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程溫柔一笑:“跟你說了啊,萬抒延跟他合不來,不能因為我讓兩人的關系更僵,只能這樣啊。溫佳辰很有生意頭腦,他當時缺錢,找我借,問他做什麽,他就說他要投資一個山莊。我實地了解了一下,就說跟他入股,他也毫不猶豫的答應了。”
聞言葉叢點點頭,蒲程在他茶杯裏倒了新茶,第二泡茶的顏色比第一泡的淡一些,顏色看起來更讨喜,于是他又端起啄了一小口,清甜清甜的,還挺香。
湖面波光粼粼,偶爾有湖風掃過,這陽臺的位置正對風口,葉叢不由得一哆嗦,好像更冷了。
蒲程見葉叢臉色不太好,便問:“冷嗎?裏面有薄毯,我去給你拿吧。”
葉叢見蒲程起身欲離開,連忙拉住蒲程的手,“不用,就這樣挺好的。”
蒲程回頭微微一笑,反握住葉叢的手:“毯子就在沙發上,為什麽不用?”
最後葉叢還是放了手,蒲程進客廳剛把薄毯拿到手上,旁邊座機就響了。拿着毯子出來接電話。
“晚上玩BBQ嗎?玩兒的話我上碳了,趕緊過來。”溫佳辰在電話裏說。
“我問一下,”蒲程轉頭對陽臺上發呆的葉叢說:“晚上吃自助燒烤嗎?”
“随便。”葉叢回頭對蒲程一笑。
蒲程對着電話說:“一會兒就過來,你先準備。”
于是,葉叢跟蒲程又回到山莊。釣魚臺上此時已有好幾堆人在圍着自己的烤架烤肉烤菜,每個烤架旁邊有一張長桌,溫佳辰的山莊晚上就是主營BBQ派對。
溫佳辰正和兩個員工在起爐,看到蒲程和葉叢便像他們招手。
兩人往釣魚臺走去。長桌上放滿了各種菜,自助燒烤都是自取,溫佳辰說到:“去選菜吧,葉叢喜歡吃什麽也自己拿,不要客氣。”
“好的,我不會客氣的。”葉叢禮貌的回話,問蒲程:“你想吃什麽?我去拿。”
“我都行,不挑食。”蒲程溫聲細語地說道。
菜品太多都很喜歡,葉叢索性都拿了些,放在籃子裏端到溫佳辰旁邊,烤架火升起來了,拿過去刷上油便可以烤了。
溫佳辰接過葉叢手裏的籃子,說:“去那邊坐着吧,這邊煙大,一會兒給你們端上來。”
葉叢被招呼回來和蒲程坐一起,“你朋友還會烤肉!”
“他是這兒的老板,很多時候還要教客人怎麽烤呢,當然得會點。”蒲程說。
溫佳辰對着蒲程這邊喊:“吃得辣嗎?”
蒲程将就這句問葉叢,葉叢說随便。
“不要太辣,刷點紅油就可以了。”蒲程回話。
溫佳辰抽一只手比了個ok的手勢,便埋頭苦幹起來。葉叢不再說話,只是耐心等待。果然,幾分鐘後第一份菜就上桌了。
“嘗嘗,好吃不?”溫佳辰自信慢慢的看着兩人。
“不錯,進步大。”蒲程夾了一筷子放嘴裏立刻豎起大拇指。
“手藝超贊!”葉叢邊吃邊點頭,便是極度認可。
“哈哈~”溫佳辰笑了兩聲,頓了頓,問:“怎麽沒拿啤酒啊?冰箱裏有啤酒,我叫人去拿。”
“不用,我們不準備喝酒。”蒲程阻止溫佳辰。
“那怎麽行?少喝一點,一會兒我陪你們。”
所以溫佳辰根本不聽勸,直接吩咐人去櫃臺冰箱拿啤酒。啤酒放桌上沒開,蒲程不讓開,說一會兒再開。吃吃聊聊間,溫佳辰将幾個盤子陸陸續續端上桌。
蒲程看着燒烤架邊忙碌的溫佳辰,喊道:“行了別折騰了,三個人哪吃得了這麽多?趕緊過來吃。”
那邊溫佳辰也不生氣,反而笑眯眯的回答,“馬上來馬上來,最後一個,烤好就來。”
等最後一份烤菜上桌,三人才坐下來慢慢聊。溫佳辰給一人開了瓶啤酒,一本正經地說:“酒不在多,我不勸酒,咱們喝多少算多少,絕不強迫。”
三人邊吃邊聊,有一搭沒一搭的,一會兒又聊到高中時候。
“哎,對了,顧明上次跟我聯系說他也在Z市,他去找你沒?”
這話冷不防讓蒲程一驚,立馬給溫佳辰一個警告的眼神。溫佳辰這才想起旁邊還有個葉叢在,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便尴尬的閉了嘴。
葉叢不明所以,只覺得氣氛突然緊張起來,茫然問到“怎麽了嗎?”
“沒事,就一高中同學,也是大學同學……很久沒聯系了,哈哈哈……”溫佳辰忙打圓場。
葉叢好像明白又似乎并不明白地點了點頭,繼續吃燒烤。講真,這肉考得真不錯,“這肉好吃,快嘗嘗。”葉叢指了指盤子裏的排骨串,他實在沒時間去研究其他的,菜好吃就行。
溫佳辰似乎才反應過來蒲程和葉叢的關系不一般。仔細想想,在這開店4年多,蒲程每次來都是一個人,這次卻不一樣,他帶來了葉叢。
這麽一想,他內心狠狠抽了自己兩大嘴巴子,哪壺不開提哪壺,真是嘴碎!沒事提什麽顧明!
三人又聊了一會兒,天色開始暗下來,現在已是傍晚7點了,湖風吹得嗖嗖的,葉叢感覺全身都快僵了。
蒲程像看穿了他的心思似的,“好了,吃飽了,先回房間,冷死了”
“行,你們過去吧,這兒我叫人來收拾。”溫佳辰對二人揮了揮手,就去招呼他的店員收攤子了。
此時釣魚臺上另外的幾堆人還孜孜不倦,嘻嘻哈哈地烤着燒烤。蒲程起身對葉叢說:“走吧。”
一進房門就暖和了。葉叢剛想往沙發躺下來,就被蒲程揪起來:“先去洗澡。”
“我剛吃飽哎,這樣不利于身體健康。”葉叢慵懶地回答。
“吃飽就睡就健康了?”蒲程反問。
葉叢擡頭對上那雙不容反對的眼神,犟不過蒲程,只得認慫爬起來去浴室洗澡。十分鐘後葉叢洗漱完畢,穿着浴袍出來,短發還有點濕。蒲程本來在看電視,見葉叢出來,他便起身去浴室洗漱。
洗完澡全身回暖,葉叢無聊,又跑去陽臺上坐着吹湖風,結果吹着吹着就睡着了。
蒲程洗完澡出來找不到人,一看這小子撅在陽臺的沙發上,過去拍了好幾下他的臉:“這兒睡你不怕感冒嗎?要睡進屋睡。”
葉叢還沒找着北,突然一個哆嗦,一身都僵了,剛洗熱乎的身體,現在透心涼了。他揉着眼睛問: “唉,我怎麽又睡着了?”
帶着葉叢一起回到客廳,蒲程又把拿起遙控器把電視機聲音調大了些。
葉叢眼睛還很澀,半躺在沙發上,對着電視發愣。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轉頭看向坐在他旁邊的蒲程,對方正認真看電視,穿着跟自己一樣的浴袍。
以蒲程的年齡和身份來講,本省不會和葉叢有任何交集,但各種巧合使然,兩人正處于現在這樣微妙的距離。葉叢想伸手去握住蒲程的手,事實上他也這麽做了,然後他看到蒲程的視線正對上了自己,不閃躲,不逃避。
兩人對視,葉叢知道,此時他對蒲程的喜歡已經毫無保留的從眼神中洩露了。
“蒲程……我們……”葉叢本來想說:要不我們試試看交往吧。可到嘴邊卻成了:“是什麽關系?”
蒲程被逗樂了,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被葉叢握住,反過來這人還問兩人是什麽關系,他挑眉問道:“你想是什麽關系?”
葉叢眼神有些閃躲,握着蒲程的手卻始終沒放,本來是想不那麽丢分,但好像已經丢得夠厲害了。
“你喜歡男人?”蒲程突然問。
這話讓葉叢怎麽答呢?說不喜歡?那蒲程不是男人嗎?說喜歡……好像又有哪裏不對。不過話說回來,他自己也是男人啊,那蒲程是怎麽想的呢?
“那你呢?你是怎麽想的?”既然這麽想,那就直接這麽問,葉叢是這麽決定的。
他不想去糾結自己是不是同性戀這件事,唯獨想确認蒲程的态度。
“我?”蒲程輕笑一聲,“我怎樣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和我試試嗎?”
葉叢糾結要不要說出口的話,終于被蒲程搶先說出口。但蒲程似乎并不在乎答案,不等葉叢說話,忽然反握住他的手,一把将他壓到沙發上。
上次被蒲程調|戲得□□已經是一個多月以前的事了。這次又真真切切感受到蒲程的溫柔,葉叢瞬間被點燃了。
每到這種時候,葉叢就變得像提線木偶一般,變得非常被動,兩人鼻尖對鼻尖,吻得難舍難分,突然,他被蒲程從沙發上一把拉起,而後,就發現自己被蒲程左手勾着脖子,右手推他進卧室。
葉叢被推倒在床上,被吻得七葷八素,根本就沒力氣去考慮其他事,只由得蒲程為所欲為騎到他身上來。
媽的!又是這個姿勢!
蒲程先解開自己的的浴袍,然後又去扯葉叢的腰帶。葉叢雙肘半撐起身體,反正也沒力氣抵抗,幹脆不掙紮,任其宰割。
室內充滿了兩人沉重的呼吸,卧室并沒有開燈,全靠客廳的餘光照過來。正當兩人情意濃濃時,被吻得全身發軟的葉叢,突然一把将蒲程推開,這可是始料未及的。
葉叢手掌還撐在蒲程胸口,與他保持一臂之距,蒲程不得不僵着身體疑惑的看着葉叢!
“你……你不會像上次一樣……事後又後悔吧……?”葉叢呼吸不穩,極力調整自己的語調,但總是看得出來已經極度隐忍着欲望了。
蒲程忽然一笑,一把抓住撐在胸口的手掌,将其拉向自己的後腰,惡狠狠地撲向葉叢,呼吸粗重:“你不後悔就行!”
蒲程的撩撥技術不是一般的好,葉叢既羞澀于蒲程的挑逗,另一方面卻又希望得到更多。他本能的想鉗住蒲程的腰,因為感受到對方似乎也快把持不住了。
突然然蒲程斜着身子從床邊抽屜取出一個安全套撕開,葉叢心下一緊張,立刻撐起身體問道:“幹什麽?”
不得不說,他對這種事了解的并不多,以為最多互相撸一下頂天了,要套子做什麽?!蒲程暫停了動作,微微調整急促的呼吸問道:“怕了?”
見葉叢有些遲疑,沉默不語,立即俯身到他耳邊輕聲說,“別怕,會很舒服的。”
蒲程撕開的安全套,卻是為葉叢戴上,接着一股鑽心的疼痛突然襲來,葉叢使勁推開蒲程:“啊不要……疼……”
蒲程反手将他的兩只手壓在身側,俯身對他低吼:“住嘴!該喊疼的是我!蠢貨!”
接下來的事全由蒲程一人主導,葉叢既不反抗,也不主動葉,只得裝死一樣躺着。疼痛感已漸漸消失,随之而來的是身心的愉悅。
蒲程雙手趴在他身上,雙手捂住他的眼睛,在他耳邊低喃:“抱緊我……”
葉叢便伸手抱住蒲程的腰。擋在眼前的手被抽回了,重新看到蒲程時,見他臉上難以言語的表情,帶着些痛苦,卻又蘊藏着溫柔與享受,葉叢不禁又将對方抱緊了些。
此時的蒲程,怎麽看怎麽迷人。
兩人已經一身汗,不斷纏綿,落地窗的雙層窗簾半遮半掩,透明的玻璃門也沒有關好,黑暗中,湖風輕輕帶着透明的那層窗簾飄揚,岸邊的水被風帶起的浪拍打在石頭上,聲音不大不小,正好掩蓋住兩人沉重的呼吸聲。
終于還是抑制不住,葉叢翻身将蒲程壓在身下,首次拿下主動權。蒲程勾着他的脖子,氣息越發紊亂不堪。
“蒲程!……蒲程!……”這是葉叢爆發之際唯一的意識。最後一絲力氣被抽走,連頭都擡不起了,有氣無力地趴在蒲程身上。
呼吸漸漸舒緩,力氣也漸漸恢複,可葉叢并沒打算起身,反而把蒲程抱得更緊,末了還去別人臉上啄了一小口。
“第一次?”蒲程問葉叢。
“嗯。”
蒲程溫柔的笑笑,看着葉叢,不再說話。
“你呢?”
“年輕人,叔快30歲的人了,能是第一次嗎?”蒲程略帶挑釁的眼神看着葉叢。
“我是說,和男的做……是第一次嗎?”葉叢喃呢的問。
蒲程的本意就是指和男人之間,但葉叢卻未了解。不過随即,蒲程的眼光暗淡下來,他柔聲說:“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