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耀斯臉上也是一時不悅,直直盯着安媛,都沒有擡頭去看來人。
方謹心打量着眼前的人,內心不由得升起妒忌,憑什麽她能拒絕艾耀斯的邀請,而她反複邀請艾耀斯卻被他拒絕。“麻雀終究是麻雀,別以為自己贏了一局就能變成鳳凰。”
安媛懶得與她糾纏,對媒體禮貌性笑笑便轉身想要去宴會,卻被方謹心攔住去路。
“給我道歉!”方謹心滿臉怒火,死死盯着安媛的臉,雙手不由得攥起拳頭。
“我憑什麽道歉。”安媛盤手,木然的臉上閃過一絲譏诮,似乎也不想要讓步。
一旁的記者又是倒吸一口涼氣,看來今天是來對了,不僅僅排到安媛越約翰森的世紀同框,更是見識到經循副總與頂級操盤手為了一個男人大打出手?
方謹心氣急,臉色陰沉,上前揚起胳膊作勢要打安媛,卻被艾耀斯一把攔下。
方謹心見他拉住她的手,心裏怒火更盛卻又不得不柔聲說:“我陪你吧,今天我也是一個人。”
艾耀斯想要拒絕,可再看安媛滿臉疏離,像是賭氣一般便點頭答應下來。安媛像是自帶光芒,即使已經繞過她,可艾耀斯還是能真真切切感受到她的存在,并不時回頭。
安媛很是無語,聳聳肩便于各個媒體道別,袅袅走進宴會廳。
大紅色太過耀眼再加上她本身淡薄的氣質,她一進門便成為焦點。只是衆人見慣了畫報上她一身西裝的模樣突然換上裙子卻是另一番風情。
“這是安媛?最近打敗艾耀斯的主操盤手?”
衆人紛紛議論,眼神在安媛身上來回打量,她确實驚豔,地道的東方美在她身上徹徹底底的呈現。
安媛毫不在意他們探究的眼光,臉上始終帶着木然坐在角落的沙發上,輕搖着酒杯一副生人勿進的表情。
這時,德亞公司副總曼德正在與遲天皓談論下一次合作,卻輕瞥剛剛進門的安媛一眼,他不由得眼神都直了。
曼德緩緩神,操着一口蹩腳的中國話激動的說:“天皓,你都不知道最近炙手可熱的華爾街第一操盤手有多漂亮,我從未見過如此精致的東方面孔。”
遲天皓顯然不感興趣,沉着臉直勾勾盯着酒杯也不說話,淡漠的表情與身邊熱烈的曼德形成鮮明對比。
“天皓呀,你是不是對女人沒興趣呀?”曼德很是疑惑,這麽漂亮的女人他都不看幾眼肯定是有問題。
曼德臉上的激動漸漸褪去,換成一副關懷的模樣,湊到遲天皓耳邊,輕聲說:“兄弟呀,你要是有毛病我們就去看病,我給你介紹個好醫生,絕對保密怎麽樣!”
遲天皓被曼德逗笑,不由得揮拳打向他,“你才有毛病,你全家有毛病。”
“那你為什麽不看一眼?這麽好看的景色,知應天上有呀。”曼德直勾勾盯着右邊,而遲天皓為了不再讓曼德覺得自己有毛病應付的掃了一眼。
竟然,竟然是安媛!
她還活着!
遲天皓手指一松,手裏的高腳杯瞬間摔在地上,他有些紅了眼眶,身子也微微顫抖着,角落裏坐着的不就是自己朝思暮想的女人,她還活着。
這三年來他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渡過的,他很是懊悔當時為什麽沒挽留她,沒有聽她解釋。她出車禍時的那幾天,他渾渾噩噩,還親自下懸崖去找過她,卻沒看到她的屍體。
而如今居然在宴會上遇到,讓他如何不熱淚盈眶。
曼德似乎注意到他的表情,竊喜說:“看吧,我就說她多美,你肯定也被驚豔了,看你那副模樣,真是丢人。”
安媛似乎沒有在意到來自遲天皓灼熱的眼神,自顧自拿出手機無聊的開始刷微博。她身上的氣息實在是太強,沒有一人敢上前與她搭讪。安媛很是無聊,過了一會便起身想要去洗手間。
遲天皓怔在原地薄唇泛白,腦子裏還在想着要怎麽與她見面,該說什麽。像是想起來什麽,他轉臉正視曼德,一本正經的說:“我發型有沒有亂,衣服得體嗎?”
曼德很少見如此慌亂的遲天皓,在他心裏遲天皓一直是穩重低調的人,可如今這是怎麽了,怎麽這麽在乎自己的形象了?莫不是那個女人讓他一見鐘情?
“都,都挺好。”曼德鄭重點點頭,拍拍他的肩膀正色說:“你要知道你也是迷倒萬千少女的人,怎麽現在這麽膽怯了?”
遲天皓俊美的臉上閃過一絲苦笑,取而代之的又是狂喜。他拍拍曼德結實的肩頭,大笑:“謝謝你哈。”
曼德滿臉問號,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可難得見到遲天皓這個表情也是舒心。原來這家夥也是有喜歡的女人的。
安媛起身的瞬間,遲天皓倏地站起來,他只盯着那道倩影滿眼的愛意,見她上樓便也跟着上去。
等到安媛洗完手出門時,遲天皓正站在門口,黑曜石般眸子裏滿是激動和欣喜,眼眶已經泛紅,垂着雙手微微攥着拳。見她走出門不由得顫抖叫出聲:“阿媛。”
安媛整個怔在原地,滿眼的疏離,但她感覺這個人異常熟悉,卻想不起來是誰。突然腦子裏一陣劇痛,安媛抱頭痛苦的蹲下身,對着遲天皓大叫:“你別過來,不準過來。”
她頭痛欲裂,記憶卻慢慢湧出來,從小時候,到如今,一樁樁,一件件。
良久,她慢慢起身,已經是滿臉大汗,身子也有些承受不住,搖搖欲墜,可眼裏卻異常亮。
她使勁掐捏自己大腿,感覺到疼痛後便哭出聲:“阿遲。”
遲天皓之前一直驚慌站在離她三米遠的位置,如今見她交出自己的名字,一陣狂喜。慌忙上前用力抱住安媛,極盡貪婪的吸收她身上的氣息,他聲音也有些哽咽,不知道該怎麽開口,一直再說抱歉。
安媛環住他精壯的腰,附在他胸口,哭的極盡失聲。
二人抱着,久久不願放手。
半天,遲天皓扶住安媛的肩膀,心疼的看着自己朝思暮想的臉,修長的手指摩挲着她的皮膚,拭去她的眼淚。
可安媛滿心激動,灼灼盯着遲天皓,止不住流淚,直至遲天皓吻住她的眼眸,才稍稍止住淚水。
又是良久,二人在慢慢平複下來。
“你怎麽在這裏?”遲天皓緊緊抱着安媛,眼裏很是滿足。但也很想了解這三年到底發生了什麽,她為什麽沒有聯系他。
安媛精致的小臉上妝容已花,不舍的松開遲天皓便去洗把臉,回來時樣貌一如三年前如此素面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