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少喝點。”艾耀斯實在看不下去安媛的狼狽模樣,起身幫她拭去臉上的淚水。她的臉冰涼,像是怎麽也暖不過來一般,在這二十多度的房間裏居然像是冰塊一般。
他想要給她一個擁抱,卻是怎麽也伸不手去,他怕自己一發不可收拾,對她做出什麽過分的事情來。
“我不,我要喝酒,我要忘了那些事情,我要重新開始。”安媛喃喃,不由得嗤笑,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手裏抓起酒杯,不由得搖晃起身,一只手附在艾耀斯身上。
艾耀斯瞧着她的模樣,臉色突變,遲天皓肯定是做了什麽過分的事情,否則安媛怎麽會這樣的反應,他可從來沒見過這樣的安媛。
在他印象裏,安媛很是大氣,沉穩謹慎,不似這般瘋癫。難道是心裏的苦楚實在無法說出口,自己卻是消化不了,只能以酒解憂?!
“我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我也不想知道,我要努力,我要問清楚。”也喃喃,又是拿起酒杯猛灌一口,白蘭地在她手裏倒像是白開水一般了。
艾耀斯伸手想要躲過去,卻是被安媛躲開。喝了酒的安媛簡直像只滑泥鳅,一瞬間便溜去別的地方。
他起身追趕,自己倒也是有些狼狽,果汁被安媛打開,玩鬧般潑向他身上,白襯衫瞬間成了黃色。
艾耀斯本事有些潔癖,可此時卻沒有一絲嫌棄的意思。他到是很擔心安媛,再去捉她時,她已經舉起瓶子不知道喝了多少酒。
“別,不準喝了。”艾耀斯有些惱火,若是此時遲天皓在身邊,他必定上前胖揍他一頓。可此時他卻是不敢問安媛原因,生怕自己再次戳痛她的傷口,若是她想說自己也該開口了、
其實他也已經才出來一些,肯定是關于遲天皓和蘇樂顏的事情,不然她怎麽會如此消沉。
這樣也好,讓她忘了遲天皓,自己也有正兒八經的身份出現在她身邊。
安媛哪裏會聽他的話,伸手去奪酒杯,卻是被地上的毯子給絆了一下,本來就不穩的身子一個踉跄往地上倒去。
艾耀斯眼疾手快,一把攔住安媛的腰,把她收回懷裏,擡眸看她時,安媛卻是滿臉癡笑,不知道是不是夢到了什麽。
安媛的臉在五顏六色的燈光下更顯白皙,嘴角挂起一絲笑容眉頭卻是緊鎖着。慢慢的她眼裏流出淚水,流過微笑着的嘴角抵在毯子上、
艾耀斯氣得發抖,看着如此頹廢的安媛心裏恨極了遲天皓那個混蛋,他到底是做了什麽才會讓安媛如此這般?!
他趕忙把安媛抱起走出了KTV,不顧他人的眼光上了車,開去酒店。
安媛身子很輕,他橫抱起時眼神中卻滿是關心。終于把她放到床上,艾耀斯不由得嘆口氣,瞥一眼安媛便去衛生間掬起一抔水沖沖燥熱的臉。
這時安媛的手機鈴聲卻是響起來了,艾耀斯趕忙沖出門一把拿過手機,不想讓安媛被吵醒。看着屏幕上跳動的遲天皓的名字,他的臉漸漸冷了下來。
他褪去黏糊糊的襯衣,露出光潔的上身,輕趴在安媛面前,手指按下拍照鍵。他不由得抿嘴輕笑,照片上的樣子像是兩個赤裸的人一般。
忽而,他的臉靠近安媛白皙的臉頰,他輕撅起嘴唇,卻是沒有碰上她的臉。
‘咔’一聲,他很是滿意的拿過手機,這張照片更是暧昧,像是激吻過後剛剛分開一般。
遲天皓的來電又一次響起,艾耀斯嘴角溢出一絲冷笑,挂斷後便把照片給他發了過去,随即給自己發了一份,便在安媛手機上删除,順勢把聊天記錄也删除。
遲天皓本來斜靠在牆上,實在是不放心安媛的情況便給她打過去電話,兩次未接通,他心裏一緊氲起怒火。
剛準備打第三次時,微信上忽然發過來他們倆的照片,遲天皓的心瞬間跌入谷底。他的手無力的垂下,卻又緊緊的攥成拳,他不知道該說什麽,只覺得喉嚨裏一絲腥甜。
遲天皓一拳打在牆壁上,艾耀斯竟然會對安媛做出出格的事情,看樣子很真是小看他了。只是他看得出安媛臉上并無配合,像是擺拍一般。
但是,話雖如此,可他怎麽知道艾耀斯下一步不會做出什麽,遲天皓有些慌了,趕忙撿起地上的手機給艾耀斯打過去電話。
“喂,你在哪裏?”他的話裏夾着熊熊怒火,恨不得把艾耀斯燒個幹淨。
“我在哪裏管你什麽事情,再說了,你不是已經有蘇樂顏了,你再糾纏安媛有什麽意思?!”艾耀斯咬牙切齒,他卻是很讨厭遲天皓的樣子。
遲天皓輕咬着下唇,雙眉緊蹙也不知該說些什麽,他想要跟安媛解釋,可那邊并沒有聽到安媛的聲音,難道是在賓館?
“你若是敢對安媛做什麽,我必然對你不客氣。”遲天皓無力的攥起手掌,他想要去找安媛,可蘇樂顏這邊确實沒人照顧,這又是一道選擇題。
一想起蘇樂顏耳朵裏的傷是自己的責任,遲天皓的心不由冷了下來。他想要給蘇樂顏補償,可他知道蘇樂顏的要求估計是只要跟他在一起。
而他怎麽拒絕?!讓那一個殘疾人去自生自滅?
他無力的蹲下抱住自己的腦袋,不想聽艾耀斯在說什麽,他怕是接受不了安媛剛剛說過什麽。
艾耀斯嘆口氣,眉宇間不由得舒展開,“遲天皓,你自己要是沒能力,就別怪我搶過來。”
遲天皓不由得嘆口氣,“別的都好說,安媛怕是不可以,那是我的女人,一輩子也只能是我的女人。”
“她也可以是我的。”艾耀斯淡淡的說,他相信自己用足夠的耐心,必然會融化了安媛這塊千年寒冰。
遲天皓無力的搖搖頭,深深舒口氣,看一眼病床上的蘇樂顏,輕聲道:“幫我照顧幾天安媛,你若是幹做出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我肯定不會饒了你。”
艾耀斯剛要回擊,遲天皓已經挂斷了電話,他不由得嘆口氣,倒也是無力垂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