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說的是。”樊天再次對着陳木行了一禮。
“不過你要記住,我們身為宗門弟子,為人處世之時,不光要想着自己,想着自己身邊的人,更要想到更多的東西。因為宗門的傳承之精髓,就在于此。”
“正因為如此,宗門才會成為這個大陸上最高的所在,也正因為如此,宗門的傳承才會受到那麽多人的信任和追随。”
“可是眼下,宗門內亂眼看着就已經開始了,以師父之見,我們又能怎麽做呢?”樊天問道。
宗門是這星際大陸上最強的存在,所以外面的力量想與宗門對抗的幾乎沒有,但是這樣并不意味着宗門就沒有敵人。
而宗門的敵人不是別人,恰恰就是宗門自己。
所有最堅固的堡壘,都是從內部被攻破後才分崩離析的。
現在的宗門,就面臨着這麽一場大的考驗。
正如陳木所說的那樣,天下亂了,總有個期限,亂到一定的程度,就會有新的領袖出來,推翻舊的一切,從而建立一個新的制度和空間出來。
但若是宗門亂了,那它就會像多米諾骨牌的第一張被推倒那樣,引發一系列的震蕩。
而這樣的震蕩破壞力極強,它所帶來的将會是毀滅性的災難。
到那個時候,誰也沒有這個能力将動亂平息。
而現在這樣所構建起來的和平的環境,也将化為一團烏有。
更為可怕的是,再構建一個和平的環境,不知道還要花費多少時間和多少人的努力。
破壞總是容易的,想要重建,卻得花費百倍甚至千倍萬倍的努力。
所以陳木想要做的,是将這一場動蕩的源頭,在它還沒有向外擴散前,就将它扼殺在搖籃裏面。
“師父,你現在所知道的情況有多少?有多少人是堅持着保宗主的,又有多少人是要想将宗主他取而代之的?”
知道了陳木的打算,樊天自然想要知道他們現在手上,掌握着多少的籌碼。
至少籌碼越多,跟人對陣時,勝算的機率才會越大。
沒有想到,聽到樊天這麽問之後,陳木竟是緩緩地搖了搖頭:“事實上,我這次回來發現二百名長老中,緊持着力挺宗主的已經不到三分之一。”
“什麽?為什麽只有這麽一些人?”
聽到陳木的回答,樊天大吃一驚。
他想着不管情況再怎麽糟糕,憑着宗主的影響力,支持他的人應該要比反對他的人多一些,再不濟也能有個持平。
可是他萬萬沒有想到,在最應該站在宗主那一邊維持着宗門穩定不起內亂的長老人數,竟是只剩下了這麽幾個人。
“而且這些支持宗主的人長老中,有一些已經身受重傷,短時間裏面是無法再參與到宗門事務當中的。比如像你的匡師叔。”陳木再補充了一句。
也就是說,那些反對宗主的長老們,在宗門子弟毫無防備的情況下,就發動了這次的內亂,而且還占據了上風。
按照現在的這個形勢來看,樊天他們并沒有什麽勝算。
不要說沒有勝算,相反的,他們如今的處境危機重重,随時随地都有可能被那些隐身在暗處的人,襲擊。
“所以,我才更要回來,而我們手上,還有一支力量沒有使出來。而這支力量,也正是那些內亂締造者們想要争奪過去的。”陳木道。
“還有一支力量?是什麽?”樊天聽到陳木的話,心裏的疑惑更大了。
既然已經知道了他們現在已經處在了很危急的時候,那麽那一支力量為什麽到現在還不被使出來?
難道是要到他們實在頂不住的時候,他們才可以動用?
“身為宗門內的人,都知道我們宗門不光有內宗門和外宗門之分,其實在這兩個宗門之外,還有一個宗門分支,叫暗宗門。”
“暗宗門?”樊天停留在宗門的時間實在是太短,再加上他來到宗門後不久,就進入了香玉山脈,整天都應付着那些是生是死的考驗,因此根本就沒有機會去接觸那些與宗門有關的東西。
如今他從陳木的口中得知了這個宗門裏,居然還有這麽一個神秘的所在,心裏自是驚訝不已。
“說起來這個暗宗門,它的地位其實要比內外宗門要更高一等,因為內外宗門的建立,是依靠着暗宗門的力量才起來的。也可以這麽說,沒有暗宗門,就不會有現在的內外宗門。”
陳木一字句地向樊天解釋着暗宗門與他們內外宗門的關系。
“又因為暗宗門的刻意低調和隐退,才使得這個暗宗門只被我們宗門高層長老知曉,其他人都不太清楚。”
“師父的意思是,想要将暗宗門的力量請出來,平定這場內亂?”樊天問道。
若是真的請暗宗門的人出手,那麽宗門的這場危機應該很快就會被平息下去。
不過,樊天心裏也清楚,暗宗門也不是說一定會偏向他們,也有可能會偏向那麽動亂的始作俑者。
畢竟現在已經不是按資論輩的年代,誰更有實力,誰更有管理和領導能力,那麽暗宗門就會支持誰。
至于其他的,得到了暗宗門的支持,還會怕別的那些不服的人麽?
“暗宗門的人也不是那麽請的,想要讓他們出手,得看機緣。我這次回來,一來是想穩住那些蠢蠢欲動的人,不那麽早翻臉,将事情都攤到明面上來。二來也是想找機會進入暗宗門,請那裏的人出面。”
“原來如此。”樊天點了點頭:“師父打算怎麽做?有什麽需要弟子做的,請師父吩咐。”
陳木道:“原本我在回來的時候是打算親自進一趟暗宗門,不過那樣一來,這裏就沒有人坐陣與那些人抗衡,我擔心我一走,那些人反而是沒有了顧忌提前動手,那樣的話,就算是我請來了暗宗門的力量,也是沒有用了。”
“但是我聽說你從那香玉山脈中回來了,我就想好了,去暗宗門的請救援的事情,就交給你了。”
“交給我?師父,我可才進入宗門短短兩年,而且這兩年還有一年半時間都在那香玉山脈,若是我真去了,那些暗宗門的人會來聽我說話那才奇怪呢。”
樊天聽了連連擺手。
“不,這件事情,眼下只有你能勝任。”陳木嚴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