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讓我來教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狂徒吧!”
一位實力達到五層符師的東龍神教強者正欲下場,卻被秦龍一個眼神制止住了,冰冷地說道:“你們不嫌我今天不夠丢臉麽?”
秦龍本不想給陽左丘任何機會,所以接連派兩位二層符師級別的符武士上去,只要能将之抹殺在擂臺上,就無須接受陽左丘的五年戰約。
他乃堂堂龍東神教少主,憑什麽接受一個蝼蟻的挑戰?憑什麽給機會這等卑賤之人和自己争女人?
只要一指輾滅這只蝼蟻,就可以當作什麽都沒發生。
但是這只蝼蟻已經将他派上去的人全部幹掉了,若繼續賴賬不認輸,再派第三人下去,他将名聲掃地。
有些事,可一可二不可三。
但是讓他認輸是不可能的!
秦龍仍舊冷傲地看着下方的陽左丘,如視蝼蟻一般,說:“蝼蟻就是蝼蟻,給你五年時間又如何,你也不可能趕上本座的。”
如此說來,東龍神教少主答應這局五年戰約。
武鬥場上,包括赫挽舟在內,沒人覺得陽左丘能得到這個機會,當他走上擂臺那一刻,就如踏上黃泉之路。
豈料此子如此逆天,竟接連兩局逆風翻盤,将秦龍派下來的人殺個片甲不留。
也沒有人覺得秦龍前面耍無賴不認賬,畢竟他的背景與實力擺在那裏。
拳頭就是公平,誰的拳頭大,誰就掌握公平。
這個來自窮鄉僻壤的小子竟然生生打出一個機會來。
世上能與東龍神教少主公平搶女人的只此一個!
陽左丘向雲夢先生拱了拱手,說道:“先生,晚輩鬥膽請你作一個見證,東龍神教少主已答應五年後與我一戰,誰贏誰就能取赫小雨為妻。”
什麽,這家夥怕秦龍會中途反悔,居然還想請副院長作見證,他什麽東西!
不少人都覺得陽左丘狂妄、不知天高地厚。
赫挽舟第一個反對,冷哼一聲:“不知天高地厚的東西,你可知道楓葉帝國是屬于天元皇朝的附屬國麽,只要我一聲令下,瞬息間可輾碎天元城陽家,你還妄想我恩師為你主持公證!”
“哼,陽左丘,本皇子在此鄭重宣布,九公主是皇室女子,婚姻大事由皇室說了算,你與秦龍少主的戰約無效。”
秦龍回頭沖陽左丘冷冷一笑,他早就早算準赫挽舟會跳出來阻止。
“蝼蟻一般的東西,聽見沒有,這世間世為的公平是而言,你既沒有背景,也沒有實力,沒有人會為你主持公正的,現在天元皇朝硬要将小雨嫁給我,我也很無奈!”
恨,陽左丘心中湧現無恨殺機,恨不得将赫挽舟碎屍萬段。但是兩世為人,又豈會因此而暴走失控?
陽左丘看向雲夢先生,雲夢先生閉上眼睛裝作看不見。
“看,連副院長都裝作聽不見看不見,他前面白折騰了!事以至此,權當作是一場土包子逆襲失敗的笑話看吧。”
就在衆人驚嘆陽左丘已無力回天的時候,陽左丘向某個方向作揖,恭敬道:“玄武聖祖,我知道你一直在看着,晚輩能否請您幫第一個忙,幫我作公正,公證我與東龍神教少主秦龍之間的五年戰約!”
“哈哈哈……這可憐蟲被氣糊塗出昏招了,居然還想妄想請玄武聖祖出面,他這等蝼蟻般的存在,連副院長都看不上眼,玄武聖祖這等無上存在又豈會幫他!”
貴賓席上有半數知道聖祖存在的導師們忍不住嘲諷道。
其它人也覺得陽左丘被急瘋了。
秦龍心中高興,對赫挽舟說:“挽舟賢弟,你我一見如故,此時又心情大好,我帶了些好酒來,找個地方痛飲兩杯吧。”
赫挽舟做了這麽多,就是為了讨好秦龍。
兩人正欲離去時,突然間東方異像頓生,一只巨大的玄武石象從萬年沉睡中醒來,睜開眼睛看向武鬥場中的陽左丘,無比威嚴地說道:“好,老夫剛才正好醒來,見證了你和東龍神教少主立下約定。”
“英雄莫問出處,既然聖院裏某些小輩裝瞎,老夫又怎能裝作看不見,我就為你作個公證,你與東龍神教少主間的五年戰約成立,這期間東龍神教不得強取九公主赫小雨,天元皇室不得強嫁九公主赫小雨。”
武鬥場上頓時鴉雀無聲,目瞪口呆地看着陽左丘,它竟然真的請來了萬符道院的聖祖出面。
随後諸人又看了看副院長,聖祖所指某些裝瞎的小輩,應該就是他了。
副院長以雲夢先生之名塑造的高大光輝形像,在這瞬間坍塌、顏面掃地。
聖祖一句英雄莫問出處,将雲夢先生置于勢利小人、僞君子之地,此刻,雲夢先生只想找個坑把自己埋了,同時更痛恨陽左丘。
“臭小子,你竟然讓老夫今日在諸位學生及聖祖面前顏面掃地……”
副院長畢竟身在高位一百二十年,處事不驚,向玄武聖祖抱拳解釋道:“聖祖,剛才學生只是不想插手晚輩們的事情,請聖祖見諒。”
玄武聖祖并不吃這一套,也沒去理會他,而是對陽左丘暗中傳音道:“小老弟,不錯,你這次召喚我真給面子,沒叫我老烏奄,不然讓老夫以後威嚴何存。”
恐怖雲夢先生此時還不知道玄武聖祖和陽左丘有交情。
此時另一個不和諧的聲音響起,赫挽舟高呼道:“聖祖,這是皇室與東龍神教之事,九公主是皇室之女,天元皇室要将她嫁給誰,還請聖祖不要插手皇室家事。”
赫挽舟居然敢怼萬符道院的聖祖,看來他是在道院與東龍祖教之間二選一了。
空氣頓時凝固:他不想在聖院裏混下去了麽?
“哈哈哈,挽舟賢弟,好,男子漢大丈夫就該不畏權威,你說的很有道院,這是帝皇家事,閑雜人等又豈可插手阻礙!”
秦龍拍了拍赫挽舟的肩膀,無比滿意他的表現。
聖院不争,東龍神教身為天元皇朝國教,對皇室更疊有着巨大的影響力。
赫挽舟拱了拱手,說:“秦龍兄,客氣了,你受戰約縛束,是我天元皇室硬要将九公主塞給你的,五年之後你兒女已三四歲,誰又膽敢來拆散你們。”
不少人都覺得赫挽舟這一刀子捅得狠,一招致命讓聖祖也無言以對。
老龜的臉色陰沉可怕,就連雲夢先生也臉色不善地看着赫挽舟。
赫挽舟是他的學生,學生得罪了聖罪,他這個當老師的難逃牽連,在聖祖面前,他這個副院長連屁都不是。
赫挽舟才不理會這位老師怎麽想,利益當頭,父母恩師皆可抛。
就在此時,一直沉默的赫小雨開口了,铿锵有力地說道:“我的人生是我自己的,誰也無權左右,我非陽左丘不嫁!”
此話一出,赫挽舟如當頭捧喝!
“九妹,你瘋了!”赫挽舟正怒目而視時,赫小雨身上忽然顯現出一道道金色咒文,神聖不可亵渎!
赫挽舟的手還沒碰到赫小雨,就整個人被彈飛出去,手掌被一股可怕的力量炸裂,血染紅了衣袖。
金色咒文包裹住赫小雨的全身,最後咒文烙印在她身上。
“這是神血聖鎖!”
玄武聖祖一眼就認出這金色咒文是什麽東西,不禁驚呼道。
随後一聲嘆息:“神血聖鎖不但鎖住你的身子,還鎖住了你的神血血脈,從此手無縛雞之力。”
“丫頭,你又何必呢!”
陽左丘心頭一痛,赫小手居然願意為她做到這一步。
赫挽舟快要瘋了,怒問道:“九妹,你為何要這樣,為了皇室、為哥哥的前程,難道你就不能犧牲一次?”
赫小雨并沒有理會如此自私的皇兄,而是望向秦龍,說道:“只要你遵守與陽左丘立下的約定,五年之後,無論誰勝誰負,我都會解除神血聖鎖。”
秦龍冰冷地盯着赫小雨,說:“我憑什麽相信你,萬一五年後我将你的小情人殺掉,你依舊不肯解除神血聖鎖呢?”
赫小雨無比堅決地說道:“對不起,你沒有選擇,除非殺了我!”
秦龍猛然擰回頭,死死地盯着擂臺下那個白袍青年。
此時陽左丘的白袍上已沾滿鮮血,如同地獄走出來的修羅。
兩人四目交戰,目光如龍争虎鬥,時爾如刀劍鋒芒對決。
片刻後,秦龍傲然地看着陽左丘,一字一句說道:“好,本座以東龍神教少主之名向貴院玄武聖祖立下誓言,五年後我若不斬下陽左丘的首級放在新房裏,見證我與赫小雨新婚燕爾,我秦龍誓不為人。”
好狠的誓言,如此看來,這場五年戰約已定,無人可阻擋。
陽左丘心痛地看着赫小雨,赫小雨卻露出一絲笑容,說道:“陽左丘哥哥,或許将來我們會有五年時間不能再見面,我願意等。”
“小手,五年彈指一揮指,我不在乎朝朝暮!”陽左丘痛心地看着赫小雨,心中無聲地說道:“我兩世為人終于等到至愛之一,即便立即為魔屠盡世間阻止我們的人,我也毫不在乎!”
兩人遲在咫尺卻不能擁擁,連靠近一點都不能。
赫小雨伸出手撫摸着空氣,心卻在輕撫着他的臉,說:“陽左丘哥哥,感謝我的生命裏遇見你,在沒有我的日子裏,你不必為我難過。”
“若老天爺需要我折翼化為凡人才能保護你,我願意折翼化凡。若老天爺需要我的一切來換你一絲生機,我願意棄一切。”
“帶走!”赫挽舟怒吼着。
幾個狗腿子來到赫小雨面前,說道:“九九九公主,您您跟我們走吧。”
赫小雨沒有為難這些人,正欲微笑着轉過身去,跟随這些人下去時,突然感到一陣心痛。
嘶啦……
陽左丘狠狠地撕下自己胸口上的皮,仰天怒吼道:“蒼天在上,日月為鑒,聖祖為證,我陽左丘願在此為赫小手寫下摯愛情信,以吾胸口之皮為紙,以吾血為墨,與吾心為筆,立血書一封,若五年後無法取赫小手為妻,願死後再入輪回,等待三生,若三生無緣再等三生,生生世世輪回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