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1 章 、“消失的女兒”(52)

方已經放過自己的時候,又出現了賽車被檢測出毒、品的事。

隐藏了三年的秘密就這樣被攤開了,但是其中最關鍵的偏偏沒人去查,她被冤枉是故意出軌,是水性楊花的女人。

楊明言在知道這件事之後也選擇了和她離婚。

方齊雖然進監獄了,但是外面的消息還是一點沒少的傳到了他耳朵裏,當年在病房裏元小婉被“揭穿”之後,彭母一招把楊明言打成了輕微腦震蕩,後面住了好幾天的才出的院。

也是這幾天足夠楊誠給所有的事情都加一把火,特別是元小婉,因為同時被兩個人抛棄,成為了最慘的那一個。

她的名聲毀了。

無奈之下帶着兒子離開了海惠城。

但是事情并沒有因為她的離開而解決。

楊誠把火力對準了彭家,彭家很快就落敗了,彭父受不了打擊曾一度被氣住院,彭母也因為楊明言和元小婉的“背叛”把所有的怒火都推到彭成同識人不清、軟弱無能上。

當時彭成同挽救公司不成很快就認命了,做好了帶父母離開東山再起的打算。

可是彭母不甘心,根本就不想離開生活了幾十年的地方,積攢多時的怨念在彭成同提出要離開的時候爆發了。

她對彭成同拳打腳踢的發洩自己的怒氣,彭成同因為對方是自己的母親并沒有還手,這也就讓彭母更加的肆無忌憚,下的手越來越狠。

在彭父上前勸架的時候一個不小心把彭成同給推倒撞上了桌角,彭成同當場腦袋開花,血流了一地。

後面命是搶救回來了,可是腦子卻出現了後遺症——不記得楊明言不記得這幾個月來發生的事;只記得自己有老婆孩子又疼愛自己的父母。

不過卻在只見到父母沒有看見老婆孩子之後,突然瘋了,禍害了家具之後就一直念叨着要去找元小婉和彭深。

彭父彭母無奈之下只好将元小婉找回來,想要她照顧彭成同。

他們這時候也意識到自己已經老了不可能陪彭成同一輩子,既然兒子那麽喜歡元小婉,那就讓他們在一起吧,反正元小婉就算是出軌,看在彭家養了她那麽多年的份上一定不會對彭成同不好的。

孫子不是親孫子就算了,還可以再生。

彭父彭母打着這樣的注意半威脅半哄騙的将元小婉找了回來,可是元小婉自認為自己已經髒了,不值得彭成同的愛。

所以她不同意。

彭母以為她是怕自己反悔在拿喬,于是她偷偷的給兩人複了婚,以為這樣元小婉就會同意幫忙照顧彭成同。

可是,她還是估算錯了,元小婉還是不願意。

兩人就這麽僵持着,直到彭成同的身體越來越好,頭腦也漸漸的清醒,不再纏着彭母要老婆孩子,元小婉這才得以解脫。

不過,她因為愧疚也沒有對兩人往日的情分“趕盡殺絕”,在彭家一家三口搬出了豪宅住到了老舊的小區的時候她也帶着彭深搬了回來,時不時的去幫襯一下彭家。

彭成同和元小婉的生活歸于平靜了,楊明言也被楊誠打擊得翻不了身,全靠沈宴對他的喜愛繼續過着醉生夢死的生活。

原本以為所有的事情就這樣塵埃落定的時候,楊明言盛怒之下殺了彭成同,而方齊又因為坐牢接受了勞改教育良心發現,想着出獄之後找到彭成同說明誤會,給元小婉一個交代。

誰曾想,陰差陽錯的,五年後幾人又因為當年的事莫名其妙的被綁在了一起,無辜的有罪的坐牢的坐牢,死的死,成植物人的成植物人……

而他自己則是坐牢的這五年已經被家族給放棄了,他活得渾渾噩噩的,在把楊明言撞到海裏的時候,他也解脫了。

聽完方齊的敘述,林草忽然覺得自己一直糾結的“真相”忽然不是那麽的重要了,天網恢恢疏而不漏,殺人償命是天經地義的事。

最無辜的是彭成同和元小婉還有彭深,因為楊明言和方齊的一己之私,無辜慘死。至于朱萱,她交代的那些并不一定全是實話。

而且當年的事她也算是知情人,明知道元小婉是無辜的為什麽還要那樣子做?她可不會相信她那個遷怒的理由。

到底是誰誘導她去殺害元小婉和彭深的?

出了審問室,林草将自己的疑問說給了周問亭聽。

“你說當時你在楊家看見了王令錦,而且他和楊誠的關系還非比尋常?”周問亭逮住了這點來問。

“嗯,當時王老師還想要和楊明言做交易,說是可以助他把楊誠拉下來,自己坐上去。”林草道。

“林草,我想告訴你一個消息。”周問亭忽然目不轉睛的看着他,表情凝重的道。

林草聞言皺起了眉,“你說吧。”

她現在已經不相信王令錦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商人了,所以周問亭這樣說她也算是有了心理準備。

“他和雷姐有上不得臺面的關系,而且還和顧典最近追查的一樁販毒案有關,只是還沒有找到确鑿的證據能證明他的犯罪罷了。”周問亭簡要的說道。

一百六十二章、套中套(三十五)

“雷姐?”林草覺得這個稱呼很耳熟,迅速在腦海中翻找起自己在哪裏有聽過這個兩個字。

“就是上次在小巷子裏遇到的那個女人,你也可以這麽理解——她是唐宏退下來之後在短短的幾年內迅速崛起的人物。”

原來這女人身份這麽的牛!

林草沒想到自己也曾經和黑幫的女大佬靠得那麽近,不免興奮了點。

不過,王令錦一個商人就算手段有些上不了臺面,怎麽還會和黑幫女大佬關系這麽密切?

周問亭将她的疑惑看在眼裏,“我現在還不能跟你透露太多,總之你以後和他見面要小心一些,最好的是能不要見面就不要見面。”

周隊長絕對不會承認自己現在有點公報私仇,女朋友和前男友見面什麽的,他可是一點也不開心。

“嗯,等嘉嘉找回來了,我一定會注意和他的距離的。”林草點點頭應道。

“王嘉嘉失蹤也有好幾天了,一個大活人不可能這麽平白無故一丁點的痕跡也沒有就這麽消失,除非她是故意躲起來的。”

王嘉嘉的事并不是他們這邊負責,周問亭和林草相比也沒有知道更多的消息,不過以他的經驗再結合現在的狀況來看,被失蹤與主動失蹤,明顯是後者可能性更大一些。

“你是說嘉嘉她是故意躲起來的?”林草忽然提高了音量,心髒砰砰砰比以往都要跳得更快。

她從來沒有作過這樣的猜想!

“我只是猜測,這個需要更多的線索來證明。”案子他沒有插手,他也不敢妄自下結論,“不過你倒是可以引導尋找他們的人從這一方面去調查,這樣也許能快點找到人。”

林草還處于震驚之中,根本就沒有聽清周問亭的話。

被他這麽一提醒,她倒是覺得王嘉嘉的失蹤出現了頗多的疑點——排除了綁架,三方的力量都在尋找,疑點線索也能找出來,在如今各種的高科技“橫行”的年代,那還真的是不可能。

“先不說這個了,你跟我去問問朱萱,我懷疑她有事情瞞着我們。”周問亭打斷她的沉思,道。

畢竟關于五年前彭成同的事現在也就有林草這個“局中人”清楚了,朱萱那邊撒謊的話,讓林草去詐一詐也許能有意想不到的收獲。

朱萱因為是故意謀殺,而且證據已經确鑿,隊裏已經走了流程正準備将,她給移交到司法部門進行法律仲裁,不過送走人走之前,周問亭還打算從她嘴裏撬出點什麽。

朱萱和五年前相比并沒有多大的變化,林草在看到人之後得出了這樣的結論。

不過因為戴着手铐和穿着特定的衣服的樣子倒是讓她看起來有些憔悴以及眼神有些空洞,在看見周問亭以後,眼睛裏倒是多了恐懼。

“我什麽都說了,你們為什麽還不把我弄進監獄了?”朱萱聲音有些沙啞,眼睛瞪得大大的,質問道。

“我今天來是想要和你确認幾件事,希望你能夠配合。”周問亭淡淡道。

“問吧。”朱萱似乎是沒有了求生的欲、望,聲音一下子低了下來,連邊上的林草都沒有給一個眼神。

不過她很快就為自己的“忽視”付出了代價——

“朱萱,你為什麽要殺害一對無辜的母子?當年彭成同撞死你父親,雖然沒有承擔法律責任,但是也付了一大筆的錢,而且還是你們私底下協商,大家都同意的。”

林草這長長的一句話可謂堪比原子彈,瞬間把朱萱麻木的神情給炸碎,從而引出了她的恐懼——

“你是什麽人,怎麽會知道這些?不不不,這些東西只要有心就能夠查得出來,我是不會被你騙的!”

“你有什麽讓我花費心思去欺騙的?當年你母親明明是不同意這樣的解決方案的,但是你卻默不吭聲的默認了,彭家給了你們一大筆錢你們為什麽還不知知足,最後還害死了無辜的人?”

就算當年彭家破産了,但是在那之前,彭父已經把承諾的所有的錢都給了朱萱,很是龐大的數字,足夠她給自己的母親換一個腎然後衣食無憂的過完一輩子了。

可是現在看來,朱萱這五年過的一點也不好,甚至說是落魄的——書沒有讀,幾經反轉後在游樂場做一名普通的員工……

這些都不該是身懷巨款的她該有的情形。

“你胡說八道!”朱萱像是被踩到了痛腳,反應激烈的反駁道。

“我有沒有胡說八道你心裏清楚,那筆錢你是怎麽早早的花光的,我沒有興趣知道,但是有一點,你必須實話實說!”

林草語氣忽然嚴厲了起來,“是誰在背後哄騙你去殺害元小婉和彭深的?你明明知道當年的事和她們無關,但是你卻昧着良心做了那樣的事,你對得起你慘死的父母嗎?”

一字一句,字字誅心。

朱萱沒有了剛才的反駁的勇氣,就像是一朵花在短短的幾秒鐘裏從盛開到衰敗甚至是腐爛的全部寫照。

當年她的确是各種考量之後選擇了拿錢。

她只是一個高中生,家裏唯一收入來源的父親死了,她要上學還要養着一個随時都會被醫院下病危通知書的母親,不要錢,她能怎麽辦?

難道争一口氣讓彭成同坐牢了才是最好的解決辦法嗎?

不是!

可惜啊這麽現實的道理朱母不肯相信,她一直在埋怨自己用她丈夫的命來換錢,來換取富貴!

她厭惡自己更厭惡她這個女兒,病的快死了都不願意用那筆錢,最後還可笑的為了愛情自殺了。朱萱起初午夜夢回還會被吓醒,但是漸漸的,她接觸到了更多的人,她知道錢是多麽的重要。

如今,她是沒有了病秧子媽媽,但是她還有大把的錢,想幹什麽就幹什麽!

已經迷失了自我的朱萱在朱母自殺後的第三個月就像是換了一個人一樣——逃學、酗酒、出入龍蛇混雜的酒吧,認識幾個“志同道合”的朋友,很快就将那筆錢給揮霍一空了。

過了一年的紙醉金迷的生活,在得知自己沒有錢之後,她害怕過,但是很快就在“好友”的安慰下冷靜下來,然後在對方的好心借款下,又繼續過着這般糜爛的生活。

不知不覺中她就欠了一大筆債,而當初那群“好友”也紛紛變臉要她還錢,一時間朱萱驚恐不已。

就在她走投無路的時候,有一個神秘人出現了,說是可以幫她換掉欠的錢,還會再給她一筆錢,要求是她幫自己做一件事。

朱萱講到這裏,自嘲的笑了起來,“其實那些人都是他找來的,故意引誘我把我爸用命換來的錢全都花光,我是被設計的!”

“你沒有那個心思的話,無論別人怎麽引誘也是無用的。”林草面無表情的一針見血。

朱萱看着她笑了起來,然後笑着笑着就哭了,“是啊,都是我自作自受。”

他給朱萱安排了一份收入不錯的工作,說是時機一到就給她布置任務,只要她完成了就可以拿到那筆錢,之後還會安排她出國,用另外一個新的身份重新生活。

朱萱因為“迷途知返”,定下心來工作了兩年多,直到半年前那個男人又出現了,說計劃可以實行了。

“你知道嗎?他早就把一切都安排好了,就差我這把刀了!”朱萱嗤笑道,“他後面又給我換了一個工作,對,就是你們所想的那樣。”

說到這裏,她還特意對着林草調皮一笑,“他讓我安心呆在游樂場,近期會有一對母子來這裏玩,到時候按照他的指示行事就可以了。”

她說到這裏,後面的基本上可以猜的出來了——

有人從五年前就開始設局要殺了元小婉和彭深,先是設局讓朱萱鑽進去然後再适時的出來恩威并施,讓她成為自己的殺人工具。

林草推理到這裏無聲的嘆了一口氣,她已經猜出了朱萱口中的那個男人是誰了。

“沈宴讓你這樣做,你事前知道他要你殺害的對象是元小婉和彭深嗎?”她問。

“沒想到你還挺聰明的,那麽快就猜出了他的身份。我在知道他要我殺人是誰之後的确是有過猶豫,不過和錢相比,我覺得這也沒什麽要害怕的了。”她已經把人命和金錢混為一談,甚至是覺得錢比一條鮮活的命更重要。

“不過有一點我挺好奇的,你是怎麽知道這些事的?”朱萱敢肯定自己在今天之前從來沒有見過林草。

對她這麽了解當年的事很是好奇。

“這個你不需要管。”李草道。

“是啊,我都要為我自己的行為買單了,我有什麽資格去管別人是怎麽知道的。”她低着頭自嘲一笑,然後又猛地看向林草,“你知道嗎,當時我知道他要對付的人是元小婉的時候,我是震驚的,按照我知道的,這兩個人無冤無仇甚至是沒有任何的交集,他為什麽一定要元小婉死?”

“能為了什麽,這個世界上能讓人失去理智的除了金錢就剩下感情了,他愛上了一個男人,而那個男人喜歡的是元小婉,他占有欲那麽強,怎麽可能允許自己喜歡的人喜歡別人。”

其實當年元小婉的“出軌”事件發酵得那麽厲害,沈宴在其中肯定是出了不少的力,為了楊明言,他不惜設下這麽大的一個局,也是夠恐怖的。

還有,林草猜測楊明言會被楊誠打擊得那麽徹底,沈宴肯定是關鍵人物——有什麽比折斷一個人的翅膀讓他只能乖乖的依賴自己更為刺激?

能掰彎一個直男那是小說裏的橋段,能掰彎那就不是直男了,現實生活中想要掰彎一個直男那是天方夜譚。

沈宴深谙此道,所以他采取了這樣極端的辦法——斬斷了楊明言所有的後路,讓他只能依附自己而活。

沈宴為了得到楊明言也算是費勁了心思,甚至是背上了人命。

五年前他還多小啊,還未成年卻有這樣的城府,林草光是想想都覺得毛骨悚然。

可惜楊明言到現在還是不能接受他這份畸形的愛,也不知道他現在守着一個植物人會不會後悔當年所做的那些事?

确認對方說的就是自己理解的那個意思,朱萱突然哈哈大笑起來,“我還以為多麽高尚呢,原來是一個同性戀,喜歡男人?真是太惡心了!”

現在的社會寬容度仍然不夠,像朱萱這種不能接受甚至是歧視同性戀的人多得是,林草不能對她發表的這番言論說什麽,只能是感嘆一聲離開了審訊室。

一百六十三章、貪念(一)

“周隊長,像沈宴這種情況會被判刑嗎?”林草走出了警局大廳,在門口的常青樹那裏蹲了下來,問一直跟在自己後面的男人。

“如果事情查實,他這是犯了教唆罪,法院會根據實際情況來判刑。”周問亭目光投向了蔚藍的天空,如是說。

這群人都為自己的行為買單了,可惜了元小婉和彭深,成為了他們之間你争我奪的犧牲品。

林草忽然感慨萬分。

“周隊長,我感覺很累,先回去了。”她深呼吸了一口氣猛地站起來,笑得有些疲憊的轉身對後面的男人道。

“我送你回去。”周問亭不由分說的牽着她的手往自己停車的地方走去。

林草沉默的由他牽着。

一路上兩人都沒有說話。

到了別墅之後,林草看見了應該是聽到車子的聲音尋出來的林樹,“小樹,怎麽不穿多一件衣服就出來?”

現已入秋,天氣也逐漸轉冷,單單是穿件短袖已經不能禦寒了。

林樹體質偏寒,對天氣很敏感,別人穿短袖的時候他穿長袖,別人穿長袖的時候他已經在長袖外面多加了一件薄外套了。

今天他穿的卻是短袖,不知怎地,林草覺得對方是故意的。

林樹沒有回她的話,只是固執的抓着她的手,然後敵視的瞪着周問亭,平時對什麽都漠視的眼睛這個時候終于有了其它的情緒波動。

林草都不知道該高興還是該擔憂了。

這一大一小兩個男人也不是第一次見面了,前面也沒有什麽不愉快的,怎麽現在突然變成這樣了?

周問亭也察覺到了林樹對自己的敵意,他面色如常,“是不是文文欺負你了,還是文文今天根本就沒有來陪你玩?”

林樹這回終于不沉默了,孩子氣的哼了一聲。

林草在一旁看着啞然失笑,“你和文文鬧矛盾了怎麽能算到人家叔叔頭上呢?快跟我進去,不然又要感冒了。”

來海惠城的這才幾天,林樹都感冒兩回了,幸好不嚴重,不然林草還真的是要反省自己這個做姐姐的哪點沒有做到位了。

“小樹你放心,我會幫你讨回公道的。”周問亭難得的對他笑了笑,哄孩子一樣摸了摸他的頭——軟軟的和他姐姐的發質一樣。

林樹一時不備被他摸了頭,頓時憤恨起來,又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對上他那寵溺的眼神,就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似的,無力得很。

最後只能是自己生悶氣拉着林草進去。

“草兒姐,亭哥你們回來了。”三人剛踏入大廳,游戲的音效聲都掩蓋不住文聞那帶着濃濃驚喜的聲音,也顧不得玩游戲了,趕忙跑到林草邊上先下手為強——告狀。

“草兒姐,我剛才教小樹弟弟玩游戲,他太笨了老是輸,還不讓我說。後面更是過分,直接把網線給拔了不讓我玩了。”

游戲對文聞來說就是他的第二條命,精神食糧,現在被林樹給這麽一搗蛋頓時萎靡不振了。

文聞在這邊苦哈哈的告狀,那邊,林樹拽着自己的姐姐,就是不讓他碰,最後得意的看了對方一眼,那小模樣說多欠揍就有多欠揍。

林草對這兩人的互動倍感驚訝——才幾個小時不見,自己這個悶葫蘆弟弟怎麽變得那麽活潑了?

果然讓他和活潑一點的人相處對病情好有好處。

周問亭也注意到了這一點,也不阻止兩人鬧騰,笑盈盈的在一旁看着,同時還要把林草給提溜出來,以免被“戰火”波及。

一個話痨對上一個沉默是金的自閉症,誰輸誰贏可想而知,最後的結果是文聞被氣得蹲到了小角落裏,周身散發着強烈的怨念。

林樹則是以勝利者的姿态昂首挺胸的跟着林草屁股後面轉悠,美名其曰幫忙做晚飯。

都說美食有治愈的奇效,最後林草用一大桌子的色香味俱全的菜肴成功的讓文聞消了氣,還讓林樹也忘記了之前的不愉快,兩人又重新的做起了好朋友。

晚飯後,吃撐的大中小男人三人組很是有規律的你靠我我靠你的半躺在了沙發上消食。林草好笑的給他們都拿了消食片,“快點吃,不然晚上會漲的睡不着的。”

剛才三人搶食的場景歷歷在目,活像餓了三天三夜一樣,弄得林草光看他們搶來搶去的都飽了。

“草兒姐,我想吃桃子。”文聞不怕撐死的道,怕林草不同意還故意裝出一副可憐的樣子,“我覺得我肚子還能裝下一點水果。”

其實他就是嘴饞。

“你當那是神丹妙藥呢,剛吃下去就好了。”林草白了她一眼不為所動,“水果等明天再吃,你都是大哥哥了可要給小樹樹立一個好榜樣。”

哄小孩似的塞給了他幾片山楂糖,然後她才起身上樓打算泡一個熱水澡解解乏。

被留下的三人你看我我看你面面相觑,最後都很有默契的同時起身各自做各自的事情去了。

周問亭打算今晚在這裏睡,很是自然的進了自己以前的常住的,現在已經成為了林草的房間的卧室。

洗手間裏有水流的聲音,林草就在裏面放水泡澡。

浴室的門是磨砂玻璃做的,站在外面能隐隐綽綽的看到裏面的景象,周問亭原本沒有打算看的,但是不知怎麽回事,他越想移開目光就越移不開,整個人就像生根在了原地一樣,半分都移動不得。

浴缸有按摩功能,林草滴了幾滴可以緩解疲勞的精油在裏面,用淋浴沖了沖身體就坐了進去,舒展着四肢閉上眼睛假寐。

她并不知道自己入水之前的樣子已經被外面的人給看光了。

随着兩人感情的加深,她對周問亭越來越沒有防備,像是進卧室随手關門這種習慣自然也是不會有的。

而且周隊長在她心中的形象可是正直禁、欲的典型代表,她是怎麽也不會想到某人現在就在外面生了根似的立在了那裏。

裏面的人放松的泡着澡,外面的人終于用了引以為傲的強大的意志力成功的将自己的腳擡了起來并健步如飛的沖出了卧室,拐進了隔壁的客房。

客房也有獨立的浴室……

從方齊那裏帶回來的負面情緒終于在泡了一個小時的熱水澡之後緩解了,林草一身輕松的穿好了睡衣從浴室裏出來。

“今晚我在這裏睡。”

冷不丁的聽到這麽一句話,誰不會被吓到?

別人林草不知道,反正她是被吓到了,還很反應激烈的後退了幾步,見是周問亭而不是憑空出現的某些東西之後,她松了一口氣,拍着胸口道,“你吓死我了。”

說着便坐到了梳妝臺前拿起護膚品來護膚。

說到梳妝臺,她很好奇周問亭一個大男人的卧室裏怎麽會有這一看就是女性用的東西,心裏好奇,想着兩人的關系,她也不藏着掖着了,直接的問出了自己的疑惑。

對此,周問亭是這樣回答的——

“這是我爸媽生前住的卧室,後面我住進來之後大體的裝飾都沒有動。”

沒想到是這樣的原因,怪不得她總覺得這個紅木的梳妝臺看着就有一股的年代久遠的感覺,“我還以為這是你前女友的呢。”

控制不住上揚的嘴角,林草還是想要皮一下。

不過她這還沒有高興太久就被某人在後面抱住了,“你明知道我沒有前女友,我只有你這麽一個現女友以及準媳婦兒。”

這句話他是特意湊在她耳旁說的,其效果不用說,光看林草閃躲的眼神就知道了。

“我剛洗的澡,你一身的汗不要蹭我身上了。”微微掙紮着想要讓他不要再抱着自己,林草難得嬌羞了起來。

“我剛才已經在隔壁的客房洗過了。”周問亭并沒有要放開她的意思,整個人都壓在了她的後背,“林草,等所有的事都結束了跟我結婚好不好?”

這突如其來的求婚着實讓林草震驚了一把!

“你是在向我求婚?”她帶着驚訝帶着試探的問。

“嗯,我說過我和你交往是以結婚為前提的,等我哥的事都處理好了,我們就結婚。”他期待那天的到來。

“哪有人求婚是這個樣子的?”林草哭笑不得的轉頭和他對視,“鮮花呢?戒指呢?你這求婚光是驚沒有喜,要我怎麽答應?”

雖然經歷過一段結局不好的感情,但是林草還是憧憬和喜歡的人走近婚姻殿堂的,和周問亭交往以來,兩人的感情似乎過于了平淡了,一點熱戀的氣氛也沒有。

但是不知道為什麽,林草就是覺得這種相處的方式是最好的,很舒服也很輕松。

都說熱戀過後歸于平淡的感情或許才能走得長遠。

林草已經在王令錦的身上體會到了什麽叫飛蛾撲火,知道了什麽叫失戀後的痛不欲生;所以在周問亭身上體驗的平平淡淡是溫馨的感情,實在要将兩者進行對比,成長了的她喜歡後者。

從周問亭的身上她知道了沉澱下來的感情比轟轟烈烈的愛情更為吸引人,也才能細水流長。

或許像自己這樣的性子,溫水煮青蛙的戀愛方式更适合。

林草如是想。

“我現在還沒有準備,等一切都塵埃落定了,我就會給你一場正式的求婚儀式。”周問亭寵溺的捏了捏她的臉,“在這之前我可以親吻你嗎?”

林草:“……”這人什麽時候變得那麽肉麻了?

她正想回答不能的時候,放在梳妝臺上的手機突然響起來了,振動加鈴聲徹底的破壞了此時的氛圍,林草尴尬的憋着笑拿起了手機。

來電顯示正是王令錦的,莫名的,她心不由得一慌,下意識的看向了周問亭。

周問亭安慰的攬着她的肩膀,示意她接。

她手有些不穩的在屏幕劃了兩下才準确無誤的完成了動作,電話接通了,随即是王令錦痛苦壓抑的聲音,“寶兒,嘉嘉找到了。”

一百六十四章、貪念(二)

恐懼絕望間,林草突然想起了王嘉嘉曾經問過自己這樣的問題——

“草兒,如果有一天你突然聽到了我的死訊,你會不會像電視上演的那樣悲痛欲絕快要昏厥過去?”

她當時是怎麽回答她的?

她說:“應該不會,因為你肯定比我活得長久。”

“林草!林草!”

陷入了會回憶中的林草忽然聽到有人急迫的叫着自己。

她望過去,剛才還蒙着白霧什麽都看不清的眼睛突然清明了起來,把周問亭焦急擔心的表情看得一清二楚。

對啊,她想起來了,她現在是在接王令錦的電話,而和他談話的內容就是失蹤了好幾天的王嘉嘉。

她盡量忽視電話那邊王令錦的擔憂,聲音幹澀的問,“嘉嘉她怎麽了?”希望不是自己想的那樣……

“在電話裏也說不清楚,你來市一醫院吧,我在這裏等你。”王令錦似乎在嘆氣,草草的說完了這句話便挂斷了電話。

林草任由嘟嘟嘟聲響了好一會才把按下了自己這邊的手機,然後猛地起身就想要跑出去。周問亭眼疾手快的攔住了她——

“別着急,應該不是你想的那樣!”周問亭捏着她的肩膀,嚴肅的道。

“我不急我不急,不過我現在還是要趕去醫院,嘉嘉還在那裏等着我去安慰她。”林草很冷靜的說完了這句話,然後掙脫開周問亭,從衣櫃裏随意拿出一身衣服,不避諱後面的男人就換了起來。

換好了衣服之後,她又開始往自己平時常背的包包裏塞錢和手機,“周隊長,麻煩你送我去醫院。”

她不敢确信自己在中途會不會忍不住情緒崩潰,現在唯有周問亭能給她安全感,讓她稍微的自控情緒。

“好,你先等一下,我去把車開出來。”周問亭也換了一身衣服,然後抓起車鑰匙就下樓朝着車庫走去。

林草并沒有聽從他的指令等着而是跟在他後面也一起去了車庫。

“不要慌,你朋友一定會沒事的。”車上,周問亭邊注意路況便抽空來安慰她。

王嘉嘉那人他見過幾次,古靈精怪的,遇到危險的事應該能自保,因此殒命這種事有很大的幾率是不會發生的。

“嗯,我不慌,我不慌。”她右手抖得厲害,怕被周問亭發現只好用左手用力的按住,“她從小就運氣好,這次肯定也會沒事的。”

現在,她只能是不斷的自我安慰。

她在接到王令錦那通電話的全過程,腦中都是空白一片的,她實在不敢想象王嘉嘉出事了,她會怎樣?

晚上沒有什麽車輛,周問亭也運氣好,一路上沒遇到多少次的紅燈,很快就帶着林草到了市一醫院。

醫院燈火通明,兩人一進去就按照王令錦後面通過短信發過來的病房號碼找了過去,很快在八樓找到了那間病房。

越是想要知道某個真相臨了就越不敢推開門,林草現在就是這種感情。

最後還是周問亭替她完成了這個舉動,一把把門推開,首先映入眼簾的事背對這門口坐在病床邊上的王令錦的背影。

“嘉嘉!”林草目光落在了床上那個閉着眼睛皺着眉面容蒼白的人臉上,脫口而出,同時心裏也松了一口氣。

王令錦這才注意到她來了,讓開了位置讓她好近距離的查看自己的妹妹,“醫生前不久剛給了她打鎮靜劑,可能要等明天才能醒來。”

林草像是撫摸失而複得的寶貝一樣小心翼翼的摸着王嘉嘉的臉,“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話是自然是問王令錦的。

“這裏不是談話的地方,你跟我出來。”王令錦嘆了口氣道,然後率先走出了病房,至于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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