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6 章

“現在聽着我說的話,在這張紙上寫。”伏原志乃聽着耳機裏傳來的上原雅也的話語,從一旁拿出一張空白的紙張以及一根簽字筆放在枝川純一郎的面前說道。

“呵,這是做什麽?筆跡鑒定嗎?”之前一直沉默着,沒有任何反應的枝川純一郎突然間笑了笑問道。

“是的。”伏原志乃點了點頭回答道。

枝川純一郎定定地看着伏原志乃好一會,就在衆人以為他不會動筆的時候。

枝川純一郎拿起了筆,在這張空白的紙上,随意地畫了畫。

是的,枝川純一郎并沒有寫字,即使他知道他們希望他寫的到底是什麽,他只是單純地在紙上随意地畫了畫,就扔掉了筆,并且把紙張在伏原志乃的面前撕碎了,整個人顯得極其不信任警察,或者說,并不在乎。

撕完紙張的枝川純一郎,淡淡地看着伏原志乃,毫不在乎地說道:“那個計劃是我寫的。”

“你為什麽不毀了這張紙,為什麽要留在現場?讓我們發現?”伏原志乃疑惑地看着眼前的少年問道,畢竟眼前的這個少年極其的聰明,即使現在還很年少,但,卻不可否認對方的腦子,她不認為這個少年會不知道,這張紙的重要性,會不知道,這張紙留在現場,警方遲早會找到他們的身上的。

“呵,為什麽?無聊呗,還能是為什麽呢。”枝川純一郎,一改之前的沉默态度,毫不在乎地,自嘲地回答道:“學習,游泳,我已經覺得膩了,即使以後我考上了好的大學,當上了精英,當上官員,我也不覺得這一切會有什麽有趣的,我已經沒有幹勁了。

一切都很無聊,無趣,沒勁。

按照父母,學校老師所期望的那樣生活下去,這樣的人生到底有什麽意義,我又能做出什麽來呢?

回答是,沒有任何的意義,甚至沒有任何的創造性在。

那是父母、學校的老師所期望的人生,不是我的人生。”

“真的是這樣嗎?”伏原志乃看着眼前的少年,明明沒有哭的樣子,卻無端地讓人覺得眼前的少年正在哭泣着,吶喊着。

“像你們這樣的警察,不是每天都會涉及到人的生死,參與進去嗎?

所以,我想,你們應該對活着,這件事很有實感吧。”枝川純一郎沒有回答伏原志乃的問題,而是問起了另一個問題。

“你沒有嗎?”伏原志乃輕微皺了皺眉頭反問道。

“……”枝川純一郎抿了抿嘴,猛地拿起筆,用力地把筆折成了兩段,仿佛借此發洩着自己的憤怒一般:“我….不…應該是我們,我們殺了那個變态。”

“我們?”伏原志乃疑惑地問道,因為從耳機裏聽到的那些,之前的兩個孩子都是說自己獨自一個人做的,但是這個孩子則是承認了是共同,一起做的。

“是,我,我和我。”枝川純一郎用着三種自稱回答道。

“另外兩個人,是指田所智也和小谷野秀樹吧。”伏原志乃嘆息道。

“……”枝川純一郎看着伏原志乃點了點頭,抿了抿嘴回答道:“嗯。

之前,我見小谷野帶來了那種書籍,我就明白了,被津沽那個變态下過手的人,不止我一個,還有其他人。

我找到小谷野和田所他們兩人,互相彼此之間确認了下。

在之後,我發現了津沽對我們設下的手段是什麽後。

找了個什麽人也不在的時間,和小谷野,田所,我們三人躲在宿舍裏。

我寫下了這次的計劃,用着津沽之前對我們做的順序,反向對津沽這麽做了。

然後,我們就選了一天,集體翹掉了津沽的游泳課。”

“那之後呢?發生了什麽?”伏原志乃緩緩地開口問道。

“雖然因為不知道津沽會去找誰,但是,我們在一開始就說好了,最終被津沽選中的人,去執行,執行…”枝川純一郎咬着牙遲遲說不下去。

“你不用勉強,我們知道的,那麽,誰被津沽選中了。”伏原志乃輕聲地說道,被選中的人,就是去給津沽獎勵的人,那個獎勵,他們彼此之間都心知肚明。

“…..”枝川純一郎看着伏原志乃,沒有說話。

“是你。”伏原志乃嘆息道。

“…..”枝川純一郎眼眶有些紅了,但沒有哭,強忍着,雙手緊握,一字一頓地回答道:“是的。

那天,津沽他來找我了。

呵呵,他問我為什麽沒有去上游泳課?

我回答他說,因為學習有些太忙了,作業太多。

同時從身上拿出了一本不良書籍,對他說,因為我要去買一本這個。

并且還對他發出了邀請,邀請,邀請他晚上記得帶酒到游泳池那邊。

津沽他很輕易地就上鈎了,還說晚上盡情享受,很期待。

呵呵呵呵呵呵。”

“但是,事情沒有那麽順利吧?”伏原志乃有些不忍地繼續問道。

“嗯。”枝川純一郎雙手用力地緊握着,緩緩地開口回答道:“我引着津沽來到了游泳池,可是,他竟然說酒喝多了,這次就不下水了,等下次,就要離開了,這個時候,我就失敗了。”

“但是,你沒有讓他離開。”伏原志乃下意識地咬了咬嘴唇繼續問道。

“是啊,怎麽可能讓他離開啊,要是下次他察覺了怎麽辦?

所以,所以,我,當時我…我就做了平常,津沽對我所做的事情。”枝川純一郎顫抖着嘴唇,咬着牙,努力地把話語說了出來。

聽到這話,不管是在審訊室內的伏原志乃,還是在監控室裏的衆人,內心都感到悲傷,不僅難受孩子們遭遇這樣的事情,也難受,他們不得不揭開這些傷疤一步步地繼續逼問着這些孩子們。

審訊還在繼續着。

“最後,你們成功了。”伏原志乃看着強忍着傷痛的少年枝川純一郎問道。

“警察小姐,你知道嗎?那家夥每次完事後,都會說的話嗎?”枝川純一郎吸了吸鼻子,咬牙切齒地說着:“注重身心教育,德智體美勞的英才教育,才能培養出真正的精英。

很諷刺,不是嗎?我每次都努力地讓自己不要去想這件事情。

可是,我做不到啊。

但是,這次不一樣,我殺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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