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之後,梅師傅收拾完所有的碗筷,便回到了自己的屋子裏,不過我看到這個時間還是挺早的,而相對來說,楊哥的那間屋子裏,并沒有什麽娛樂可以做,便主動的去了梅師傅和楊哥的屋子裏。
而梅師傅正在收拾自己的被褥,看見我來了,也是很高興的問道,‘怎麽,過來我這裏繼續聊一會兒?’
我笑着點點頭,‘也不僅僅是為了聊天了,還可以做一些別的事情的。平時在外面沒事,沒跟着別人學點什麽娛樂項目?比如打撲克這樣的事情。’
梅師傅一聽這話,倒是很有興趣的說道,‘當然是學過一些東西的,不過咱們倆人玩恐怕是沒什麽意思吧。’
一聽這個,我就知道梅師傅也并不像老孫一樣,是那種純粹的莊戶人家。老孫相對來說,不太會在意這些花錢取樂的事情,相對來說更在乎是吃好喝好,然後就是有掙錢的機會就掙一些。但卻不太會選擇遠行來去掙更多的錢,相對來說更在意的是家裏的這些事情。
而像是梅師傅這樣的人,則更像是商人,為了生計而不得不背井離鄉,去獲取更多的資源,以讓自己的一家人生活質量變得更好。不過出門在外,總歸是不跟家裏面一樣,在家裏可能是互相适應的一種狀态。而在外面,則是一種必須去适應環境的生活狀态。
如果不能夠适應環境的話,那麽被淘汰的自然是你自己,而你很難去改變大多數人的生活。
而梅師傅應該就是那種适應能力很強的人,雖然可能并不會像真正的商人們,擁有特別好的決斷力,但适應外部這些雜亂的環境适應的很快。就從梅師傅會選擇打牌,就知道梅師傅還是能夠花心思去适應周圍的環境的。
我從屋裏拿出一副撲克牌,問道,‘梅師傅會玩什麽類型的撲克牌?是随意打還是玩比較流行的?’
梅師傅笑了笑,‘不會那麽多,就僅僅只會打百分,小白你會麽?’
我點點頭,‘這沒問題啊,随意來吧,不過玩的不怎樣就是了。’
梅師傅也是笑了笑,‘我也不是那麽會玩,這個就随意出吧。咱們又不來錢的,消磨時間。’
兩個人玩一玩,為了防止直接猜透對方手裏有什麽牌,我們會特意的留下一些底牌誰也不看,就這麽直接盲打,這樣兩個人在一起,還有一定的意思。
當然打牌這種事情,其實要說再分出精力聊天,恐怕也很困難了。而梅師傅雖說自己玩的不太好,可實際玩下來,卻是贏多輸少。
不過玩了一陣子之後,梅師傅卻明顯是露出了困倦的神态,我便說道,‘咱們今天就這樣吧,我看梅師傅你這也是困了啊。’
梅師傅笑了笑,‘這個還真的是有點困了,原來不管是在家還是在外面,這個時間基本上都睡了。後來跟着去了幾個別的地方,才稍微的晚一點了。原來睡得更早一些。’
這卻讓我也來了興趣,‘怎麽,梅師傅還去過別的地方呢?’
梅師傅點點頭,‘不光是在咱們所裏,別的所裏我也是去過,在我家東南,還有一個離着不遠的所,正好是連閘帶閘管所都進行了大的維修,總共是有那麽一年多的時間吧。在那上班呢上的,我才明白了很多咱們這邊的事情,要不然猛然間讓我來這裏上班,我還是真的有點發憷。但現在是大概了解了一些領導的口味和辦事風格,讓我心裏也有底了。’
梅師傅的這種經驗,其實也算是比較重要的。其實也是很正常的一種事情,就算是适應能力再強的人,其實也是無法避免一種恐懼感,一種突然來到陌生環境下的恐懼感。這種恐懼感的存在,是大腦對于自身的一種保護機制。但随着時間的推移以及對于環境判斷的準确度,這種恐懼感就會消失。
而梅師傅之所以來到了這裏以後就能夠很快的上手,并且做出了一大桌的美食,其實也是源于這種恐懼感的消失。如果是突然來到一個陌生的廚房當中,面對陌生人來進行烹饪,在自身技術并沒有特別的保障之下,這種害怕做的不好的心情就會蔓延開來。而梅師傅的好處是,雖然環境是陌生的,但面對的人,都是熟悉的,基本上口味都是比價确定的。
這樣的情況下就會給梅師傅提供一種自信感,讓梅師傅的技術能夠得到百分之百的發揮。
當然,一個人能夠發揮到百分之百的時候,那種水平肯定是不會差的。畢竟一個人的全力以赴,是不可小觑的。
看着梅師傅那種堅定而和善的眼神,不禁讓我想要繼續問一些其他的話題,‘梅師傅在這之前,除了幹建築以外,還做什麽別的事情麽?我看梅師傅這個體格比較瘦小,幹建築恐怕也不是那麽輕松吧。’
梅師傅笑着點了點頭,‘是啊,咱這個一開始幹的時候,也是被逼着幹的,一開始光指着自己家的那些口糧地,慢慢的這些口糧地收入也不夠吃喝了,自然得想辦法尋錢啊。好在村裏有個爺們兒,願意帶着我各處裏去幹活的,管吃管住的同時,還能有一定的收入,這只要是農閑的時候,我就跟着這個爺們兒去周邊的各個鄉鎮去幹活。最早的時候,幹的是那種最簡單的拆房的活。’
一聽梅師傅這麽一說,我有些驚訝,‘梅師傅竟然是拆房出身的?那你還能幹那些下水道井,也是挺有技術的啊。’
梅師傅笑着搖搖頭,‘這話可不能這麽說啊,拆房這個活,其實也是一個技術活,不是說随便用大錘随便砸就行的,畢竟過去拆房不都是為了翻修麽,一般來說,這些舊磚舊瓦,都是需要保持完整的,才能夠讓主家認可,最後算工錢的時候,還能多給一點。’
聽梅師傅這麽說,我還是真的感興趣了,‘有這麽多講究麽,這個拆房子不就是把所有的東西都拆成破的,然後再用新磚重新砌起來麽?如果是用舊磚舊瓦嗎,那還有什麽翻新的必要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