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目前的調查,并沒有發現,這三個家庭之間的社會關系有交接的地方,唯一的交叉點可能在于,三個家庭的人員構成,都是中年夫妻,帶着兩個孩子,并且,老大都是女兒,第二個孩子才是兒子,除此之外的共同點,就是我剛才所說的,都是女主人殺了男主人,也就是作案手法都是一致的,受害人的情況,也都很相似。
講真,這要說是模仿作案,也未免太過相似了,只能說并不是模仿作案,而是同一個人物所為,只是,目前為止,我們也不知道這個在現場,消失的神秘的第三人是誰,到底是怎麽做到讓女主人動手的,并且不遭到任何的反抗。
根據我們的調查,走訪了下三個家庭周邊的鄰居,基本上都是說夫妻關系和諧,并且夫妻兩人的人緣都很好,和鄰居相處也很愉快,并沒有聽說有什麽人憎恨着他們,恨到這個地步,夫妻之間也很少有出現争吵現象。
可以說,除了三個家庭的父母職業各不相同以外,其他的基本上都很相似,都是父母關系和諧,子女活潑可愛懂事,就是很平常的那種家庭。”靳千蘭搖了搖頭,有些嘆息地說道,講真,調查到這裏的時候,搜查已經有些陷入了瓶頸了,這一個月以來,除了新增加了受害人,線索什麽的是一點都沒有調查到。
“哦,這樣啊,那,千蘭姐,那個并沒有在現場死亡的第三起案子的女兒,真的沒有問出什麽來嗎?”慕明旭摸了摸下巴,再度發出了疑問,為什麽,前兩個案子的人都死光了,可這第三起案子的女兒卻還留有一口氣,被送進了醫院,當然,也可以說是其他兩起案子被發現的時候太晚,可是,這不對啊,這說不通,要知道其他兩起案子的人的內髒都是消失了的,所以,不存在,還有人活着的可能性,那麽,這就顯得這第三起案子的女兒,活了下來,有些異常了,可,沒在當場死亡,就挺奇怪的,慕明旭總覺得這個女孩應該有看到了什麽才對。
“關于這個啊,那個女孩也不是什麽都沒有說,只是不管我們問什麽問題,對方也只會叫媽媽。”靳千蘭朝慕明旭攤了攤手說道,他們也覺得這個好不容易幸存下來的孩子,應該有看到了什麽,只是對方好像受到的驚吓過大,導致除了媽媽二字,其餘的,一概說不出來。
“哦,那,女孩子除了喊媽媽以外,還有什麽表現沒有,就是表情什麽的,有沒有什麽變化?”慕明旭翻了翻下接過來的資料,看到小女孩的資料上顯示着對方才剛上小學五年級,心智還不是很成熟,突然間在生死之間掙紮了那麽一番,才活了下來,甚至還直面了那麽慘烈的現場,情緒會崩潰,也是人之常情,慕明旭對此表示理解,畢竟,換成是一個心智成熟的大人,也不一定能承受得住,更何況這還是個幼小的孩子。
“那個小女孩她很……嗯。”靳千蘭摸了摸下巴,微微皺了皺眉頭:“怎麽說呢,小女孩的表情很不對勁,很驚恐,仿佛看到了什麽可怕的景象。”
“哦。”慕明旭沒有再次發問,敲了敲桌子,這才開口:“隊長,千蘭姐,我想去醫院看看那個小女孩,還有,我想,這三個家庭的家庭關系,應該沒有常人說的那樣和諧,應該有什麽我們還沒查到的東西才對,反正,應該不會很好,孩子另說,可至少夫妻之間,不可能好。”說這句話的時候,慕明旭的語氣很肯定。
“明旭,你為什麽這麽肯定?”唐洛靈看着慕明旭有些疑惑地問道。
“屍體照片,孩子們的照片的話,可以看出孩子們死的時候,應該是處于昏迷狀态的,因此沒有反抗能力,并且,死的時候,很快。
但,男主人的屍體照片,就不太一樣了,雖然看着跟孩子們一樣,失去了反抗的能力,可,我想,男主人中的藥很有可能,和孩子們的不太一樣,雖然很相似,但應該就是不一樣的才對。
嗯,有點像幾個月前,我們處理的那起連環殺人案,用的藥有些類似,失去了反抗的能力,可人是清醒狀态的,只是四肢無力。
然後,清晰地看着自己的上半身和下半身分離,活生生地被疼死了。”慕明旭指了指男主人的屍體照片上,對方的身上有些不自然的傷痕繼續說道:“确實沒有防衛傷,可是,并不代表沒有掙紮的痕跡,這些痕跡很容易被忽略,或者說,雖然看着不自然,但并不重要的感覺。
我想着應該是在劇痛之下,一時間恢複了一些氣力,可這力道應該不是很大,只能移動了那麽點距離,掙紮了那麽一小會,就失去了生命跡象。
還有,眼睛的話,仔細看的話,應該還殘留着臨死前的驚恐。
所以,對方死前到底看到了什麽?”
“這一點也是我想說的,我覺得明旭說的沒有錯。
因為沒有防衛傷,我懷疑對方很可能是被下了藥物,可是,前兩個案子的受害者,我并沒有查到任何的藥物殘留。
可能,是因為被我們發現的時間有些晚的關系吧,那藥應該是有時間限制的可能性比較大吧,反正我沒查到。
不過,第三個家庭裏的我倒是查到了,藥物的殘留,只是量很少,費了點時間,我進行了對比,雖然不清楚是什麽藥,因為不符合市面上的那些常規的藥劑,很可能是經過了再度調配的吧。
但,正如明旭所言,孩子們中的藥和男主人中的藥還是多少有些許的區別的。”剛巧走進大會議室的謝文軒拍了拍手裏剛新鮮出爐的資料說道,要查到這個可費了他老大的勁了,各種各樣的都試了一遍,這才耽誤了些時間,現在才出資料來。
“這麽看來,這些人的家庭關系,很有可能并不是周圍人看到的那樣,應該隐藏着什麽….”靳千蘭接過謝文軒遞過來的文件,翻了翻說道。
緊接着,在場的衆人又在會議室裏探讨了一番,就解散了,大部分的人分散開來去調查三個案子的家庭關系,以及真的沒有所交際點嗎?
而,張曉光自然還是留在局裏進行調查,嗯,調查三個家庭裏的網上情報,自然,不止他一個人,一隊也有兩個人留下來看着監控視頻,嗯,一大堆的監控視頻。
而,慕明旭則是和方芸打算去人民醫院看看那個幸存下來的小姑娘。
一群人剛下樓,就看見一隊的辦公室門前正圍着一群人。
“這是怎麽了?”柯修問道。
“阿修,那些是第三個家庭受害者的父母,孩子們的爺爺奶奶,嗯,男方那邊的,至于女方那邊的父母的話,早已經去世多年的了。其他的人則是另外兩個家庭受害者的長輩。”唐洛靈說完,就走上前,安慰着這些人。
在場的衆人,內心都有些不是滋味,因為看着白發蒼蒼的老人哭得淚眼婆婆的,傷心得不行。
更何況倚在牆邊的老大爺忍着傷心安慰着一旁的老大媽說:“一會還要去看孫女呢,別再哭了,待會讓孫女看見了,她得多難過啊。”
而,“人都沒了,現在哭也沒有用了啊。”老大媽剛說完,眼淚再次一下子就落了下來,讓人看着可不難受。
其餘的受害者的長輩們,也是忍着哭聲說着:“我們還是別打擾警察同志們了吧,別給他們添麻煩,打擾他們抓兇手。”
這,讓剛在樓上的會議室裏看到資料的他們,又怎麽不會被觸動,不管看過多少次,處理過多少次的案子,對上受害者的親人,他們總有種話說不出口,因為不知道該怎麽說,還得通知他們親人的死訊。
每次安慰受害者家屬,總是很令人難以接受的,更何況,這次來的受害者的家屬,都是些擺放蒼蒼的老人,這就更令人感到難受了。
畢竟,世間最悲慘的事情,莫過于,人到暮年,卻還要遭遇白發人送黑發人的痛苦啊。
在場的衆人看着這一幕,內心都有所觸動,當然,這之中并不包括慕明旭。
“我們還是盡早抓到兇手吧。”靳千蘭嘆息。
“嗯嗯。”簡向雪猛地點了點頭,轉頭注意到慕明旭的表情,眼眶有些紅地看着慕明旭問道:“明旭,你怎麽這表情?”
怎麽說呢,在所有人當中,只有慕明旭一人的表情和大家有些不太一樣,其他的人臉上都或多或少地露出了不忍的神色,要麽,就是上前一步,幫着唐洛靈安撫着這些受害者家屬。
然而,慕明旭則是皺着眉頭,若有所思地看着這些受害者家屬。
“千蘭姐,隊長,我覺得,你們最好也去查查這些家屬會比較好,說不定會發現些什麽。”慕明旭并沒有回答簡向雪的問題,而是看着靳千蘭和許文瑞說道。
“為什麽?他們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嗎?”許文瑞疑惑地問道,其他人也是一臉的不解,當然,他們也沒有覺得慕明旭看到眼前這一幕後,表現不一樣,有什麽問題,畢竟,有的人情感比較外露,有的人則相反,這也很正常。
更何況,他們和慕明旭相處得也有一段時間了,也知道慕明旭并不會無故地信口開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