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也只有體修會去吃這個苦頭,但是雲時是個要強的,她一心只想變強,唯有強者才能夠保護自己和身邊親近的人。她本想着帶天玑一道的,只是她一溜煙就跑了,根本就不給她開口的機會。雲時只能作罷,暗想着當自己修為上去了,就給天玑找各種靈藥,她見大家族的弟子都是如此吊着親人性命的。

天玑可不知道雲時想得這麽長遠,她只想在宗門中搞事。只不過沒等她動作,就有人找上門來。青年男子一張包子臉氣鼓鼓的,朝着天玑伸手道:“拿來!”

這男子名喚張觀山,也是同一時期入宗門的,是道清真人的弟子,如今是練氣三層。說起道清真人,他前些年步入了元嬰修士的階段,雖然戰鬥力遠不如道玄,但人家是玄級丹藥師,是得罪不起的存在。丹藥師在下界有天王地玄黃五階,只是滄溟大陸只是三千小世界裏一個靈氣稀薄的,最高丹藥師不過是地級的,整個大陸寥寥無幾,且人家閉關不出,不是誰都能夠求到藥的,故而玄級丹藥師成為衆人吹捧的對象。

此人正是葉靈璧的仰慕者之一。

葉靈璧生得一副傾城傾國的好樣貌,她與沉迷修煉、不同旁人接觸的雲時不同,一入宗門就與師兄弟們結交,靠着一張臉收獲了不少的粉絲。天穹宗門中男修占大多數的,面對一個漂亮的師妹,總會千方百計滿足她的要求。至于天玑,妩媚的面容,仿佛天狐一族修成人形,她的容貌勝過葉靈璧幾分,初見便使人經驗。可因為她是五靈根、靠走後門進來的廢物,便被宗門裏的人瞧不起。

很多有實力的修真者總是一種高高在上的姿态,不過也是,在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裏,唯有力量,是一切的法則。

“張師兄要什麽?”天玑一臉無辜,靈動的眸子、狡黠的笑容,與那故意作出的無辜天真交織在一起,仿佛水與火交融。對立中又産生一股和諧美。

張觀山被她的神情一晃,險些堕入其中,但是他很快便回過神來,一臉鄙夷地望着天玑,重複道:“聚靈草,拿出來。”

“張師兄要出錢買嗎?”天玑裝作恍然大悟,開口道。

張觀山看着天玑的神情就覺得礙眼,他的眸中劃過了一絲惱怒,提高了聲音道:“葉師妹的聚靈草,趕緊拿出來。”他們在的地方并不隐蔽,很快便引來了一群圍觀的弟子,聽他們三言兩語,便自行勾畫出一個真相——天玑搶了葉靈璧的靈草。雖然都是同門,可他們大多與葉靈璧交好,這會兒看天玑的視線就變得玄妙了。

天玑仿佛沒有感覺到那些人的輕視和鄙夷,她摸了摸鼻子,眸子驟然一亮。她開口道:“雖然這草是我自己取來的,但是張師兄想要白拿的話,我也可以給你,但是呢——”

“羅裏吧嗦,但是什麽?”張觀山不耐地打斷她的話。

“我們比試一場,你贏了就是你的。”天玑漫不經心地說道。這話一出,頓時一片嘩然,天穹宗門誰不知道天玑就是個僞靈根廢柴?就算她成功引氣入體,那也只是練氣一層,又怎麽會是練氣三層的張觀山的對手?提出這個條件,顯然是有詐!

張觀山一臉警惕地望着天玑,沒有應下。

“張師兄莫不是怕了?”天玑歪着頭,笑眯眯地問道。

“誰怕了?”張觀山被這一激,面色頓時漲得通紅,也不管是不是有詐,他道,“我們現在就去。”難不成他一個練氣三層打不過僞靈根廢物?上上下下打量着天玑,以為提出這個方法的她,腦殼壞掉了。也不只張觀山一人這般想。跨境界贏的自然常有,比如人家劍修,遇到比自己高階的修士,可能還有一戰之力,但是絕不會是僞靈根的廢柴。

“急什麽?我還沒說完呢。”天玑垂着眼睫,慢悠悠地說道。她知道雲時會接一些賺靈石的任務,可這樣終究是延緩了她的修煉進度,這種瑣事大可不必勞煩她。現在的她覺得找一個小弟猶為迫切,剛好張觀山撞上門來了。在張觀山那惱怒的視線中,她道,“如果我贏了,你便每日替我做任務,賺積分和靈石吧。”張觀山是煉丹師的弟子,一身純粹的木靈氣,就算他的修為不怎麽樣,會有人為了他的煉丹師身份與他交好,幫他解決問題。

“我是不會輸的!”張觀山大吼一聲,這被僞靈根廢物鄙視的感覺可不好受。

天玑眯了眯眼,也不在乎張觀山的反應,她道:“這是答應了?”

張觀山哼了一聲道:“你就等着拿出聚靈草吧!”

平日裏不少人進行切磋比試,煉氣期的弟子也沒什麽好看的,但是這回不同。一個廢物竟然敢越階挑戰,消息傳得很快極快,不多久,比試場外圍滿了人。

張觀山是個煉丹師,但是天穹仙門就算是煉丹師也會練劍的,一到臺上,張觀山便祭出了自己靈劍,對着天玑,面上滿是不屑。看着雙手背在身後,一臉悠然自在,不将他當對手看的天玑,他面色通紅,大喊一聲:“我要出招了!”話音才落下,便見周身靈氣聚在劍尖。一進入練氣期,就與尋常的武者不同了,靠着靈力來爆發傷害。張觀山用的是最簡單的入門劍式。

天玑連眉頭都沒顫動,往儲物袋一抹,手中頓時多了五張靈符。在張觀山的劍朝着她沖來的時候,她笑着喊了一聲:“爆!”頓時,五張靈符組成符陣,爆出一陣電光。張觀山手中的靈劍折成了兩段,整個人也倒飛了出去,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你輸了。”天玑拍了拍手,跳下了臺子。

“你——”張觀山一開口就吐血,哪有人用靈符的?!可是他們在比試前,卻沒有規定不能使用外力。靈符在滄溟大陸是個稀罕玩意兒,符師極少,他不覺得以天玑的能力,可以購買到靈符。一個小比試上就用了靈符,敗家玩意兒!難不成是雲時給她的?張觀山越想越覺得可能,看着天玑明晃晃的笑臉,他一口氣順不過來,頓時頭一歪就暈了過去。

宗門有藏寶閣和秘籍閣,大部分東西都是靠積分換取的,而積分便是從功德堂領取任務獲取的。天玑知道宗門的規矩,但是這段時間吃吃喝喝,從來沒有踏進功德堂中,倒是雲時,一個人做了不少的事情,賺取積分。

窮字壓死個人啊!

張觀山是個說話算數的,傷養好後就過來了。天玑微笑着打量着一臉不甘的人,将自己領來的任務牌丢給了張觀山。自然是一些練氣期可以完成的。

“如果我不過來呢?你又能怎麽辦?”張觀山看到任務牌,臉上露出糾結的神情。天玑不答話,只是微笑着打量着他。盡管她的臉上是一副懶散的神情,可是張觀山撞入了她的眼神中,還是感到了一股從背脊蹿升的寒意。這種充滿壓迫的感覺,就像面對高階修士——

“你不是來了嗎?”天玑應道。

在這句話落下後,張觀山才感覺到身上壓力驟然一空。他暗暗瞥了天玑一眼,依然是練氣一層的修為,難不成剛才的壓迫感是自己的錯覺?

“以後你都在這處等我,我會把任務牌給你的。”天玑懶洋洋地開口道。

“你要是接了任務坑我呢?”張觀山瞪大了眼睛。要知道練氣期的修士算是修真界最底層的存在,根本沒什麽戰鬥力。他可以欺負一下剛入門的才引氣入體的,但是他也知道自己的斤兩。經過這番得罪了天玑,他不覺得天玑會放過自己。

天玑白了他一眼,應道:“我只是缺個賺積分的苦力。你有什麽值得圖謀的?真要你的命何必拐彎抹角?”

張觀山察覺自己又被天玑給鄙視了一通,剛想奮起,可對上了天玑的眼,有感覺到了那股沉重的壓力。這不應該啊!他在內心咆哮着,面皮抽搐,最後低下了高昂的頭顱。男子漢大丈夫一言九鼎,他只能願賭服輸。

有了張觀山這個苦力,天玑在宗門中就更為快活自在,偶爾被葉靈璧找茬,她也能完美地怼回去。對于修真者而言,時間過得飛快,眨眼間便過了半年的時間,而雲時也勉強能夠在那天然的重力場,走上三分之一,體能比一般的修士更為強悍。

雲時的洞府中,聚靈草形成了一個天然的靈陣,吸收着外界的靈氣。

這一階的聚靈草更多是煉成丹藥服用,沒想到經天玑的擺動,竟然以陣法的形式出現,代替了靈石的作用。

靈氣在脈絡間游走了幾個周天,雲時驟然睜開了眼睛,只瞧見懶懶地倚靠在一邊的天玑,還有石桌上一只被拍死的靈魚。

“練氣七層了。”天玑掀了掀眼皮子,懶聲道。

雲時嗯了一聲,她斜了天玑一眼,說道:“你好歹是名義上的師姐,這麽長時間還停留在練氣一層,不太好吧?”

天玑眨了眨眼,假裝沒聽見她的話,将靈魚往前一推,她道:“我餓了。”

兩人風餐露宿的時候,靠得就是雲時。從一開始的黑暗料理到後來色香味俱全,甚至能夠收住食物中的靈氣,雲時的進步不可謂不大。

雲時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從儲物袋中摸出了一個鼎,注入了一點靈氣,便見鼎上泛過了一道綠光,穩穩地落在地面上。

這個鼎是天玑給的,這會兒她突然對鼎來了興趣,一邊做魚,一邊問道:“這是什麽鼎?”

天玑歪着頭思忖了片刻,才不确定地應道:“吞天鼎?”這東西對她沒什麽用處,她都記不大清了。

雲時先是嗯了一聲,片刻後回過神來,一臉不可思議地望着天玑。在加入宗門後,她也看了一些典籍。這吞天鼎,不是地級法寶嗎?整個滄溟大陸,都不怎麽見到的東西,一直被自己用來煮菜?一定是天玑記錯了,要不然受傷的時候怎麽不拿出來?她不由在心中安慰着自己。

她自然是不知道的,地級法寶在當時還沒跨入修真大門的她手中,發出不了多大的用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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