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邊屍氣滾滾眨眼間來到天域地淵前,一具包着裹屍本的屍體從中走出,混身散發着邪惡的屍氣。
此人身上的邪惡屍氣竟将守在地淵旁兩位惡屍的氣息鎮壓下去。
那兩位惡屍大驚,竟然真的來了第四位惡屍。
“這位大人,在下慕容蒼天,請問你是誰。”
這兩具惡屍見來了一個更強大的同類,便保持客氣問道。
那具包裹在裹屍布內的惡屍冷笑地笑道:“喋喋喋喋……你們還沒有資格知道本尊是誰,我是來找老朋友談談心的。”
這具惡屍一步走進地淵,他的屍氣同時凝成一屏結界屏障,将慕容蒼天兩位惡屍擋在外面。
地淵下,無數僧惡守着那副巨大的石棺。
那具包裹着裹屍布的惡屍一步來到地淵底上,正欲靠近屍棺時,無數僧惡将石棺團團包圍起來。
随後從棺中走出十幾道邪惡的身影——僧惡王族。
“隔下是誰,請止步于此,勿再前進半步。”其中一位僧惡王族說道。
裹屍布的惡屍陰冷地笑道:“嘿嘿嘿……有朋自遠方來,我來探望老朋友,你們這些小鬼呱噪什麽。”
他的裹屍布裏滲出濃濃的紫霧,也化出一支僧惡大軍,與這地淵的僧惡大軍對峙着,僧惡間的戰鬥一觸即發。
就在此時,棺中傳出一把沙啞的聲音:“孩兒們,既是同道,應該是那個地方秘密派來的,讓他過來聊一聊。”
“備些上好血食招待一下遠道而來的朋友。”
“是,屍祖!”石棺上的僧惡王族一揮手,地淵中的億萬僧惡讓出一條道來。
随後地淵下禮樂響起,棺前有仙子翩翩起舞。
這些仙子都是僧惡候族女子,豔麗無雙。
“老朋友,你在這裏的生活真是精彩啊。”裹屍布的惡屍陰冷地說道,随後收回他的僧惡大軍,以表友好。
一具惡屍就是一個移動兵工廠,呼氣即可生産億萬僧惡大軍,呼氣間可随時回收體內。
石棺中躺着的屍祖陰沉地問道:“朋友,招呼不周,若是喜歡,我的這些女兒們,你選幾百個幾千個去伺候,不然要怪某家招呼不周。”
裹屍布的惡屍喝着符帝的血漿,長舒一口混蝕之氣,頓時化作血腥風暴,地淵中充斥着一股血腥惡臭。
“好香的血腥味,這是符帝的血。”地淵中的惡屍聞着血腥味,興奮地呼叫着。
裹屍布裏的惡屍看了一眼周圍跳着妖豔舞蹈的仙子,露出一絲邪惡的微笑:“呵呵,這非血肉之軀,某家沒有這個愛好,還是留給朋友自己慢慢享受吧。”
“嘿嘿嘿……”石棺中傳來陰森的笑聲,在地淵中回蕩着。
随後石棺內的屍祖問道:“我從閣下的屍氣中嗅到一股似曾相識的氣息,不知道我們是否在第一世或者第二世見過。”
“想必閣下來我這,也不是為了蹭一頓血食吧。”
“不知道閣下是誰,來找我有何事。”
“我來找屍祖自然有事,不過既然是老朋友,你隔着棺蓋,我裹着屍布,好象互不尊重。不如一起撤去阻隔,見上一面,誠意談談如何。”裹屍布裏的惡屍說道。
“哈哈哈……本尊還以為是什麽大事,這又有何難。”石棺裏的師祖笑道。
随後更加陰冷沙啞地說:“不過老夫醜話說在前頭,若是一會你說的事情本尊不感興趣,後果自負。”
咔咔咔……咚,千裏巨棺的棺蓋落地瞬間,整個聖域劇烈震動了十幾分鐘,聲勢如山崩地裂。
裹屍布裏的惡屍也扯去了裹屍布,現出一張慘白的臉。
扯下裹屍布的剎那,地淵中異香無比。
這不是花香、也不是香料的香,而是此惡屍的屍香。
好奇異的屍香,卻讓地淵中的僧惡們紛紛捂鼻:哇,好臭啊,這是哪裏撈起來的鹹魚,就算放了十幾天的臭雞蛋,熏死我了!
随後便聽聞僧惡王族們驚咦一聲:是你,你居然沒死!
石棺中的屍祖與扯去裹屍布的惡屍四目相視。
此惡屍赫然就是陽左丘。
而屍祖則被一把石劍釘在棺中。
其餘的惡屍都出世了,師祖卻一陣不露面,不是他高冷,而是他跟本不了。
“哦,原來是你這蝼蟻,你不是被殺死了嗎。”屍祖陰禁地疑問道。
陽左丘嘿嘿一笑,陰沉地說道:“你覺得我現在是死人還是活人。你見過混身都散發着屍氣的活人嗎。”
屍祖注視陽左丘片刻,這的确是一個死人,而是是和他一樣的存在,是一具惡屍,不是僵屍也不是喪屍,更不是那些低等的屍生物。
“人有三惡,稱之為三屍,情屍、欲屍、惡屍。死一世斬一屍,斬得三屍方為超脫,得見真理。第三世所須斬之屍為之惡屍,你連前面兩屍都沒斬,怎麽直接跳掉了第三屍。”屍祖疑惑道。
豈料陽左丘邪邪一笑,說:“那是因為你對我有成見,先入為主,視我為蝼蟻。”
“老朋友,撇開這一世不說,你好好睜大眼睛看看我是誰,是不是覺得我很眼熟呢?”
陽左丘話中有玄外之音,在提世着屍祖,別老想着這一世你眼睛看見的,想想過去,比如上一世,或是再上一世。
屍祖凝視着陽左丘許久,腦子裏飛快地回放着上兩世的記憶。
人活兩世,不知經歷了多少事情,因為每一世都會不甘寂寞,釋放出神念化出諸多化身,在世間歷盡諸多滄桑世事。
就如石佛,只是四面明王佛的一個念頭所化。
念頭化身有其大限,大限到後會回歸本尊,化作一世記憶。但佛道講求六根清淨,念頭化身并不會回收,所經歷的事情只挑最重要的事情有記住,其餘的皆随念頭化身兵解而消散,此後絕不會再記憶那些沒有被本尊留下的記憶。
其實屍祖在這一世也化出過幾個意念化身,當過一霸主,也當過一方無賴。
其中這一世也與陽左丘相遇過,卻被陽左丘一劍殺了,這一個意念化身正是天域的第一聖子。
按照正常情程,他順利執掌天域後,便可操控天域的一切,然後如期解開九龍伏魔大陣,并操控天域的人想辦法撥開他身上的石劍,這樣他就能如期出世……
殊不知他遇上了陽左丘這個不可遇測的變數,自他這個神念化身被陽左丘和王紫韻合力幹掉後,一切都變得不可預料,就像蝴蝶扇動翅膀,最後竟引起了風暴。
沒有人知道,這一切的變數要從陽左丘與王紫韻相遇開始,若沒有遇見陽左丘,王紫韻早已死在幽靈島上,陽左丘也沒有能力殺死第一聖子。
屍祖腦中回放着無數念頭化身的記憶,最終驚咦一聲,說:“我好像在一具懸棺中見過你,那是上一位某位英雄的屍體,為掩護朋友紅顏離開遺罪之城而擋住本座的遺罪之地的栽決隊,最後被鎮死在天懲山下。”
“不對,我,好像在上上一世也見過你,你到底是誰!”
屍祖震驚莫名地看着陽左丘。
陽左丘聳了聳肩,說:“屍祖貴人多忘事,第一世我只是天地間一個無名之輩,不需要被人記住,屍祖記不起也是理所當然。”
“這一世,我覺醒了前兩的往事,所以被他們殺死。”
屍祖嗯的一聲,說:“生只為死,死只為生。三屍之道乃是以死求生之生。你這一世是借神聖兩族之手求死,實則是為求生,你攪出這麽多事,反過來算計了所有藏在幕後的推手,只為借他們之手成全自己。”
“他們算計你,殊不知道被你反算計,好手段,好覺悟!”
“他們既然想拿我當刀,就要有被反傷的覺悟,因為沒有人想死。”陽左丘說道。
屍祖并沒有興趣和陽左丘在繼續閑扯,便開門見山地說道:“朋友,你來這裏找本座,并不是為了談論往事吧,到底有何指教,不妨說來聽聽。”
陽左丘開門地說道:“我想去幹一件大事,但缺一個隊友。此事成了,真正超脫世間,不成死無葬身之地。”
“哦,你想拉我下水?到底是什麽事。”
“進歸墟,狙擊遺罪之城,打爆天道,滅掉輪回。”陽左丘說道。
此言一出,屍祖目瞪口呆地看着陽左丘,地淵下死寂一片,過了許久,屍祖哈哈大笑:“蝼蟻,這是本尊聽過最好笑的笑話,天道輪回仍是萬世永恒不變的規則,生而為死,死而為生,生生不息輪回不休,人不可逆天,只可順應天道,你竟然想跳出規則逆天行事,哈哈哈……”
陽左丘在屍祖面前雖是蝼蟻,一只手指頭就能将他碾成碎片,卻無比淡定地反問道:“若順天而為,你就不會活三世斬三屍,第一世就該當一個平凡人活百歲壽終正寝,現在哪還有機會躺在棺裏與我扯談。”
“斬三屍為超脫輪回之外。你,不也是逆天争命?難道你想死麽!”
面對陽左丘的質問,屍祖久久無語,随後冷哼一聲,說:“我這一世,得了天命,須在遺罪之城降臨前滅掉應天者,毀掉這世界,只要暫掉第三屍‘惡屍’成功,便擁有一成機會超脫輪回,飛升天界。”
“得天命者,順天而為,便為順天,這就是天道。而你,跳出規則之外行事,就是逆道,為逆天者,必遭天遣!”
“逆天者,老夫今天就要替天行道,滅了你這只蝼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