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雲和狄陽都是一聲低喝,雙雙身與劍合,日輪天劍,雲龍劍遁,一起騰空飛起,擊殺高冉!
高冉發出一聲尖銳的嘶嚎,空中的萬魔血印擋在自己身前,與林雲二人撞擊在一起。
“轟轟轟轟!”
巨響聲中,散發滔天血光的萬魔血印直接被打的粉碎!林雲和狄陽被震得向後倒飛而出,狄陽悶哼一聲,血灑長空,卻是直接被震得傷勢再次發作。
林雲也是一口逆血湧上喉頭,卻被他強行吞了下去,身體一震,再次爆發出驚人劍氣。
高冉被這一下幾乎将元嬰轟碎,被打得魂飛魄散,以重傷之軀施展禁法,不僅沒能殺死對手,反而被打得傷上加傷,精血敗壞。
眼下的高冉,比死只多一口氣而已,不敢有絲毫猶豫,天魂靈體收回地魄肉身,從懷裏掏出一只瓷瓶,血紅色的彈丸玩命的往嘴裏倒,精神一震,眼見林雲還有再戰之力,頓時吓的魂飛魄散,自己法寶被對方收取,禁法也被破解,再不敢有絲毫停留,勉強提起精神,念動真言,身體化作一道血光,施展血遁之法逃走。
林雲扭頭看了狄陽一眼,問道:“怎麽樣?”狄陽盤膝坐在地上,慢慢調息:“被引動了舊傷,沒有大礙。”
“必須斬盡殺絕,不能留下禍根,否則後患無窮!”林雲斷然道。
狄陽頓了一下,眼中閃過絕然之色,就要站起:“好!我跟你一起去。”
林雲攔住他:“還是和之前一樣,我給你留下标記,你先把傷勢恢複,否則只會越來越重!”
一句話說完,身體化作一道虛影,向着高冉逃走的方向的追去。
看着地上的血跡,林雲松了一口氣。高冉的血遁之法确實迅捷,即便是重傷之下,仍然是瞬息之間,遠飏而去,但是一個很大的問題卻是會留下血跡,暴露自己的行蹤。
林雲之前施展剎那雷法,眼下天魂還沒有恢複元氣,無法使用蒼炎傳授的搜索追緝的妖法,只能使用最原始的追蹤方法,如同獵人追蹤野獸一樣,循着高冉留下的血跡,進行追蹤。
高冉身受重傷,雖然靠着救命靈藥勉強壓住傷勢,但是強弩之末,必然沒辦法逃遠。
茫茫蒼山,一道血光突然閃現,最後降落在一處叢林裏,一個人跌落在地,掙紮了半天都無法從地上爬起來。
“這兩只該死的小畜生!”高冉臉色猙獰,面如金紙,口中鮮血不停流出:“我從沒吃過這麽大的虧!那兩只小畜生,死一百次也難消我心頭之恨!”
“我恨啊!恨啊!若不是我為了祭煉血月神刀,連日來元氣大大損耗,怎麽可能被他們殺敗?!”
“不把他們挫骨揚灰,難消我心頭之恨!”
一個輕佻的男子聲音突然響起:“呦,這不是我們的名門高第,堂堂血魔宗真傳弟子,高冉高真人嗎?”聲音輕佻中滿是陰毒冰冷,仿佛一條滑膩的毒蛇。
高冉身體猛地一僵,澀聲道:“錢金鱗!”
一個金衣男子緩緩的樹後踱出,臉上滿是輕佻陰毒的笑意,渾身上下一片冰涼的氣息,惹得高冉也是渾身冰涼,金衣男子錢金鱗冷笑着看着高冉,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一對眼睛,如同毒蛇一般,全是歹毒,狡詐。
“天魂破裂!地魄壽命縮短!全身精血敗壞!高冉,你居然落到這個地步!”一個大漢出現在錢金鱗背後,如同黑鐵塔一般,身材足有一丈高,渾身肌肉如同鋼澆鐵鑄一般,身體輕輕一抖,稍微一用力,筋骨就是一陣噼裏啪啦的爆炸聲,渾身上下,一股絲毫不加掩飾的兇惡,殘暴。
高冉的臉色已經由白轉黑:“嚴鑄!”
錢金鱗一臉有趣的神情看着高冉,笑着問道:“我說高冉,誰把你打成這個樣子,你是招惹了哪家的煞星了?你的血月神刀呢?血月神刀在手,你也會被打成這樣?”
高冉低哼了一聲,沒有回答。
錢金鱗冷笑連連:“高冉,看來,我們景山七小魔今晚要騰出一個空缺了,你說我們應該找誰代替好呢?”
高冉怒喝道:“錢金鱗!你敢殺我?!血魔宗不會放過你!你師父毒龍真人也護不住你!”
高冉與這兩人原本就是舊識,只不過互相之間一直都看不對眼,三人的師父是故交,都是魔道中的枭雄老妖,與另外四人百餘年的交情,在景山上都開了洞府,并稱“景山七魔”,七人的弟子相互之間也經常走動,便合稱“景山七小魔”。
高冉的師父黑血真人蔣崇是血魔宗的長老耆宿,血魔宗位列人間魔門六宗,地位崇高,勢力龐大,高冉作為血魔宗真傳弟子,本身性格就狂傲驕疏,自恃師門力量,一向眼高于頂,不大瞧得起其他幾人,人緣很差,與錢金鱗和嚴鑄的關系尤其惡劣。
錢金鱗冷笑着搖搖頭,看向地上高冉的目光中充滿了憐憫和鄙夷:“高冉啊,高冉,天魂受損,果然連帶着你的腦袋也變成傻子了,你說我現在殺掉你,會有人知道是我幹的嗎?你現在便是想以秘法傳信給令師蔣真人,只怕也做不到了吧?”
高冉臉上血色褪盡,一番掙紮之後,低聲說道:“我認輸了,我之前錯了,錢兄,嚴兄,你們放過我!”
錢金鱗笑道:“那你就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高冉眼珠子一動,便跟錢金鱗和嚴鑄說了與林雲和狄陽動手的經過,尤其是着重描述了林雲雷帝之眼的神妙和無窮威能。
錢金鱗和嚴鑄聽完之後對視一眼,錢金鱗斜着眼看着高冉:“你說的都是真的嗎?真有這麽一件寶貝?”
高冉連忙賭咒發誓,表示自己說的都是真的,最後接着苦苦哀求二人。
錢金鱗閉上眼睛搖頭晃腦,聽着高冉的哀求,一副享受的樣子,聽他說完之後,臉上笑意更盛,睜開眼睛,卻是一片冰冷:“聽你認錯服軟,果然讓人心情極為愉悅,可惜,卻不能再多享受片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