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道。
“說起來我喜歡的那個人你也認識,改天我一定會帶她來見你的。”楊明言在說這句話的時候,目光是投向元小婉的。
露骨而又霸道,就差當衆告知自己說的就是她了。
“我認識的?難道也是我們這個圈子的?”彭成同很意外對方的女朋友自己居然認識。
“嗯,到時候你就知道了。”楊明言說着就推開椅子站了起來,“我吃飽了,我哥要我今晚回家,先走了。”
聽他說晚上要回去,彭成同立即憂心起來,“你哥找你肯定沒什麽好事,你自己小心一點。”
“彭哥,你放心,這次我哥不會對我怎樣。”楊明言說着就大笑了一聲,轉身往外走。彭成同不放心追着将人送上了車。
回到別墅,見元小婉一個人坐在沙發上不見兒子便問,“深深呢?”
元小婉擡起頭幽幽的看了他一眼,又低下頭來,道:“睡着了,我把他抱回房間了。”
始終是和自己生活了幾十年的家人,彭成同敏感的察覺到今天自己老婆的心情不好,于是便問,“你怎麽了?”
“成同,以後你能不能和明言少來往?”元小婉在心裏演習了多次才能順利的将這句話說出口。
她說完之後無比忐忑的看着自己的丈夫,很想從中得到一個肯定的答案,但是對方的一根筋注定是要讓她失望了——
“為什麽啊?二楊是和我們一起長大的,他那個身份那麽尴尬,都沒什麽朋友,如果我們疏遠他,那他肯定很傷心。”
元小婉對于這個答案雖然不喜,但是也沒有做出什麽過激反應來,只是在心裏嘆了一口氣,對彭成同說自己累了要回房休息便離開了客廳。
被留下來的彭成同摸不着頭腦的嘀咕了幾句,才追了上去。
他不懂元小婉為什麽會提出這樣的要求。
一百四十四章、套中套(十七)
林草在楊家老宅看到王令錦還以為是自己眼花了!
二十七八的王令錦面容和五年後并沒有什麽區別,還是一樣溫潤年輕。
不過他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
“大哥。”
林草心中驚訝萬分,直到楊明言恭恭敬敬的喊了王令錦旁邊的那個男人一聲大哥,她才回過魂來。
“楊總,這件事我們下次再聊,我先走了。”王令錦不漏痕跡的打量了楊明言一眼轉身便告辭了。
楊明言的大哥也不挽留,點點頭将人送出了大門。
楊明言從一進門身體就下意識的緊繃起來,林草起初以為他這是緊張,但是知道他看着楊家大哥送王令錦出去的背影的目光仿佛是淬着毒一樣,她知道導致他身體緊繃的原因是戒備。
楊明言很戒備這個大哥。
“上書房去談。”楊家大哥送人回來沒有任何停頓的直接越過站在樓梯口的楊明言,往二樓的書房走。
楊明言并沒有馬上跟上去,而是待他進了書房,他才施施然的上樓。
書房裏,楊家大哥正背對門口看窗外的夜景,楊明言剛踏進去,他的聲音就響了起來,“把門關上。”
楊明言沒有任何遲疑的就關上了門。
仿佛對自己大哥這般發號施令的态度已經習以為常了。
關上了門,書房一下子安靜了下來,仿佛連呼吸聲都能聽得到。林草并不知道這兄弟倆不說話,是要比誰比較沉默還是比誰比較沒有耐心。
無語的打了一個哈欠。
就在她以為這兄弟倆要這樣你不言不語的“比試”下去的時候,楊明言首先忍不住的開口了——
“大哥,昨天我在電話裏說的都是真的。”
“明言,你以為彭家是随随便便能扳倒的?”楊家大哥突然轉身目光及其嚴肅的鎖定了他,譏諷他的不知天高地厚。
楊明言瞬間被他這眼神刺激到了,激動起來,“楊誠!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早就在打彭家的主意,現在我是來給你助力的不是讓你來教訓我的!”
楊誠是個老狐貍,他一直都知道。
當年楊父定下新的遺囑之後,他沒有去和他争,除了本身就不喜歡勞心勞累的做事之外,更是有自知之明——
他知道自己是鬥不過這個看似沉悶實則肚子裏一肚子的計謀的大哥。在認清了自己的實力之後,他知進退,努力的做好一個只會吃喝玩樂的富二代。
“既然你這麽厲害,你可以自己去扳倒彭家,我就算是觊觎彭家也不會這麽莽撞的上前去找打。”楊誠不屑的笑了笑,“你那麽急着想要扳倒彭家,是為了元小婉吧?”
“這不關你的事!”楊明言下意識的不想讓他知道原因,“你只需要知道我給你股份你幫我扳倒彭就行了,其餘的不用操心!”
楊明言從小就被楊誠壓一頭,即使是母親受寵又怎樣?他始終是一個小三的兒子,有一個人人都痛恨的身份。
他深知如果讓楊誠知道自己為了一個女人把股份拱手讓人,一定會被嘲笑的。所以,他不想讓他知道。
但是不想讓他知道他就不會知道嗎?
楊誠看透一切的眼神讓他無所遁形,讓他覺得難堪——“明言,你和那兩個人的恩恩怨怨我不做評價,但是有一點你要認清楚,你這樣做只會把人越推越遠。”
“我說了這不歸你管!你只需要告訴我同不同意這個交易!”楊明言拳頭緊握,咬着後槽牙道。
他這話擲地有聲,楊誠似笑非笑的和他對視,就在他快要暴起的那一刻,楊誠的嘴動了——
“成交!”
楊明言把這兩個字當成了自己的救贖,緊繃的身體倏地放松了下來,嘴角忍不住的上揚。不過就在這時,對方又道:“為了彰顯誠意,明天我會讓我秘書來跟你簽一份合同。”
看着這兄弟倆就這麽風輕雲淡的商量着要整垮彭家,林草心中是草泥馬奔騰不息——彭成同跟他們是什麽仇什麽怨?
一想起那天晚上在車上彭成同平淡的說出自己家破産了,他從一個富二代變成了一個出租車司機的樣子,她又為他憤懑不平。
她覺得楊明言瘋了!
就為了争一口氣讓一個家庭支離破碎!
目的達成,楊明言破天荒的留在老宅和楊誠兄友弟恭的吃了晚飯,随後還約定好了明天簽合同的時間才走。
走出老宅沒有多久,彭成同的電話就來了。
內容無疑是楊明言在老宅又沒有被楊誠欺負,要不要他來接他……
林草真的特別想把彭成同罵醒,順便的再把楊明言這個白眼狼給踹到前面的人工池塘裏。
她郁悶了一個晚上,第二天還是要“被迫”跟着楊明言和楊誠簽訂了轉讓股份的合同,簽完了合同,正準備走,她又看見了王令錦。
昨天晚上沒空想王令錦和楊誠是什麽關系,現在林草不得不思考王令錦明明是和楊誠交好,但是錢包裏為什麽放的卻是弟弟楊明言的照片?
想着想着,林草還沒想出個所以然來,王令錦倒是給了提示——第二天找上了楊明言,并且開門見山的表明來來意——
“我聽你哥說你要把那百分之十的股份拱手相讓?”
凡是和楊誠交好的人,楊明言一點也不喜歡,對王令錦突然上門來談這件事,他是厭惡的。
“關你什麽事!”
“怎麽說呢?”王令錦一點也氣惱被這樣無禮對待,臉上仍然挂着溫和的笑,“既然你能找你哥合作為什麽就不能找我呢?”
“找你?”楊明言仿佛是聽到了什麽天大的笑話一樣,很是不屑,“前晚應該是我們第一次見面吧?我們有熟到能彼此合作的地步?”
“誰說合作一定要很熟悉的?只要利益方面沒有沖突,什麽都好說。”
“你到底想要幹什麽?”楊明言蹙眉問道。
“我想要和你合作。”王令錦回道。
“合作?我們之間有什麽可合作的?”說着,楊明言嘴角的嘲諷又挂上了,“你是楊誠那邊的人吧,我們可沒什麽可合作的。”
“誰說沒有的?”王令錦說着換了一個坐姿,“你想要扳倒彭家,你那股份去和你哥做交易,你有沒有想過,就算是扳倒了彭家報了仇,但是那個時候的你沒了錢,元小婉會跟你?”
“小婉不是那樣的人。”
王令錦的話讓他清醒過來了,但是一想到木已成舟,他即是是後悔也沒有,還是想着要争一口氣,下意識的就反駁。
“既然她不是那樣的人,那你為什麽還要處心積慮的想要弄垮彭家?按照你的想法,如果彭家真的破産了,那她肯定是對彭成同不離不棄。你為了她把股份拱手讓出去收獲的不是她的愛情,而是她的恨。”
他的話成功的讓楊明言意識到了自己沖動了,但那又怎樣?自身的處境他不想過度暴露,倒是王令錦的目的讓他産生了興趣——
“你也想要彭家破産?”
“不,彭家的事和我無關,倒是你家的公司我比較感興趣。”王令錦嘴角噙着笑,一點也不怕楊明言會把自己的意圖告知楊誠。
“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楊明言明白了他的意思之後,臉瞬間黑了,這種被無視的感覺讓他很不舒服:“我也是楊家的人,你在我面前說這些合适嗎?”
“我只是給你指明一條道路,你不必這麽戒備。”
“你在胡說八道什麽?楊家的公司破産了我也會受牽連,你覺得我會那麽傻的和你合作!”
楊明言只覺得自己胸腔裏迅速的升騰起滔天怒火,對王令錦的狂妄自大很是讨厭!
“你又錯了,我不是想要你家的公司破産,只是想要換一個人當家做主而已。”王令錦說着便搖了搖頭,對楊明言剛才給出的那膚淺理由很是不滿意。
“你是想把我哥從董事長的位置上拉下來?然後把我扶持上去?”楊明言先是震驚然後是覺得好笑,“你在來之前就沒有調查過我?”
“那都是說給被人聽的,我知道你還是渴望坐上你哥的位置的。”王令錦道。
“你比我這個當事人還了解我?”楊明言眼神有瞬間的僵硬,随後是嘲弄的語氣,“人貴在有自知之明,我知道我自己的能力,我可以很負責人的告訴你,我可扳不倒我哥。”
最後那個字他咬音很輕,林草倒是聽出了點自嘲的意味。
不過相對楊明言的心裏變化,她更加驚訝的是溫文儒雅的王老師會有這麽殺伐果斷的一面,而且看起來還是屬于陰謀家的那種。
好歹談了四年的戀愛,在這一刻,她覺得王令錦很陌生。
不過這種情緒沒能影響她多久,因為她很快的反應過來,這個是五年前的王令錦,他們還沒有認識,所以那個時候的王老師是什麽樣的,她無權幹涉,也不能有太多的感受。
“怎麽樣,這個交易做不做?”王令錦道。
“你都說是交易了,可是從頭到尾你給出的條件都是對我有益的,你呢?你想要從我身上得到什麽?”楊明言可沒有那麽傻認為他是無條件的幫忙的。
“你看,借用你哥的手把彭家扳倒,你在來個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将你哥給拉下來,這樣你有了權錢,還元小婉不乖乖就範嗎?”王令錦沒有直面他的問題,而是給他牛頭不對馬嘴的分析了這麽一個假設。
憑借那四年的相處,林草知道王令錦這個時候突然提起這個絕對是早就設想好的,目的就是為了讓楊明言動搖。
而楊明言也想到了這一點,面色古怪的看着他,“你還真是學雷鋒做好事不求回報?”
“不,我有條件,但是在完成這個交易之前都不重要,到時候我們再談也不遲。”王令錦笑盈盈的,“你不用擔心,我的條件你一定能做到的,而且也絕對不會讓你為難。”
過了半響,楊明言突然道:“你走吧。”
一百四十五章、套中套(十八)
楊明言會說出這樣的話,不止是王令錦,就連一直安靜的聽着他們倆對話的林草也驚訝不已。
她原先認為王令錦給出的條件誘惑力那麽大,楊明言會馬上答應。可是現在看來,楊明言根本就不在意他說的這個交易。
他此時此刻是怎麽想的?
林草開始好奇了。
“你确定要我走?”王令錦挑着眉不可置信的問。
“你開出的條件對我來說都是誘惑力極大的,但是我為什麽就一定要和你合作?”楊明言說,“我憑什麽相信你不是和楊誠聯合起來設計我?”
林草聽他這麽一說,瞬間頓悟——對啊,王令錦和楊誠關系可是不一般的,他這麽突然的上門找楊明言合作要搞垮自己的朋友,光是這一點就很令人匪夷所思。
而且,他還賣關子不肯告知楊明言自己為什麽要這麽做。
所以楊明言會這樣想也不無道理。
“這點你可以放心,我絕對沒有和你哥聯合起來給你下套。”王令錦說着便舉起雙手做投降狀,“我跟你哥的關系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樣,我們只是因為某些事而各取所需罷了,我們是純粹的合作關系。所以,我可以和他合作,既然也可以和你合作。”
王令錦的這一番言論讓林草有對他刷新了認識。
她還是有點接受不了自己曾經愛過的人會有這樣的一面,從他此時的種種跡象來看,他絕對沒有表面上看起來那麽人畜無害,而且和楊誠之間的關系絕對沒有他現在所說的那麽簡單。
至于王令錦是本來就是這麽一個人,還是突然變成這麽一個表裏不一的人,林草不清楚。但是此刻站在楊明言的角度來看,她并不想他同意這個合作。
“你覺得我會那麽傻的就相信你的話嗎?”楊明言目光如炬,企圖從他眼中看到自己想要的東西,但是對方依舊是一副人畜無害的淡定模樣,這不免讓他有些氣憤,“我如果真的想要取代他,我早就做了,現在我想要的只是彭家落敗,不是要我爸辛辛苦苦建立的公司和積攢的家底被我毀掉、敗光。”
楊明言知道自己不是經商的料,他雖然不喜歡楊誠,但是對那個至死都還怕他會被欺負的爸爸有很深的感情,自然不願意他辛辛苦苦打下來的江山毀在自己的手上。
“既然你不相信我,那今日先算了,我會給你看看我的誠意,到時候你一定會很同意的。”王令錦倒是一點也不憤懑,很是淡定了接受了這個結果。
“這話不能說得太滿,我會不會同意到時候還兩說。”楊明言也沒有把後路堵死,玩笑般的說了這些話便親自送人出門了。
看着王令錦上車離開,林草突然想起了王嘉嘉,也不知道她怎麽樣了……
楊明言一連兩天沒有出門,即使是彭成同打電話邀約他出去玩或者是去他家吃飯也沒能讓他走出門一步。
楊明言把自己關在別墅裏做什麽,彭成同不清楚,倒是林草知道他準備幹什麽。
此時,楊明言站在陽臺看着黑沉沉的天空,剛剛結束和王大少的通話。而林草則是被他剛才的那通電話吓個半死——
他又要去飙車了!
要去人跡罕稀的盤山公路飙車了!
一想起自己剛來的那時,就被對方那車技給吓得半死的林草,此刻覺得如果不是出于靈魂狀态,說不定就要突發心肌梗塞猝死了。
飙車這種活動不是她這種運動神經不發達的宅女能夠駕馭的。
可惜,她再害怕也沒有用,該來的還是回來。
第二天一大早,楊明言就開車去平時聚集的地方和另外的小夥伴碰面。
這次,林草數了數人數,除了那天晚上的那四個之外,還多了十幾個人……十幾個人!而且除了楊明言,個個都帶着女伴!
看着那個被叫做小六的高中生攬着一個禦女氣質的長腿美女,林草心中那片淨土又被草泥馬奔騰了好幾個來回。
這小孩子表面看起來那麽乖,可是這吃喝玩樂倒是不輸其他人,甚至更過份——挑女朋友還專門挑這種長得比他高,還大好幾歲的成熟類型的!
林草盯着美女的臉看了好幾分鐘,蔫了好幾遍的金剛經才把心裏的懷疑給壓下來——看樣子,這美女是心甘情願的……
“楊少,你怎麽沒有的帶妞來?”王大少整個人都挂在妩媚女伴身上,故意看了幾遍楊明言的身前身後,一副沒有找到美女的失落樣子。
“我是來玩的,帶女人麻煩!”楊明言一副‘我和你們不一樣’的高傲神情掃了在場的衆人一眼,随之靠在車門上,放蕩不羁的氣息四處溢開。
林草難得的跟着他感受了一次衆多富二代的集體白眼。
“二楊喜歡的可不是這種勾勾手指就倒貼過來的女人,人家有白月光呢!可比這些庸脂俗粉高貴多了!”鴨舌帽還是那天晚上的打扮,這标志性的鴨舌帽一轉,說不清的氣息撲面而來,林草不免多看了他幾眼。
她可不是被迷到,只是想把他現在還完好的臉給記住——诋毀元小婉可不是鬧着玩的!
果然,他這話一出,大家起哄的聲音剛起個頭,楊明言就揮拳過去,将鴨舌帽給打了個趔趄,嘴角都溢出了血絲。
鴨舌帽沒想到楊明言會動手,一時間沒反應過來,等嘴角火辣辣的痛感襲來,他才後知後覺的知道自己被打了。
朝着地方淬了一口帶血的唾沫,他上前幾步想要拉着楊明言的衣領,可惜對方比他高,輕易的躲過去了。
楊明言的反應讓他覺得很沒有面子,已經顧不得原本的情分,臉色陰霾的喊道:“你有本事打我,怎麽不去打彭成同那個傻子?打贏了還能把你那個白月光個給奪過來!”
“方齊,我勸你不要惹怒我!”楊明言雙目通紅,低聲道。
“我可不敢!”鴨舌帽,也就是方齊摸了摸自己已經紅腫的嘴角,語氣不善的道:“我把你當兄弟,你卻為了一個女人朝我揮拳頭?你以為我們哄着你是因為你魅力多大,要是沒有你大哥,我才懶得理你!”
方齊這話一出,在場的人臉色都變化了,有幸災樂禍的,有同情的,有冷漠無視的。林草看了一圈就是沒有為他擔心的。
離方齊最近的黃毛見氣氛這麽尴尬,趕忙站了出來勸和,“方齊,你這小子酒喝多了吧?盡胡說八道!”
佯裝斥責完方齊,黃毛又轉向楊明言,有些讨好的道:“楊少,你也知道方齊這小子一沖動說胡話嘴沒個遮攔,他也是無心的,你就別和他計較了。”
“他可不敢跟他計較,我就是一個廢物只會仗着我大哥讓你們跪舔,不過,就算是這樣又怎樣?至少現在你們不敢拿我怎樣!”楊明言說完兩個大步上前,按着方齊又是一陣拳頭落下。
方齊起初還有力氣反抗,後面在楊明言不要命的打法下,漸漸的落入了下風。眼看方齊就要被打死了,邊上的人上前将兩人拉開。
“媽的!楊明言,你有本事打死我!”方齊臉都被打成了豬頭,氣息微弱的吼道。黃毛怕楊明言再動手趕忙捂住他的嘴。
在對方怒氣翻滾的眼神之下面不改色的将人連拖帶拽的弄上了車,“楊少,我這就将方齊送進醫院洗洗嘴,你們玩好!”
随着這兩人的離開,原本劍拔弩張的氣氛瞬間變成尴尬不已,不過都沒有離開的打算。短短的幾分鐘裏,衆人迅速調整好了情緒,仿佛剛才那件事沒有發生一樣。
“上車上車,都輸出來玩的別敗壞了興致。”王大少作為這次活動的發起人,對于這樣的意外也很是尴尬,打哈哈的說了兩句便上了車,首先一步跑在前面。
有人帶了頭,後面的人也陸陸續續的跟了上去。
倒是楊明言依舊保持這靠在車門的姿勢沒有要動的意思。
因為和身體本人共用五感,所以林草的拳頭還火辣辣的痛,她還沒有從剛才那一場“較量”中回過神來,等痛覺沒有那麽明顯了才發現楊明言的異樣。
掃了一眼周圍,發現剛才還擠在一堆的豪車已經不見了,只是剩下了楊明言,不,在他後方還有一輛!
林草看着小六在那個長腿禦姐耳邊低語,後者便笑意盈盈的彎腰進了車,而他則是朝着楊明言走過來。
“楊哥,你怎麽樣了?”小六似乎是有些心虛并不敢直視楊明言的眼睛。
楊明言沒有回答,而是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過了半響才冷哼了一聲轉身上了自己的車,掉了個頭一腳踩下油門,徒留給他一臉的尾氣。轉瞬之間車子便已經只剩下一個影子了。
林草只來得及看清了小六猶如一只被主人抛棄的小狗一樣的落寞神情,楊明言又将車速給提了上去,這些她才回過神來。
剛才楊明言被奚落的時候,她分明看到小六眼裏是冷漠無視的,怎麽這會卻一副被抛下的可憐表情?
長長的嘆了一口氣,林草沒有時間探究這個,她現在擔心的是等一下又要經歷一場翻天覆地排山倒海的賽車體驗……
一百四十六章、套中套(十九)
天完全黑下來的那一刻,這群人剛好到了目的地。
楊明言後來居上的成了領導者,十幾輛改裝的豪車分別在他後面有序的排開,車燈把周圍的樹木照得樹葉紋都能看得到。
亮得刺目。
這是林草随着楊明言下車轉身目視後方的車隊形時的唯一感受。
“怎麽樣,這地方夠刺激吧!”王大少不知什麽時候也下了車,對着前方蜿蜒的道路來了一嗓子才轉身對着陸陸續續下車的富二代們大聲道。
“不錯,這坡度彎道還可以。”
“這路寬可以同時行駛三輛車,不錯不錯,到時候超車就不愁地方不夠了。”
“沒想到你們能找到這樣的地方,現在才帶我們來,可真是不夠兄弟。”
“別廢話了,這裏這麽安靜,我們都站了這麽久了都沒有一輛車經過,還廢什麽話,趕快開始跑一圈啊,我都興奮死了!”
“對啊,快開始,快開始!”
大家七嘴八舌的讨論了起來。
今晚不是簡單的飙車,而是賽車。
這群人已經不是第一次這麽幹了,還自有一套比賽規則,其專業正度不亞于正規的賽車主辦方,雖然如此,但是在某些方面也沒有像專業的賽車那樣規矩那麽多。
随着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的催促,只見王大少打了幾個手勢,原本跟在他身後的女伴立即将罩在自己身上的外套拉鏈離開,露出裏面的性感車女郎的穿着。
待大家看清了之後,此起彼伏的口哨聲不斷的響起。
不說這些人的直觀反應,就連同為女性的林草都想跟着吹幾聲——這女人的身材真的是凹凸有致!
王大少享受完了大家對自己女伴的羨慕嫉妒之後,滿意的捏了對方的屁股一下才讓人去後車廂把工具都拿出來。
不一會兒,一個簡陋的賽車場地就弄出來了。
美女拿着一面旗子站在路中間等待王大少的指令。
“怎麽樣?這規格還行吧?”王大少得意的擡了擡下巴,“老規矩,分成四組,最後誰用時最短先到達終點就算誰贏。至于獎品,你們有什麽意見?”
随着他的話落,大家就低頭讨論了起來——
“輸的人給前三一人給一百萬?”
“要什麽獎品,錢我們又不缺!”
“就是,每次都是贏錢一點意思也沒有,這次應該弄個有意思的獎勵才對。”
“要有意思?那輸的人光腳把這一段路再走一遍?還是說大家換一換女人玩?”
這人剛說完就被大家一致的否決,對他這猥瑣的行為很是看不起。
一直沒有說話的楊明言這時候突然站了出來,迎着車燈,将他嘴角的嘲弄都明明白白的照了出來——
“不如這樣吧,贏得前三的人可以得到從三到一依次遞減的承諾……”說着,他掃視了在場的人一圈,最後目光停留在王大少身上,“履行承諾的對象自然是輸的人。”
“第一的可以向輸的人提三個要求,至于對象是哪一個,全憑贏者的心情想選誰就選誰,對吧?”王大少不确定的詢問。
“對。”楊明言擲地有聲的道。
不公平!
這是大家理解了他的意思之後的第一反應。
要是對方提的要求根本就不能達到呢?而且贏的只有三個,輸的人數遠在三人之上,要是贏的人故意都挑同一個拉履行承諾,那被針對的那個可就倒黴了。
楊明言知道大家心裏在擔心什麽,随即補充道:“放心,殺人放火的違法事是不會有的,我會把承諾控制在大家力所能及的範圍內。”
他這一番篤定自己就是第一的言論讓在場的人很不舒服,但是對方都這樣說了,如果不敢比那就是懦夫了。
而且都說了範圍控制在大家都力所能及的範圍之內,就算是針對某個人,損失也沒有多大……
于是在他的嘲弄目光下,大家都點頭同意了。
林草隐約的感受到在大家都同意他提出的建議之後,楊明言的心情似乎在逐漸變好,一副勢在必得的模樣。
“既然大家都沒有意見,那我們開始吧!”王大少說着開始安排誰和誰是一組,哪一組排在前面或者是後面。
半個小時後終于安排好了,一共有四組,他和楊明言以及小六和另外一名落單的男人成為一組。他們這一組按照抽簽決定剛好是排在最後。
王大少作為這次的組織人全程一直都很積極,充分發揮了自身的優勢将大家安排得妥妥當當的。
在第一組開始比之後,楊明言就坐回了自己的車,閉目假寐。
林草原本很想看看的,但是他這一閉眼,她就什麽也看不成了,眼前一片漆黑。原本想着不看就不看了,可是現場的歡呼的聲音從未關緊的車窗不斷的飄進來,弄得她是心癢癢的。
就在她聽出第二組已經比完的時候,車窗玻璃被人從外面敲響了。
随着楊明言的睜眼,她看到的是小六的那張還略帶嬰兒肥的臉。
“有事?”楊明言挑了挑眉問道。
“楊哥,能開門讓我進去嗎?”小六那雙比夜還黑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楊明言,林草感覺到楊明言在那一刻心髒猛烈的跳動了一下。
像是驚訝又像是害怕。
他在驚訝或者是害怕什麽?
林草有點不能理解。
“有什麽事就這樣說吧。”楊明言并沒有打開車門讓他進去坐。
小六聞言蹙起了眉頭,似乎是因為對方的态度感到不耐煩,沉默了幾秒,他依舊倔強的道:“我想進去說。”
楊明言見狀,低着頭看着車把手,似乎是在猶豫,直到對方再一次催促,他才将車鎖打開。
小六聽到聲音立馬打開車門坐在了副駕駛的位置上,似乎是很高興的摸着車頂的裝飾,“還是楊哥你車裏的空氣好聞,而且你的車很好看。”
林草:“……”這孩子進來就是想聞一下車裏的空氣?
“廢話少說,你想要說什麽趕快說!”楊明言不想看見他對着自己的車子摸來摸去的,不耐煩的道。
小六聞言,上一秒還帶着笑意的眼睛立即蓄滿了水光,委屈的道:“楊哥,我是來向你道歉的。前不久我沒有幫你解圍,對不起!”
“你一定要進我的車就為了說這個?”楊明言無語的轉動了一下腦袋,聲音壓得低低的問道。
“嗯。”小六點點頭。
“你可以下去了。”楊明言說着就将人往外推。
小六眼疾手快的扒住了椅子,倔強的道:“我不走!你不接受我的道歉我就不走!”
“你小子是不是欠揍啊?皮癢了不要來找我,我沒空幫你撓!”楊明言語氣不善的低吼道,“而且,那是你的選擇,沒有必要跟我道歉。”
“我不是故意的。”小六知道他說的是什麽,立即委屈巴巴的解釋。
選擇?
林草抓住了這個重點——小六選擇了什麽讓楊明言這麽憤怒?
她可是記得那天晚上,他對待小六還是春風細雨般的和藹的,怎麽才幾天就變得惡語相向了?
難道就是因為前不久的那個冷漠無視的眼神?
林草想着想着覺得自己真相了,感受着小六抗拒的力量,她下意識的看向了他的眼睛——黑沉沉的……
這樣的眼神不該出現在這樣一個年齡的少年身上——她這樣認為。
見自己不能将人趕走,楊明言索性不再推他,而是自己從車上下去,以行動來表明自己的意思。
小六靠在車門上眼睛瞪得大大的,似乎對楊明言的躲避很受傷。
楊明言可不管他,自顧自的去問王大少什麽時候輪到他。
“很快了,等第三組回來就輪到我們了。”王大少笑呵呵的邊記錄前面的成績邊道:“二楊,這次可是有幾個狠角色,成績可比你我之前的要好很多,怎麽樣,這次有沒有感到壓力大?”
王大少是了解楊明言的勝負欲很重,現在一二組都出現了黑馬,他倒是像看看楊明言會不會輸。
“等下就知道了。”楊明言迎面看上已經掉頭回來的第三組的車子,淡定從容。
“行,我看好你,上車準備吧,輪到我們了。”王大少在他身上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