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第二天太陽高高升起的時候,樊天他們這幫徹夜狂歡的人才慢慢地睜開了眼睛。
眼前,是一堆已經化灰燼了的篝火和那個已經身上的肉已經被啃得七零八落了的野豬骨架。
樊天這邊的人,小龍,清歌無用他們,都還在沉入夢鄉,唯獨少了一個人。
俠醫山莊的主人,俠醫。
也許是俠醫走開處理其他事務去了。樊天這般想着,搖搖晃晃地從地上站了起來,擡腿就往俠醫山莊裏面走去。
今天的俠醫山莊,跟昨天的景色沒有多大的變化,但是樊天看着就感覺到有什麽東西不同了。
他将這個莊子裏裏外外都走了一個遍,也沒有看到俠醫的身影,不由得想到:難道說俠醫出去辦事了?可是,他們這些人都還在,有什麽事需要這麽着急連個招呼都不打就走呢?
樊天這般想着,不知不覺就走到了山莊外的那個小湖邊。
可能是因為他的腳步聲驚擾到了水裏的魚,只聽到“嘩啦”一聲水響,從這小池塘裏面跳上來一尾個頭老大的魚。
“你上岸來做什麽?水裏活着不是很自在?上了岸你可只有死路一條。”樊天說着,彎下腰去将那尾胖魚從地上撿起來,二話不說就要往那水裏面扔。
突然發現這魚的嘴巴一張一張地,而且而嘴巴裏面好像還有着什麽東西。
樊天伸出兩根手指去摸了一下魚嘴巴,竟然從那魚嘴巴裏掏出來一截釣魚用的絲線。
随着他的這麽一扯,那截絲線從魚嘴巴裏面掉了出來,随之掉出來的,還有一個小小的丸子。
一個用蠟封住的丸子。
看着這個封蠟丸子,樊天的心頭閃過一個極為不詳的念頭。
他拿着那個丸子一動不動地站了良久,最後,還是決定将它打開來。
丸子被捏碎後,裏面是一條小小的紙條。
上面只有寥寥幾個字,樊天卻像是看個大部頭書一般,看了好一會。
這個紙條,是俠醫留給他的信息,也是他在這個世間留下的最後一樣東西。他說他早就病入膏肓,能在離世之前結識樊天他很高興。他已經去了一個誰也找不到的地方度過最後的時光。其他的他都沒有說,只是讓樊天幫他一個忙,幫他将一樣東西,送去祈雲宮。而這樣東西,就放在他的廂房內的一個盒子裏。
祈雲宮?這是個什麽地方?
樊天看着這張紙條,像是要把它瞪出一朵花兒來。
這時候,小龍他們都醒來了,看到樊天一個人蹲在那個小湖邊發呆,都紛紛走了過來。
“樊天,你在研究什麽?還有,俠醫呢?”紅楓率先開口道。
“俠醫他,仙逝了。”樊天說着,将手裏的那張紙條遞給了他。
“什麽,仙逝?昨天不是還好好的人麽?”幾個人都吃了一驚,但是在看到那張紙條上的內容後,全都沉默着不說話了。
“既然俠醫将生前最後一件事托付給了我,無論如何我也要幫他完成。”樊天道:“我們去把那個盒子帶上,然後去找祈雲宮。”
這一次大家高高興興來,卻是沒有想到會是這樣一個結局,情緒都有點低落。
生死,生死,真的只是一線間。明明昨天還跟他們談笑風生的人,今天就已經陰陽兩隔。
樊天将那個盒子找到後,只是看了一眼便原封不動地放進了自己的無盡空間中。
幾個人都收拾了一下,然後逐個走下了俠醫山莊的那道懸崖。
剛剛下到懸崖底部,迎面走來幾個人攔住了他們的去路:“喂,你們是不是從那俠醫山莊下來的?”
小龍回道:“怎麽,你們找俠醫有事?”
“當然,若不是找他有事,我們又怎麽可能會跑到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來?快說,俠醫那個老匹夫是不是在上面?”
“不在!”清歌看了他們一眼後道。
“不在?那你們怎麽是從那上面下來的?休想诓我!趕緊把那老匹夫給老子叫出來,否則老子一把火,燒了這個破地方!”
“你敢!”
“我為什麽不敢?老子找他都已經找了大半個神域了,今天才确定他就住在這裏,怎麽,你們這麽緊張他,難不成跟他是一夥的?”
“讓開!”樊天将手往那帶頭上身上一拍,就拍得他一邊的肩膀垂了下去:“哎喲喲,你敢對老子動手?看老子怎麽收拾你!”
這漢子正要上前,突然旁邊一人看了樊天一會,對那漢子耳語了一番。
“還有這事?”那漢子聽完邊上人的話,也是驚疑不定地看了樊天好幾眼。
“應該沒錯,據說他們就是在靈修大會後被俠醫邀請過來的。”
“行,小子,今天老子還有別的事情,就不跟你們一般見識了。我們走!”帶頭的漢子擺了擺手,就帶着一幫人逃也似地離開了。
待到他們全都離開後,樊天最後一次轉過身去,看着那個隐在懸崖之上的飛檐一角良久良久後,才對着小龍他們說道:“走,我們去找那祈雲宮。”
可是,這祈雲宮在哪,幾個人都是毫無頭緒。
“既然令家在這神域上勢力很大,要不我們還是找一找那個令盈盈問一下?”
樊天搖了搖頭:“這次在靈修大會上鬧出了這麽多的事情,現在若是再找上門去,恐怕會給她帶去不少的麻煩,我們還是另想辦法打聽。”
幾個人從那山上下來,一路走到了一個很繁華的城鎮上。
“你們想要找地方打聽事情?前面就是‘暗市’,你們要打聽什麽事情,哪怕是皇帝老兒他有幾個私生子,都能給你們打聽出來。當然,前提是,你們得付得起那個報酬。”
樊天他們進了這城裏的一家當鋪,很快就把自己想要打聽的事情給打聽着了。
“暗市?”幾個人相視一眼,就按着那個當鋪小老板所指的方向找過去了。
到了他所說的那個入口,只見牆角上插着一面小小的骷髅旗,除此之外,就只有一個倚在牆邊臉上蓋着頂破帽子的老叫化子在睡覺。
“是這裏嗎?”
“那個當鋪小老板指的就是這個方向,應該就是這裏沒錯了。”
“不管是不是,進去問問就知道了。”
幾個人七嘴八舌地讨論了幾句,樊天就要邁步向裏面走。
“要進暗市?先付過路費。”那個倚在牆邊的老叫化子沖着樊天伸出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