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天看着臺下那些人,将他綁好後,就跟在那負責指揮的人後面,齊刷刷地跪倒在地,一同對着那天又是跪拜又是念念有詞。
“喂,我說,你們求老天就求老天好了!幹嘛把個不相幹的人也扯進這趟渾水中來?換做我是那老天爺,看着你們如此濫殺無辜,一定會加倍懲罰你們!”
“老天爺已經給過我們暗示,将有一個命定之人從天而降,改變我族命運。而你,就是我們等了那三千年的命定之人!若是将你獻給天神,他一定會幫我們解除那道詛咒!”
樊天很好奇這個帶頭之人居然能聽得懂他說的話,而且還能回答他的提問。
“去他娘的狗屁暗示,老子只是在上面行走時一腳踏空掉下來的!哎哎哎,你們這是幹什麽?”
樊天的話還沒說完,就看到那人再次對着後面的人揮了揮手。
在他還沒反應過來之時,他的身上,就已經兜頭兜腦地被潑了好大一桶不知道是由什麽東西熬制出來的油脂。
我擦,這些人玩真的!
看着那些舉着火把湊過來的人,樊天心想,這陣仗,是打算将他活活燒成灰燼才肯罷休啊?
那些人,将手中的火把全都扔在了木臺下的木頭堆上,那木頭事先肯定也被浸泡過油脂,火苗一碰到那木頭表面,那整根木頭就燃燒起來,發出噼裏啪啦的響聲。
很快,樊天所站的木臺周圍一圈,都被那大火給燒沒了,底下的火苗,順着那道縫隙,竄了上來,一下子就吻上了樊天的衣袍一角。
看着大火順利的燒了起來,那些人再次跪倒在地,口中念念有詞。
樊天被綁在那柱子上,竟是一動都動不了,只能眼睜睜看着那火苗瞬間就将自己的外袍給燒焦了好大一塊。
媽的,老子變成傀儡沒死,跳進地心熔爐沒死,難道,今天要把這條小命,給報銷在這個鳥不拉屎的鬼地方嗎?
樊天在心裏暗暗地罵了一句。
就在此時,樊天感覺到自己的身體裏面,好像有樣東西在蠢蠢欲動。
他凝神掃視,卻原來是那鳳雷火焰,在沒有他指令的情況下,正在向着他的頭頂前進。
在他還沒有完全反應過來之時,那鳳雷火焰,已經到達他的大腦之中,然後快速地閃耀了一下,竟是自他的天靈蓋而出,懸浮于他的頭頂之上。
鳳雷火焰一出,那原本燒得很歡快的木頭,那上面的火焰全都劇烈地抖動了一下,随後,竟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小了下去。
有些地方,甚至明火都沒有了,只剩下零零散散的幾點火星。
看到如此異象,那些原本跪倒在地上的那些人,全都驚呼一聲,繼而匍匐在地,渾身瑟瑟發抖。
将那火苗壓制住,還不是鳳雷火焰的本意,此刻,在樊天的頭頂,已經聚集起一大塊的烏雲,那上面,隐隐有着電閃雷鳴。
還沒等那些人反應過來,一場瓢潑大雨,就落了下來,将那些人全都淋成了落湯雞。而樊天的身上,卻是一點雨水都沒被沾到。
先是有鳳雷火焰的壓制,然後又來了這麽一場莫名其妙的大雨,木臺下的那堆還在燃燒的火焰,終于,完全熄滅了!
樊天在這個時候才想明白,天雷火跟鳳凰本命真火,一個是天地間自成的,不受任何人指揮的自然力量;一個,則是上古神獸遺留下來的本命能量,這兩樣分開時,就已經自帶了一股讓人感覺恐怖的能量,如今它們合二為一,天地間,那些普通火焰,再也無法與之抗衡。
若是假以時日,讓鳳雷火焰再成長一些,不用說這些火焰燒掉他的衣袍了,就是想讓它們着起來,怕也是件很困難的事情了!
看着那個被他們綁來的人,不但身上沒有半點雨跡,那頭頂上還懸浮着一個火球,在那大雨裏不僅沒有被水潑滅,而且還越燒越明亮,那些渾身濕漉漉,被那大雨凍得全身上下瑟瑟發抖的人,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只顧着對着樊天不住地磕頭。
“天神,天神下凡了!”那個帶頭之人高聲疾呼。
“嗤,我不是天神,我只不過是天神派下來讓你們燒着玩的傻子。”
樊天笑。
“不不不,是我們有眼無珠,冒犯了天神!快快快,快給天神松綁。”
在這個人的指揮下,身後的好幾個人沖上木臺,小心翼翼地将那綁着樊天手腳的繩子給解了下來。
随後,還四人一組,搭成了一把人椅,示意樊天坐上去。
随後,樊天被他們一步一拜地,從那木臺上面接了下來。
“天神,只怪我們誤解了天神的旨意,差點釀成大禍,還望天神看在我們救人心切的份上,饒過我們這一次。”那領頭人匍匐在地,看到樊天所坐的人椅已經近在自己眼前,卻是連頭也不敢擡起半分,低低地懇求道。
“只要你們說好為什麽要這麽做,那麽我就考慮考慮放過你們。”
樊天頭頂上的那團火焰,早就被他收了起來,只留了一小簇停留在他的指尖之上,明明滅滅。
“是是是,天神有令,小的們莫敢不從!小的,是這天翼部落的酋長,我們天翼,世世代代都生活在與世隔絕之地,從不與外界來往。可是,情況在三千年前,突然發生了變化……”
在這天翼酋長的敘述之下,樊天才大致了解了事情的始末。
原來這天翼族生活在這片大陸上已經有數千年,一直過着與世無争的生活,族內的通婚,都是在族內進行,一開始都繁衍生息得很正常。
但是,在那三千年前,當時的酋長做了一個夢,夢見有天神預警,稱他們這個種群,将會迎來一場滅頂之災,而化解的辦法,則在三千年之後。
當時的酋長,并沒有把這個沒頭沒腦的夢當回事,第二天天一亮,就将這個夢,抛到了腦後。
可是,說也奇怪,自那時起,族內新誕生的嬰兒數量,每隔百年,就會減少一大批。
越來越少孩子的出生,甚至,是沒有孩子出生,那這個部落将越來越會走向衰敗和沒落。
這樣的情況持續了将近一千年,原來的酋長想盡一切辦法,卻仍然沒能改變這個惡況。
抱着深深的疑惑和不甘,上一任酋長在彌留之際,将自己所做的這個夢,以筆錄的方式,寫進了遺囑,傳給了下一任酋長,也就是現在的這個酋長。
“天神,事情的大致經過,就是這樣了。現如今,我們部落的新生兒只有少少的數人,而且情況都很不樂觀。我們原本以為,是天神在暗示我們獻祭從天而降的命定之人,卻沒有想到,是完全曲解了上天的旨意。請天神萬萬高擡貴手,救我等于水火。”
“原來如此,那些嬰兒在哪裏?可否帶我去看看?”
“請天神這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