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 章 河神水道

這種煞鼠睚眦必報,從它遠遠地跟了張萌他們這麽久就可以看出來,現在消失不見了,趙三也感覺到有些奇怪。

鼠後可不是鬧着玩的,普通的小煞鼠咬人,最多撕下一塊肉來,鼠後一口下來,估計整個腦袋都沒了。

“不僅是鼠後,那些煞鼠好像也少了很多,老鬼你有沒有什麽發現?”

陳瘸子暗嘆一聲不好,這裏可別又出現什麽怪東西,吓得這些煞鼠都不敢來。

病鬼搖了搖頭,并沒有出聲,似乎也沒有發現什麽,他揮揮手,示意衆人加快腳步。

終于,幾個人是趕到了邵山,這會兒已經是八九點鐘了,村裏并沒有什麽大的聲響,偶爾有幾個大媽擦身而過,一個青年小夥都沒看到。

“這裏好冷清啊!”

張萌吐了吐舌頭,有些吃驚,不過想想也就釋然了,這種地方根本就是與世隔絕,要出去除非先把那倆只鼠後給宰了,要不然就在這裏過一輩子吧。

“幾位兄弟都是外鄉人吧,來我們村有什麽事情?”

一個滿臉絡腮白胡的老漢在不遠處,盯着張萌他們幾個有些疑惑地問道。

張萌此刻有些凄慘,衣服上破破爛爛的也有不少劃痕,兩個軍用的背包也是沾滿了灰塵,看起來他們一行人就跟那些走江湖的一樣,甚至還要悲慘三分。

“老頭子莫怪我們不請自入,國家派下來的任務,結果在魔鬼山轉丢了方向,這才進入貴村!”

福伯熟稔地接上話,然後便從包裏面掏出了幾個蓋着公章紙片,一臉笑容地遞給了老頭子。

那老頭子樂呵呵地接過紙片,随意掃了一眼,也不知道他認不認識字,不過很明顯是熱情了許多。在九幾年的時候,國家公務員還是很了不得的職位,忽悠住這老家夥沒問題。

張萌暗暗稱奇,看來來的時候陳瘸子他們可是做了不少準備啊,連僞造的任命書都弄好了。不過這樣也好,扯了個這麽大張虎皮,來這裏調查這廣川王的線索就方便許多。

“老人家,這裏怎麽人煙稀少那麽多,我十年前來這裏的時候,那些壯兒郎可是随處可見,怎麽今日一個都沒看到?”福伯有些疑惑地問道,福伯的話是地道的華中地區的普通話,帶着濃厚的竹山縣口音,和這老頭溝通起來沒有什麽問題。陳瘸子随意地瞥了一下周圍,也沒有去搶話子,讓福伯和這老頭子唠嗑。

“唉,村裏頭的壯年大部分都給土匪抓去了,剩下的也都往外跑哩,就剩下我們這幾個老不死的,等死咯!”

老頭抽了一口福伯遞過去的黃金葉,美美地吸了一大口,這才慢悠悠地說道。

“話說你們幾位官人是從那條道過來的?”

老頭的神情有些疑惑。

“來這邵山還有別的道嗎?”張萌奇道。

“一般出邵山走的都是旱道,也就是蜀道,這條道太過難走,村落裏出去的人,也不知道有多少人是死在裏頭。”老頭搖着頭說道,不過眼裏卻沒有多少悲痛的神色。

看着一臉恍然大悟的幾個人,老頭似乎是想到什麽,他臉上的肌肉突然變得有些扭曲,恐怖。

“你們是走河神道過來的?”

“什麽河神道,我們是坐竹筏過來的,那裏還有好些木頭,把路口都給堵住了!”

福伯死命打着眼神,張萌反應過來的時候,話已經是脫口而出。

老頭的圓鼓鼓地眼睛盯着張萌,看的他心理有些發毛,突然這老頭轉身就走了。周圍幾個村妪看着他們幾個人的眼神也變得不友善起來,還有幾個小孩子朝着他們丢小石頭,不過給趙三一瞪,這些小孩子就作鳥獸散開。

“福伯,我剛才說錯什麽了嗎?”張萌一臉無辜。

“傻孩子,這裏的人敬河神,這裏的人估計把這條河奉為神河了,當年那些剝下皮來的人可都是往這條河裏丢的,可能是我們從這裏過來冒犯了他們的信仰吧。”

福伯也有些不确定。

“這老頭有問題!”陳瘸子輕輕說了一句話,就沉思着,也不知道想些什麽。

幾個人在村落了找了幾戶人家,終于遇到一家賴子。

賴子看到那張毛爺爺,頓時口水就留了下來,那張本來猙獰的臉蛋一下就換了副模樣,仿佛來的是他家的遠親一樣。還特地去旁邊家的獵戶要了倆只剛打來的野雞,燒着火就要做飯。

“這邵山恐怕來的人也不少,要不然這張毛爺爺,賴子拿去找河神交易不成?”

趙三說完,就出去和賴子打起了交道,趙三平時也沒少犯渾,才出去沒十分鐘倆人就哥長哥短的叫着,好像是幾十年不見的親兄弟。不過趙三回來的時候,臉色卻不是很好看。

“這人叫二狗,平時就在村子裏面游手好閑。不過幾年前,這裏的人流量卻突然翻了幾十倍,不時有些倒爺進來,甚至還出錢請當地人做向導,二狗沒事的時候也去忽悠一下人,賺了點小錢之後就染上了煙瘾,有幾個人來這裏的時候就順手銷了一些大煙,他現在就攢着錢等這些人上門來。”

“這裏以前一山十匪,要是敢來這裏,沒有一支隊伍那純粹就是找死!解放之後局勢才穩定了下來,魔鬼山風水地理極好,而且戰國時期也處于幾個諸侯的邊界點,大大小小的墓葬恐怕不下百來個,自然成了一些文物販子眼中的香饽饽!”

陳瘸子點頭道。

“可能在河神道上,我們在木屑堆裏看到的那些屍體,都是‘吃黑’留下的屍體!”

‘吃黑’的意思就是倒鬥的時候給自己人暗算,張萌一想也是,自己看到的那些屍體衣服挺現代的,而且自己還看到了一雙登山靴,這些肯定不是古人留下的。

“三叔,你是說那些屍體是給這村落的人‘吃黑’的?”

張萌心裏一驚,想到那笑眯眯地老頭,這不可能啊。

“很有可能,你看這前不搭村後不着店的,那屍體應該也是這幾年才給抛過去的,估計就是本地人做的,反正多留意點,要是這老頭有什麽不好的舉動,先賞他兩個鋼珠子!”

陳瘸子冷冷說道,他觀察事情最為仔細,剛才那幾具屍體的賣相已經是引起了他的懷疑。

這會兒那倆只野雞也給賴子燒好了,他拿出一壺渾濁的酒,掰開那個塞子,有些垂涎地舔了舔邊角,生怕浪費了一滴。然後就要站起身給張萌他們倒酒,看的張萌一陣惡心,連忙說自己不喝酒。

這賴子雖然說是好吃懶做,但是野雞燒的味道着實不賴,野雞皮下的脂油全部都烤了出來,一口下去,外脆裏嫩,滿口香油。再加上這倆天張萌他們都沒有正兒八經地吃過一餐飯,這會兒聞到香味,幾個人都是食指大動,倆只野雞一下就給吃的精光。

“我說……說你們這些外鄉人,這飯後一壺酒,如果有袋大煙抽,那日子就賽活神仙了,非得去河神道裏,找什麽亂七……亂七八糟的東西。命都沒有了還有什麽好享受的!”

那賴子酒喝得比較多,說話的時候舌頭有些打轉。

“有很多外鄉人去河神水道嗎?”

陳瘸子眼角一動,他笑着問道,手中卻不着痕跡地給這賴子斟滿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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