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挑個日子圓房吧
沈栖最後只得把小餘叫過來等着和安把糖葫蘆吃完後照顧他睡覺,自己則跟着梵長安回了自己的房間。
小音早早的就被他打發去休息了,所以房間裏并未掌燈。他本想從和安那回來後乘着月光把自己收拾妥當上床休息,可如今長安來了,他覺得還是掌燈比較好。
推開房門,沈栖先一步跨進了屋裏。
他急急忙忙的說:“長安你先在這裏等一等,我去點燈。”
梵長安本想拉住沈栖告訴他不用點燈了,他坐一會就走。可沈栖跑的有點快,他一時竟沒有拉住。
可這燈最後也沒亮起來――
燈油沒了,小音忘了補。
無奈,沈栖只好借着窗外的月光與梵長安幹巴巴的對視。
月光下梵長安看不太真切夫人的模樣,只得把那串馬上就面目全非的糖葫蘆拿出來,“夫人快吃吧,不然就真的就快化到不能吃了。”
沈栖乖乖的接過去,輕輕咬了一口。
依然很甜。
沈栖忍不住問:“還是那位老伯的糖葫蘆嗎?就是兒子中了狀元的那個。”
梵長安點點頭,“是他。”
“怪不得這麽甜呢。”沈栖說着就要去咬第二口。
直到擡頭看到梵長安正一動不動的盯着他,他才終于想起來分梵長安一顆吃。
“長安,你也吃。”他把糖葫蘆遞到了梵長安的嘴邊。
梵長安看了一眼那紅彤彤的山楂,忽然想起來顧南玖白日裏亂七八糟說過的那些話――
不打算要個孩子嗎?
夫妻兩個一起吃更補。
補出一個孩子來。
明知道顧南玖是在打趣他,明知道糖葫蘆沒那個作用,可梵長安還是控制不住自己。
他沒去咬嘴邊的糖葫蘆,而是慢慢湊近了沈栖,直到快碰上沈栖的嘴唇他才停下來。
沈栖剛吃過糖葫蘆的嘴唇在月色下泛着一層誘人的光澤,梵長安盯着看了一會,不由得吞了吞口水。
梵長安離得太近了,沈栖緊張的低着眼不敢去看長安。
在心“咚咚咚”的似乎要跳出來時,沈栖吞一下口水舔了舔嘴唇,說:“長安,你……唔……”
不像上次那個簡單溫柔的吻,這次的長安有些強勢。
沈栖不知道自己的牙關是怎麽被打開的,等他腦子稍微清醒一點時長安正用自己的舌頭輕輕觸碰着他的。
像在試探,也像在請求。
沈栖雙手環上了長安的脖頸,以此作為回應。
長安像是被鼓勵了一般,長驅直入,唇舌交纏,又吸又咬,沒放過沈栖口腔裏的一絲一毫。
直到沈栖被輕舔了上颚,那一絲癢意終于讓他控制不住的軟了身子,倒在了長安的懷裏。
長安摟着沈栖的腰身,又輕啄了一口他被吻紅的嘴唇。
感受着逐漸平複下來的心跳,梵長安沙啞着嗓子在沈栖耳邊輕輕問:“夫人喜歡小孩子嗎?”
沈栖被吻的雲裏霧裏,腦子裏一團漿糊,說話也全憑感覺。
他緊抓着長安的衣服,趴在長安肩膀上微微點了點頭,說:“喜歡。”
梵長安聞言又輕啄了一口沈栖的臉頰,繼續在他耳邊誘惑道:“那夫人想要個小孩子嗎?”
沈栖又點了點頭,說:“想。”
看着懷裏如此乖巧的沈栖,梵長安強壓着心中那升騰而起的熱氣,繼續引誘道:“既然如此,我們挑個日子圓房生個孩子吧。”
聽到“生孩子”幾個字,沈栖的腦子瞬間一片清明。
他從長安懷裏擡起頭來,不可置信的看着長安的眼睛。他希望長安是在開玩笑,可長安的眼神告訴他,這不是玩笑。
沈栖不自在的離開了長安懷裏,站起來在房間裏不停的踱步。
他是願意跟長安圓房的。可生孩子這事他真的不會。
他在想該怎樣拒絕長安才不會讓長安難過。
梵長安也不急,就靜靜的等沈栖給他答案。
走了兩圈後沈栖終于停了下來,他站在梵長安面前,像個做錯事的孩子,面露難色,說:“長安,我大概是不能跟你生孩子的。”
梵長安想過沈栖會拒絕他的無數個理由,可怎麽也沒想到最後會是這個理由。他聽到沈栖說:“我的身體不允許我跟你生孩子。”
沈栖的意思是他是男的,生不了孩子。可這種話不能明說,只能含糊着來。
如果是之前的梵長安,他大概會再多問一句為什麽。但白日裏見到過那對夫妻後,梵長安再聽沈栖的理由,便覺得他這是在委婉的告訴自己他體虛。
當下梵長安腦海裏就一個念頭:還真的被顧南玖說中了,夫人真的體虛。
梵長安站起來将沈栖抱進了懷裏,輕聲安慰道:“沒關系的夫人,不要擔心,我明日讓卓大夫為夫人開些補藥。”
沈栖疑惑,“開補藥做什麽?”
梵長安答道:“補補就可以生孩子了。”
――
顧南玖拿着酒壺坐在月下一盅又一盅的清酒不停喝。
他此刻內心十分後悔。
白日裏不該拿那些話刺激梵長安的。
萬一梵長安真的與沈姑娘生了個孩子,那他就一點機會都沒了。
沒錯,他還幻想着有朝一日把梵長安的牆角給挖了。
想着想着他不由得長嘆了一口氣,“唉~”
顧準遠遠的就看到自家兒子坐在院子裏一個人喝悶酒,走近時剛好聽到這聲飽含深意的嘆息。
“這是怎麽了?”顧準坐到顧南玖身邊後問。
“為情所困?還是哪個店鋪經營不善要倒閉了?”
顧南玖瞥了自家父親一眼,“您就不能盼我們家點好?”
顧準給自己倒了一杯清茶,不屑道:“有什麽可盼的,日後我們回南淩了,這些店鋪一個都帶不走。”
顧南玖喃喃道:“真的要回去嗎?”
他們一家人為了梵長安背井離鄉這麽多年,如今梵長安卻回了他們一句不願意。
顧南玖覺得憋屈。
顧準輕嘆了一口氣,說:“自然是要回去的,我們是為了他而來的,如今他說不需要我們,我們就沒有留下的意義了,南淩才是我們的家。”
雖然顧準說的有道理,可顧南玖還是覺得現在下定論為時過早。不過一切都是他的直覺,沒評沒據的事情他也不好拿出去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