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四章颠倒黑白
第六百二十四章
“禺京!”
鎮元子天君見到天帝的那一瞬間,只想撲到禺京身前,将他整個擋住!可天帝出現的太過突然,無聲無息,轉眼之間就見到了立在共工面前的禺京。
“你……你為何還活着!你、你明明中了奇毒!朕親眼見你墜下西天門!”天帝說着,忽然快速奔向鎮元子天君,跑到一半,收住了腳步,“不對!你同他是一夥的!”
“好啊!你們聯合起來欺君罔上!”天帝說着,朝天兵天将發出號令,“給我将這兩個反賊拿下!”
……
這是唱的哪一出?不止聯軍,就連共工都有些摸不着頭腦,這突如其來的神展開……
見衆将士無一聽令,天帝勃然大怒,“你們也要造反不成?!”
天帝的怒吼瞬間驚醒了衆人,部分兵将小心翼翼的看着天君與禺京,久久不敢動作;也有部分膽子大一些的,試探着朝天君走去……
這等事,也就只有天帝做的出!
天君憤然道,“天帝陛下,老道好心為陛下平叛,陛下這是做什麽!?”
“平叛?!朕有老火!不必你與禺京這兩個逆賊多此一舉!”天帝怒道,這時才想起火神來,遂朝身邊将士道,“火神将軍呢?!叫他速速來見我!”
火神的舊部不由面面相觑,最終還是火神生前的一名親随走出來,默默跪倒,朝天帝行禮,“啓禀陛下……将軍已橫死兩月有餘……”
“什麽?!”天帝大吃一驚,狠狠一拉手中線,細線那一端的共長川登時跌了個跟頭。
共工遙遙看着,雖然自己同唯一的兒子并不親厚,但天帝既然将他綁了威脅自己,那定是不打算饒過自己了!
下一刻,想通了的共工飛快起身,趁衆人注意力都放在天帝身上,一把将玄女狠狠攥在手中,冷眼看着天帝,道,“天帝,你看看這是誰?!”
天帝?玄女被重新拉起來,迷迷糊糊的從共工嘴裏聽到這個名號……呵,天帝來了……
不周山頂,天帝尋了一處平坦之地落座,皺着眉頭看着面前那些兵将,“動手啊!”
“陛下……天君與上神有功啊,若不是他們,此役不可能這麽快就……”
“是啊陛下!請陛下三思啊!”
“并非我等違抗聖命,而是……一個天君一個上神,僅憑我們,根本……”
天帝重重拍了一下膝蓋,正此時看到共工手中不知何時多了個人質,仔細看去也看不真切,天帝怒罵,“一群廢物!”
雖表面上怒火升騰,實際天帝也在思索如何做……如何做才能将鎮元子與禺京統統拿下……
或者暫且不管鎮元子,反賊禺京一定不能放過!在這二人面前,共工倒成了最不重要的人物。
“天帝陛下,你難道連你最心愛的玄女公主都不認得了?!”共工見天帝這般态度,不由有些心急。
“好好看看!天帝的女兒,可是比我那不成器的兒子貴重的多啊!”
天帝正皺眉深思,忽聽什麽玄女,不由擡了擡眼皮,“哦。”
“共工,聽說你造反?”
天帝不去提玄女,轉而說起了別的,“你手上沒有兵沒有權,怎麽造的反?”
“是不是有人逼迫于你?——你只管說,朕定會為你做主的!”
天帝的态度讓天君一陣心寒,禺京卻迅速的捕捉到共工臉上松一口氣的神态,下一刻便聽共工開口,将他方才的論調再度提起,這一回,更誇張了。
“陛下!陛下英明!”共工似乎瞬間便明白了天帝的态度,他迅速跪下,做出呼天搶地之勢,“臣奉陛下之命暗查魔族,暗自跟随聯軍上了不周山,哪知魔軍的帶頭人竟是——”
“竟是有戰神之稱的禺京上神!臣痛心啊!”
共工重新開口大放厥詞,面對游離于三界之外的天君,他還有些忌憚,但對上天帝最痛恨的禺京上神,共工絲毫沒有後顧之憂,當下将禺京冠上了反賊的名頭!
對戰兩方皆義憤填膺,聯軍中天兵天将甚至出聲痛罵,“老賊你不安好心!明明造反的人是你!”
然而,天帝看着共工誇張的表演,冷冷一笑,應和道,“是啊,朕确實派你去了……只是你連這造反的頭目都未能除去……”
“朕對你很是失望。”
天君看着他們二人一唱一和,雙拳不由緊緊握起,拳頭上的青筋暴起,關節泛白。他不能容忍這衆目睽睽之下的污蔑!
“天帝!”
天君大喊,“你竟敢當衆颠倒黑白!”
天君一言,軍中大駭。沒有人知道為何天帝忽然與他們奮戰月餘的共工結成了一派,可有一點他們很清楚,如果天帝執意将此次平叛做成共工之功勞,那麽知道真相的他們,以天帝慣有的作風,只有必死無疑。
“陛下!陛下如何能将我們幾月奮戰輕易抹去!”
“陛下!共工反叛之事已經人盡皆知!陛下!”
……
來自天兵天将的四面八方潮水般的回應,讓天帝皺起了眉頭,他狠狠一跺腳,“肅靜!”
共工此刻臉上寫滿了得意,他睥睨着禺京的神情,絲毫不在意的跟在天帝話語後,添了一句,“都老實點!本将軍對抗反叛多日,正累着呢!”
搖身一變,共工成了平叛的領頭人,為了鑄成這一事實,那些浴血奮戰月餘的聯軍,都将成為戰報之中這場叛亂的“犧牲者”……
随着天帝與共工你來我往的對話,聯軍衆人皆頹然跌坐,求饒生四起,包圍在天帝周身。
“陛下!陛下請念在、念在火神将軍的面子上,放我們一馬吧!”
“陛下饒命啊陛下!我們一定不會把真相說出去的陛下!”
從天帝上山,到混亂發生前,禺京均一言不發,直到混亂四起,他緩緩上前,湊到恣意大笑的共工耳邊,道:
“打個賭,你的脖子夠不夠吾手起刀落。”
混亂之中,共工瞬間失了聲,四目相接,共工努力的探究着禺京鷹眸中的冷意,分不清他的話有幾分真幾分假。
“你、你若過來,我就殺了她!”
這個她,指的仍是自己手中唯一的王牌,玄女。
禺京冷笑道,“你随意。”
共工的瞳孔瞬間急劇收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