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的确是沒有想到，當年的他居然沒有死，還擁有了如此龐大的勢力。”
樊天看着那具天地玄靈陣，感慨道。
“也許這也是上天的意思吧，我跟他之間，這架式，看樣子是要不死不休了。”
董亦川連忙制止樊天道：“好好的提什麽死不死的，我們既然已經摸到了這裏，那就有辦法對付他。”
“對，殷離既然是在養成天地玄靈陣，那就表明他的魂體不穩，不管是靈力不穩還是跟如今的宿體不契合，都表明了他的情況并不好。”
紫玉仙君也補了一句。
樊天看着眼前那個大陣，突然感覺着眼皮子在跳。
到底是什麽地方，被他遺漏了？
樊天想不起來，但是那個不太安穩的想法，始終盤旋在他的心頭，揮之不去。
“既然天元宮的人說，這天地玄靈陣再過五在就告大成了。那麽五天後，那個殷離肯定要來這裏。”
“不如我們就在這裏等着人來，也好過再到外面去白費功夫。”
“但是那個擺放着裝血容器的房間怎麽辦？若是那幾個天元宮的人發現我們三個不見了，肯定會起疑心。”
聽着董亦川的擔憂，樊天卻是擺了擺手：“這個不用擔心，因為我們離開的時候，已經在那裏下了一種藥，人一旦進去，就會忘記之前在這個房間裏面所發生過的事情。”
“包括之前在這個房間裏面有過什麽人，做過什麽事，都不會記得。”
“哪怕就算是有印象，他們也只會以為是自己的記憶出了問題。”
“樊天，你現在是越來越厲害了，這能讓人在不知不覺間喪失記憶的手段都會了。”
樊天笑了一下，這還是得感謝當初他在暗宗門時，他的陳木師父和匡為師叔對他看重，教了他一些很重要的東西。
其中，就包括了催眠人的記憶這一手。
也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再回到那個星際大陸去。
樊天想到這裏，不由得感慨了一下。
接着他又想到，這麽多年，幾世為人，好像他在做的事情，就是從一個空間，流浪到另一個空間。
又或者是從一個大陸，流浪到另一個大陸。
什麽地方都可去，可什麽地方跟他的關聯，都不能長久。
也不知道這樣一直漂泊的生活，什麽時候才會結束。
感慨着自己的經歷，樊天又不得不想起了殷離。
因為他這些經歷，好像都跟殷離脫不了幹系。
說得更為直白一些，好像之前的種種，都是發生在他于殷離之間。
這還真是一段扯不斷的孽緣。
或許，只用在殷離死去，或者他死去，這些扯不斷理還亂的牽絆，才會最終完結。
不過，看着眼前這個大陣，樊天的思緒飄了回來：這一切，終于是要到完結的時候了麽？
看着樊天沉默，董亦川和紫玉仙君也跟着沉默了。
不過，也不知道是誰又想起了什麽，驚道：“我們之前收到的消息是牧星仙君被人帶走了，而且可以肯定是殷離的手下。”
“只是我們來這裏這麽久，怎麽都沒有找到牧星仙君的下落呢？”
紫玉仙君這麽一說，樊天心頭也咯噔一下。
他之前一直有種把什麽事情給忘記了的感覺，在此刻終于得到了證實。
他把牧星仙君這事，給忘記了。
不光是忘記了，而且好像還忘記得很徹底。
好像自一開始，他們的注意力就被吸引到了殷離身上。
好像他們一開始來這裏，也都是為了殷離。
其實他們一開始來這裏的目的，是要找到牧星仙君。
也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這個目标被偷偷地換成了找殷離，并且把他再次打敗。
“不好，我們上當了。”
樊天将這些事情前前後後都想了一遍，越想越心驚。
樊天是到此時才真正地把之前一些缺失的沒有想到位的東西給想明白了。
他們從一開始就在考慮着如何算計殷離，可是，那殷離又何嘗不是在算計他們？
既然殷離已經是這三方大陸之主，那麽關于這些大陸上所發生的異動，應該都在他的關注範圍內。
更何況，産生異動的那些人，都是跟樊天有關的。
董亦川也好，紫玉仙君也罷，他們原本已經天各一方，各自不知道各自的境遇。
那麽，是什麽使得他們又再一次走到了一起呢？
而且還是以如此強勢的姿态回歸到衆人視線？
想來想去，那就只有一個原因。
那就是跟樊天有關。
要麽就是樊天有消息了，要麽就是，樊天他，回來了。
對于殷離來說，他是一定會把事情往最嚴重的那個程度上去想的。
既然樊天回來了，那麽他想要對付的人，就一定是殷離他自己。
這一樁樁一件件的事情推算起來，樊天就感覺着他真的是從一開始就犯了一個大錯誤。
他對這飄渺大陸的現狀還是太過高估了。
也太過高估自己的本事。
能夠在幾乎魂飛魄散的狀态下東山再起的人，又怎麽可能蠢到那種連敵人混進來了這種低級錯誤都發現不了的程度？
說不定現在，那殷離就在某個不知名的角落裏呆着，然後冷冷地看着這裏所發生的一切。
這個，才是殷離他現在，真實的面目。
“我犯了一個大錯誤，也不知道還有沒有挽救的機會。”
想通了這種種因果，樊天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董亦川和紫玉仙君也默不作聲。
他們從前就已經習慣了聽從樊天的指揮，所以很少會去自己思考，認真推敲這行動的每一步。
樊天所說的情況，在細想之下，好像真的就是那麽回事。
可是這又能怎麽樣？
若是錯誤，那麽他們已經錯了很久了。
既然沒法做到回到什麽事都沒有發生的那個時候，現在倒不如想想補救措施。
“如果我們所料不差的話，也有可能，這個天地玄靈陣跟殷離也沒有什麽關系？”
天地玄靈陣，跟殷離也沒有關系？
聽着董亦川的分析，樊天也愣了一下。
這麽一個大陣，而且還是在十年前就已經在準備的一個大陣，真的會跟殷離沒有關系？
若真是跟他沒有關系，那麽這個大陣的養成目的，又是什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