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章節

比那什麽墨寶好啊。

但那人是梁敬,他抿了抿唇,紅着個笑臉鑽到了對方懷裏,絲毫沒有方才對待婢女頤指氣使的模樣。

那婢子也慘,被管事兒的叫過去好一頓責罵,說她不會讨主子歡心,愚笨不通。

煥風一見梁敬好一頓撒嬌,兩人白日宣淫,在晴光正好的春日裏翻雲覆雨折騰了好久,到了晚上梁敬才想起那個小娃娃的事兒。

他忘得幹淨,梁叔可沒忘。他帶着那娃娃找來的時候,梁敬不情不願的起身,懶懶散散的任煥風給自己披上外衣,喝了一杯茶,才願意見那個小娃娃。

梁叔見他這般随意臉色很差,也不好說什麽,“侯爺,世子老奴帶過來了。”

梁敬瞅了瞅,“人呢?”

梁叔低頭拽了拽自己的褲腳,“世子,世子,出來吧。”

不過一瞬,梁敬一低頭和那娃娃對上了眼,那娃娃眼神透亮,對上眼的那一刻表情霎時變得兇狠起來,匍匐在地上,作勢要撲上來一樣。

梁叔心中一驚,還沒反應過來,那娃娃就撲了過來。

“啊,侯爺小心!”煥風叫了出來。

梁敬沒料到他會攻擊自己,袍子一甩,一袖子扇到了那娃娃臉上,誰知那娃娃咬住他袖子不松口。

“世子!”

梁敬皺了皺眉,盯着他眼睛冷笑一聲,“松口!”那娃娃眨眨眼睛,三兩下勾住他脖子沖着脖子張嘴就要咬,梁敬反手一巴掌把對方扇了下去。

梁敬一巴掌的力氣不小,娃娃紅了臉,被梁叔手忙腳亂抱着扯到了自己身邊。

“哎喲,這臉都紅了喲。”梁叔滿是皺紋的臉上一着急擠出來更多的褶子,片刻他又想起了梁敬,擡頭問:“侯爺沒事吧。”

他想湊近一點問問梁敬,褲腳卻被小不點拉住,那娃娃鼓着腮幫子委委屈屈的看他,張了張嘴,“啊”了好半天。

梁叔看了看面色不虞的侯爺,左右為難,最後掙紮了下,還是低頭問小娃娃,“世子怎麽樣?”

娃娃咳了幾聲,喉嚨裏咕嚕咕嚕,一個字也說不利索,只顧着指指自己的臉。

“特…”

“洞洞……”

梁叔耐着性子聽了好久,才知道他說的是,“疼。”

天哪,這是世子頭一回說話,說出的第一個字卻是“疼”。這心酸的他老淚都快流下來了,梁叔輕輕揉了揉他臉上的紅印子,擡頭看了看梁敬,“侯爺,世子會說話了!”

梁敬眯了眯眼,剛想張嘴諷刺一番,就見那短胳膊短腿的小家夥奶聲奶氣的扒着梁叔的衣服,委委屈屈,“大…大大……”

“呆……”

“爹爹……”

梁敬挑挑眉,掏了掏耳朵,“梁叔啊?他剛才喊你什麽?”

好歹也是他的種,當着他的面張嘴喊別人爹。

梁叔撲通一聲跪下。

“侯爺——”

梁敬挑挑眉,哼了一聲,沒理他,扭過頭問煥風,“煥風,你說這娃娃長得像我嗎?”

煥風最會看他眼色,順着他說:“侯爺英姿世間無二。”

言下之意是,這是哪裏來的小雜種。

梁敬滿意的勾了勾嘴角,指着那拽着梁叔衣角的小雜種。

“你,過來。”

小娃娃聽到他聲音,惡狠狠的扭頭盯着他,仿佛瞬間回到了初見時的模樣。梁敬勾唇笑了笑,“有意思,行吧,反正侯府屋子多,這狗崽子吃不窮我。”

“哎哎哎,聽說沒,侯爺一夜之間多了個兒子。”

“聽說了,誰不知道呢?聽說那兒子是個傻子,五六歲了說話還說不利索,沖着誰都喊爹。”

風言風語傳的倒快,不過幾日,滿朝文武都知道他梁敬白撿了個便宜兒子。傳到他小侄子也就是當今聖上的耳朵裏,他小侄子坐不住了,招梁敬入宮閑談。言辭之間隐晦的勸他好好做人,莫整些幺蛾子給皇室丢人。

梁敬答應的爽快,扭頭回到家朝服一脫,又成了那個風流侯爺。

誰都知道梁敬不待見他這兒子,府裏除了梁叔沒人把他當回事兒。都說這兒子神志不清,是個傻子。

甚至連那娃娃的名字,也是梁敬在床上色字當頭,一時興起,從豔詞裏咂摸出個字。

“淺酒人前共,軟玉燈邊擁。”

“他就叫梁擁吧。”

語音未畢,他便沉沉榻上醉春風,夢裏挑燈同人調`情嬉耍,将這平白冒出來的兒子忘到了九霄雲外。

全晉寧的人都知道梁敬風流,最愛尋花問柳,好男色,府裏豢養了成百的男寵,一夜換一個都不帶重樣的。

聽說是聽說,親眼見到又是另一回事兒。梁敬有次在茶館聽到有人這麽說,上去扇了那人一巴掌,冷哼一聲,有些倨傲的看着那瑟縮的書生道:“胡言亂語,我梁敬豈由爾等宵小在這亂放厥詞。”梁敬是上過戰場,刀尖上舔過血的,往那兒一站哪怕穿的是便服身上那股子殺伐氣息也能震懾住許多人。那書生跪地讨饒,梁敬哪能饒過他,他蹲下來有些惡劣挑起他的下巴,“我看你長得也不錯,不如随我進了侯府,成為那百裏挑一的男寵如何。”

“侯爺開恩啊。”那書生頓時聲淚俱下,頭都要給他磕破了。梁敬冷笑一聲,“放心,就你這樣的本侯還看不上眼。”

不過這事兒倒是給梁敬提了個醒,他領回的人多,街上撿的,巷弄裏帶的,有許多帶回來卻見都沒見過,連名字都記不得。于是他二話不說回頭就讓梁叔查了查府上有多少帶回來的人,給他們點錢放他們出府。梁叔應下來 ,心裏高興的老淚縱橫,說是祖上積的德,這下可算是顯靈了,梁敬可算是要走上正道了。

後來他發現自己高興的太早,梁敬只是品味提高了些,從挑良品改成了挑精品,還淨挑那些有文化的風雅之人。煥風算是一個,他乖巧又聽話,床上黏人又會叫,還會寫詩,是梁敬最喜歡的一個。梁敬這麽個大老粗,有戰事的時候喜愛打仗,沒戰事的時候喜愛養狗。怎麽喜歡一邊上床,一邊讓別人作詩呢?梁叔沒想明白,晉寧城各色各樣的茶樓裏的說書的人也沒咂摸出來,直到有天在梁叔在書房沒管住自己的眼,瞥到了狀元的畫像。那心“咯噔”一下就提了起來。

糟了,這回看上了個大的。

那狀元說背景也沒背景,不過是先皇在位時一位大将的遺腹子,那位将軍北伐時不幸慘死沙場,·這個遺腹子沒有随他爹的性子征戰沙場,反倒是文學造詣卻挺深,年紀輕輕中了狀元,正兒八經兒的在翰林院做官。長得也是一表人才,喜穿白衣,端的那叫一個玉樹臨風,潇灑又文雅。梁敬朝堂上多看了他一眼,就驚為天人,誓要将他拐到床上。

但他出師不利,頭回跟那位鄭纾鄭狀元搭話就敗下陣來。

梁敬:“百聞不如一見,鄭大人真是一表人才啊。”

那鄭纾後退兩步作了個揖,“侯爺廖贊,鄭某不過尋常相貌。”

啧,這聲音也好聽,跟大清早粘在荷葉上的露珠一樣,咕嚕咕嚕滾進了他心裏,不知在床上是不是也這麽動聽,梁敬心裏被撓的癢癢,笑道:“鄭大人這要是尋常樣貌,本侯就沒法出門見人了。”

鄭纾擡頭 瞅了他一眼,皮笑肉不笑,“哪裏哪裏,侯爺英勇,晉寧城都傳遍了您的事跡。”

梁敬心裏也“咯噔”一聲,大致知道自己在這小美人心裏是個什麽樣兒的了。

他和鄭纾完全就是兩類人,本不該有什麽交集。人家都說道不同不相為謀,梁敬說:屁,不謀怎麽知道同不同。

于是他這就圖謀上了鄭纾,這一眨眼小半年過去了,鄭纾去年做的狀元,到了今年春天,他也沒能把人拐上床。鄭纾是個聰明人,知道梁敬心裏什麽彎彎繞繞,開始他還以禮相待,後來看見他則是能避則避。有次在路上遇到實在是躲不過去了,他定定的看着梁敬,不卑不亢的問:“侯爺可有何事?可否給鄭某讓個道兒。”

梁敬就堵着他在那深宮大道前,故作潇灑的撣撣自己衣服上根本就沒有的灰,裝模作樣,“鄭大人這是趕着去作甚?不如和本侯坐下來聊聊天,也讓本侯沾點鄭大人的風骨。”

鄭纾面無表情道:“鄭某趕着去習武。”

梁敬來了勁兒,“習武?鄭大人對舞刀弄槍也感興趣?”

鄭纾擡眼看他,有些譏諷的說:“鄭某愚鈍,習武只為防身。”

那眼神夾槍帶棍,梁敬不傻,知道這小子賊,防的哪門子身啊,分明是防着自己呢。但還別說,他還就喜歡他這股子和旁人都不一樣的清高倨傲的勁兒,哪怕是碰了一鼻子灰也碰的高興。啧,放長線釣大魚嘛,等到美人心甘情願躺在他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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