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保镖跟進來,看着身中兩槍的興龍不由得舒口氣。跟着興龍做了這麽久的任務,他們的老大還從來沒有這麽慘過。
安媛手裏冒出薄汗,眼裏卻是一絲沒有松懈,盯着地上有氣無力的興龍,狠狠的踢他一腳,怒道:“再不說我一槍打死你。”
興龍臉上煞白,他沒有質疑安媛的話,按照這女人的性格,她确實敢動手。
興龍掙紮幾下,蜷縮成一團,靠在牆邊上大口喘着氣,想着自己的命數怕是到了盡頭。
也沒有什麽職業操守可言,他慢慢擡起頭,看着安媛,一咬牙,“我說了能放了我嗎?”
安媛看着地上的人,冷笑一下,身上的氣勢已經沒有減弱,對上他的眸子道:“會。”
興龍心裏一喜,面上的痛苦也減少了幾分:“方謹心!就是那個賤女人讓我來的!”
安媛眼底沒有多少驚訝,只是低眸瞥一眼他的臉,沒有感覺他在撒謊。她才緩緩張口道:‘那她在哪裏?’
興龍心裏打鼓,卻也不敢隐瞞,趕緊說道:“她在拉斯維加斯。”
“那你為什麽行動那麽快?據我所知她也就這幾天才到的拉斯維加斯。”安媛想不明白,興龍這麽快來難道只是來殺自己?
“不只是你一個人,還有……還有艾耀斯。”興龍咬着下唇,臉上得疤痕更顯得扭曲。其實他也只說了一半,若不是想要早點占有方謹心,他才不會那麽着急動身。
果然色字頭上一把刀,要不是那小娘們勾搭自己,如今也不會落得這種境地。早知道早點把這個安媛給宰了,就不該貪圖她的身子。
安媛溫柔一笑,點點頭轉身坐到椅子上,身上戾氣也消失了,像是普通到不能更普通的柔弱女子一般。
興龍露出喜色,知道自己已經被赦免。他低頭看着自己腿上的傷口,眼裏閃過一絲陰厲,若是讓他出去,他必定再回來把這小娘們打成篩子!
呵呵……這個女人還真是輕敵呀。
還不等他起身,身後的保镖連開三槍打在他的心髒上。
興龍猙獰着的臉瞬間凝固,帶着不敢置信的表情,永遠閉上了眼睛。
安媛不屑一笑,斜睨着已經躺在地上的死屍道:“我是說過放了你,可身後的兩個人好像并沒答應。”
面上這麽淡定,但安媛的手心正冒着細汗,房間裏滿是血腥味,她想吐。其實,她應該慶幸,若不是凱蒂經常帶自己去練習氣槍,自己也不會這麽容易就打死這些劫匪。
這時門突然被撞開,遲天皓慌忙闖進來,煞白的臉上還挂着汗珠。直到看見地上的人。他才舒口氣,心裏繃緊的弦也慢慢松開。他匆忙伸出雙臂抱住安媛,一把攬進自己懷裏。
安媛驚訝,臉上漸漸恢複正常色,她剛剛确實是在強撐着,怕自己垮了,打興龍時也是她第一次開真槍。直到看到興龍躺在她面前,她還有些恍惚。
“是我來晚了。”遲天皓雙臂圈住顫抖的安媛,溫熱的體溫給了安媛一點安心。還好現在安媛沒事,不然他肯定會後悔死。
遲天皓眼裏帶着危險,他冷冷看一眼地上的人,擡頭便狠狠的問:“是不是方謹心派來的?她現在在哪裏?”
安媛沉下臉,擡眸看一眼氣到顫抖的遲天皓,輕聲道:“拉斯維加斯。”
遲天皓點點頭,神情一片肅殺。她好大膽子,居然到這個地步還敢動他的女人!
他的聲音沉穩嚴肅,正視着安媛說:“接下來交給我,放心。”
安媛沒有說話,只是點點頭。對于遲天皓她還是很相信的,只是對付那個女人,她還是想親自動手。
“我不要你出手。”遲天皓懂她的心思,手臂的力道不由得加大,有些眷戀的盯着她的臉,心疼一閃而過。随即寵溺道:“讓我來保護你。”
安媛小臉一紅,心髒撲通撲通狂跳,低喃道:“知道了。”
保镖已經收拾好屍體并報了警,他們入室謀殺被擊斃,安媛則是一點過錯都沒有,只是被警察帶走做了筆錄。
夜,格外邪魅。冷風吹過房子時,帶走血腥味,卻是帶不走安媛腦裏的記憶,興龍及其小弟死在家裏的場面還印在她腦子裏,揮之不去。
凱迪知道方謹心找人暗殺安媛後,氣的滿臉漲紅,猛拍了下桌子,怒道:“我看她是真不知道什麽是法律。三十天的時間抓到她,不然我就不幹了。”
凱迪手下的人也是信心十足,個個面露出勢在必得的自信。畢竟凱迪的手段他們都是知道的,若是抓不到那個方謹心,凱迪估計會把自己名字倒過來寫。
此刻遲天皓正好打電話過來,低聲道:“她在拉斯維加斯,你們可以裝作是興龍,引她出洞。不要再有任何閃失,不然……”
凱迪點頭,臉上更是嚴肅了幾分,若是再有什麽閃失,後果他是知道的。“她還有什麽幫兇嗎?”
“還是得密切注意方家人的動向,誰知道他們會怎麽做。”遲天皓眼裏閃過一絲冷冽,他不能再讓安媛受到一點點傷害。
“我知道,我還是相信淩陽,她本質不壞,我怕她被利用。”凱迪手指摩挲着桌面,說道淩陽名字時,語氣格外溫柔一些。
“有什麽需要再給我打電話。”遲天皓挂斷電話,他像是明白了,這個凱迪對淩陽,嗯?
另一邊,凱迪猶豫了下,還是給淩陽打了電話。
他的手指有點顫抖,冷汗涔涔,很怕聽到自己最不想要聽到的回答。
幾聲後,淩陽接通,很是不耐煩的說:“幹什麽?”
凱迪并沒有生氣,反而有些安心,淩陽這副模樣肯定是不知道方謹心做的事情。他緩緩舒口氣,關切的問道:“你在做什麽?”
淩陽被他的語氣搞得摸不清頭腦,冷哼一聲,憤憤道:“我當然在處理公司的事情,怎麽?凱迪大警官有什麽事情嗎?”
凱迪當然聽出她的嘲諷,但心裏更踏實些,慢慢回到座位上。他拿起茶杯,喝口水潤潤嗓,神色也輕松了很多,說:“方謹心找了一夥悍匪,來刺殺安媛,卻不想安媛反而擊斃了他們的首領。”
淩陽聽到這些,身子好像一瞬間被掏空,頹然坐到椅子上,木木道:“怎麽可能,我家小女膽子很小,她怎麽敢……一定是那安媛誣賴她,一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