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志豎同時賠上笑臉說:“大哥,規則是死的,人是活的!活人又豈能讓屁給憋死,對不?”
此時陽左丘不覺得石志豎是個石像鬼,更像個滑頭滑腦的猴精,不禁眼神古怪地看着它,說:“你的意思就是說,我通關了?”
石志堅賠着欠抽的笑臉晃了晃腦袋,傻笑道:“不不不不,我只是個看門的,過不過關,得這一關的守關者說了算。”
“大哥,聖壇裏那一位要見你,進去吧。”
親生考核第三關有六個通關難度等級選擇,每一個難度等級都有一位守關者。
陽左丘覺得第六級難度有點BT,壓根就不想讓人通關,連天級石像鬼都只是小BOOS,聖壇裏還有一位大BOOS!
若劍青蓮不附身出手幫陽左丘,以他現在的實力仍舊不是石志堅的對手,想必聖壇裏那一位更強大。
而正讓陽左丘感到不安的是,聖壇之門打開後,劍青蓮的殘魂居然化作一溜煙,鑽進了那塊墓碑裏。
接着,連這塊墓碑也感應不到存在,只剩下一枚龍符。
陽左丘心裏猜到幾分,聖壇裏的存在令劍青蓮都感到棘手,不敢冒頭。
大丈夫有鳥朝天,不死萬萬年!
管他是誰,先進去再說。
陽左丘大步走進聖壇大門。
走出聖壇大門後,出現在一片荒蕪的空界,周圍是一片荒涼的山頭,灰色的廢土寸草不生。
在荒蕪的山巅上有一座外表極其簡陋的七色祭壇。
這七色祭壇是由七種顏色的土堆成的。
想來這座七色祭壇就是聖壇了。
聖壇怎麽會是一座由七彩泥巴堆成的祭壇?
如此簡陋的泥巴祭壇也是世間少有了。
簡陋的聖壇上蹲着一座龍頭龜身的石像,這是一只玄武,不是龜。
除此之外,祭壇再其他物。
“不是說聖壇的守關者要見我麽?守關者呢?是聖院的哪位絕頂大人物!”
陽左丘正站在聖壇上環顧四望,便聽聞有一把蒼老的聲音響起:“小鬼,你終于來了,老夫已在這等候多時了!”
“誰,前輩,你在哪。”
陽左丘仍舊四處搜索。
話音剛落,背後突然揍了一腳,被踢飛滾落到聖壇下。
“剛才那座石龜好像動了!”
陽左丘重新回到聖壇上,卻發現那座玄武石象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背着龜殼、駐着一根龍頭拐杖、長着酒槽鼻的矮老頭。
矮老頭的龍頭拐杖上還挂着一個很大的酒葫蘆。
陽左丘站在聖壇邊沿,無比警惕地盯着這老頭,說:“老鬼,剛才是不是你将我踢下去的?”
酒槽鼻老頭的王八綠頭眼瞟了陽左丘一眼,哼的一聲,不爽道:“剛才一個活生生的人站在你面前都沒發現,若老頭子是敵人,則就将你剁碎幾百遍了。”
“我踢你下去,是想告訴你老夫沒有敵意,不想殺你,別這麽兇巴巴地提防着,聊天都覺得沒勁兒。”
雖然這老頭很嚣張,但是句句在理,若剛才想殺陽左丘,一腳就将他跺碎了。
但是用這種方式來告訴陽左丘沒敵意,這老頭确實嚣張。
陽左丘從來都不是一個好忽悠的主,依舊警惕地盯着酒槽鼻老頭,說道:“老鬼,你到底是誰?”
酒槽鼻老頭笑眯眯地沖陽左丘擺擺手,說:“小夥子,別緊張,老夫已經在聖院呆了五萬年,很少有新生能闖到聖壇,你就倍老夫聊聊天吧。”
陽左丘想起剛才那座玄武石像,說:“莫非你也是和石志豎一樣,是石像鬼!”
“你說的是守在聖壇外面那個呆子?老夫怎可能和這呆子是同類!”
酒槽鼻老頭晃着手中的酒葫蘆,說:“那呆子,老夫五萬年前檢他回來的時候,還只是一座石疙瘩,是我将雕造成材的。”
上古時期遺留下來的老東西?若是人,即便是傳說中的符聖,最多活五六百歲,若是一般的符獸,能活到五六千年已到頂。
聖院裏頭,能從上古活到現在的,除了人和符獸,就只有那一位了。
陽左丘頓時猜到酒槽鼻老頭的來歷,指着他驚呼道:“你就是那只老烏龜!”
老頭綠豆眼一斜,不爽的看着陽左丘,随後低頭呢喃道:“睡了五萬年,把自己的脾氣給睡沒了,要是以前,誰敢在老夫面前提一個龜字,絕對要把他的腦袋敲下來當酒碗。”
随後酒槽鼻老頭來到聖壇邊沿坐下,扭開酒葫蘆的蓋子,仰頭往嘴裏倒了幾下,只勉強滴落兩三滴酒。
老家酒酒瘾犯了,就像普通人犯煙瘾似的,感覺混身不自在。
就在此時,陽左丘來到旁邊,遞過來一壇酒。
老家夥也不說謝謝,酒瘾犯了,拍開封泥蓋子就仰頭痛仰,最後長呼一聲:“痛快,好酒!”
陽左丘說道:“酒當然好,是我母親親手醞的十八年登高酒,我出門離家時,她才從地下挖出來。”
家母得子喜佳釀,春秋十八鷹展翅。桃花樹下千尺情,游子登高望故鄉。
聽說是陽左丘母親為他親手醞的登高酒,矮老頭頓了一下,說:“看在這酒的份,老夫原諒你剛才的大不敬。”
“來,坐下陪老夫一起喝。”
陽左丘依舊站着,手捧一壇酒,遙敬天元城,說:“登高望故鄉,此酒必須站着喝,坐着喝折煞了桃花樹下千尺情。”
綠豆眼老頭嗯的一聲,說:“你有酒,我有故事。”
陽左丘卻說道:“你有故事,我卻沒有興趣聽一只老烏龜的故事。”
這糟老頭子在荷花池下睡了五萬年,沒人跟它聊過天,現在醒來喝高了就開始想當年,必須得找個人訴說他的故事。
陽左丘卻字字戳他心,頓時熱情涼了半截,綠豆般大的王八眼睛瞪着陽左丘,一副吹須擠眼的樣子。
陽左丘才意識到,這不是一只普通的老烏龜,而是太古玄武遺種,一巴掌呼過來能将他拍成玉醬。
陽左丘連忙遞過去一大包油紙包着的牛肉幹,說:“有酒有故事,怎能沒有牛肉,這是我娘熏制三年的家鄉牛肉幹。”
“哼,一點牛肉幹就想饒你的大不敬死罪?你讓本聖祖威嚴重何在。”糟老頭子故作兇狠地嚷着,他咬下一塊牛肉幹,嚼了幾口後,越嚼越香越嚼越愛吃,最後停不了口。
嗒巴嗒巴的喝完一塔酒,連巴牛肉幹的油紙也舔幹淨了。
這才發現陽左丘目瞪口袋地看着他,說:“老王八,好歹你也是上古遺留下來的神獸玄武,能注意一下吃相麽?”
要不是及時想起旁邊還站着個人,老烏龜連紙也吞了,他立即解釋道:“對,老夫是烏龜,不是玄武。”
“不對,老子不是玄武,是烏龜……”
“唉,玄武烏龜一家親,看在酒和牛肉幹的份上,你愛怎麽叫怎麽叫,要是別人敢這麽這麽叫,老子就要将他腦袋敲下來當球踢。”玄武聖祖說道。
看他意猶未盡的樣子,陽左丘又遞過去一壇酒,和一包熏制牛肉幹,嚴肅地說:“玄武聖祖,酒和牛肉你先吃着,反正你家在聖院,以後大把時間,想聽您的威風故事還不簡單?”
“但是學生現在卻沒時間了,離入學考核結束期限只差一分鐘了,您再不放我出去,我就要被副院長趕出萬符道院了。”
陽左丘像哄小孩似的哄老龜,還耍了個心眼,将副院長拉下水。
因為他感覺當時那位副院長看他的眼神很不友善,而且這位雲夢先生的學生赫挽舟不知為什麽要殺他。
玄武聖祖并不疑陽左丘在煽陰風點鬼火,當即怒拍大腿,說:“嗯,聖院裏老子說了算,從現在起,你就是我的小老弟,我就是你老哥,看誰敢趕你出去!”
“還差一分鐘就超時?老子讓他老老實實地再等一天!”
于是玄武老祖拉着陽左丘坐下,一邊喝酒吃牛肉幹,一邊想當年。
與此同時,武鬥場上所有人都盯着傳送符陣,考核時限還差最後十幾秒就到了,那個叫陽左丘的小子還沒出來。
白家弟子冷笑道:“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鄉巴佬而已以為有點天賦就能飛天了,敢選第六級難度,真不知死活!”
“就算這土包子一會通關了,但入學考核過時不候!”
此前還在高呼陽左丘是大英雄的師兄們,此時卻跟着嘲諷起來:“也對,一個有點天賦的鄉巴佬而已,以為有點天賦就是黃金一代那般絕代人物。”
“黃金一代是什麽存在?風華絕代後無來者,五萬年來的巅峰強者!”
黃金一代出了一位站在時代最巅峰的人物:聖師!
上古後的未法時代,天元大陸已有五萬年沒出現過達到那個境界高度的強者,聖師是唯一一個。
聖師便是這個時代的代表。
觀衆度上嘲笑聲一陣接一陣。
貴賓度上,一眉修羅看着時間只剩下最後幾秒,不禁皺起了眉頭:莫非老師看錯人,他并沒有扛起新時代大旗的能力!
白玉陽站在赫挽舟身後,看見考核最後時限終于過了,而那個家夥還沒出來,不禁舒展眉頭,說:“四皇子殿下,考核結束了,那個小子還沒出來,看來他并沒能力成為您的威脅。”
四皇子殿下已經收攏了不少追随者,如四宗五閣六派七門八家的核心弟子、未來繼承人。
他們一個個趕緊附和白玉陽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