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左丘立完三生誓言後,便以血為默,以心為筆,在胸口撕下的人皮上寫下一封情信,對玄武聖祖說:“老烏龜,幫我第二件事,守護這封寫給赫小雨的信,若五年後我戰死,請将此信銷毀,随我而去。”
“若五年後我勝出,取赫小雨為妻之時,再親自來取。”
本來玄武聖祖很不喜歡別人在他面前說一個龜字,不知為何,老烏龜三個字從陽左丘嘴裏說出來時,他總覺得無比親切。
老烏龜毫不猶豫地沉聲答應道:“好,如此曠世良緣,老夫有生之能得以見證,實乃吾之幸事。”
陽左丘書寫的摯愛情信飛進玄武聖祖嘴裏,然後徐徐下沉,最後消失不見。
“老夫只幫你看守此信,其它的不予插手。生死有命,你自己的路自己走!”
此後天地恢複一片寧靜,那只老烏龜沉入聖塔前的荷池底下沉睡了。
陽左丘與秦龍間的糾葛暫時塵埃落定,赫小雨也被人帶走了,此後将被鎖進帝都深宮,與陽左丘再難見面。
他們之間的這段故事,在大部份人眼裏,不是佳話,而是一個賴蛤蟆想吃天鵝肉的笑話。
一個來自偏遠之地的蝼蟻,即便天賦再高,沒有強大的背景,再癡情,最後也将成為秦龍的腳下亡魂,腦袋被割卻見證秦龍與九公主的新婚燕爾。
五年,他一只沒有任何背景與資源堆積的蝼蟻,如何能趕超東龍神教的少主!
秦龍并沒有将這五年戰約放在心上,嚣狂道:“卑賤的蝼蟻,五年于我而言,舞照跳馬照跑,逗逗鳥養養花,日子就過了,以我的天賦,以便不認真修練,也在無數天材地寶堆積,至少也能晉在五年內晉升到六層符宗之境。”
“而你,吃我的馬後灰拼命追吧!”
秦龍頭也不回,無比蕭灑地離開了。
對他來說,這局五年戰約形如一場貓抓老鼠的游戲,五年後,這只老鼠自然送上門。
至于此前在擂臺上鬧的笑話,天元皇朝之內誰敢拿這個嘲笑他?
“秦龍兄……”
赫挽舟正想追上去時,卻被東龍神教的人攔住了:“四皇子,少主要教壇了,您是聖院的學生,在沒有得到通報前,不宜跟着去造訪教壇。”
這是被秦龍随後丢棄的意思麽?
赫挽舟轉身看向副院長雲夢先生,正想解釋道:“老師,剛才我……”
“老夫對你助力不大,受不起你這一聲老師。”
雲夢先生對一直站在旁邊看戲的一眉修羅說道:“一眉師侄,剩下的新生入學考核頒獎典禮就由你主持了,老夫老了,不經折騰,需要歇歇。”
說罷,雲夢先生兩袖一揮灑塵而去。
赫挽舟成了最大的笑話,但在武鬥場上也沒有敢出言笑話他。
成大事者不拘小節,赫挽舟回頭冷冷地看了陽左丘一眼,說:“日後誰敢跟他走在一起,就是與本殿為敵,将在天元皇朝及聖院之內寸步難行。”
“本殿一諾千金。”
天元皇室四皇子冷哼一聲離場,快步追上雲夢先生。
雲夢先生離場後,武鬥場上一片死寂,就這般結局?
天元皇室四皇子一頓操作猛如虎,最後賠了賠了夫人又折兵。
東龍神教絕對優勢輾壓,如傲龍下凡姿态無可抵擋,最後丢了面子又被搶女人,最後還當着他的面,被情敵向自己看中的女人發出愛的宣告,寫下摯愛情書。
而這一切的驚天逆轉制造者正是武鬥場下那個無名小卒,他從偏遠的天元城陽家而來。
若非赫挽舟最後說了一句楓葉帝國是天元皇朝的臣屬國,還沒有幾個人知道楓葉帝國的存在,更沒有人知道天元城屬于哪個偏遠小國。
當衆人反應過來後,正想為剛才的蕩氣回腸可歌可泣站起來喝彩鼓掌時,突然想起四皇子最後的敬告。
此人不但得罪了東龍神教,還将四皇子及天元皇室得罪狠了。
天元皇朝內有多少大小勢力想抱皇室大腿?
在學院之內,緊抱四皇子大腿就是最好的機會,所以上時武鬥場內仍舊寂靜一片。
沒有人為陽左丘的強勢逆轉喝彩。
就在此時,某個角落裏傳來孤獨的掌聲,回蕩在諾大的武鬥場上。
“昧着良心的僞君子到處人,至情至聖的男人特別少。如此可哥可泣,無畏強權的真愛宣告令人敬佩!”
“以皮為紙,以血為墨,以心為筆,情宣三世。”
“有意思,實在有意思!”
衆人遁着聲音來源看過去,只見一個冷顏俊容的師姐站在看臺上孤獨地鼓着掌,她身邊的人猶豫了一會,也只能跟着附和:陽左丘師,好樣的。
這位師姐正是高慧君。
一場風波塵埃落定,這不過是聖院新生入學的小插曲,聖院生涯的開始,新生那點事不會被議論太久就會被新的話題替代。
接下來是新生入學考核頒獎典禮,總分核上有名的都有獎勵,前十的獎勵非常豐富,最好的則是頭名獎勵:擁有自行挑選導師的權利、元晶萬兩、玄級一品符器一件。
以及進入聖池一次!
據說聖池裏不但有一定數量的地符,還有機會得到天符。
這才是這次新生考核最高獎勵。
地級真符是多少人夢寐以求得到的,至于天符,沒有達到符王之境,白送到你手上也沒有能力隔合。
天下,陽左丘只此一人無可複制。
一眉修羅主持頒獎典禮,念到誰的名字誰就上頒獎臺。
“本屆新生入學考核第十名,尹清靈。”
“第九名,李開複。”
……
“本屆新生入學考核第三名,戰無敵!”
第三名本來是白玉陽的,卻因為當了四皇子的狗腿頂撞一眉,最後弄了一嘴毛,還被一眉修羅驅同道院,一輩子不準踏入中州省半步,所以第三名就讓原來第四的戰無敵頂替,兩人也不過相差0.5分罷了。
能進入前三名,是新生最大的福緣,會被更強大的導師注意到,大把導師争着要。
戰無敵上臺時,六門中戰龍門的弟子齊聲高呼:“少門主威武,少門主威開!”
這一屆新生是近六十年來背景最厚的一批,因為一流勢力保送簽縮水的緣故,各大勢力派來聖院深造的弟子全是頭部人物。
戰無敵正是戰龍門的少門主,年方十八,天賦測試高達五級,與姬子發一樣的天賦。
戰無敵一上臺就傲視全場腑神群芳:哼,一群弱不可堪的廢物。
即便連第二名的大周朝儲君上場時,都不放在眼裏。
因為西陵神教是大周朝的國教,所以大周朝過去從不派人來聖院深造,朝中核心成員大多送去西陵神教。這一次是因為西陵神教與聖院關系徹底鬧疆,導至天元皇朝向大周施壓,大周朝才迫不得已将儲君送來當質子。
姬子發天生帝王命,孤軍進聖院無懼無畏。
龍行虎步,腳踏層罡。
“廢物!”
姬子發上臺經過戰無敵身邊時,聽聞戰無敵有我無敵般冷嘲一聲。
“罵我算什麽本事,有本事就去嚣張第一名那位。”姬子發冷笑着低聲回應到。
“本屆新生入學考核第一名,陽左丘!”
一眉在頒獎臺上高呼道。
陽左丘背負着雙手淩空踏着天梯而上,經過戰無敵身邊時,戰無敵同樣目空一切傲骨無敵地冷嘲一聲:來自偏遠之地的廢物!
出身天元皇朝一流勢力的人就很高端?身為六門中戰龍門的少門主就不可一世?
突然間‘啪’的一聲,陽左丘一甩手,袖間甩出一道紫色勾藤,将戰無敵的腿狠狠地抽到變形,連半口牙齒也打爆,随後王藤倒卷,将戰無敵卷到陽左丘腳下。
戰無敵欲反抗,但他實力境界比起東龍神教高手‘血刀’差了一大境界,只達到七層符士,他被王藤打傷腿時就已中劇毒,并即時發作,全身機能停歇,半根手指頭都動彈不了。
陽左丘手下留下,注入戰無敵體內的神經毒素不多,僅讓他僵硬片刻就恢複了。
但他恢複之後就很想死,因為陽左丘已踩着他的腦袋登上了第一名獎臺。
“爛泥一塊,也配在我面前嚣張!”
陽左丘衆目睽睽下踩着戰龍門少主的腦袋踏上獎臺,這讓戰龍門上下弟子羞愧不已。
本以為少主得到第三名後,能上次威風一把,結果卻是如此難堪。
陽左丘的血馀王藤已經被打上了‘極之難纏’的标簽,不但控場能力超級、神出鬼沒,勾子上還有劇毒!
若血馀王藤無毒,陽左丘确實難以超級鎮殺東龍神教兩位高手。
除非借用龍符之威。
戰無敵恢複行動後,已無顏站在臺上領獎,灰溜溜地離開了。
領獎臺上只剩下姬子發與陽左丘。
姬子發并不願與陽左丘産生任何聯系。
同樣是陽左丘的手下敗将,姬子發被陽左丘上了兩節課後,開始懂得避其鋒芒,寧願得罪四皇子赫挽舟也不願意招惹陽左丘。
俗話說光腳不怕穿鞋的。
陽左丘這個光腳來勢更洶,不是猛龍不過江。就連姬子發這條過江猛龍也在他面前低一頭了。
頒獎曲禮結束後,考核成績前一百名的學生被召集在武鬥場上,準備進入壓軸大戲:高級導師挑選優秀學生。
一百名開外的随機分班,由中低級導師帶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