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 亵渎

“暫時是半個月,視情況而定,如果沒恢複,可以延長休假。”蒲程接過水杯喝了幾口,心想,這年輕人臉變得也太快了。

“可以就多休息幾天,反正工作又不趕,你不去也有人頂班。”葉叢在蒲程身邊坐了下來,找了一個舒服的姿勢,半躺在沙發上。

見杯子裏的水已經見底,他将杯子輕放在茶幾上:“嗯,好的。”

正在這時,門鈴響了。

“誰啊?”聽到門鈴響,葉叢從沙發上直起身子,疑惑地問旁邊的蒲程。

蒲程起身準備去開門,回頭應了葉叢一聲:“家政阿姨吧,我這裏每周末打掃一次。”

他第一次來蒲程家裏給他的印象就是:幹淨、整潔。以前都以為是蒲程自己做家務,沒想他會作弊呢。“有錢。”這是葉叢回複蒲程的話。

聽出了葉叢的話裏帶着鄙視的味道,蒲程帶着委屈的腔調:“我平時都自己做家務的,現在是特殊情況,特殊處理。”

葉叢特別想問問蒲程:我不在這呢嗎?我是不好使嗎?非要花這個冤枉錢。

兩位穿着家政服的阿姨笑容和藹,她們自己帶着工具,進門沒有片刻耽誤,簡單的溝通後,立刻開始做事。蒲程家的一室一廳也就五十多平米,最麻煩的估計也就廚房那幾平米的小地方了,但這房子他平常就保養得極好,打掃起來真的不費力。

不過要說術業有專攻吧,這話還真沒說錯,人家幹脆利落幹的一個小時,起碼可以頂葉叢幹的大半天。

其實不到一個小時兩位阿姨就完工了,蒲程從容地裏摸出50塊給阿姨付工錢,末了還親自将她們送出門。

等家政阿姨離開後,葉叢則廚房開始做午餐。等他做好飯菜端出來時,卻發現蒲程不在客廳,他對着卧室喊了一聲:“蒲程。”

“嗯。”蒲程在卧室裏應了一聲。

葉叢應聲走進卧室,本想走近一些叫裏面的人吃飯。結果剛走到門口便瞧見桌上的幾個小瓶子,這是今天才從醫院開回來的消炎藥。

蒲程一手攥着衣角,将其捋到腹腔,一手捏着棉花簽小心翼翼的擦拭傷口。從這個角度看過去,不難發現,那一條幾厘米的傷疤周圍,有些發紅。

他的眉頭頓時蹙起來,心煩意亂的走過去,湊近了看傷口,帶着責怪的口吻:“拆了線還這樣,怎麽回事?”

“可能是平時不小心沾了點水,有些感染。”蒲程對上葉叢的視線,淡然說道。

“你跟醫生反映了這個情況嗎?”問完這個話他就後悔了,醫生肯定知道啊,不知道能開這些瓶瓶罐罐的一堆藥品嗎?

葉叢正仔細琢磨傷口邊緣,以蒲程的角度,正好不偏不倚的看到他焦灼的眼神,知道他沒心情開玩笑,這次倒是老實交代: “知道的,就叮囑這幾天不碰水,感覺傷口癢就上消炎藥。”

其實傷口兩端恢複得還好,感染比較多的是中間傷口比較深的地方,他順手接過蒲程手中的棉簽,擡眼看着蒲程:“我來幫你吧,別動。”

蘸上藥水後的棉簽冰涼冰涼的,正碰到蒲程傷口邊緣時,不知是疼的,還是冰的,他不由得輕顫了一下。

為了能夠将藥水均勻的塗抹上去,葉叢用左手極輕的按壓着傷口周圍,為了配合他,蒲程就維持這這個撩着衣服的姿勢一動不動。

本來他的注意力是在傷口上的,但是不知道是哪根筋沒搭對,此時他竟然被蒲程白皙的皮膚所吸引,這人外表全身上下沒有一個地方符合他30歲的年齡。

蒲程并不瘦弱,這緊致的小腹配上這身板,腰就顯得特別好看。唯一不足的地方就是這條手術留下的傷口,仿佛漫天碧雪中出現的一只猙獰野獸,它破壞了這美妙的景色,也結束悠然的寂靜。

葉叢盡量只盯着傷口而不看其他地方,可是傷口下面半遮半掩的髂骨,正随着蒲程小腹起伏變得若隐若現,再往下……他眼睛下意識地往蒲程褲子深處探去……

下一秒,似有一道驚雷在自己身邊炸開,他的心髒劇烈跳動,呼吸陡然急促,全身的血液忽然都加速流動起來。

就那麽一瞬間,他早已在心裏罵了自己幾百遍,恨不能縱身從8樓跳下去。怎麽可以這麽猥瑣?怎麽可以這麽變态?

正在驚惶失措之際,他突然手一抖,棉簽正好抵在傷口中間,一股鑽心的疼痛讓蒲程悶哼一聲,卻還極度隐忍着不然葉叢聽到端倪。

蹲着的人本已過于緊張,再不濟也聽到蒲程的哼聲,他彈身而起,差點撞上蒲程的下巴,還好他躲得快。慌亂中,葉叢手裏的棉簽掉落在地上,還極力的想掩飾:“啊,對對不起……”

真是不知道他對着自己的傷口在YY什麽,反應竟然這麽大。蒲程不明所以:“那麽緊張做什麽?一驚一乍的。”

“手抖了……觸到傷口了。”知道蒲程現在正盯着自己看,他沒用勇氣對上那雙眼睛,只得将自己的視線越放越低,直至落在地上。

不就是擦個傷口而已,看看眼前這孩子,活像個犯了彌天大錯的犯人一般等着判刑似的,這是等着自己給他判刑嗎?他不禁笑出聲:“吓成這樣至于嗎?我有那麽恐怖嗎?”

意識到自己剛剛的反應過激,他立刻調整了情緒,帶着歉意對蒲程說:“你自己擦吧,我笨手笨腳的……那個,飯已經做好了,你弄好就出來吃飯。”不再給蒲程說話的機會,葉叢直徑出了房間,還順手給他關上了門。

蒲程還愣在原地,并不明白就這兩分鐘的時間裏到底發生了什麽,就讓這小孩兒态度轉變得如此之快,把他打了個措手不及。好幾秒鐘後,他才反應過來,剛才的事發生得太突然,到現在自己居然還傻傻的将衣服撩得老高,正對着空氣展示自己的小腹呢。

再說葉叢逃命似的來到客廳,癱軟在沙發上那一刻,首先是精神上對自己進行一番暴虐,兩只手極度懊惱地埋進短發裏,胡亂的抓了兩把。

他剛剛窺視了蒲程,那一瞬間竟然還産生了亵渎他的想法。

這太可怕,也太扯淡了吧?難道自己是中了宋亞駿的毒?

他狠勁捏了捏自己的頭皮,什麽□□破事,想這麽多,吓死自己。

此時,身後的卧室門開了,蒲程從裏面走出來,葉叢坐直了身子故作鎮定,回頭對蒲程說:“弄好了?吃飯吧。”

“嗯。”蒲程已經整理好着裝,信步走來,在他旁邊坐了下來,準備吃飯。他心虛的看了一眼蒲程,對方沒提剛才的事,只管專心吃飯,他暗自松了口氣,拿起茶幾上的碗筷準備吃飯。

按理說,蒲程的傷已經拆線,他是可以功成身退回家了,但自己遲遲沒說出這樣的話,他對自己解釋說:蒲程的傷口有感染,需要被多照顧幾天。

周一,每周最苦逼的一天。上午工作量大得驚人,喘口氣的時間都沒有。工作越來越順手的葉叢,現在也開始幫着帶新同事。

相對來說,周二,周三便輕松得多。大多數時候,自己的時間還是很充裕的,翻翻網頁看看新聞。氣溫漸漸到了整個夏季最高潮的時候。他不禁看看自己的皮膚,忽然想起老媽曾說過的一句話:曬黑只需3天,養白卻得三個月。

幾天以來,蒲程身體恢複得很好,所他決定今晚跟對方告別,明天則回自己家了。他打算在明天走之前,給蒲程做一頓好吃的。

下班到家,他掏出鑰匙開門,進門時彎腰換鞋,忽然感覺氣氛似乎有些不對勁,猛然擡頭,客廳沙發上坐着四人正往看向他這裏,每個人臉上的表情都不同。

其中有三個蒲程是認識的,蒲程、萬抒延、和森子茂。只有最後一個他不認識,而這個人也正用一種萬分錯愕的表情看着他。那人看着自己手上提着的菜,眼底閃過一絲葉叢解讀不了的神情。

“怎麽?……”最先憋不住的是萬抒延,從葉叢進門來掃過他臉上的表情時,就知道葉叢的出現是他完全沒有意料到的,“小叢……這幾天一直在這兒?”

“嗯。”蒲程沒有隐瞞,“我跟你說過的,他過來照顧我幾天。”

“我……不知道你們在談事情……要不我……先出去一會兒?”其實現在最尴尬的是葉叢,他手裏還提着菜,鞋子只換了一只,還有一只鞋帶拆了,腳卻還僵在裏面。

“不用的,你進來吧。”蒲程對着門口的葉叢報以禮貌的一笑,但葉叢能感覺到,目前這裏,自己是多餘的。

他還杵在門口,思前想後,至少要進去把菜放好吧!于是,他彎腰把把剩下的一只鞋給換上,之後直接去了廚房。

“你什麽時候和小叢關系這麽好了?你那天跟我說的他來照顧是這個意思?”萬抒延想表達的意思是:你沒說他會住在這裏啊。

蒲程看着萬抒延,以一種極為正常态度和語氣對他說道:“他上着班,只有早晚有時間,為了方便照顧我,在我這裏住幾天。”

森子茂今天本來是帶顧明過來跟蒲程談合作的,蒲程雖然在市建委上班,但他和阿森一直有着第三方擔保項目合作,而這個叫顧明的人,正是想通過與阿森的合作,拉蒲程做擔保人。

大概是看在阿森的面子上,他并沒有拒絕這項合作,因為顧明開出的價格很可觀,再者這份合同裏,他不需要承擔什麽大的風險。整個項目裏面,他作為第三方擔保人,談的幾乎都是對他有利條件。

但有一條對他是不利的,就是合作對象是顧明這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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