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笑,別太任性,要懂事點,不該知道的別問太多。”白京文教訓道。
白笑笑是何人,聽訓不唱反調的就不叫白笑笑。
陽左丘在她腦袋上輕輕一敲,說:“四年過去,十五歲半長成二十歲,你依舊沒變,還是那個野丫頭。”
白笑笑吐了吐舌頭,說:“我不野,就要被哪家公子看中聯姻了,我就是要把所有人都吓跑,即是要嫁,也要嫁給……”
白笑笑看了陽左丘一眼,然後指着白京文說:“要嫁也不能嫁給像你這種當媽的羅嗦男,要被管死。”
白京文莫明躺槍。
呼……
百萬米高空上有一只巨大的七彩雄雞在飛翔,罡風呼呼地嘯。
就這般飛日夜飛行了十天十夜,衆人累了在鳳鬥的羽毛間休息,醒來就聊聊天,吃點東西。
而陽左丘,大倍分時間都擁來修練或是悟道。
這十天裏,鳳鬥一直維持飛行,并沒有下地歇過。
傳說鳳鬥能在虛空中飛行萬年,十天十夜毫無壓力。
就在此時,陽左丘心血來潮,猛地睜開眼睛看向身後某個方向,然後捏指一算,臉上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
他遞給白京文一個錦袋,說:“京文表哥,可能一會有點事情要發生,袋裏的靈符分下去,給大家防身,以應對突發事件。”
“不用給我省,狠狠地砸出去就是了。”
突發事件?能有什麽突發事件?白京文的直覺比一般人敏銳,遲疑一下,便打開錦袋,一看,眼傻了。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了。
白京文竟從錦袋裏掏出一大疊靈符,少說也有五六百張。
他也僅是掏出一疊而已,錦袋裏還有幾十倍于這一疊靈符的量。
“沃槽,他怎麽有這麽多靈符?”
當十四太爺随便抽出幾張檢驗時,不淡定了,手多嗦着,說道:“小小小飛,這都是地級八九品的靈符啊。”
陽左丘以為十四太爺嫌品階低,便說道:“這些符都是我閑得無聊時随手煉煉的,是低級了些,不過袋子裏也有些高級點的,地級四五品靈符絕有兩三千張,大家分了吧。”
随便煉手煉兩三萬張地級八九品靈符?還有兩三千張地級四五品靈符?
十四太爺大受驚吓,差點從雞背摔下去,過了好一會,情緒才平穩些,說道:“小飛啊,太爺今年一百五十六,最多只能再活兩三年,受不得刺激和驚吓,你這手筆差點将太爺吓死喽。”
十四太爺見過大世面,尚且如此失态。
白京文和其他白家弟子全都不淡定。
“這一代靈符若是拿出去賣,換算在元晶,值多少錢?”
“至少也要六七千萬兩元晶!”一位弟子估算道。
十四太爺卻搖了搖手指,說:“若我是一家之主,這些符我絕對不會拿去賣,會當成家族最有用的巨額財富保存起來,用來鎮山門,一但出現大事,這一代靈符能起死回生。”
“這價值就不是用錢能衡量的!”
十四太爺保證,白家的靈符存貨不及這袋符的三分之一。而且地級四五品靈符還沒有這麽多。
陽左丘卻擺擺手道:“唉,沒事,随便用,用完了還有一大堆,不夠的話,我還可以抽十幾天時間煉他一兩萬張,地級二三品靈符也能勉強煉。”
“這……”十四太爺竟無言以對。
“哼哼,這算什麽。我陽左丘表哥還會銘咒呢!”
白笑笑是由始于終最淡定的,她撸起袖子,現出手臂上的‘麒麟之臂’銘咒,說道:“看到沒有,這個銘咒就是陽左丘表哥給我銘的。”
銘咒比煉靈符更需要天賦與符道造詣。
白家中,沒有誰沒吃過白笑笑的麒麟臂之苦,就連白京文也被揍到鼻青臉種,他發誓并沒有讓過白笑笑半招。
沒想到這銘咒是陽左丘銘刻的。
陽左丘擺擺手道:“唉唉,這這麽看着我,這是幾年前的拙作而已。”
所有人都無語了,幾年前的拙作都這麽厲害,現在不是更牛掰了。
陽左丘不好意思自吹自誇,幹脆嘴口不談此事。
十四太爺卻有了自己的想法,清楚地認識到陽左丘的價值,說道:“小飛,太爺知道族裏有些不喜歡你的聲音,但太爺向你保證,只要我活着的一天,就一定會努才去消除這些聲音。”
“陽白本是一家人,這層關系豈容被破壞。”
陽左丘心裏很清楚,若非十四太爺看到他的能力,一定不會承下這種諾言,他想招攬自己。
白京文頓時明白十四太爺的意思,來到陽左丘面前拱了拱手,說道:“陽左丘表對,過去白家對你有許多誤會之處,望你念在兩家的團結上,能将過去的恩怨放下,我在與你結為生死之交。”
這白京文也是只小狐貍,看上去很高冷的樣子,卻頗有胸懷與智慧,該低下頭時就低頭。
接下來,白京文說了一堆自矮身份的話來拉攏陽左丘。
船上的人,包括白笑笑在內,都知道白家曾對陽左丘做過的事情。
家主一脈使勁抹黑,白家弟子受煽動,集體排除斥已。
特別是此前陽左丘等人參加除魔歷練任務,被白頂天出賣,差點死絕,幸存的白家弟子被陽左丘所救,回來替陽左丘說好話時,全都被家主一系的人打落成為下等弟子,沒一個能翻身的。
無他,白頂天是白家家主的小兒子、白家少主白擎天的親弟弟,即便弟弟聯合人出賣陽左丘是事實,也不會承認此事,将那些弟子全部治以誣蔑之罪。
還放出話來,是陽左丘指使這些白家弟子誣蔑亡弟,只要他中州,立即讓陽左丘抓他治罪,殺他祭亡弟白頂天。
白京文和十四太爺等一衆白家長老此時也有些頭大,一方面要穩住陽左丘,盡力拉籠,一方面還要想辦法消除家主一脈對陽左丘的仇恨。
若是沒見識到陽左丘如此強悍的符咒天賦,及個人能力,絕不會像現在這般糾結。
陽左丘心裏有數,猜到這些有在糾結什麽。
魚與熊掌不可兼得,他與白家家主一脈的恩怨無法解除,因為家主一脈不會接受一個實力如此強大的外戚。
最重要的是,他們不能承陽母有一個如此強大的兒子。
不過,陽左丘看在三舅白興平及白笑笑的面子上,暗中給他們一次機會,魚與熊掌兩者只可選其一。
陽左丘與白京文客套了幾句,并沒有直接給出答案。
就在此時,遠遠看見天際邊立着一塊高崇入雲的石碑,那便是中州的界碑。
中州省三個紅色大字映入眼簾。
這三個大字旁還刻着一行字:魔道莫入,違着必誅。
這八個大字透着一股強悍的殺氣,五萬年來震攝着無數邪魔外道。
“馬上就要回到中州省了!”
白家弟子不禁興奮起來。
陽左丘去拍了拍這些弟子的肩,來到鳳鬥的頭上,冰冷地盯着前言的界碑,大聲說道:“全員準備戰鬥,前方有埋伏。”
什麽,有埋伏?鳳鬥立即停下來,仔細地掃視前方。
“莫非我們被空賊盯上了?”一位白家弟子說道。
這趟出來歷練,這些白家弟子都見過血,比以前堅韌許多,不懼惡戰與死亡。
“哼,空賊又如何,拼就是了,殺一個不虧,殺兩個賺了,殺四個血賺。”
另一位白家弟子頗有血性地說道。
“對,殺一個不虧,殺四個血賺!”其餘的族人紛紛齊聲高呼,一時間士氣大振,氣勢驚天。
白家仍是天元皇朝八大家族,排行第二的家族,其底蘊之厚,培養出來的弟子實力自然不弱。
這士氣上來後,一般的空賊都不敢輕易出手,會拼個兩 敗懼傷的局面。
震天的殺聲在萬裏荒涼之地上因回蕩着,震懾一切霄小之輩。
埋伏在界碑前的人紛紛露面,多達七八萬人,而且八九星符宗強者約有一兩萬人之多,人群中還藏着幾股符王強者的強悍氣機。
白家弟子頓時愣了一下:沃槽,我們得罪誰了?這麽漲臉!
血性上來了,一個個如同初生牛犢,舉刀高呼:殺殺殺!
“殺出一條血路,若是身死,自有家族替我們報仇!”
“他們殺我們一人,我白家殺他們一家,看誰血虧。”
史上有過不少例子,白家來混亂之地歷練的弟子被空賊殺掉或欺辱,回頭白家派來更強悍的軍隊,不但抹平空賊老巢,還将他們十族以內全部幹掉,女該怎麽辦就怎麽辦,辦完再扔去妓樓賣掉,或貶為自家軍妓。
天元大陸的正道一流勢力,從來就不是什麽善類。
界碑前那七八萬人對視一眼,誰也不想招惹白家。
他們前面也沒想這艘梭船上的人全是白家弟子。
放,還是殺光?
就在此時,一位實力達到九星符宗的賞金獵人大聲吆喝道:“白家的人聽着,我們可以放你們回中州,但是,你們必須留下一個我們要抓的人。”
此人指着站在鳳鬥腦袋上的陽左丘,說:“就是此人,聖師的弟子陽左丘,他現在已經榮升為黑榜四十三名,項上人頭價值五百萬兩元晶。”
“他不是你們白家的弟子吧,留下他對你們沒有任何損失。”
“若是連這個小小要求都不答應,那就只能說聲對不起了,我們都是刀口混飯吃的亡命之徒,一點都不怕被白家秋後算賬!”
“混亂之地那麽大,只要我們随便找個地方一藏,白家絕對找不到我們。”
“哈哈哈……”
此言一出,群賊大笑。
這群賊人有七八萬這多,當是八九星符宗強者就有這麽多,鳳鬥身上那幾百個白家弟子是絕對不夠塞牙縫。
白家弟子、長老們你看我我看你。
白笑笑想都沒多想,就往陽左丘身邊一站,并肩膀而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