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虎看着殷獅,突然間就來了興致,道:“獅子,既然我們都沒見過對方化成人形的樣子,不如今日就見見?說來我們都跟了鏡子一場,以後鏡子和上仙結成了仙侶,咱倆也成一家了,還沒見過對方的人形,怎麽也說不過去不是?”
殷獅的臉僵了一下,眼底的神色也神色莫測的閃了閃,道:“不必了。”
白虎卻依舊不死心的道:“獅子你害什麽臊啊,難不成是你化作人形的時候見不人啊?”
殷獅的臉又是一僵,有些惱怒的道:“我沒害臊!”
白虎一副哥倆好的樣子道:“那你別扭什麽呢,大家都這麽熟了,你還端什麽架子啊真是!”
殷獅眉頭微蹙,道:“我跟你不熟。”
其實兩人還真是沒見過幾次面,甚至有幾次見面還有些不愉快來着,可是白虎臉皮厚的時候那可算是無敵的。
“好好好,不熟,那就算咱不熟好了。”
殷獅以為白虎是打算放棄了,過了這個茬,沒想到白虎話音一轉,又道:“就因為咱倆不熟,所以才更應該化成人形見個面,認識認識,熟悉熟悉,你說對不對?”
殷獅臉色更難看了,這死貓,怎麽這麽難纏!
“不對!”
白虎一看自己都說了這麽多,殷獅竟然還這麽無動于衷,道:“嘿?你這獅子,大家都是大老爺們的,你矯情什麽啊?”
誰知道白虎此話一出,殷獅的身子竟然一下子就猛地震了一下,随即一僵,眼底閃過一抹殺意,随即惱羞成怒的吼了一聲:“無聊!!”
這一聲将白虎直接吼愣了,好端端的,這獅子怎麽說惱就惱?他也沒說什麽啊?
就在白虎疑惑的時候,殷獅突然間一個起身躍起,就跳下了樹幹,朝着淡然的方向飛去了。白虎一時之間都沒反應過來。
“哎?你這是鬧什麽啊!”
殷獅沒理他,簡直都被氣得差點失了理智,剛剛要不是它控制住自己。也許都上去撓白虎一爪子了。
死貓!!
殷獅還沒走多遠,白虎就跟上來了,攔住殷獅的去路。
殷獅眉頭一皺,雙眸裏閃過一抹危險的神色,低吼道:“閃開!”
白虎一看這獅子是真生氣了,卻覺得它這怒氣來的莫名其妙,不過誰讓他度量大呢,咱不跟它一般見識。
“你還是別過去了吧,上下和鏡子那恩恩愛愛的,你過去點什麽燈啊?”
殷獅臉上閃過一抹懊惱,随即轉開頭不再看白虎,調轉方向朝着另一邊飛去,道:“別跟着我!”
白虎看着殷獅飛走,“切”了一聲,覺得某獅子真是莫名其妙,随後轉頭看了一眼依舊“膩歪”着的兩人,也飛身離開了,還是不看着了,單身虎看的心塞啊!
殷獅一路朝前飛,飛了挺久之後才穩下了心神,停在一處瀑布前,落在水裏的一塊大石頭上,它穩了穩心緒,緩緩的吐出了一口氣。
殷獅耳邊都是瀑布的流水聲,它低下頭,入目的是一只擁有銀白色毛發的獅頭。殷獅盯着水裏那只熟悉的獅頭看了許久,然後又一次舒了一口氣,它看到水裏的那只獅頭的眼裏漏出一抹迷茫。
其實……它也好久沒有見過變成人形的自己了……
殷獅收回神,四下看了看,然後便設下了一到結界,随後玄光一閃,一個身着一身銀白色衣着的身影便出現在了大石頭上。身影的主人背影看上去十分的纖細,銀白色的長發皮散在身後,竟然折射出一股妖異的美,不分性別的絕美。
殷獅将外跑退下,然後是中衣,随後退下裏面的貼身衣物,白皙嫩滑的背便漏了出來,銀白色的長發半遮半掩的蓋住它裸/露的身子,若隐若現的引人遐思。
殷獅邁入水裏,慢慢的将身子沉了下去,清涼的水流過周身,讓它忍不住舒出了一口氣。它看着倒映在水面上那張絕美的臉龐,怔愣了許久,随即閉上了雙眼,享受着安靜的午後,陽光灑在臉上的溫暖,肆意的放松了自己。
它是真的太久沒有過如此放松真實的自己了。
白虎漫無目的的飛了一陣兒,也不知道那獅子跑哪裏去了,既然人家不願意讓他看見真身,不看就是了呗,那麽生氣幹什麽呢,跟他把它怎麽着了似得。
遠遠地白虎似乎聽到了一陣流水聲,似乎是前面不遠處有瀑布。天氣這麽熱,不如去泡泡也不錯。
想到此處白虎便朝着水聲傳來的方向飛去,可是快要接近瀑布的時候,白虎就發現這地方像是被誰下了結界,白虎斂了氣息,悄無聲息的躍到岸邊的一顆大樹上,将自己隐藏了起來。
瀑布周邊看着都挺正常,就是瀑布底下那一塊兒,絕對是有什麽人在那裏設下了結界,而且這氣息怎麽這麽熟悉呢?
好像是獅子啊!!
喝!這家夥,自己偷偷的跑過來泡水,都不帶他!太不夠意思了!
白虎這樣一想,又想起剛才獅子對着他發脾氣莫名其妙,就想着上前去說道說道,兩人擡頭不見低頭見的,還是不要鬧情緒比較好,這樣鏡子也不會難做不是?
打定主意,白虎就一躍而上,朝着那結界的方向飛去,然後飛到結界上方一爪子就将那結界給破開了。
白虎想的簡單啊,就算現在殷獅是在泡澡,都是大老爺們看見了也沒什麽,他是真沒想到殷獅是化了人形的。
“嘿!你來泡澡也不叫上我!”
随着白虎的聲音從頭頂傳來,殷獅的身子一僵,随後猛地擡頭看向頭頂,一只大貓頭赫然出現在眼前,自己的結界也被破掉了!
殷獅的臉上出現一抹怔楞,随即像是想起了什麽,一揮手臂便撩起自己身前的一道水波,水波形成一道水刀朝着白虎就劈面而去。
白虎卻是在嚷完那句話之後就徹底愣了,身子停在半空中一動不動,都忘了動作,臉上的表情是不可置信的驚訝,嘴巴微微張着久久都沒能合上。
卧草!!!!他看見了什麽!!!
知道水刀到了白虎面前,白虎才反應了過來,立刻閃身躲開,随後心有餘悸的再度将視線看向殷獅的方向,卻發現殷獅早已趁機起身,迅速的披上了衣服站在大石頭上死死的瞪着他!
“你……你你你……是女的?!!!”
白虎不敢置信的都變成結巴了,他到現在都還不敢相信,剛才他看到的東西,若不是親眼所見,他怎麽都想不到殷獅竟然是個女的!!
可是剛才他看的清清楚楚,那張絕美白皙的臉龐下,纖細白淨的脖頸之下,竟然——竟然有那麽大兩坨肉!!!】
靠!他是出現幻覺了吧!誰來告訴他,殷獅為什麽是個女的!!
殷獅雙眼狠狠的瞪着白虎,幾乎是咬牙切齒的低吼道:“你喊什麽!”
此時的殷獅,面色微紅,眼波流轉,銀白色的頭發微濕的披在身上,一副美人出浴的樣子讓白虎莫名其妙的就心底一顫。
殷獅變回了人形,就連聲音都跟着變了,白虎此時才真的确定,殷獅确實是女的。
殷獅一雙眼睛裏都是火,緊緊的盯着白虎,壓低聲音道:“我不是說不讓你跟着我……誰讓你跟來的……你想找死麽……”
殷獅的聲音此時聽着陰森低沉,再配上那一雙攝人心魄帶着陰鸷的琥珀色雙眸,讓白虎急忙拉回神,将心底的那抹悸動丢掉。
“我真不是跟着你來的!我無意的,真的!”
白虎就覺得自己要是說他從一開始就跟着殷獅,殷獅能立刻上來跟他開打。
殷獅的臉色依舊不好看,道:“你都看見了……”
那目光就像是要把白虎射穿了一樣,白虎沒來由的就打了一個寒顫,那目光真的是太陰冷了……白虎此時才意識到,這對面那美人兒可是殷獅啊……閻王的随身靈寵,那是集萬千陰氣于一身的殷獅啊……
白虎渾身一顫,将最後一點殷獅旖旎多姿的想法徹底趕了個一幹二淨。
“那個……我真不是故意的,抱歉,你……”
白虎想說“你別介意”,可是話到了嘴邊,卻也知道不大可能,人家女兒身讓自己看了,怎麽也不能就這麽當什麽事兒都沒發生過。
白虎想了想,然後一臉嚴肅的道:“這麽着,殷獅,你就當我什麽都沒看見,我也絕對不把今日的事情說出去,若是我說出去了,違背今日之言,就随你處置,怎麽樣?”
其實白虎自己說的也有幾分心緒,畢竟殷獅這麽個大美人在前,此時還是一副半luo不luo的的樣子,此時一雙白嫩的小腳丫還光溜溜的踩在大石頭上呢!讓他怎麽可能視而不見?
殷獅卻是面色一寒,幾乎是咬牙切齒的,一字一句的才牙齒縫裏擠出幾個字:“不、好……”
還沒等白虎反應過來,只覺得一股強大的勁風朝着自己面門迎面而來,白虎徹底懵逼了,急忙閃躲開殷獅的攻擊!
我靠!一言不合就開打!!咱可是有關系的熟人啊喂!!
“殷獅!你幹什麽啊!有話咱好說啊!”
“殺了你!只有你不存在于這個世界上了,秘密才會永遠不被洩露出去!”殷獅卻是完全不為所動,繼續掃過去一擊,眼底都是殺意。
白虎全身一怔,面對着殷獅全身上下散發出來的滿滿殺氣,和她身上自帶出來的地獄氣息,不由得就覺得事情是真的有點鬧大發了。
這獅子是真的想殺了他啊~~嘿,還挺有意思诶,剛才因為看到了她身為女子的身,又見到她長了那麽一張絕美無雙的臉,差點就忘了對面這家夥是殷獅啊!
殷獅是誰?那是跟了閻王殿下幾萬年不止的上古神獸啊,跟着閻王,手上不知道沾了多少血腥,收過多少魁魅魍魉,他怎麽就把這茬給忘了呢?
白虎收斂了一下自己的心緒,倒也不像剛才那麽慌張了,帶着一點笑意,還有一點漫不經心的道:“嘿嘿,我說殷獅妹子,不用這麽認真吧,大家都這麽熟了,又都是跟了鏡子一場的,沒必要鬧得這麽僵不是?”
殷獅一聽到淡然的名字,臉上閃過一抹猶豫,畢竟她還是要有所顧忌的,她現在的主人是淡然,而對面那個該死的老虎又是和淡然有着關系的,不能就這麽輕易的殺了。
可是……如果就這麽放過了他,那她的秘密就會有多一個人知道。
殷獅沉下心幾番計較,還是不能說服自己當這件事沒有發生過。而且她也從未被人在這般情況之下見過真身,除了那個人……
不夠……殺了白虎是不可能……但是不妨礙她把他變成啞巴或者抽了他的這段記憶。
“那好……變成啞巴,或者抽掉記憶,你選一樣。”
身為閻王身邊的守護神獸,要抽取一個人的記憶再正常不過,但是白虎怎麽可能答應她呢?更別說讓對方把自己弄成一個瞎子了!開玩笑麽!
“不好意思了,兩樣我都不打算選。”
殷獅一聽,眼底的寒光迸射,咬牙道:“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話音一落,手上突然間出現了一把銀白色的長鞭,“呼啦啦”的就朝着白虎的方向甩了過來,白虎神色一凜,輕身一躍就躲了開來,可是殷獅卻并沒有打算放過他,緊接着就是第二鞭子跟了上來。白虎在半空中一飛一躍,只躲不攻,可是殷獅卻是步步緊逼,誓要将白虎打落下來。
“诶诶诶!!有話好說,有話好說啊!好好的怎麽又動手啊!”
而此時另一邊的玄塵和淡然卻全然不知這邊的情況,依舊靠在一起甜甜蜜蜜的互訴衷腸。
“你和白虎怎麽找來了?”
玄塵想起淡然突然來到的事,不禁問了一句。畢竟這種血腥屠殺的場面,玄塵并不像讓淡然看到,也不願意讓她參與。
“我去找你,白虎說你不在,就和他一起來找你了。”淡然從他的肩膀上擡起頭,看着玄塵,微微眯眼問道:“你這幾日,是不是在躲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