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洞穴大致上是一個圓形,只是在進來的洞口左前方凸出來一大塊。洞中閃着各色光芒不同材質的珠寶主要集中在中央區域,另有零星的一些散落在外圍,而最外邊的牆角處也堆積了少許。
這麽多的寶物湊在一塊真的算是一筆龐大的財富了!若是他們如今不是在潭底,鄭福娘也許會興奮異常,不過如今她只覺得太礙事了。
不僅不好收拾,還特別的晃眼!
鄭福娘眯眼觀察了會兒,決定把睡覺休息的地方選在凸出那塊的後面。這地方離洞口不太遠,從洞口進來時又有凸出那部分遮擋,隐私性比較好,很有安全感。
選定了就開幹,她可不想和龍青玉一樣睡在珠寶堆裏,想想就渾身硌得慌啊!
她先是清理睡覺休息的地方,把堆在那裏的珠寶逐一放到中央的大堆上,接着就把去洞口的路收拾了出來,最後開始整理其他地方。
珠寶再華美再好看,亂擱亂放也不好啊!
她這邊幹的熱火朝天,龍青玉那邊真是寂寞如雪。
正當他胡思亂想,亂飛思緒之時,就聽見鄭福娘“呀”了一聲。他一個機靈飛撲了過去,嘴裏擔憂道:“福娘,怎麽了?”
鄭福娘激動地站在中央那堆珠寶前,指着露出來一個雕琢精美的白色玉柱,興奮的問他:“這個是什麽?”
龍青玉:“……”
他一臉鎮定,心中哀嚎,龍也不知道啊!
龍管它們都叫亮晶晶來着!
好在鄭福娘也沒指望他能說出個所以然,她飛快的清理了一下玉柱周圍,讓它露出來更多,玉柱不算太長,已經能夠看見底部連接着一大塊磨平的玉石。在離那玉柱不遠的另一邊,她又找着了一個。
“這是桌子腿?椅子腿?床腿?”鄭福娘滿眼憧憬的看着那倆玉柱,高興地直搓手,這麽粗的玉柱,分明是床腿啊,有了床腿就有床啊,沒床是個桌子也行,這樣她就不用睡在地上了!
保佑,保佑!
她一邊挖,一邊念叨,奈何挖出去點,上面就往下掉點,把她新挖的給埋上,往外拽又拽不出來,下面埋得死死的。
龍青玉一看,這可不行,他得給福娘幫忙才行。
鄭福娘正埋頭挖着,忽然感覺不太對勁,一擡頭,就見那玉柱被龍青玉的尾巴尖給纏住了,正被緩緩的往上提,它周圍的珠寶紛紛往的往下滑落。她張大嘴巴緊張的盯着看,第二個玉柱也動了起來,第三個玉柱出現了,第四個玉柱也出現了!
四根玉柱連接的那部分也緩緩露出了真容,是——一張玉榻!
這玉榻又寬又長,足足能夠當床了!
終于不用睡地上了,鄭福娘喜極而泣!
就在這時候,響起了一聲“咔嚓”。
龍青玉與鄭福娘頓時渾身一僵,一雙龍眼一雙人眼緊緊盯在被尾巴纏住的玉榻腿上,上面露出了一截清晰地裂痕。
“放,快放下!”鄭福娘連連催促。
龍青玉放的挺快,奈何那玉榻腿斷的更快,榻身整個掉下,順着珠寶堆滑到地上,只剩個榻腿留在龍青玉卷着的尾巴裏。
“嘤——”龍青玉哀嚎一聲,用尾巴擋住眼睛。
真是好丢龍臉哦!
鄭福娘還沒來得及惋惜那玉榻呢,瞧他那樣趕緊出聲安慰,“沒事,沒事,只壞了個腿,還能用呢!”
哭哭唧唧的幹什麽呦!
好說歹說,龍青玉這才不鬧別扭了,在鄭福娘的指揮下,接着用尾巴卷着榻身把玉榻放在了定好的位置上。至于缺了條腿那處,鄭福娘從珠寶堆裏翻出了幾塊金疙瘩壘在了下面。
一切收拾妥當,她高興地躺在玉榻上試了試,只覺得渾身都舒坦了。
真是太好了,終于有個像樣的地方休息了!就是身下涼飕飕的,能有條毯子就更好了。洞外面那片水草應該可以利用一下,一會兒出去瞧瞧弄些來編個草褥子。
鄭福娘整盤算呢,一扭頭,就看見龍青玉一臉哀怨的趴在玉榻前。
“怎麽了?”她坐起來問他。
龍青玉期期艾艾的,他還是覺得方才太丢龍臉,一點也不符合他無所不能的龍設啊!他才剛剛誇下海口哩,就把福娘休息用的亮晶晶弄壞了。他左思右想覺得不能就這麽完了,他得跟福娘解釋解釋,不然讓福娘覺得龍這麽沒用,等娶她的那個人找來了,福娘不要他了怎麽辦?
那龍可就真的完了……
又變成孤零零一個龍了。
“福娘,青玉以後會很小心的。”他搜腸刮肚的想着詞,奈何一肚子的話到嘴邊說不出來,急的他直晃腦袋,好不容易憋出來一句,“福娘,青玉真的很能幹的,不要那個人了,只要青玉好不好,好不好?”
“哪個人?”鄭福娘一臉疑惑的,說完她猛地明白了龍青玉的意思,敢情他還誤會着自己,以為自己和別人成親了,他這是什麽腦袋呀!
她明明……明明和他說的過呀!
唉,她的夫君是條龍,還又傻又呆的記性也不好,這可怎麽辦呦!
鄭福娘又羞又窘,死命低着頭不敢看龍青玉,半晌才吶吶道:“沒有別人。”
“啊?”龍青玉沒聽懂。
鄭福娘恨鐵不成鋼,一咬牙一跺腳,憤憤道:“沒有別人,我是來嫁給你的!與我成親的那個就是你啊!你這個呆子!”
“啊?”龍青玉懵了,嘴張的大大的,眼睛瞪得圓圓的,尾巴尖都翹起來了,整條龍飄飄忽忽,聲音哆嗦着,不敢置信的用爪子指着自己,“龍……龍龍……龍?”
鄭福娘實在沒忍住,捂着嘴嗤嗤笑了起來。
“真的是龍?”龍青玉還是不敢相信,小心翼翼的又問了一遍。
鄭福娘一邊笑一邊點頭确認,“恩,真的是龍。”
龍青玉被狂喜淹沒了,同時心情還有點複雜,他吃了半天自己釀的醋哩!
真的,真的,好丢龍家的臉哦!
他嗷的嚎了一嗓子,丢下一句,“我去給福娘找吃的。”就跑沒了影。
只留鄭福娘一個人趴在玉榻上哧哧笑彎了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