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紅巾賊看着眼前的黑衣少年,忍不住的雙腿發抖,只感覺自己面對的是一個怪物!他仿佛撚死幾十只螞蟻一樣的殺死了沖進院內的幾十名紅巾賊,表情淡漠,仿佛自己不是在殺人,而是在莊稼地裏清除長錯了地方的雜草!
剩下的人都顫栗着看着面前的黑衣少年,不知道是誰最先發了一聲喊,所有人都轉身向着大門口逃去,黑衣少年仿佛毫不在意,就那麽不緊不慢的跟在後面。
眼見馬上就要沖到門口,幾個紅巾賊的臉上已經浮現出了狂喜的神色,卻在下一刻就凝固在了臉上,門口靜靜的立着一個一身白色長袍的英挺少年,手中長劍一揮,一道如同陽光般發出淡金色光芒,卻如同寒冰般發出森冷氣息的劍光橫掃而出,将沖上前的幾名紅巾賊直接斬殺當場!
所有人都絕望了,崩潰了,一邊哭喊着一邊貌似癫狂一般的沖向林雲和狄陽。在上一刻,他們還在享受着自己的獵物在自己的屠刀下所流露出的絕望哭泣哀求帶給自己的快感,下一刻,就輪到了他們自己。
夜晚的冷風吹過,狄陽的眼中冰冷的殺意終于漸漸退去,看着眼前由上百條人命築就的修羅場,狄陽的後背不禁浮起了一層冷意,他看向林雲,嘴唇動了動,卻沒有聲音發出。
蒼炎不屑的說道:“這才是哪兒到哪兒啊?就這麽一副表情,還真是個雛啊!”
林雲拍了拍狄陽的肩膀,示意他看向被殺害的溪源村村民的屍骸,狄陽猛的一震,臉色發白,但是神情卻平靜了下來,目光重新變得堅定,不再游移,片刻之後露出一個苦笑:“我第一次殺這麽多人,而且還是普通人。”
林雲淡淡的說道:“村裏還有分散的小股盜匪。”說罷提步邁出了院門。
童河滿頭冷汗的小心翼翼的移動自己的腳步,屏住自己的呼吸,仔細檢查自己的腳下,生怕發出一點聲音,被那個黑衣服的少年殺神發現。
那一黑一白兩個少年,簡直如同黑白無常一般,勾魂索魄,也不知道哪個殺千刀的招惹了這兩個煞星,連累着大家一起遭殃……當然最主要還是連累了他童大爺。
童河溜走後,林雲靜靜的立在原地,問道:“老妖怪,你确定你有辦法跟住他?”
蒼炎說道:“不錯,你如今元法已經小有所成,可以修習我的妖法了。”
“妖法本來只有妖族才可以修習,但你得了我的元神妖丹,卻是沒有那層顧慮。”
“什麽妖法?”
蒼炎沉聲道:“我蒼炎妖族的秘傳妖法,炎狼葬天術!”
林雲身體頓了一下之後問道:“練你這妖法,是不是以後經常都要攝取他人天魂?”蒼炎似乎知道他有此一問,冷哼道:“尋常妖法或者魔道元法,确實依靠收集人生魂方可修煉,否則難有寸進,個別甚至是逆水行舟,不進則退。”
“但我蒼炎一族,乃自上古就已經傳承下來的妖族,所修妖法早已經過歷代大能完善,去蕪留精,與那些垃圾比,根本不可同日而語,你大可放你一百二十個心!”
“信與不信,學與不學,看你自己!”
林雲靜靜的說道:“我信你所說。不過就算真的是需要經常攝取他人天魂的元法,我便是練了,也自會四處尋找如同眼前這盜匪一般的人來殺,收取他們的天魂,助我修煉。”
“這些人死有餘辜,真要有一天被我殺光了這種人,便是不再收取他人生魂而導致修為退步,那我也覺的值了,只不過,我不認為會有那麽一天就是了。”
蒼炎嘿然一笑:“好小子,我倒想看看你堅持這樣頑固而幼稚的信念可以到什麽時候。”
片刻之後,狄陽從他身後的樹林中緩緩走了出來,面色複雜的看着他:“阿鐵,你是想要利用那個人找到這夥盜匪的巢穴嗎?”
林雲答道:“我有辦法盯住他,現在我去跟着他,必須一網打盡,否則你我事後擡腳走人,萬一有漏網之魚,這溪源村的人還會遭到報複,你留一下,護着他們盡可能搬離這裏吧。”
從地上撿起一塊石頭,按照蒼炎的指導,石頭上一陣噼裏啪啦的電流響聲,藍紫色的電流散去之後,石頭上出現了一個狼頭的圖案,圖形潦草但是栩栩如生,仿佛一頭擇人而噬的惡狼撲面而來。
将石頭交給狄陽,林雲說道:“我會在沿途留下标記,你這裏事完之後,可沿着标記尋來,如果找到他們的巢穴,我用這個通知你。”
說完之後對着狄陽點了點頭,身體一動,向着童河離開的方向追去。
心神一動,已經感受到借用妖法在童河身上做的标記,暗地裏一聲冷笑:“倒是一只狡猾的泥鳅!”原來童河也怕有人跟蹤,特意繞了個圈子。
連着跟着走了接近十天,林雲察覺了山林中人的氣息變得複雜了起來,前面一個紅巾賊攔住了童河,問了幾句切口暗語之後,領着他向山中走去,林雲知道已經到了紅巾賊巢穴的外圍,計算了一下路程和時間,天魂出竅,默默運起蒼炎傳授的妖法,給狄陽發去了信息,同時施展遁形狼煙的妖術,将自己的身形隐藏了起來。
聽了童河的報告,紅巾賊大統領郎山臉色陰沉,緩緩的說道:“照你這麽說來,咱們幾百兄弟,被兩個小崽子殺了?”
童河連忙說道:“是啊,大統領,小的句句屬實啊!”
一旁的紅巾賊二統領江峰冷哼了一聲:“一派胡言,若是如此,你又是如何逃得性命?”
童河身子輕微的抖了一下:“回二統領,小人當時,當時……”江峰陰恻恻的說道:“怕不是掉頭鼠竄,就是投降求饒吧。”
童河身子篩糠一般的顫抖,刷的一下跪倒在地:“小人,小人也是為了留得性命,好回來報信兒,讓二位統領和衆位兄弟好早有個準備。”
郎山哼了一聲,江峰靠到他身邊,輕聲說道:“大哥,這童河所說不盡不實,太過匪夷所思,只是……”話說到這裏,似乎有什麽顧忌,眼角輕輕瞄了一下上方的山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