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22 章 誰人偷襲

第六百二十章誰人偷襲

第六百二十章

共工喜極而泣之時,亦是外頭仙凡聯軍士氣最為沸騰的一刻。那一日的那一刻,幾乎成了清至人生中最最印象深刻的一幕。

他貧瘠的人生中,與那一刻相比,任何時間任何節點都變得暗淡無光。

右玄門內,他親手設下的機關,将幾萬魔軍的性命堵上,填入他的鮮血、魂魄,最終才得以運轉的大陣,承載着他最後一絲生的意志的陣法,頃刻間被禺京一刀斬斷……

清至的世界瞬間崩塌,不止他苦心經營的一切,還有他與大陣相連的生命……

“清至?!清至!”共工正把玩着自己的錦囊,見清至這般毫無征兆的倒下,連忙呼喊着,“你怎麽了?”

“是不是大陣,大陣出事了?!”

之後的話,清至已經聽不清楚了,他睜着眼睛,嘴角帶着笑意緩緩倒在魔軍帳中,身心感到無比的輕松……從未有過的輕松。

算了……就算了吧……清至想開口告訴共工,不要吃他遞給他的那粒血藥丸,什麽都不要做,将魔軍退下來吧……

可他已經無法開口,只能勉強張着一雙眼睛,模模糊糊的看到共工的身影在自己面前走過。

“啊……”清至試着張口,沒來得及發出聲音,只覺喉頭一陣腥甜,當即一口碧綠的鮮血噴湧而出,将共工的鞋面盡數染成了綠色……

“你……”

共工呆愣的看着倒在地上的清至,口中支支吾吾,不知該如何做。

正這時,躊躇之中的共工聽聞外頭陣陣騷動,忙将清至仍在原處,朝帳外走去。

帳外翻天覆地的變化,讓共工眼前一黑,險些暈倒。

原來那些殘暴兇猛的魔軍,竟在一息之間變了模樣!魔軍上下不論男女,皆是一副精疲力盡之态,在戰場上東倒西歪,甚至不必聯軍動手,他們已經盡數敗了!

這清至……果然是在坑他!

共工氣急,伸手到懷中去掏那錦囊,匆忙間,似乎觸到了什麽東西,慌慌張張的将物件拿出來一看,共工才憶起清至從鳳翔山回來之時,曾将一嬰兒遞給他,并聲稱是禺京的孩子!

見了那孩子共工心頭一喜:至少自己能在此間先保住自己的命……

“對,錦囊彌足珍貴,用在此時太過浪費,有你就足夠了!”共工口中喃喃自語着,掐着嬰兒的脖子,抓起自己的兵器,便堂而皇之的走出了大帳!

突如其來的變數讓聯軍喜出望外,早已精疲力盡的風神,突見面前魔軍呈摧枯拉朽之勢盡數倒下,立時松了口氣,癱坐在地。

至于天君則喜上眉梢,但仍不放松警惕,下令将疲憊的風神拖下去好生休息後,就讓大家加強防守,以防魔軍尚有後招!

天君布好防守之勢,等待禺京歸來,卻不期然見到一個高個子手中提着一嬰兒緩緩走出,口中念着,“刀劍無眼!小心孩子啊!”

見聯軍之中沒有任何動靜,共工才好整以暇的将孩子放下來,卻也是擋在自己胸口處,大喇喇朝領軍的鎮元子天君叫陣,“喂!天君大人,別來無恙啊!”

已到了這最後一步,水神共工已經不打算再隐瞞身份,“見到我,天君閣下吃驚吧?”

天君還未答話,聯軍之中的兵将們便高喊起來,“共工狗賊!快快投降吧!”

“共工造反,人人得而誅之!”

天君擺擺手,讓大家安靜下來,雖明知共工手中的孩子很有可能就是遺世的孩兒,天君仍鎮定的同他寒暄着,“水神上仙別來無恙,只是不知上仙何時在這軍營之中得了個孩兒?”

“啧啧,這天君大人就說錯了。”共工手上微微使力,想讓那孩子哭一哭,最好哭的慘一些,說不定能将禺京引出來,屆時條件便好談的多了。

哪知共工兩指用足了氣力,那孩子卻沒有任何動靜……

“呵呵,這孩子可不是我共工的孩兒!”共工只好迅速恢複鎮定,放棄了弄哭孩子這一想法,“我共工的孩兒,可是不世出的六翼應龍!”

“可惜,他卻不一定願意承認自己有你共工這樣的爹爹。”天君諷之,顯然是十分看不上擄孩子威脅別人的手段。

共工洋洋自得的神情中迅速出現一絲裂縫,他急匆匆的将孩子在自己面前搖了搖,皺眉朝天君吼道,“少廢話!我的家事還輪不上你插嘴!”

“這是禺京那才出世的女兒!我要你們統統閃開!給我準備十件像樣的法寶,讓我能安全離開這裏!”共工盤算着,“不對,十五件……二十件!我要二十件法寶!日落之前交出來,否則你們就等着給這孩子收屍吧!”

禺京之女?

軍中大多露出對上神的憐憫之情,卻唯有天君挑眉冷哼:看來,他們并不知道那孩子是遺世的女兒……還以為是禺京之女……

“二十件法寶?大家都是行軍打仗,誰能随身帶着那麽多?!五件,再多便沒有了!”天君說完,故意激怒共工道,“反正禺京上神也不在這裏,這孩子出了什麽事,他也不可能算到我們頭上!”

一旁的遺世聽了不由皺眉,“師父,話不能那麽說……”

“閉嘴。”天君冷冷的呵斥他道。明明他在奮力解救遺世的孩兒,沒想到率先反駁他的竟也是遺世……

“那就十五件!不能再少了!”共工倒是沒有被天君的後話激怒,而是認認真真的盤算了一下,對方的聯軍上下不過幾萬,其中的天兵天将更是少的可憐,如今仗都打了幾個月,若有什麽得力的法寶,想必也早就使出來了……自己要求二十件,确實有些多了。

正在共工如此冥思苦想之際,忽然感覺一陣風吹過,有人在他後頸狠狠一錘,力道之大,讓他禁不住痛彎了腰,手上力氣頓失,不消更多時間,那孩子已經轉手,落到了對方手中。

“誰?!”共工忍痛擡頭,大罵出口,“誰人偷襲?!”

“吾。”禺京飛身在半空中,抱着那孩兒毫不留情的在共工臉上印上了一個腳印,身形一閃,迅速返回到聯軍陣營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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