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幾天時間裏,侯寶兒每天都會傳授王峰一些東西,平常時候則是讓王峰多讀一些書。
而在王峰來到逍遙大廈的一個星期後,侯寶兒帶着王峰去游山玩水去了。
對于逍遙的人來說,游山玩水是最能夠體驗逍遙的一種方式。
仁者樂山,智者樂水,侯寶兒總是喜歡山山水水,旅游的過程中并不會将一些游樂園放在規劃當衆。
游樂園是強行娛樂,只有游山玩水才是一種對心靈的精華。
大自然的魅力,是人工所無法創造出來的。
既然是培養王峰,侯寶兒當然是要問王峰想去什麽山什麽水,然後帶着王峰旅游。
五岳山肯定是在規劃當中的,一品黃山也可以去看一看。
有句話說得好,五岳歸來不看黃,黃山歸來不看岳。
能夠有這樣的評語,就足以說明黃山是可以與五岳山比肩的存在。
有山也該有水,侯寶兒甚至還與王峰去了茶卡領略了一下茶卡鹽湖的魅力。
游山玩水是可以陶冶情操的,只不過要看人們怎麽旅游,王峰身邊有侯寶兒這麽一個逍遙大俠,一邊感受着她的生活态度,一邊感受着風水人情,王峰的性格也在旅行中逐漸變得恬靜淡然逍遙灑脫起來。
逍遙本身就是一種心态,而不是一種狀态。無論誰将逍遙當成了生活狀态,都一定會陷入一個奇怪的怪圈裏。
只有心态逍遙,才能做到真的逍遙。
最後一戰,兩人去了白山市。
白山市裏面有一座白山,名氣并不大,但卻擁有得天獨厚的美麗。
王峰站在白山之巅,贊嘆道:“此處重巒疊嶂,怪石嶙峋,看似是險峰之中的佼佼者,但登頂一看,卻又漫山白莽,空氣清涼,令人心曠神怡,此處雖然與別的山大致相同,但卻又有一種十分獨特的魅力。如此風景,真不知道為什麽名氣那麽小,我之前甚至連聽都沒有聽說過。”
侯寶兒淡淡地道:“你沒有聽說過很正常,因為白山已經被私人買了下來,并沒有被發展成為景區。”
王峰一怔道:“那咱們是怎麽進來的?偷偷進來的?”
侯寶兒道:“這裏雖然沒有被發展成景區,但天下間有那麽多人,網絡又那麽發達,知道這座山的在旅游圈子裏還是不在少數的。堵不如疏,對于這些零散的游客,這座山的主人同意他們來,而且不收取任何費用,卻需要他們在這裏做三天護林工,讓他們感受一下守護一座山的艱辛。山是大自然的山,本就不是任何私人所能占據的,人類所能做的只是延緩它們變得面目全非而已。”
王峰道:“所以我們還要在這裏做三天護林工?”
侯寶兒搖頭道:“湊巧的是,我認識這座山的主人,所以我們并不需要做護林工。”
王峰道:“這種山本來可以給這座城市帶來很好的人流量發展,但這座山的主人卻還是能夠抵擋住各方壓力将之買下來,顯然不是什麽普通人吧?”
侯寶兒道:“這是自然。這座山裏面有一方修行勢力,這座山屬于他們。”
王峰揚了揚眉。
侯寶兒認識的修行勢力,應該不是什麽小勢力吧?
侯寶兒似乎看出了王峰在想些什麽,道:“白山市裏面有個白山門,白山門說是一個勢力,事實上他們始終是一脈單傳的。白山門的老爺子是我曾結識的一個晚輩,他的兒子不愛修行酷愛音樂,所幸他的孫子倒是修行天賦不錯,也不算斷了白山門的香火。”
王峰一怔,道:“白山門的老爺子都有孫子了,卻是你的晚輩?”
侯寶兒淡淡地道:“你難道不知道強者都可以駐顏有術?你難道不知道修行者可以活很久?”
王峰搖頭道:“我只知道修行者可以強身健體延年益壽,先天境的修行者更是可以活到一百五十歲,如果你有一百五十歲的确可以有一個老頭子晚輩,但您要是到了行将就木的年齡又怎麽可能還保持得了這麽年輕呢?”
侯寶兒搖了搖頭道:“你對修行界終究還是不夠了解。先天初級修士的确可以活到一百五十歲,但先天中級修士的陽壽便已增至兩百載,先天高級修士更可以活到三百歲……你覺得與你師父令狐俠打得難舍難分的我,有一個晚輩當了爺爺,有什麽不可能的事情嗎?”
王峰立馬驚訝地道:“原來修行到更高的境界還有這般好處,怪不得那麽多人拼了命地變強,原來不僅僅是為了突破,也是為了延長壽元啊。”
侯寶兒擺了擺手,道:“走吧,我帶你去拜訪一下我那個晚輩。當然,說起來我是帶你去拜訪白山門的老爺子,實際上我帶你拜訪的是他的兒子。”
王峰揚眉道:“那個酷愛音樂的兒子?”
侯寶兒點頭道:“白山門的老爺子叫白長興,白長興的兒子叫白堤禮。白堤禮與你尋常見到的音樂人不一樣,與經常出沒在電視裏的所有音樂人都不一樣。”
王峰道:“怎麽不一樣?”
侯寶兒道:“你見到他就知道了。”
王峰很快就見到了侯寶兒口中的白堤禮,是侯寶兒帶着他去的。
白山門隐藏在白山最深處,一般游客是找不到的,但侯寶兒卻輕車熟路。
白山深處的白山門看起來并不奢華,但卻精致淡雅,只有兩三間木屋。
王峰剛來到門前,就聽到了從木屋裏面傳出的音樂。
聽到這音樂的時候,王峰立馬就知道了侯寶兒為什麽要帶他來拜訪白山門老爺子的兒子。
此人從來不會為柴米油鹽發愁,從來不需要迎合大衆迎合市場,他甚至不需要迎合身邊的家人,只需要在這空曠美麗的山中用音樂表達心中的逍遙。
他的音樂就像他的人一樣,從來不會受到任何的束縛。
他的音樂,他的思想,天馬行空,無邊無際。
你乍一聽,他好像在唱民間小調,可是仔細一聽又有種流行歌曲的感覺,剛一動念又發現其中帶着淡淡的民謠風味,再一轉耳,又帶着些許布魯斯味道了……
他的音樂裏仿佛什麽都有,又仿佛什麽都沒有,幹淨得像是不存在一樣。
王峰驚嘆道:“這樣的音樂要是傳到俗世之中,必然會被驚為天人的!”
侯寶兒道:“這種音樂若是傳到俗世之中,便也污了。這種音樂只有親耳聽,甚至通過傳聲機傳出來都沒了原來的空靈。這種來自靈魂深處的自由逍遙,是任何俗物都摻雜不得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