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今天不巧呀!正好是十五號,樓上應該有好多人在開會”吳權望着樓下許多正在聊天的小弟,有些猶豫。
是呀,剛剛摸好底,就碰到了問題,到底是等沒人了再上去,還是硬着頭皮現在上?吳權的猶豫不無道理,樓上樓下加起來沒有上百人也差不多了,要是沒談攏,真動起手來……
我也不怕,看着開天眼顯現出來的數值,這幫馬仔戰鬥力都不是很高,可以忽略不計。至于樓上的,雖沒有看到,但是也高不到哪去!
沖着吳權使了個眼色,我們向樓梯口走去。
“喂!幹什麽的!”見到有生面孔闖入,呼啦圍上來一群馬仔。
“找你們當家的,王大偉!”我從容不迫的說道。
可能是因為我相貌太過兇狠,當我轉身說話的時候,幾個馬仔頓時後退了幾步,臉上都露出一副懼意,随後又是一臉陪笑的神情。
他們一定誤以為我是哪個社團的大哥了,憑我這一臉的“強盜像”是有絕對可能,而且我身後吳權的健壯身材,更像個地道的保镖!看來這個社團大哥還蠻好做的嘛!
我點了點頭,馬上有馬仔在前面帶路,沒有人敢問我是誰,不過問了也沒用,即使我報上名字,他們也不知道我是誰。轉眼之間,我們來到了位于三樓的麻将廳入口。
門口又圍着一幫馬仔,看到我們上來,有個叼着煙,滿頭綠色的小子剛想要大聲喝住我們,但是看到了我,似乎猶豫了一下,急忙上前,必恭必敬地說道:“這位大哥,您找誰呀?”
“我找你們當家的,王大偉這個王八蛋!”我一臉怒氣地說道。
好家夥,聽到有人罵自己的老大,從屋裏和樓上又聚集了一幫馬仔,不過看到我後都沒有動,只是用一種很不友善的眼光看着我。
其實我剛才那麽說有兩個原因,第一,首先是想吓吓他們,先來個下馬威,讓他們産生懼意,這樣更有利于我們見到王大偉。
第二,我是給自己壯膽,看着門外的小弟一個個的面帶殺氣,手裏拿着開山刀,還真是讓我冒了不少的冷汗。
他們手拿家夥,可能是一會要有什麽行動。這樣也能讓我趕上,我的人品不是一般的好!這次不能是九死一生吧,我咬了咬牙,暗中握緊了拳頭。
“大哥,你在這裏稍等一下,我去通報一聲”綠毛小子上前想攔住我的去路。
“不用了,我自己找他!”将他推開,我邁步走進屋子。
一進屋,我渾身更是一顫,MD,今天真夠倒黴的。整個麻将廳二三百平的房間裏,擠滿了人,從他們手臂上的紋身來看,應該都是“喬”幫的人,看來他們是在等待堂主的調遣。
看到有人進來,所有人的目光都唰的一下落到了我和吳權的身上。沒有人敢阻攔我們,所有人向兩旁後退,讓出了一條小道。
回頭看了看吳權,這小子倒是鎮定自若,他沖我點了下頭,然後一臉凝重的表情,我知道他已經做好了随時戰鬥的準備。
就這樣我們順着人群讓開的小道,走進了另一間屋子。這個屋子較剛才的房間小了許多,看樣是一個財務室,簡單的幾張寫字臺,還有幾臺破舊的電腦。
拐了個彎,又出現了一個房間,房門緊鎖着,我沒有敲門,在周圍人的瞠目結舌中,一腳把門踢開,我和吳權走進了這個并不太寬敞的房間。
百合窗關得非常嚴實,屋子有了種悶熱的感覺。一股濃重刺鼻的煙味迎面撲來,我擡頭凝視了下四周,一片煙霧缭繞。
在一個寫字桌後面的轉椅上,我看到一個戴着眼鏡,文質彬彬的年輕人。他就是傳說中那個陰險狡詐的“王大偉”?我看不像,可他又是誰呢?
沒等我說話,那人先開口了。
“你們是誰?怎麽進來的?”年輕人用手扶了扶眼鏡腿,滿臉疑惑地說道。
“當然是走進來的!我是誰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不是王大偉!”我示意吳權将門關上,然後自己來到了這個年輕人的面前。
年輕人沒有急着回答我,反而用一種很奇怪的眼光上下打量了我一遍,從他那緊密的目光中我能感覺到,他此時好像是在顧忌些什麽。
許久之後,只見他從桌上拿起了一根香煙,點燃,深吸了一口,說道:“我不是王大偉,不過你們有什麽事可以和我說!”
我拉了一把椅子坐下,淡淡地告訴他我是來要錢的,80萬,多了不要,少了也不行!
他顯然沒想到我是來要債的,臉色頓時凝重了起來。
“好的,不就是80萬嗎?我給你,這就給你去拿!”青年人皺了皺眉頭,起身就要往外走。
想走,門都沒有。我連忙沖吳權使了個眼色,叫他堵住門口。
可沒想到這家夥功夫還不賴,只見他飛起一腳,正踹在吳權的胸口。在吳權後退幾步的空隙,他慌忙打開門,沖了出去。
“MD,你們這些人都死了,讓兩個不認識的人進來,快來人!給我把房間裏的兩個小子幹掉!”
吳權聽完後,還沒來得及把門鎖上,幾個手持開山刀的馬仔就已經沖了進來。這下可好,王大偉還沒有看到,我們卻已經身陷危機。
沒有辦法,既然事态已經發展成這樣,總不能坐以待斃在這裏等死,想來,也只有硬碰硬,拼出一條血路才能有希望活着出去。
這幾個馬仔倒是聽從命令服從指揮,二話沒說,上來沖着我和吳權舉刀便砍。
平時在電視裏看蠱惑仔砍人,那真叫一個爽!可是直到此時,我才發現,這種情節落到了現實中是非常可怕的,而且還是發生在自己身上!
對于生死,很難有人能從容面對,不過我應該是個例外。調整好思路,我将李小龍的攻擊步伐運用其中,在幾人驚異的目光中,在地上輕快地蹦了起來。
我小心地躲閃着馬仔步步緊逼的刀鋒,憑借着驚人的爆發力,迅速地出擊,雙拳如雨點般打在幾個馬仔身上,一股莫名的快感頓時湧上心頭。
偷瞄一眼,我看見吳權手持一個方椅,正與三個馬仔打鬥一處。正走神的時候,我只覺得一陣涼風從頭頂灌來,我轉身一閃,躲過了那致命的一刀。
“好小子,真想要砍死我呀!你們老大給了你們多少安家費,你這麽賣命!”一扭頭,我沖剛才要砍我的馬仔就是重重一腳。那人還沒有來得及發出叫聲,就已經倒在了地上。
看見外面的馬仔還在源源不斷地向屋裏沖來,我的頭皮一陣發麻,看來只有用小龍哥的經典連環腿才能對付這些人。
就在這時,我看見一個馬仔手中的長刀,砍在了吳權的右肩上。鮮血一下子湧了出來,吳權怒吼一聲,望着他身上的鮮血,似乎瘋了一般,一把抓住砍他的馬仔臉部,用力向前一推,把那個馬仔扔出了好遠,就如同在他家裏摔貝貝一樣……
緊接着,吳權好像真的瘋了,居然雙眼赤紅,狂吼着四下抓人,每抓到一個,就如同摔貝貝一般,有的向天棚上抛去,有的則是順手扔在了一邊,甚至還有幾個運氣不好的,被直接按在了牆上……
看到這裏,我也楞住了,這吳權難道瘋了?不能殺紅眼了過來也把我按牆上吧……
這還沒完,房間裏的馬仔被他都摔暈之後,我看見他嘶吼着将房門活活扯了下來,向外面的一群馬仔扔去,頓時又砸倒了一片。緊接着,吳權沖了出去,我不敢相信地望着他強悍的身影,凡是在他攻擊範圍之內的活人,全部被他抓住,摔倒,輕則倒在地上呻吟,重的,則失去知覺,直接暈倒。
這吳權,似乎越打越興奮,絲毫不估計身上的刀傷在不住的添加,而且看起來差不多每挨一刀,那種瘋狂的成分就越加一分。仿佛一頭受了傷的野獸一般,最過分的,就是有時候抓住人後,直接就把對方胳膊腿掰折,充分發揮了他的那股子猛勁!
他所到之處,一片狼藉,那些馬仔哭爹喊娘的聲音此起彼伏,一個個仿佛遇見了魔鬼一般,四下逃竄,有的看到吳權向他們沖來後,吓得毫不猶豫直接從樓上跳下去。
此時我真的有些懷疑,吳權不是人!!不過震撼歸震撼,我趁亂沖出房間,一眼就看到了滿臉震驚準備逃跑的小眼鏡,于是高聲喊道:“吳權,在你右面的小眼鏡!別讓他跑了,他就是王大偉!!”
看來吳權沒有全瘋,聽見“王大偉”三個字後,把手裏的馬仔直接砸向小眼鏡,低吼着沖了過去,把一臉驚呆的小眼鏡一把抓主。原本小眼鏡還準備反抗幾下,但是卻發現這些花拳繡腿對于吳權來說,毫無用處,被吳權嘶吼着抓住,眼看就要活活撕開,我急忙喊道:“行了,吳權,助手!!”
聽到我的話後,吳權身體一顫,停了下來,怒視着小眼鏡。
小眼鏡這時看起來似乎吓呆了,急忙說道:
“大哥,我給錢,不就是80萬麽,我給,我給,放我下來,大哥!”
……
看着小眼鏡膽戰心驚的從保險櫃內拿出一沓沓鈔票,我頓時有種搶劫的感覺,這時的吳權,已經平靜了下來,雙眼已經不再赤紅,恢複正常,但是仍然一臉的怒意。
這吳權,真是厲害啊!真乃神人!當初和我打的時候,幸虧沒這樣,要不我活不到現在……這算什麽,狂化?獸化?變異?
就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我看到小眼鏡身體猛的一顫,擡頭看了看吳權,戰戰兢兢說道:“大哥,我這裏只有五十三萬八千二百塊錢,我口袋裏還有幾百塊錢,都給你了,真的就這些了……求你放了我吧……”說着說着,居然哭了起來。
我嘆了口氣,突然看見保險櫃傷放着一個黃顏色的關公像,說道:“這是金子做的?”
小眼鏡邊哭邊點頭,道:“是金的,你要是喜歡,拿走吧,別傷害我……”
我對吳權打了個眼色,吳權直接走了過去,一把抱住關公像,拿了起來,吓得小眼鏡急忙爬到一旁。
吳權把關公像拿起之後,我忽然發現關公像後面的牆壁上,挂着一副水墨市井畫,畫中描繪的是一群外國官兵圍攻一個身穿看起來像是皮夾克的青年,那青年看不清面貌,不過身材卻又幾分熟悉。
這畫吸引了我的注意,于是順手把那幅畫拿了下來,夾在腋下,與抱着錢袋和關公像的吳權,離開了這裏。
當天,我們就坐車返回了牡丹江,由于吳權的傷勢,我們在牡丹江修養了幾天。經歷了那場類似狂化之後的吳權,看起來異常的虛弱,仿佛大病一場似的……
幾天之後……
在金鼎酒店的房間裏,我對三女說道:“吳權的事情已經解決了,明天我就去買飛往常州的機票,不知你們的意思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