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7 章 要走啦

第167章 要走啦

待将顧南玖宅子裏的一切收拾妥當長安與三叔才姍姍來遲。

長安與三叔來的時候手裏還拎着一些東西,大家都能看出來三叔拎的是個食盒,但長安拿的東西被包在紙袋裏看不太真切。

“哥!”和安看到長安手上的紙袋幾乎兩眼放光,他沖到長安身邊,問:“你給我們帶了什麽好吃的啊?”

沈栖是個對肉香味很不敏感的人,不由得納悶:怎麽就知道是好吃的呢?

鐘墨在空氣中仔細嗅了一下,也喃喃道:“真的好香啊。”

長安打開紙袋,香味瞬間撲鼻而來,沈栖也終于聞到了香味。

那紙袋裏是一只烤得流油的雞,看上去十分誘人。

“是只烤雞。”長安笑道:“丁伯自己做的。”

三叔也笑呵呵的将自己手裏的食盒放在桌子上,解釋說:“鐘大夫與小音一定還沒吃飯吧,嘗嘗你們丁伯的手藝吧。”

對于還沒來得及吃飯的鐘墨與小音來說,這個時候什麽東西都是好吃的。

當然,再好吃的東西也香不過那兩只誘人的雞腿。

但這麽香的東西鐘墨與小音也不好意思吃獨食,就想着該怎麽把這雞腿分一分。

大家看着那兩個雞腿犯難時,鐘墨突然一拍腦門,說:“哎呀,我怎麽忘了,和安你不能吃這種油膩的東西的。”

和安向鐘墨投去了質疑的目光,問:“真的嗎?你确定不是想跟我搶雞腿吃?”

鐘墨認真的點點頭,說:“我确定!”

和安的确很久沒吃過這種油膩膩的東西了,胃裏吃下去的那兩塊香噴噴的肉也隐隐約約開始難受,為了掩飾自己的不舒服他只能裝作想搶雞腿吃的樣子,但他其實根本沒想過争這個雞腿吃。

雖然鐘墨剛剛說的那些話聽上去像是想争雞腿吃,可沈栖清楚的知道鐘墨做為一個大夫萬萬不會為了一個雞腿就亂說,他的那句話不管旁人信不信,反正沈栖是信了。

回到山上以後沈栖一直緊盯着和安,恐怕他的身體出現什麽問題。

長安看他每日都很緊張的樣子不免也跟着緊張起來。

但和安一直好好的,能吃能喝能睡,看上去完全不像是一個身體不适之人。

這日晚飯剛過和安就嚷嚷着困了要回去睡覺。他走後沈栖擰着眉頭看向長安,問:“你說和安每日睡這麽早沒事吧?”

對于這個問題長安也不能回答出什麽,便轉去了鐘墨那裏求問:“和安每日睡這麽早有什麽問題嗎?”

鐘墨想了一下,和安這幾日似乎一天比一天睡得早,而且一天比一天起的晚,但他為和安診過脈,脈象并沒有什麽大問題。

于是鐘墨搖搖頭,說:“我也說不準有沒有問題。”

沈栖又想起了那日和安吃的兩口肉。

“是因為那日吃了油膩的東西嗎?”

鐘墨又搖搖頭,“吃了油膩的東西只會胃裏不舒服而已,不會這樣整日想睡覺。”

鐘墨沉思了一會,又說:“那味藥材恐怕要趕緊找了。”

和安的病不是後天因素造成的,那些藥材琳琅滿目,鐘墨一時卻想不出什麽好辦法來。也許顧南玖之前提出的千年雪參是最好的辦法了。

沈栖的心顫了一下。

因為三叔放出去的那道聖旨如今皇宮裏亂做了一團,三叔打探回來的消息說皇上後來又清醒了幾次,先是處置了大皇子,又掙紮着留下了一份遺旨。

遺旨中具體寫了什麽沒人知道,但大家也都能猜得出來遺旨中肯定寫了皇位要留給誰。

皇上費盡心思将沈栖送出皇宮就已經下了決心不會将皇位給他,所以沈栖覺得遺旨裏的名字不可能是他。

他也能感覺得到皇上應該快油盡燈枯了,現在回去也許還能問到千年雪參的下落。可如果現在回去了,失蹤的四皇子突然又出現了,到時候他可能不僅僅會被舅舅扣下來,那滿朝的大臣也絕不會輕易放他離開。

長安緊皺着眉頭向鐘墨解釋道:“可是皇宮裏還沒傳出有找到藥材的消息。”

微微頓了一下,他又說:“也許根本就沒有這個東西也說不定。”

鐘墨輕嘆了一口氣,說:“可我師父當年确實說過這件事,他将那株藥材送給了皇上。”

沈栖小聲的說:“要不我回去試試看吧。”

長安立刻就否決了這一建議,“不行!夫人現在絕不可以回去。”

沈栖低着頭委委屈屈的反駁,“可是總要想辦法找到那株神秘的藥啊,不然和安怎麽辦呢?”

長安也為和安的病憂心,但對于讓沈栖回皇宮去這件事他還是沒有松口,“那我也不許夫人回去冒險。”

沈栖沉默了一會。

在長安覺得沈栖放棄了以後,他又聽到沈栖沒什麽底氣的說:“可是那些欺負我的人都已經沒了啊,我就算是回去了也遇不到什麽危險,我依然是四皇子啊。”

末了沈栖又眼含淚水擡頭看着長安,說:“我是真的想為和安做些什麽。”

鐘墨這個時候也不好說什麽,便盡量放低了自己的存在感,等着另外那兩個人商量出結果來。

長安望着沈栖滿眼的淚水終于松了口,“那我陪你回去,就像你陪我去南淩那般。”

還沒等沈栖再說些什麽,小餘突然慌慌張張的跑了過來。

“公子,二公子他……”小餘說着就要哭起來,“他有點不太好。”

鐘墨沖到和安房裏後暗道一聲大事不好。那哪是有點不太好,簡直是糟透了。

和安臉色已經白得不成樣子了,呼吸也特別急促,手握得緊緊的,好像在忍着很大痛苦一般。

鐘墨急忙診脈施針,和安的臉色這才慢慢的恢複了些。

沈栖被吓得腿腳發軟倒在了長安懷裏,待鐘墨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說了一聲“好了”他才回過神來。

鐘墨說:“找藥的事得盡快了,絕對不能再拖了。”

沈栖一聽慌忙推開長安就要回房,“我現在就回去收拾東西,馬上就出發。”

“等一等。”鐘墨叫住了沈栖,一臉嚴肅的說,“讓長安留下來吧,我跟你一起去。”

長安不解的問:“為什麽?”

鐘墨咬了咬嘴唇,又回頭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和安,狠狠心說出了實話,“和安現在有點危險,随時可能會……會離開,你這個做哥哥的還是陪在他身邊比較好。”

聽鐘墨說完沈栖再也忍不住了,捂着臉就嗚嗚的哭出了聲。

直到這時他才願意相信卓大夫曾經說過的那句“只是吊着命罷了”。

原來之前真的只是吊着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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