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好一會,兩個傻子醒了,睡了一覺後果然後事,卻嚷着要去角月島。
陽左丘掂了掂手上的原石,對何老翁說:“老爺子,我們不是從幽靈島上挖了許多原石出來麽,走,去角月島耍耍。”
一聽說要去角月島,何小漁也興奮到跳起腳來,但他的眼睛餘光卻瞟了一眼天邊。
青龍符雖然出世了,但幽靈島依舊行蹤難尋,不過對于陽左丘和何老翁來說,已經有了經驗,想再進去不難。
因此陽左丘想了一下,便對何老翁及小漁兩人反複叮囑,一定不能讓人知道這些原石是從幽靈島上讨來的。
要說是在某座島上淘到的。
無主之島,誰在上面淘到東西就是誰的。
陽左丘卻漏了兩個嘴巴不把門的人:那兩傻子。
兩傻子耳朵靈,聽見幽靈島三字都變得特殊敏感。
何老翁本來已經收拾好衣服行裝,準備順道搬到角月島上住,陽左丘想了一下,便制止了,他臨時改變主意,不能讓他們搬到角月島。
起碼在龍符的争奪沒有塵埃落定時,留在銀月群島才是最安全的。
古小月一走後,村裏的其它人已紛紛搬家,開船出海,去角月島定居了,現在島上只剩下何小漁一家。
“哥哥,為什麽還不能到角月島定居?”何小魚不理解地問道,何老翁卻心裏有些揣測。
陽左丘想了一下,說:“本來是可以的,但事情臨時有變,角月島可以不再安全,弄不好還會被打沉,所以暫時留在這裏才是最安全的,起碼我能保護得了你們。”
這超出了何小漁的理解範圍。
老翁卻猜到了幾分,說道:“小飛,是不是因為剛才島上發生的驚天劇變!”
何老翁不敢在兩傻孫子面前提幽靈島三個字。
陽左丘心照不宣,嗯的一聲點點頭道:“就是我們離開前看到的東西,那玩意出世了,未來幾個月內角月島海域都不會安寧。”
陽左丘與何老翁商量了幾句後,就帶着人離開了銀魚群島。
離開前,他使用三元生化,将血魔聖藤真符體留下來布置銀月群島。
小漁家的漁船已經被打沉,陽左丘便花了兩個小時煉制了一艘新的漁船,比過去那艘舊漁船強大千倍。
“哇,陽左丘哥哥好棒,裏面的空間好大!還有很強的火力系統。”
“哇,這速度好快!”
何小漁對這艘新船喜歡到不得了。
這是陽左丘親手煉制的海梭,拿到市場上賣,絕對價值五千萬元晶以上。
何老翁駕使着海梭向着角月島光亞光速飛去,行程只需要二十分鐘。
若是以前那艘破船,至少半個月。
海梭上,陽左丘将兩個傻子叫來,說道:“兩位哥哥,猜猜我哪只手上有糖,猜到就歸你們。”
豈料這兩傻子詭異地傻笑着,同時指着他的口袋,說:“三傻你想騙我們,兩只手都沒有糖,但是你口袋裏有。”
“哇,爺爺,那就是角月島,好大哦!”
引渡船上,何小漁站在船頭上看着前方億萬裏外的巨大島嶼驚呼道。
那是一座漂浮在天邊的無邊巨島,海面上風急浪怒,卻不能讓它産生絲毫波動,仿如億萬年恒不動。
陽左丘出神地看着前方的巨大島嶼片刻,方回過神來。
角月島的面積竟然比天元大陸還大兩倍。
在星辰海上,如此面前的島嶼比比皆是,角月島只是其中一個較上的存在。
與之相比,天元大陸只能算作一個弟弟中的弟弟。
因此可以預見角月島主府古家的權力有多大,想必島上的勢力比天元大陸多十倍。
像角月島這種超級島嶼,一般都是太古時期被打崩的聖域碎片,掉落在星辰海後皆生成一層結界屏障,裏面的無法輕易出去,外面的也難以進來。
想進出,需要在結界屏障最簿弱的地方建造一道進出門戶。
當然,絕頂強者還是有辦法開屏障随意進出。
角月島的結結屏障之門在海外億萬裏。
因為初來乍到,陽左丘并不想太高調招惹注意,何老翁便建議乘坐引渡船。
引渡船非常大,和陽左丘當初一腳轟沉的那艘差不多,能乘載數十億人進出。
船上的人來算島內外各方,什麽人都有。
有島內外的商隊,也有無數平民及符修。
陽左丘暗中留意了一下,從船上符修所穿的宗族服飾來看,起碼能區分出十幾萬個宗門,七八萬個家族。
散修更多。
這只是引渡船的其中一艘,在結界門中進出的引渡船有十多萬只,看上去極其裝觀。
何老翁建議乘坐引渡船的建議不錯,船上龍蛇混雜,陽左丘很快就對角月島有所了解。
其餘何老翁建議乘坐接引船還有另一個原因,角月島如此大一座島,其結界屏障非常厚,因此結界門內的結界通道能量非常混亂,在如此長的結界通道內飛行非常容易出事。
接外船就是為了規避事故事建造出來的,并非為了管制什麽。
在接引船引島的路上,陽左丘撞到了上萬起事故,有的因為無數承受屏障通道內的混亂能量而自爆,有的受到混亂能量的幹擾無法精準控制飛行速度、方速及閃避危險,結果要麽撞到結界屏障上化成焦灰,要麽撞引渡船,要麽和其它禦空飛行的人撞在一起。
這結界通道內的能量的确混亂,連接引船也不敢放太快速度。
億萬裏長的結界通道,接引船花了一天時間才到達角月島。
角月島的管理秩序非常嚴格,凡登島的人全部需要檢查登記,一但發現異常或不符合登島條件者,皆要乘坐遣返船等待遣返。
陽左丘所在的這首接引船上,有不少是外島民,皆帶着一大備錢進來,準備花巨資購賣一個島民身份,獲得移民定居角月島的權利。
這些人都穿得非常華麗氣勢,動則穿戴各種值價的寶石,生怕沒有知道他們是水魚。
倒是何小漁一家顯得非常寒酸,還是一身麻布草鞋的漁民裝束,再頭戴一頂遮陽的漁夫帽,混在這些人當中顯得格外紮眼。
能登上引渡船來角月島的,幾乎沒有外島的窮困漁民。
因為引渡船的一張船票就價值一千元晶。
“鄉巴佬!”
“一群臭打漁的,來角月漁幹什麽?”
“腥民!”
這些身穿華麗、手戴寶石的人在登上角月島引渡船前,祖宗十八代都是漁民,想到一會就能用巨資賣到角月島永遠居住船,就一個個看不起何小漁等人,各種難聽的笑聲彼起彼伏。
事實上,何小漁幾人全程都是這些人的笑話對象,仿佛笑話他們能顯得自己身份有多高貴。
何小漁極其不爽,他丫的,你能以前還不一樣是腥民?社宗十八代不也是打漁的?
何老翁顯然來過不少次角月島,見過世面,一臉淡定。
“下船的要通過安檢符陣檢查,和盤問,若是本島居民請出示證件,往綠色免檢通道走。”
下船時,出閘口回放着廣播。
一群穿金戴銀的人無比興奮地來到綠色免檢通頭,高舉手中的錢袋高呼道:“我們準備來購賣角月島居住證的,我們是角月島島民。”
他們迎接的是一聲當頭棒喝:滾!
還沒買到居住證,何來的勇氣說自己是高貴的角月島民?
綠色免檢通道閘門前發動幾千道強電,瞬間霹死幾千個自以為是的家夥,剩下那些心态彭脹的人全都乖乖地拖家帶口,老實地在安檢通道前排着長龍等檢登島。
十幾億人排長龍過安檢,至少要排幾天。
就在此時,一個灰袍青年帶着幾個身穿麻布草鞋的窮酸漁民走向綠色免檢通道。
那群心态彭脹的人不禁嘲笑道:哈哈哈……這幾個窮鬼腥民當自己是什麽新鮮蘿蔔皮,也想去送死。
綠色免檢通道前站着一群守衛,他們眼神無比輕蔑地看着迎面走來那幾個人,言辭不善地說道:“你們幾個窮鬼腥民想幹什麽?這不是你們來的地方,到遣返船去待着。”
免檢通道前,一群持有低等居民身份證的人附和道:“報告大人們,他們是來試試電擊的滋味。”
“每天都會有如此多自以為是的腥民,真是可憐啊。”
所謂腥民,是角月島島民對外島漁民的稱呼,因為他們身上總有一股魚腥味。
就在此時,何小漁遞上一張金色玉牌,剛還有嘲笑何小漁一家的外島之人全都瞪大着眼睛:沃槽,是角月島高級居民身份證,真的假的?
那兩個傻子也将挂在脖子上的金身份身證玉牌拉出來,在手中晃了晃。
綠色通道前,那些中低級島民立即閉嘴,一句話說不出來。
守衛們則連忙站直身子,眼神正色地看着這幾個身穿寒碜的漁民,只要有高級居住證的都是爺。
最後他們看向那灰袍青年,問道:“這位公子,你的呢?”
陽左丘拿出一張黑色令牌,那群守衛驚掉了眼睛,随即神色驚惶,正想低頭彎腰跪下拜見,陽左丘卻手了一個噤聲狀:噓,低調,免跪。
随後他帶着何小漁一家走進綠色通道,留下一群懵圈的人:這青年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