只手領着她的衣領将人給提了起來,欲要打她耳光。
林草就在他手高高揚起的時候視線和他對上,“你不去的話你會後悔的。”
她還是一如既往的淡定,口罩男愣了一下将她丢了下來,“算你走運,如果你敢耍我,我一定會将你丢進海裏喂鯊魚!”
說完,口罩男一腳将又滾回到他腳邊的水給踢開,才罵罵咧咧了幾句離開船艙。
人走後,林草虛軟在了地板上,深呼吸了一口氣這才将剛才提到嗓子眼的心給放回了肚子。剛才她其實并沒有表面上那麽鎮靜,她是怕那男人一怒之下真的将她丢進了海裏喂魚。
想着怎樣都是死,還不如拼搏一下,這才堅持了下來。
而剛才裝暈的那四個人也被這一幕給吓到了,确定人真的走了之後,她們紛紛挪動到了林草身邊,怕說話會被外面守着的人聽到,她們只敢用眼神交流。
這會四人眼中流露出的擔憂讓林草心中一暖,淺笑了起來然後壓低聲音道:“不要擔心,我和你們不一樣,他們不敢輕易要了我的命。”
這個林草是敢肯定的,雖然不知道口罩男口中的老大是誰,但是她第六感察覺這人違背買她命的那個人,沒有立即将她殺死而是藏在了船上,應該是她還有利用的價值。
當然了,這個價值絕對不是他說的要賣了換錢。
大概過了十分鐘左右,外面突然傳來了一陣密集的腳步聲,聽這聲音來的人不知口罩男。
腳步聲在距離艙門大約兩米處的地方就停了下來,然後又是一人的腳步聲重新響了起來,接着便是艙門被打開,随之口罩男出現在了門口,對着林草道:“你這娘們沒想到命還挺硬。”
口罩男邊說邊走過去給林草解開了綁腳的繩子,然後将人拽起來就示意她走出去,林草都一一配合他的動作。
等出了那昏暗的船艙,一下子接觸到刺眼的陽光,林草不适應的伸手擋了擋,等眼睛沒有那麽難受了才觀察起這艘船。
這艘船倒是挺大的,上下兩層,不過此時船上并沒有什麽人,除了幾個巡邏模樣的男子,就剩下她和口罩男在甲板上走着了。
“別亂看,快點走!”口罩男見她眼睛咕嚕咕嚕的四處查看,蹙緊了眉,伸手推了她一把,狠厲道。
林草被他推得個踉跄,幸好扶住了甲板上的欄杆才不至于太狼狽。
大概繞了一圈,口罩男才帶着她來到了二樓的一個房間。她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他推進了裏面,然後門被啪的一聲給關上了。
她這時候才發現窗戶處有一個人正背對着她站着,随着關門聲的響起,他慢慢的轉過了身——
“別來無恙啊,林小姐。”
“唐爺?”林草沒想到自己會在這裏看到唐宏。
那口罩男豈不是就是時七?怪不得一直帶着口罩和帽子呢。
“林小姐還記得我這個老不死的,看來我這人也沒有那麽糟糕。”唐宏自嘲的笑了笑,然後示意林草坐下,“我活了這麽多年前半輩子作惡多端,沒想到這臨了還能做件好事。”
林草并不知道他說的做好事是什麽,不過自從知道這人是唐宏之後,她就沒有那麽害怕了,至少這人是不會殺她或者是賣她的,命是保住了。
“唐爺,我能問一下買我命的那個人是誰嗎?”林草坐在了矮榻上,喝着唐宏剛泡好的茶,沁人心脾的茶香讓她昏脹的腦袋舒服了很多。
“這個我現在還不能告訴你,但是你知道我不會害你就可以了。”唐爺說着話的時候語氣很是輕松,“你放心,和你關在一起的那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