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隔五年舅甥再見面,陽左丘與白敬山相互擁抱了一下,輕描淡寫地敘說了幾句。
爺們間的感情并不能通過語言表達出來,即便這樣,白敬山開話時說話會有點發抖,聊了一會後,情緒平伏後便正常回來。
陽左丘非常喜愛這個小表弟,抱在懷裏問道:“小表弟,你叫什麽名字。”
“我叫白飛。”
白飛?陽左丘明白了,三舅竟将這小鬼當成他來養了,看來三舅對他的喜愛不是一般的喜愛。
身為表哥,第一次見表弟,自然要有所表示,陽左丘送了一枚玉符給白飛,親手挂在他的腰間。
白敬山以神識掃視了玉符一眼,頓時震驚道:“小,小飛,你怎麽送如此重的大禮。這玉符竟然刻下了四十九重符陣,恐怕連九星符王都無法動他半根寒毛。”
這枚玉符裏還藏有上百卷頂級符咒之術、武道絕技等傳承,靈符數萬張。
其中地級一品靈符千張,地級二級及以下靈符兩萬張,玄黃兩級靈符近十萬張。
靈符,陽左丘随便使用一個六四分身就能煉幾萬張。
除了靈符,還有許多符丹。
最後陽左丘輕撫着白飛的腦袋,無比喜愛地說道:“小表弟,表哥在你頭上畫符畫,你猜猜是什麽。”
陽左丘口中念動咒語,指甲在小表弟腦袋上刻劃着。
指甲劃過,頭皮破開,滲出一絲絲血,凝成一枚枚咒文。
白飛的母親以為陽左丘要傷害她兒子,正想上前阻止,卻被白敬山攔下,輕聲說道:“別去打擾他們,陽左丘在給飛兒銘咒,不會害他的。”
的确,陽左丘就算殺光白家其它人,也不會害白敬山一家。
片刻後,無盡虛空之上異像頓生,億萬道金光凝成一尊大智大慧的彌勒笑佛,最後化作一抹金光沒入白飛的頭頂上,凝成一個木魚狀的圖案,銘咒終于銘刻成功。
陽左丘輕吐一口氣,說道:“此銘咒名為靈慧木魚咒,只要讓他靜下心來,就能自動觸發此咒,能讓持咒者擁有比常人更強大的智慧、更冷靜的心思,不會消耗元力,只需高度精中集神,消耗一點精神念力即可。”
白敬山激動了:“此咒比毀天滅地威力的銘咒還有用處,将影響吾兒終身前程,小飛,我白某人何得何能,竟受你如此大的恩惠!”
陽左丘微微一笑,說道:“三舅,蒙受你愛才,賜我進入聖院的機遇,我才能走到今天,你和笑笑厚愛,實乃無以為報,給予小表弟一些小禮物,不足挂齒。”
一家人聊了許久,白笑笑嘟着小嘴,極不開心地說道:“表哥,我們無法阻止家主與皇室聯手對付你,真是對不起。”
白家家主要和皇室聯手在明天的巅峰決戰上對付自己?陽左丘邪邪一笑,目露一絲兇芒,說道:“表妹,別自責,此事我自會處理,這些霄小之輩能奈何不了我的。”
“任他們千般計謀算計,我自一力破萬謀,你們無須擔心。”
陽左丘反倒安慰起白笑笑父女。
見陽左丘如此淡定自信,白敬山疑惑道:“小非,莫非聖院願意出面幫助你?”
陽左丘卻搖搖頭道:“聖院是想派幾位符皇強者來幫我,不過被我拒絕了,而且還讓他們離開帝都,明天一切事情由我一人來面對。”
什麽,聖院要派幾位符皇強者來幫自己外甥,卻被他拒絕趕走了?白敬山此時才意識到陽左丘已在聖院混到風生水起。
也對,他已聽說這個外甥已被提撥為聖院逍遙殿首座大弟子,為聖院精英弟子,聖院不幫他誰幫?
但他卻将聖院來支援他的強者趕走了!
陽左丘不但将聖院的強者趕走了,還要将白笑笑父女及其一家人勸離帝都。
“表哥,你為什麽要讓我們離開帝都,我還想看看你怎麽将秦龍那個混蛋揍到落花流水。”白笑笑極不樂意地說道。
白敬山也疑問道:“是啊,小飛,我們留下來,說不定在必要時能給你一點支援,總比你一個人面對一切的強。”
陽左丘卻一句話直批本質:三舅,我就怕你到時候意氣用事幫我,別忘了,你一定老小都在這,若是你有什麽三長兩短,我怎麽向舅母母子交待?
“而且,你還要繼續留在白家,而我不一樣!我身後有聖院!”
“我……”白敬山還想說什麽時,他的夫人拉了一下他,使了個眼色,瞄了一眼尚小的幼兒。
白敬山遲疑了一會,随後便明白自己已經不是五年前那個白敬山了,有了無法舍棄的牽挂。
他顯得有些慚愧地低下頭,不知該說什麽。
陽左丘拍了拍三舅的肩,說:“我從不願意看間自己想去保護的人,為了我而舍棄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東西,那樣叫自私,我讓我和我要保護的人變得自私。”
陽左丘上一世曾在一本漫畫上看過一句話,當時一直沒能領會,現在卻領悟到幾分意思,因為已經到了這個境界:我寧願執刀向死,護我所愛的人向生。我寧願執刀化成惡魔,護我所愛的人上天堂,我在地獄裏為你們遭受一切磨難,思念時在地獄裏仰望天堂。
白笑笑很是不理解,不讓他們出手幫忙可以,為什麽一定要讓他們離開帝都。
陽左丘眯了眯眼,說道:“我和秦龍的戰鬥,并不在一個量別上,殺他,彈指間可碾滅。但是站在他身後的人卻不簡單。”
“明天将要發生九星符王級別的戰決,甚至是符皇級的對決。這種級別的戰鬥,一旦打起來,或許帝都會成為歷史的塵埃,你們留在這裏,我不放心,也無法展開手腳。”
陽左丘的話将白笑笑吓到了,她怎麽看自己的表哥也到不了九星符王那個量級,但轉念一想,明白了,驚呼道:“表哥,你是說,若是對方有絕頂強者出手,聖院也會有同量級的九星符王強者出來幫你!”
若是這個量級的戰鬥,真有可能打崩帝都。
就連白敬山也以為是這樣。
他們卻不知道,陽左丘以隐殿殿主身份,命令聖院的所有人都遠遁帝都百萬裏,沒有允許,不得出手。
陽左丘卻沒有解釋。
若是這樣,白敬山與白笑笑就放心多了。
“敵不動,我不動,妙招。”
白笑笑等人與陽左丘聊了一會了便各自分開了。
白敬山一家,明天早上一早将悄悄離開帝都。
夜已深。
皇宮深處有一座高達萬米的觀星臺。
此時觀星臺上正有幾個占星士當值。
占星士在宮廷地位非常高,因為擁有趨吉避兇、護一國氣運的能力。
除了占星士,還有十幾個占星學徒在夜觀星象,做功課,分釋對帝國産生各中影響的星象預兆。
就在此時,一個學徒指着天空高呼道:“看,那是什麽,血紅色的月和血紅色的紫微星。”
“師父,不好了,月血當空國運将盡,紫微染血帝命将殒!”
正在淡定打座的占星士頓時被吓到一個激淩,擡頭一看,困意頓消。
不一會兒,一位身穿星辰袍的大占星師火速來到觀星臺,使用觀星鏡仔細觀察着天象,最後分析出一個極其可怕的星象:殺神降世,國運将盡,帝命将殒,玄黃泣血,伏屍百萬!
此星象當真可怕,大占星師吓到渾身發抖,該不該告知陛下?
但是他做了一輩子占星師也沒遇到過這等恐怖的星象,以前占象的星象百分百準的只有三成,比較籠統糊弄過去的占了五成,剩下兩成完全不準卻可糊弄過去。
但如此恐怖的星象,若是不準,就是妖言惑衆制造恐慌,他們鐵定會被殺頭。
若是準了,掃把星烏鴉嘴一群,還沒到國破家亡前,他們也已經被陛下一怒之下殺了。
“都給我聽着,此事千萬不能洩露出去,不管準不準,讓陛下知道了,我們都将腦袋不保。”大占星師警告道。
就在此時,一個無比怕死的占星學徒慌張地敲起了警星鐘:铛铛铛……
占星臺上,所有人都死死地盯着那個慌亂敲警星鐘的學徒,此時狠不得将其撕成碎片。
警星鐘哪能随便敲?近萬年來只敲過兩次,都是遇到特別大的事情,而且只敲三下,這厮慌張中敲了十幾下,整個皇城的人都被敲醒了。
半小時後,天元皇帝被警星鐘吓醒,連夜召喚占星團。
占星師戰戰兢兢地将占算到的星象解說一次。
天元皇帝哈哈一笑:“你們說什麽,再說一次!”
“國運将盡,帝命将殒?一派胡言,一派胡言,本朝已與東龍神教結盟聯姻,明天将鏟除最後一道障礙,即可建立萬世強國,統一天元大陸。”
“你們居然在這妖言惑衆,企圖制造人心混亂,該死,該死!”
“殺,占星團這群神棍一個不留,諸其黨羽三族,看誰還敢在朕面前妖言惑衆!”
不多時,皇宮內慘叫四起,血濺百步人頭滾滾。
占星團有占星師百人,占星士千人,學徒萬人,還有占星團背後的占星宗派也被連根撥起,一夜斬首十萬餘人。
只因為那個敲鐘的學徒不聽勸告敲響了警星鐘。
也唯獨那個學徒沒有被殺。
為此天元皇帝還給了他大大的獎賞:你揭破妖言有功,賞元晶百萬兩,良田萬畝,美人一百!
但是這位學徒日後卻要活在惡夢中度日。
天元皇帝怒殺占星團五萬人之事當流便傳遍帝都。
警星鐘驚醒一城中,本處在惶恐不安以中,以為有什麽大事發生,得知這是妖言惑衆,皇上一怒之下殺了十萬神棍,帝都上下皆是一片山呼萬歲。
民心安定,今夜卻無人難再次入眠,皆竟明天就是秦龍少主與聖院逍遙殿首座大弟子陽左丘的巅峰對決,這關乎着皇室能否與東龍神教聯姻,是國之大事,誰能入眠。
此時皇城中卻悄然加派了三倍人手巡防,搜查一切可疑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