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我們現在就出發嗎?”
“不急,我還要回洞府吸靈氣運功調息,剛才被你打斷,還得繼續。你到一旁呆着,到時候我再叫你。”許炳不久才突破築基中期,需要靈石來穩固修為。
“前輩,我們趕得及天黑之前逮到人嗎?”某些原因,令劉四擔心起來。
“難講,霧氣不散,找人要費些時辰。”
“前輩,這霧瘴林晚上會散發毒氣,我可要提前出山的。”
“放心,耽誤不了多久!”許炳翻了個白眼,迅速躍回前幾天為了修煉方便自己動手開鑿的洞府。
回頭時,他看了一眼窩囊的劉四,心裏還不忘一陣鄙視:凡人就是弱,連個瘴氣都無法抵禦。
此時,百丈外站立着兩名娉婷女子,她們正小心謹慎監視着劉四和墨綠衣男修士的動向。
“辛師姐,有困難嗎?”
“嗯,剛才出現的那名壯年修士境界有築基期,至于有沒有隐藏修為就不得而知,他可能是築基中期也說不定。”
“那可就麻煩了,師姐你和師兄都是築基初期,兩人聯手對付墨綠衣男子尚可,但是若論單打獨鬥,你的勝算估計太小。若是師兄在,你們能一起聯手就好了!”
“少了師兄,勝負難料。不過有件事情可以放心,那就是師兄們沒有被墨綠衣男子挾持,我們離開此地後可以到其他地方再找找。”辛印月轉身,準備悄悄退出此處。
“好。”
……
霧瘴林雖令普通人生畏,但對修士而言卻不是那麽兇險之地。為了趕在天黑前多搜索範圍,辛印月和陸離陌加快速度不斷跳躍數百個高點找尋。
可惜辛苦了兩個時辰她們依然一無所獲,只好停在一青苔石階處稍做休整。
“辛師姐,這片林子有些古怪,時間越是往後,霧氣越是濃,而且你不覺得周圍太安靜了嗎?有些小動物都陸續躲藏起來。”
經陸離陌提醒,辛印月認真觀察了一下濃霧,發現有些濃團裏會閃着一點微小淡弱的藍光。于是,她從衣兜儲物袋中取出一只三寸高的蝦青釉色小瓷瓶。
接着,她從容地将右掌中的瓷瓶輕輕往霧中一藍色亮光處淩空推送。
“收!”辛印月話音剛落,小瓷瓶周圍的氣體就一絲一絲慢慢被吸入瓶口中。
“回。”藍光收集差不多後,她在胸前結個花式手印,召喚回瓷瓶。
當瓷瓶穩穩落回辛印月的掌心處時,她拾起一片落葉,同時将瓶中的氣體倒在落葉上,藍光随着氣體一起滾出,落在葉片上。
近距離觀察後,辛印月和陸離陌都吃了一驚,因為藍光實際上并不是一道光而是一只不起眼的小蟲子。正确地說應該是光點內暗藏着一種橢圓形狀的膩蟲,它只有珍珠粒般大小,一只眼,六條腿,三對翅,嘴裏含着針刺。
“單眼疊膩蟲!”
她們異口同聲叫道。
“是升級後的單眼疊膩蟲,它多長一對翅膀,針刺毒性更大,也比普通疊膩蟲危害更大。這片林子周圍死氣沉沉,瘴氣常年不散,原來罪魁禍首便是它。要知道被它吸食的動植物陰邪寒毒入侵,即使剩下殘枝屍骨,腐爛後表面仍會産生一層不化的毒氣。”
“陸師妹你身上準備有抵禦邪蟲入侵的法寶嗎?”
“辛師姐,我有香樟膏,塗抹在身上能驅避二級以下的邪蟲。”
“好。我也準備有舜生葉,兩尺內二級以下的邪蟲無法靠近我身。”
“辛師姐,師兄們身上應該準備有這些驅邪之物吧?”
“但願有,不然性命堪憂。”
辛印月收回單眼疊膩蟲,她擔憂地望向即将昏暗的天空。
“陸師妹,這片霧瘴區并沒有如我們想象中的那麽簡單,安全起見,我們還是找個穩妥的地方休息一晚,明日再找尋師兄下落。”
“好。”
辛印月和陸離陌剛想離開,前方轉角處忽然蹿出兩個身影,欲攔她們的去路。
“幸姑娘,你們這是要到哪兒去呀?也不等等我劉四?”
瞧着劉四吊兒郎當的模樣甭提有多礙眼。
“劉四,你新找到一位靠山,膽子也肥了不少!”
“辛姑娘這說的是哪裏的話,你們在林中遇到麻煩,我帶許前輩來幫助你們,你該高興才是。”
“你安的是什麽心,你自己知道。大家都是明白人,還是說出你們的來意吧!”
“既然辛姑娘不喜歡拐彎抹角,那劉某也不跟你廢話,勞煩辛姑娘和你師妹一同跟我們走一趟。”
“就憑你也想指揮我二人?”
“我可沒那本事指揮姑娘,但是我身旁的前輩實力超強,他可有這本事。姑娘可有信心擋住前輩一兩招?若是沒有信心,我奉勸辛姑娘還是乖乖束手就擒,以免到時候刀劍無眼傷了細皮嫩肉的你。”
“想傷我,光靠耍嘴皮行不通,還得看看你們有沒有那個本事。”
“好,那我們就不客氣啦!許前輩你看?”
此時墨綠衣壯年男子登場。
“貧道許炳,石鹜寨人,今日與辛姑娘有緣相遇,被姑娘花容月貌所傾倒,貧道有心與辛姑娘結為道侶,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狂徒,就憑你這副醜惡長相,也想打我師姐的主意!我看你是癞蛤蟆想吃天鵝肉,一點自知之明都沒有。”陸離陌憤憤不平道。
“這位小姑娘還是年輕呀,脾氣暴躁不知道怎麽收斂!貧道與你師姐談話,哪輪得到你插嘴。”縱使被貶損,許炳依舊厚顏無恥道。
“像小友這般氣血方剛的少男少女,貧道可是見多了。不說遠的,就說最近殺的那幾名瀾星門弟子。他們雖然滿腔熱血,但是實力卻弱得很,連個厮殺經驗都不足,正真交鋒起來,在貧道這兒可謂是一敗塗地。貧道還是奉勸小友謹言慎行,不然怎麽死都不知道。”許炳恐吓道。
“你到底是誰?為何要殺瀾星門弟子?”辛印月道。
“辛姑娘,貧道與瀾星門從無過節,只是他們身上帶有貧道所需之物,如此,我也只好和他們切磋比試一番。”
“殺人越貨,何必講得冠冕堂皇。許炳,除了瀾星門,你可有殺我莊中弟子?”
“你們是雲琅莊弟子?”
“不錯!”
“貧道之前倒是碰上幾個雲琅莊弟子,他們比瀾星門那幾個廢物難對付些。”
“許炳,我師兄他們現在在哪?”陸離陌問道。
“小友要找同伴恐怕問錯人,幾日前貧道與你的師兄們不過短暫相遇,如今哪知道他們的下落?”許炳嘲諷道。
“既然如此,我師姐妹二人也不便與你多談,告辭!”辛印月道。
“貧道陪二位談了如此之久,道友不會以為,可以這麽輕松一走了之吧?”
“怎麽,還不讓走啦?蠅營狗茍之輩,我二人豈會怕你們!”
辛印月低頭小聲叮囑陸離陌,道:“陸師妹,你不是許賊對手,留下來太過危險。待會我與其打鬥之時,你盡快逃離此地,之後我們再通過傳音符聯系。明白嗎?”
“辛師姐,我不放心留你一個人對付許賊。”
“放心,雖然我暫時殺不了他,但自保能力還是有的。”
“辛師姐,你要多加小心!”陸離陌憂心忡忡道。
“我會的。”
剎那,辛印月擡頭迎向修士許炳。
“既然你不讓我二人走,那就接招吧!”
只見辛印月雙手一擡,再一轉,一對閃着白光的銀色鈴铛手鏈突然戴在左右手腕上。她慎重注視對手,率先發起攻擊。
“玲珑攝魂音,給我出!”辛印月話剛畢,銀色鈴铛中蕩出斷斷續續既飄渺又擾亂人心智的一個個音符,它們一圈圈游向修士許炳周圍,令他暫時無法動身。
“許前輩,你怎麽了?”
劉四見許炳被困住,以為其已敗,于是着急地擲出一把飛刃,想要趁辛印月專注攻擊許炳之時,一刀将她斃命。
“哼,小人。”
徒手打掉飛刃,辛印月根本不把劉四放在眼裏。眨眼間,她丢出蝦青釉色小瓷瓶,瓶裏面的幾道藍光如受召喚般飛撲向劉四皮膚上。
“啊,有東西在咬我!”
沒過多久,劉四扯着外衣痛苦尖叫,在倒地之後,他已經沒有了任何呼吸。再無養分可以吸收,藍光中的小蟲子重新飛回空中,留下一堆陰氣深深的人類黑骨,唐突地攤在泥道上。
“道友真是好手段,這小小單眼疊膩蟲都被你用上了。”被困于一時的許炳臉上并無半點驚慌之色,“不過你若是也想利用這小蟲子來對付貧道,貧道還是勸你另想別招。”
“許炳,你莫要自得,這小小單眼疊膩蟲對付不了你,但我還是有一大堆方法可以對付你。”
“方法?猶如你這沒用的困鈴?呵呵,說真的,你們這兩個小丫頭,一個煉氣後期,一個築基初期,實在是不怎麽樣。我勸你還是乖乖屈服做貧道的道侶。如若不然,小命難保。”
“許炳,莫說你只有築基期修為,就算你是金丹期修士,我辛印月也會使出渾身解數同你一拼到底!”
“好,辛姑娘有骨氣,貧道越發喜歡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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