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又是吸了一口煙，之後語氣非常嚴肅的突然直接問道，‘那你是覺得誰有問題呢？是馮副縣長有問題，還是楊同志有問題？亦或者是其他的人有問題？還是說你質疑更多的問題？’
一連串的問題，讓劉書記有點懵，不明白白的意思，‘沒有質疑，我只是疑惑罷了。這實在是讓人覺得不舒服，并沒有質疑誰的意思。也更沒有質疑其他的問題。’
‘那不就得了，如果你有證據，拿出證據來，這馮副縣長他也不會說能夠把黑的說成白的。’白有些嚴肅的跟劉書記說明白，‘如果你沒有證據的話，也就不要臆測任何的事情。每個人都是有着自己的工作方法和思路的。如果馮副縣長不過來給你們送棉衣，那麽這個疑惑你們也就不會産生。我就說更簡單的一點，如果馮副縣長不送棉衣給你，你是能不下水了，還是能穿的更暖了？’
這話說完，讓劉書記有些啞口無言。畢竟白說的沒錯，如果馮副縣長或者楊不去做這件事，那麽蘆花棉衣也就不會出現。可自己需要做的事情一件也少不了，畢竟說回最開頭，白不去找水泵的話，這個活依舊也是如同之前幹的那個樣子，就得靠着人，來進行排水。而大多數的人還是得泡在冰冷的水裏面才能工作。
而現在水泵送來了，棉衣也送來了，自己還有不滿意的地方，那也不能說明什麽。
看劉書記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之後，白也就放緩了語氣，‘劉書記啊，你要明白的是，事情并沒有那麽完美，這都是正常的。什麽事情不可能做的都像是機器一樣那麽嚴絲合縫那麽完美。就像是排水這件事，你們就是節奏再穩定，也不可能像是水泵一樣，不會漏水的同時還能持續的幹一夜。而每個領導也不是神，總會有思慮不周全的情況，或者是有心無力的情況。’
劉書記點了點頭，‘我明白白隊長的意思，其實只是當時沒想明白罷了。就比如說領導們讓我們去做一個活動的時候，我們有時候也會作難。就比如這個憶苦思甜飯，真要是趕上年景不好的時候，這也是好東西。我們根本拿不出相應的東西來，卻要做這樣的活動，能怎麽辦，只能弄點東西出來，可能比今天你們吃的這些東西還要差。’
白反而悵然起來，‘你能想明白了就最好，人只有在自己把問題想明白了之後，才能夠想到以後應對同樣問題的方式和方法。而只有這樣，人們才能跨越一個一個的問題，最終創造更好的未來。可現在有很多人，就是因為想不明白這個問題，才會産生一系列的問題，并産生一系列的影響。’
劉書記也是深有同感的點點頭，‘是這樣啊，我們也不知道到底是為什麽，反正就是這樣一直就這麽過日子過來了。可真的回頭想想，卻也根本記不起我們是怎麽渡過一個又一個的問題，只覺得就是那麽慢慢熬過來，根本沒有主動想過應該怎麽解決問題。’
‘都說火車跑的快，全憑車頭帶。’白似乎是深沉了很多，不知道是怎麽想到這樣的話題，‘但在我看來，這個火車車頭跑得快，後面的車廂也能一起向一個方向用力，才能讓這個火車跑的更快。’
對于白這話題，劉書記是真的接不上了，‘白隊長啊，你可別說這個了，我連火車長什麽樣子都沒見過，你說的這話我根本也不理解啊。’
白仔細的看着劉書記的臉，讓劉書記以為自己的臉上有什麽東西一樣。不過在白的心裏面，卻是想着另一個問題。其實人們的創造力一直還是存在的，但因為基本的生存條件限制，人們必須要先進行求生的選擇，才有時間能夠去想一些問題，去見一些沒見過的東西。
而現在這樣，天天幹完活以後恨不能找個地方去躺着睡覺，沒人有心思想別的，只想着怎麽能夠讓第二天不這麽疲勞，怎麽能夠在第二天的時候肚子裏面能夠更加舒服一些而不是空着肚子。就算是有些人能夠有時間和精力去想一些問題的時候，卻也不能在短暫的時間根據想象而做的行動當中獲得相應的效果。
想事情的時候，正好被劉書記打斷了思考，‘白隊長，就我們這樣的人，想那些事情，還不如想想怎麽讓農田裏面澆水排水方便，旱澇保收高産才是最重要的。不過有些地方就是不行啊，像是地勢低窪的，稍微下點雨就會澇，而地勢高的地方就不那麽存水。就是上很多肥料，可有時候還是弄不好。希望修了河之後我們這裏能夠不讓農田裏面經常受澇就行了，幹旱一點我們可以在河裏面挑水澆地啊。’
對于劉書記的想法，白倒是支持的，‘這修河修水閘的意義，不就是為了整個灌區裏面的土地，都能成為好農田麽。也讓整個生産隊裏面的放水員有水可用，讓該用水的時間有水用，該排水的時候能排幹淨。’
劉書記點點頭，‘希望能夠達到這個标準吧。咱們這個水閘的修建，明年真的能夠修完麽？’
白點點頭，‘這個肯定是明年要修完的，計劃就是這樣的，如果修不完的話，這就是我的問題了。按照計劃進行，就能夠完成相應的工作，不算太困難。但整個海河綜合治理什麽時候結束，就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完成了。’
劉書記嘆了口氣，‘也就是說這個上河工還要有很久才能結束麽？’
白點點頭，卻有些不明白，‘正常來說是的，結束上河工的工作還需要很久，但這個疑問你是從哪裏來的？上河工不是挺好的麽，能夠讓你們社員多掙工分的時間啊。要是沒有河工的話，你們這些工人現在這個季節還能幹什麽活呢。’
劉書記嘆了口氣，‘倒也是不錯了，可掙工分不也得有地方花不是麽，現在物資這麽緊缺，不如勞逸結合，到來年開春的時候能夠休息的差不多，春天耕種季也能夠擁有更多的力氣，來年還能收成更好一點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