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找到了
長安本想好好評評理，可聽完沈栖委委屈屈的說完後內心還是更偏袒自己的夫人。
“夫人不要再哭了。”長安為沈栖抹了抹臉上的眼淚，說：“你沒錯。”
沈栖亂七八糟的哭了一通，如今也冷靜下來了，冷靜後頭腦比較清醒，突然覺得似乎确實是自己的問題。
沈栖吸了吸鼻子，甕聲甕氣的說：“我也有錯，我應該體諒表哥的。”
長安被自家夫人突如其來的清醒逗笑了，他揉了揉沈栖的手，說：“夫人與表哥都沒錯，你們應該好好聊聊。”
沈栖擡起頭，目光灼灼的看着長安，說：“我不想讓我娘與皇上同穴而眠，我覺得我娘應該也不想。”
“我這幾日只要閑下來就會想，吳荪對皇上失望，所以辭官回鄉了。我娘是不是也對他失望了呢？她在冷宮那幾年是怎麽過來的只有她自己知道，有那麽多的機會可以解釋清楚從冷宮出去，可她沒有，既然沒有，想必是覺得沒有這個必要了吧。”
沈栖一提起自己的娘親身子便控制不住的有些僵硬，長安一下一下順着他的背，希望他能放松些，嘴上也安慰似的附和着沈栖，說：“我覺得夫人說得有道理，只是夫人的娘親已經不在了，我們誰也不知道她當初究竟是怎麽想的。”
沈栖握着長安的手，堅定的說：“不管是怎麽想的，總歸不會想與皇上同穴而眠的。”
舲兒推門進來時剛好聽到這句話，她只在腦子裏思考了一瞬，就知道自家表哥這是在說姑姑呢。
“表哥說得對。”舲兒頗有種英雄所見略同的感覺，“我也覺得姑姑不會想與那個臭男人在同一個墓穴裏。”
沈栖不确定舲兒是不是知道他與葉臨江吵架的事，便試探着問：“你知道了？”
舲兒何止是知道，在來沈栖這裏之前，葉臨江已經跟她倒了半天苦水了。這會還在她房間裏一個人喝悶酒呢。
舲兒嘆了口氣，說：“其實我哥他只是替姑姑覺得委屈，陪在那個臭男人身邊的那段時間，是姑姑人生中最寶貴的幾年。”
沈栖點頭，“我知道表哥什麽意思，也理解。”
一言畢，大家卻都沉默了。
屋裏的三個人都不知道該繼續說些什麽好。
良久，舲兒小心翼翼的問：“表哥，柴房關的那個人與皇上真的是那種關系嗎？”
沈栖猶豫了一下，期間又擡頭用眼神詢問了長安的意見才點頭确認。
雖然舲兒心裏清楚自己會得到什麽答案，可看到沈栖點頭時還是忍不住犯了惡心，他喃喃道：“姑姑這是嫁了個什麽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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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臨江與舲兒倒了許久的苦水，又喝了些小酒，總算是慢慢冷靜下來了。
他喝得不多，不至于醉醺醺，但這酒也多少給他壯了膽。
他又摸索着去了柴房。
吳荪似乎沒料到他的去而複返，見到來人是他時眼中詫異的神色是掩蓋不住的。
“葉将軍怎麽回來了呢？”吳荪問，“是改主意了嗎？”
葉臨江拉了一把凳子坐到吳荪對面，撩起衣擺大大咧咧的坐了下來，面對吳荪的問題他沒有生氣，反而慢悠悠的點了點頭。
葉臨江這一動作着實吓到了吳荪。
他沒想到葉臨江會答應他那看起來無理取鬧的要求。
“為什麽答應？”吳荪問。
葉臨江低了低頭，吐了一口氣，酒意有點濃，心裏話也就這麽出來了，“他應該是不喜歡我姑姑的，所以才那樣對姑姑。如果我真的那樣做了，姑姑大概也不高興吧。”
吳荪笑道：“你錯了，他喜歡你姑姑。你姑姑是他自己挑的妃子，如果不喜歡他是不會選你姑姑的。”
葉臨江甩了甩衣袖，說：“無所謂了，人都沒了，喜歡不喜歡都不重要了。”
吳荪稍嘆了一口氣，問：“所以你答應我了？”
“嗯，”葉臨江答道，“我到時候會想辦法的。”
吳荪點點頭，說：“謝謝。”
葉臨江借機追問道：“既然我答應了，你是不是也要答應我的條件了？”
“我答應幫你們，可事成之後我不會留在皇城，我還是要走的。”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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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叔回來時月色朦胧，院子裏一片寂靜，大家都已經去睡覺了。
他借着月光摸到了顧南玖的門前，只輕輕敲了兩下門就開了。
顧南玖自知三叔深夜來敲他的門肯定不是為了閑唠嗑的，便直截了當的問：“三叔，是找到人了嗎？”
三叔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顧南玖不懂，疑惑的看向三叔。
三叔嘆了一口氣，解釋道：“人是找到了，可已經不是活的了。”
“死了？”顧南玖驚叫道。
“屍體被埋在城外那片屍林裏，看樣子像是已經死了很久了。可能在他逃跑的那一天就已經死了。”
顧南玖心中暗道：又是被埋起來了，怪不得他一直找不到。
可這不是顧南玖想要的結果，他還想帶着那個殺人兇手去掌櫃的靈前磕頭認錯呢。
“怎麽死的？”顧南玖又問。
“身上處處是傷，大概是被活活打死的。”
顧南玖不想知道他是被誰打死的，輕哼了一聲說：“便宜他了。”
三叔又交代道：“屍體已經送到官府那裏了，那個姓常的官已經看到了自己兒子的屍體。顧公子明日最好下山去看看。”
“好，我會去的。”
鐘墨的房間就在顧南玖隔壁，自從跟顧南玖生氣，他就再也沒有睡過一個好覺。覺太淺，三叔敲門時他就被吵醒了。
他不敢出去，只敢扒着門偷偷聽三叔與顧南玖的對話。
顧南玖跟他交代過小常公子的事了，他也知道師兄這段日子都在忙着找人。
鐘墨想：如今三叔把人找到了，顧南玖應該就要回去了。
三叔走後鐘墨不動聲色的嘆了一口氣。
他在想要不要跟顧南玖一起回去。
顧南玖悄悄的走到了鐘墨門前，拍了拍門，說：“別嘆氣了，出來吧。”
鐘墨只是覺淺，顧南玖卻是成宿成宿的睡不着，否則他也沒辦法那麽快出來給三叔開門。
所以從鐘墨扒到門口時他就知道鐘墨在偷聽了。
“跟我回去吧。”兩人齊齊坐到門口的臺階上，顧南玖又勸道，“你那個醫館不能一直沒人，我娘也很想你。”
“師兄，我就想問一句，在你想讓我回去的理由裏，有沒有一條是因為你希望我回去？”
顧南玖被鐘墨的問題難為住了，好半天沒有回答。
扪心自問，如果不是有那麽多責任在身上，他确實沒有特別希望鐘墨回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