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個癡情男兒,五年轉眼即逝,你還不抓緊時間修練,師姐我閉關寂寞了十年,今才出關,悶了這麽久,與你聊上十天十夜都不嫌多!”
陽左丘愣了一下,時間就是生命,他連忙告辭。
陽左丘正欲離開時,紅裙師姐說道:“指你一條明路,聖院的修練聖地是聖塔,你身擁有聖院導師級別的權限,無須挑戰聖塔,可以随意進出二十層之下。”
“想要再往上,就需要更高的權限,或者挑戰聖塔,越往上,挑戰難度越大,死在挑戰聖塔的天才學子及導師數之不盡,聖塔有多少層沒人知道,就連聖師也沒有登頂。”
“不過層數越高,得到的好處越大。除了更濃郁的元力和更高級別的聖池,還有在聖塔中坐化的前輩高人所留下的絕世傳承。”
“萬符閣裏收藏的絕學只是聖院的傳承,聖院歷代絕頂高手都以回到聖塔坐化為榮,會将他們一生的心血留待身後有緣人。所以能在聖塔越高層坐化,說明其生前成就越高,所留機緣越大。”
“百分之九十九的人上挑戰聖塔,最主人的目的正是為了得到這些機緣。”
“至于聖池,說白了就是融合真符的符池,越高層的聖池,所能得到的真符品質越高,因為符池裏的真符有限,進入聖池需要消耗極高的學分,一般二三年級的老生累死累活積累二三十年學生,最多只夠進聖池兩三次,想融合更多符還得靠自己實力去外面尋。”
說到這,紅裙師姐沖陽左丘輕挑眉着,說:“聽說你這位最嚣張的新生拿下了考核第一名,得到的其中一個最大的獎勵就是進入聖池一次。”
“幸運的新人王,你可以進聖池試試。若你現在還不急着融合新的真符,也可以将這個免費的紅利留到以後再用。”
“謝謝師姐指導,真符不在多,專致将一兩道真符修練到極致就足矣!”陽左丘無比謙遜地說道。
此言一出,紅裙師姐哦的一聲,說:“小鬼,不錯,有成為絕頂高手的覺悟!”
“大多數蠢才都貪圖真符越多,擁有的能力越多,卻不知世上大多絕頂高手一生只精于修練一兩道真符,三道則是貪了點。”
融合真符越多,就需要更多時間精力去研究、提升品質,很多符修都知道這個違忌,但是更多人貪圖融合真符越多,擁有的能力就越多。
殊不知擁有的真符越多,對自己的荷負越大,而且需要花大量時間來不斷提升真符品質,以此不斷地增強自己的實力。
豈料到了最後精力與時間都不夠用,變得不論不類,什麽都是會而不精。
“謝謝師姐指導,師弟受教了!”
這位紅裙師姐又指導了陽左丘不少東西,說好只聊一會就讓他回去修練,結果拉着他從前半夜聊到第二天早上還不肯放他離開。
紅裙師姐和陽左丘聊了一天晚上也非空聊,陽左丘毫不吝啬地拿出娘親釀的登高酒,兩人一邊喝着小酒一邊聊。
一人躺卧在亭子裏,一人坐在牆頭上,荷河旁還有一只狐貍在彈琴。
兩人一宿喝了七八壇小酒。
這位紅裙師姐見識淵博,天文地理各國人文,無所不知,兩人無所不聊,陽左丘與她有種相見恨晚的感覺。
就在此時,陽左丘的身份玉牌忽然叮叮幾聲脆響。
紅裙師姐呵呵一笑,說:“有人找你了,說不定是哪位仰慕你的小師妹。”
聖院的身份玉牌既像征着在身份權限,還內置一個特殊的通訊符陣,只要儲存對方在聖院內的身份信息,即可呼叫通訊。
‘嘀’的一聲微響,從玉牌中投射出一道光幕,一位鎮守逍遙殿山門的學長出現在光幕中,說道:“陽左丘,山門外有你找你,說是有你表妹及三舅的消息要告知你。”
守山門的師兄說完正事就挂斷通訊,光幕即刻消失。
總算有三舅的消息了!
陽左丘這段時間一直牽挂着三舅白興平,不知道傳送通道被‘鏡’的神秘殺手斬斷後,他流落何方,是否安全,
紅裙師姐側卧在亭子裏,庸懶地擺擺手,說:“酒喝幹,我們的故事卻未完,你先辦了自己的事情,來日方長,未完待續。”
“師姐,我們都已經相見恨晚無話不聊了,不知道現在能否告訴我,你是我的哪位師姐!”
看來陽左丘已經猜到紅裙少女的身份,一般的高年級學姐又豈會擁有符王之境的實力?
這只能證明一點,她是聖師的某位得意親傳門生,自己的親師姐。
紅裙少女喝了不少酒,臉色紅潤,有三分醉意,說:“我喜歡玩點小神秘,本師姐不說,其他人可不敢告訴你,去辦你的事情吧,來日方長,我們的故事未完待續。”
既然這位師姐如此的皮,陽左丘也不逼她,便告辭了,直奔逍遙殿山門而去。
紅裙師姐看着牆頭上留下的空酒壇,忽然問道:“啊離,你覺得我這位小師弟怎麽樣,是否很有天賦與覺悟。”
若是讓她知道陽左丘已經擁有兩道天級真符,還身懷一道龍符,不知道她會不會驚為天人!
那只坐在一旁彈了一宿琴的火紅狐貍停下來想了一下,竟然能口吐人言,如一個三歲女童奶聲奶氣地說:“老師,莫非你喜歡上這個小子了?你可是他的親師姐啊!”
紅裙輕輕一彈紅狐貍的腦袋,将她一指彈進荷花池裏,庸懶地說道:“你胡說什麽呢,我只是對這位天生狂妄的師弟很感興趣而已。”
火紅狐貍腦袋露出水面,賊頭賊腦地看着紅裙少女,說:“大姐,你對他感哪方面的興趣?莫非是那方面的興趣?”
“以人類的算法,你比他大幾十歲,這屬于老牛吃嫩草!”
紅裙少女又一彈手指,将面前一只盛葡萄的玉盤彈飛扣在狐貍的腦袋,說:“啊離,你學壞了。”
紅狐貍居然像個熊孩子似的,吐着舌頭,扮了一個鬼臉。
紅裙少女被逗笑了:“啊離,你說的是普通人類的算法,當我踏出那一步時,就将擁有三百年的壽命,以絕頂高手的算法,老師只是十八歲剛長年的少女喲。”
那一步,是哪一步?
……
陽左丘來到逍遙殿門外,只見山門外站着一位二十來歲、長得還不錯的女生。
這位女生看見陽左丘出來後,便走上來自我介紹道:“你好,陽左丘表弟,我是笑笑的六堂姐白心淩。”
“按年齡而論,我今年二十五,是你的表姐。”
原來是白笑笑的堂姐,按輩份而論,确實是陽左丘的表姐。
“表姐。”
陽左丘禮節性地打聲招呼,客套幾句,然後直入話題:“心淩表姐,三舅情況如何。”
白心淩說道:“本來幾天前就該将三伯的消息告訴你,因為某些原因,我沒能及時告訴你。”
“三伯一個月前已回到家族,卻身受重傷,靜養了一個月才好轉,現在情況無憂,你不需要擔心。”
“三舅沒事就好。”陽左丘懸着的心終于放下。
白興平與陽左丘母親是同父同母的親兄妹,對陽左丘也疼愛有加,寧願冒着得罪家主的大不違而将那一紙聖院保送書送給他。
若沒有這份恩德,陽左丘也無法進入聖院,更無法再見赫小雨。
諾大的白家,陽左丘只關心白笑笑表妹及這位三舅,若沒有這二人的關系,早就将得罪他的白家弟子宰個精光。
陽左丘突然想起白笑笑,連忙問道:“心淩表姐,笑笑呢?她的近況如何。”
白心淩微微一笑,說:“看來你們兩表兄妹感情不錯,聽三伯說,她最近有所突破,正在閉關中。”
白笑笑是白心淩在族中最喜歡的妹妹,半開玩笑地問道:“陽左丘表弟,你覺得笑笑如何。”
“漂亮,身材好,雖然野蠻一點,心靈卻很善良,是個不錯的野丫頭。”陽左丘評價道。
白心淩繼續半開玩笑地問道:“慧雲姑媽已與家族破冰,若是親上加親,陽白兩家關系會不會再勝從前?”
陽左丘頓時明白這位表姐的意思,也半開玩笑地說道:“表姐,近親生子後患無窮,我可不想生一個白癡兒子出來,到時候白家威名将要蒙羞。”
白心淩卻是嘆了口氣,說:“表弟,看來你對那位九公主是真心的,心裏已裝不下其它女孩,即便笑笑與你無血緣關系,也不會給她半點機會。”
陽左丘心裏确實只有一個女孩,縱然昨晚那位紅裙師姐身材再好,再美,氣質再好,他也只當成是一位可以交心的師姐,心中沒有半點別的想法。
白心淩也和其它想為陽左丘好的人一樣,無比嚴肅地分釋他與赫小雨那位不可能在一起的威險感情。
“世間之人可曾知曉飛蛾為何撲火。”陽左丘突然反問道。
白心淩搖了搖頭,永遠無法叫睡一個裝睡的人,心生執念的人同樣無法叫睡。
她不再糾結這個問題,說道:“三伯已經知道你和家族弟子在聖院裏發生的一些不愉快,他從中調停,在聖院裏的家族弟子已答應和你和解,不過……”
說到這,白心淩面露難色,想了一下,說:“不過那幾位堂兄想和約你去白虎堂談談!”
白虎堂?哪?陽左丘正感疑惑時,白心淩說道:“聖院裏導師及管理層派系陽立,情況複雜。學生間也有自己的派系,沒有中立可言,不加入派系的學生,會受到各方欺負。”
“白虎堂就是我們白家在聖院的前輩學長建立的,現在勢和龐大,能擠進前十。”
既然想和解,陽左丘也不想和白家的關系鬧得太僵硬。
他兩世為人,各種算計技倆了然于胸,無懼任何陰謀算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