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跪着算是怎麽回事,你把那個小賤人給我處理了。要是她敢來仗着是你的私生女,争奪我們艾家的東西,我就活活剝了你的皮。”塗迪娜黑着臉,說起來她還從未正式見過安媛,即使差點艾耀斯都要和安媛結婚了,她也是打算在婚禮儀式之後再見安媛。
可誰想弄出來這些事情,還真是狗血。
艾耀斯見事情也不會再有轉機,雙手不由攥握成拳,玉指陷入手心滲出血絲。
“我,那我去勸勸她,她應該不像是那樣的人。”艾卓擎之前在酒會上見過安媛,對她的印象還停留在那個時間。
談吐舉止都不錯,不像是貪小便宜的女人。
“艾家家大業大,誰知道那個賤蹄子會不會眼紅,你還是多在意點,我可是不想聽說關于那個賤蹄子的事情了。”塗迪娜冷哼,這艾家本來就是她一手養大的,她怎麽會讓安媛占一點便宜呢。
艾耀斯聽着賤蹄子這三個字極為不舒服,面上掠過一絲疲态,拖着身子想去睡一會兒,卻不想被塗迪娜叫住。
“寶貝,忘了那個小賤人吧,我再給你好好找一個女人。”塗迪娜只覺得有些丢臉,今日在大庭廣衆之下爆出來了這種無稽之談,現在的艾家估計會讓人笑掉大牙。
還是趕快給艾耀斯找一個女人補上比較靠譜,再說艾耀斯現在年齡已經不小了。
“不,我讨厭婚姻。”艾耀斯說完快步走出房間,今日的事情可得讓他好好消化。
見艾耀斯出門去,艾卓擎慢慢走到塗迪娜身邊,伸手撫上她的腰肢,輕輕撥弄。
塗迪娜身子一軟,醉倒在他的懷裏,嬌嗔幾句,主動湊上前,吻上他的唇。
醫院裏。
安媛手指微微顫動,擡起眼皮時正看到一旁遲天皓站在一旁倒水。
“阿遲,凱蒂呢?”安媛聲音還很虛弱,但她一想起凱蒂是自己生母這件事,不由趕忙起身。
遲天皓見她醒過來,抱着她,薄唇落在她光潔的額頭上。
“對不起,阿媛,我沒有提前告訴你這件事,本來也打算私下和艾卓擎說的,不想他們……”他不想推卸責任,但當時他确實也有些着急。
安媛搖搖頭,心裏不知是悲是喜,說起來親生母親是凱蒂讓她有些驚喜,只是……凱蒂一開始明明知道自己是她的孩子還想利用自己嫁給艾耀斯。
這是何其可惡。
“沒關系,我知道你是趁我不在的時候說的 ,我只是心思比較亂,不知道接下來該如何。”
安媛苦笑一聲,眼睛已經有些紅腫。
“我愛你。”遲天皓輕吻着她白皙的臉龐,他已經找人封鎖下消息了,希望沒有人再安媛面前提起這件事。
第二日一早,安媛吃完飯後,莫輕便來醫院看她。
只是她的臉色有些沉重。
“安總,你也不要太……”她柔聲,想要安慰安媛,卻不想被遲天皓打斷。
“你們都知道了?”他語氣隐隐壓住薄愠,眸子有些淩厲的看着莫輕。
莫輕有些茫然,卻也下意識的點點頭。
“不僅僅是我,B市都已傳開了。”莫輕并不打算隐瞞,畢竟說出來問題才能商量解決的方案。
安媛心裏苦笑一聲,可面上依舊不以為意。
遲天皓豈會讀不懂安媛的微表情,伸手握住她冰冷的手,輕輕撫摸。
“這件事并沒有什麽,你不要往心裏去。”
安媛點點頭,勾起蒼白的唇角。
可遲天皓有些疑惑,總覺得這件事肯定有些推波助瀾才會如此,畢竟安媛是自己老婆,又是艾卓擎的女兒,誰敢得罪?
“安總,公司一切正常,股票也沒有下跌。”莫輕着實客氣,豈止是沒有下跌,反倒是蹭蹭的往上漲。
可能是因為艾家的關系吧……
“那就好,你好好管理公司,我這段時間可能沒有什麽心情。”安媛對着莫輕交代,她心裏像是被東西狠狠的攪動,怎麽還有心情去整理公司事情。
遲天皓示意她不要着急,自己也會幫忙,讓她安心。
安媛卻是掙紮着想要出院,她難受并不是身體原因,在醫院待着也沒有意思。
莫輕和遲天皓連聲勸解着,卻是已經抵不過臉色平靜的安媛。
一連幾天過去,安媛心情早已經平複了不少,只是絲毫沒有凱蒂的消息讓她隐隐難受。
卻不想在她把自己關在遲家的第五天後,塗迪娜主動給她打過來電話、
“我明天想見你,你最好不要拒絕。”語氣強硬又霸道,帶着一絲嘲諷。
安媛輕嗯一聲,也沒有多言。她雖是厭惡塗迪娜,但想來凱蒂那時候做的事情也不光彩。
這幾天她都已經想開了不少,見一面塗迪娜也不是不可以。
第二天一早,一雙血紅色的高跟鞋出現在這家裝修典雅大氣的咖啡館門前。
面容姣好妝容精致的女人挑着一雙細長的眉望着這并不算奢華的大門。
她心裏冷笑幾聲,果然小家氣的私生女就是不能有什麽好的選擇。
塗迪娜在心中這樣想着,卻又不得不在潛意識裏對這家店有種別樣的感覺,或許也跟她即将見面的人有關系吧。
“給你們打電話再來接我。”塗迪娜對着保镖和司機吩咐道。
轉過身,挺了挺胸,準備去迎接一場關于志在必得的戰争。
而就在塗迪娜來到這家咖啡廳之前,安媛已經坐在了二樓的玻璃窗邊卡座上等待許久。
就在昨晚接到了塗迪娜打來的電話,說是想要約安媛出來談談。雖然對于安媛來說并沒有什麽想要說的。然而她也可以理解突然知曉這一切的塗迪娜這些人有着一個無法接受的心理。
所以,最終她還是決定,用一次見面換來一個自由。
也因為如此,在出門前面對遲天皓的詢問,也只是簡單的回答了一句去見一個人,不過喝杯茶的功夫。
對于安媛來說這多年的骨肉親情,也不過是基因上的血脈相連,真正帶給她的,除了不盡的傷痛和悲哀,好像也并沒有帶了一丁點可以讓她依靠的親情勇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